阴冷的嗤笑一声为首的黑衣人挥手:“我们天下阁的马可不是谁都能骑的。给我杀,除了那个娃娃一个活口不留。”顷刻之间场面就乱了起来。茶寮的店家携着包裹早就跑了老远,咳嗽的男子挥舞着双刀和马上的人打了起来。抱着孩子的少年有着顾及只是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在各个马匹下面逃窜,他怀里的孩子被他按在怀里看不到外面的惊天动地老实的躲着。
平地尘土飞扬,十几个黑衣人和两个人角斗起来。按住想要出手相助的乔木的手上官玉门淡漠的看着不停躲避刀剑的少年低声吩咐:“我们出来不是行侠仗义而来,救人要紧,走吧。”
“嗬!”一声惊呼,上官玉门扭头,一块粗布的方巾在乱蹄之间飘荡,看向那个少年时陡然一愣,那样简单的法式却不是男子的,赫然是一个少女的身姿。“老爷,少爷,是一个姑娘。”急性子的乔木抖着刀紧张的看着局势,生怕刀剑无眼伤了那个姑娘还有她怀里的孩子。
“爹!”听闻那个姑娘的一声凄厉的喊叫众人都探着身子看被黑衣人围拢在圈子里的男子,他全身浴血,受伤不轻却还是挥舞着双刀不停的抵挡冲要冲进来的姑娘瞠目欲裂的喊:“别管我,快走!去江南找……”还未说出来肩膀上就中了一剑,人顺势就跪在了地上,紧接着几把刀剑齐下。
叮当!手中的锁链游蛇一样钻进了缝隙之中挡下了砍下来的刀剑,瞪着一双鹰眸姑娘护在男子的身后扫视着马上的黑衣人朝看热闹的上官玉门一行人露出了一个绝望的眼神。被这凄楚的眼神激的戾气猛涨,乔木挣脱开上官玉门的手大喊:“少爷,我乔木今天不能听你的话,我要帮这位姑娘。”说着不顾石头的阻拦冲出了阵营挥刀朝最外围的黑衣人砍去。看着冲动的乔木离开石头无奈的一阵摇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动作表情闭目养神的老爷和少爷只好勒马看着局势转变。
“一群男人欺负一个病人和孩子算什么好汉,今天我乔木要打抱不平!”挥刀削掉了一个黑衣人半块脑壳乔木看着唯一神志清醒的领头人。看外人助阵领头人脑筋一转吩咐:“只抢孩子,快!”所有的人木偶一样的行动起来刀子朝着甩着锁链的姑娘挥去。双手难敌四拳头,少年肩膀中了一剑,手一松怀里的孩子就被一个黑衣人拎在了手里,肩头温热的血喷了那白嫩的孩子一脸。他只瞪着眼睛望着眼前血腥的局势不哭不闹。看自己用生命保护的人被抢走少年一声大叫:“若心!”
一声叫喊震得两个人睁开了眼睛。揪着缰绳石头看的咬牙切齿,尤其是孩子被抢了之后更是替那个少年心疼,想上去帮忙却又怕惹了主子只好扭头装作看不到。在听到少年一声凄厉的喊叫之后再也忍不住的冲一旁的老爷和少爷吼:“老爷,少爷,今天石头和乔木一样,您想怎么罚回去再说……”调转马头刀未出鞘身边一身疾风刮过,石头傻眼仰头看。一个人如苍鹰一样从马上一跃而起朝那边疾飞了过去,分明是自家的少爷。提剑,隔开黑衣人的喉咙将之踢下马上官玉门望着怀里的孩子问拼命看着自己的少年:“她叫若心?”
想要冲出包围无奈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少年瞪着上官玉门喊哑了声音回答:“是,是,她是江北的刘家的若心!”挥剑砍杀围上来的黑衣人上官玉门不动声色的问:“那么,刘愫呢?”听他这样问少年怔住随即凄苦的回答:“少爷为了我们没出来,被他们给杀了……”
和上官文天交换了一个眼色上官玉门看着还愣神的石头说:“还呆头呆脑的做什么,把人救出来。”如蒙大赦石头扬起刀就喊:“兄弟们还看什么戏救人,救人啊。”有旗鼓相当的人帮助战斗结束的自然就快,少年站在血淋淋的沙场上看着遍地的残骸半天才捂着肩膀走到抱着若心的上官玉门面前仰头声音嘶哑的问:“你是……”仔细的擦掉若心脸上还未干涸的血上官玉门回答:“江南的上官家。”
在最近的镇子的客栈住下,找了大夫医治伤员,上官玉门独自站在萧瑟的楼前将手里的鸽子放飞,望着消失在天空的鸽子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随即敛了表情转身看着楼梯那端。胳膊上绑了绷带的石头提着刀上来恭敬的对他弯腰:“少爷,童前辈的伤包扎好了,老爷叫您过去。”
推开门屋子里的药味浓重,上官文天坐在首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倒是受了伤的童川在石头的搀扶下起来行礼被上官玉门摆手制住。费力的坐回椅子上童川脸色苍白的道谢:“这次多谢上官少爷相助,否则我和小女还有若心小姐恐怕凶多吉少。”
“无妨。这次来江北就是为了相助姑姑一家没有想到的是还是来迟了。还是先说一下事情的经过。”童川点头顿了一下回答:“江北那里最先遭殃的只是几户名声不好以敛财为目的的大户,谁也没有联想到一向以善行出名的刘家也会养鸡。一开始谁也没有听到风声,也没有觉察有什么不同。十一月初四夜里突然起了火,救火的时候那群人就杀了进来。全庄一百多口的人只逃出来四个。少爷一路跟着我们,可是他们追的紧,少爷就说留下来抗敌然后在约定的地点见面。我们在约定的点等了三天也没有看到少爷,怕是凶多吉少。”童川说道这里老泪涟涟,抬头看着上官玉门,“上官少爷,你一定要为刘家雪恨啊。”
低头思索童川的话上官玉门皱眉,凡事遭遇灭门之祸的人家,对手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就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但是,姑姑一家素来从商,姑父也是一个老实正经的商人,为何会遭到灭门的惨剧。“可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的?”童川摇头一脸凄苦:“不知道。他们只是杀光了人要掳走若心小姐,我只听闻要什么锁魂珠。但是,我们刘家根本就没有那个东西。”
锁魂珠?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什么表示的上官文天上官玉门转头问一旁侍候的石头:“可找到了活口?”挑眉,石头无奈的说:“一开始是抓到了,就是那个头脑正常能说话的。可是,来这个镇子之前乔木告诉我那个人吞毒药自杀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至于他穿的衣服也从来没有见过,很陌生,似乎江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一对人马。”
“爹!”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是换了女装的童谣,看到上官家的大小老爷都在这里她赶忙行礼然后神情焦急的看着童川说,“爹,若心的模样不对。”几个人一听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问:“若心怎么了?” 。 想看书来
三十 回程
静静地看着大夫仔细的给躺在床上的若心检查,几个人没有说话的听童谣说:“若心小姐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不哭不笑不动。全身都检查了没有受伤,可是就是很奇怪。”说道这里童谣咬牙,恨自己的无能害得自家的小姐险些被掳走了。瞧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上官玉门扭头看着窗外,冷风萧瑟的撼动着对面商店门口挂的残破的灯笼,心里忽然想到了一直等在家里的上官静,下意识的朝苍白的天空望去,那个鸽子已经飞了很久了吧。
大夫仔细的检查完冲桌子旁闭目养神的几位大爷拱手:“是没有什么外伤,但是重要的是心病。这孩子年纪还这么小能变成这个模样应该是受了什么惊吓吧?没有被吓得疯癫只是自闭起来还是好事,如果梳理引导的正确的话还是可以恢复正常的。”转身上官玉门重复了一句大夫的话走到床边看着瞪着大眼睛的若心,白嫩的小脸与儿时一副哭相的上官静极为相似,看着这样的若心上官玉门柔和脸部的线条说:“在这之前她还是很正常的,如果说惊吓的话也只有今天打斗中喷溅了她一脸鲜血的事。”说完看向了脸色苍白的童谣。
回应了上官玉门的眼神童谣乌黑的眸子怜惜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若心表情开始变得泫然欲泣起来。盯着若心脖子上挂的碧绿色珠子上官玉门扭头问童川:“若心脖子上面挂的不会就是他们说的什么锁魂珠吧?”那珠子通体碧绿,里面好似有水在翻滚。摇头,童川捂着胸口说:“那是避水珠。术士说若心小姐五行多水,注定和水纠缠不清,要离河塘远一些。一开始老爷和夫人不信术士的胡说,没有当回事。可是小姐两三次无故落水,老爷和夫人担心小姐安危就高价买了这颗神奇的珠子,说是带在身上就是在水里也能呼吸,不是什么锁魂珠。”
“那么,他们找的锁魂珠的用处又是什么,不会是带在身上能锁住魂魄不死吧?”见上官玉门问的认真童川苦恼的摇头:“这个就真的不知晓了,如果我们真的有什么锁魂珠的话肯定双手奉上也不用害得老爷一家家破人亡。”上官文天觉得气氛僵滞不由得咳了一声站起来吩咐:“既然这样只能从长计议了。今天大家都累了还是早早的休息,明日我们好启程。”童川跟着站起来看着童谣:“谣儿,你也去休息吧。”眼睛盯着床上的小人童谣摇头没有表情的说:“爹,我想照看若心,累的话会自己去休息的。爹,你伤还没有好还是去休息吧。”见女儿这么坚持童川点头佝偻着身子出了房门。其他的人也没有说话鱼贯的出了屋子,上官玉门最后一个,临出门时扭头看,童谣正目光柔和的望着床上的人,冷漠的表情已经不再。
一行人护着两辆马车在路上浩浩汤汤,与其说是赶路还不如是招摇,江湖上上官家的名声显赫,过往的山贼劫匪也没有半路跳出来找不痛快,之前那批追杀的黑衣人也再没有露面。上官玉门挺直脊背首当其冲的行进在队伍最前面,上官文天一个人窝在布置舒服的车上喝茶,偶尔和养病的童川聊天,童川尊卑有顺的回答倒是惹得他一身不痛快。
解下腰间的水囊石头晃了晃捅了捅身边仔细注意四面动静的乔木看了一眼后面的一辆马车低声说:“已经走了半天了也没有见后面的那辆车要什么东西,要不要问问她们喝水不?”上下看了石头几眼乔木点头:“是啊,你去看看吧。”拿着水囊一阵气闷,指着乔木半天石头才无奈的说:“别人都叫我石头,我看你就一根木头,朽木,烂木头。”
“你说什么?”睐了他一眼乔木不放在心上的问。揶揄的驱马凑过去石头咬着乔木的耳朵说:“那天你不顾命令的去帮助童谣姑娘是不是看上她了?别说,童谣姑娘的模样确实好看,就是没有想到是和咱们一样的下人的身份。”看石头一脸八卦的模样乔木摇头诚实的回答:“那天救她的时候她可是一个男的,我才不是知道她是女的才要救得,只是看不得一群虎背熊腰的男人欺负老弱病残。”知道眼前的这块木头真的不可雕琢石头探身牵着乔木的缰绳拉着他往后面靠去:“走,走,陪我给童姑娘送水去。”
“童姑娘,童姑娘?”盯着众位队友别有用心的目光石头附在车门叫道。门帘忽然挥开,一阵冷风袭来。“什么事?”望着淡漠着一张脸的童谣石头尴尬的看了一眼还观望周围敌情的乔木低声问,“你们要不要喝水?”看了一眼石头手里的水囊童谣接过来:“多谢。”然后扭头慢慢的的扶起躺在锦被上的若心柔声问:“若心,赶了这么久的路渴了没有,我们喝水好吗?”感觉送水的人还跟着马车在看目光锐利的扫了一眼放下了帘子。
被那一记冰刀子扎的哆嗦石头驱马靠到路边看着不明所以的乔木说:“我怎么觉得这个童谣姑娘和咱们认识的一个人这么的像呢。只对一个人好,对其余的人冷漠无情外加飞刀子。”听了石头的话乔木问:“谁啊,我怎么不认识这样的人。”肯定的点头石头托着下巴抬头朝队伍的最前面望去,不期而遇的看到那个脊背挺直的人越发的肯定自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
扑啦啦将手里的鸽子放飞上官静喜笑颜开的看着一动不动依靠在门口一身墨蓝色衣服的初刃说:“大哥说见到了若心妹妹,不日就要回来了。”头一点表示自己知道了,初刃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仰头看着自己的人手习惯的伸出来测量身高。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一直在乎自己的身高,抓住他的手上官静习惯的撇嘴:“初刃,我现在才十二岁,还会长高,不要总是觉得你比我高就嘲笑我。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那一天是哪一天?”开口,是低沉的声音,完全没有了两年前清脆的童音。听着这样的声音上官静郁闷的蹙眉嘀咕:“明明这几年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为何出来的成果不一样?初刃,你果然是妖怪幻化来的。”被他的滑稽表情逗笑初刃勾起嘴角:“少的胡说。还是过招,这两年你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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