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小院?”摸着下巴“你有单独的房间吗?”
“没有,我只是路过禀告一声,似乎并没我的房间。”说道这,有些吞吞吐吐,别扭的皱紧眉头“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住在一起看着?”
“那就这么来吧!我无所谓。”打了个哈气“麻烦你抱我会床上,好困。”
林平之被他这模样弄得哭笑不得“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不得灵狐冲如此敬佩你。”
拉了拉杯子,让林平之把窗帘拉上“那只野猴子又在我背后说什么了?”昨夜就没安生睡,眼下又是这波折,林平之因知道灭门凶手,自然会对他亲近些,不会做什么事。
“他?一个劲夸你怎么好怎么好,就连灵珊听得不是滋味。”帮他拉上窗帘,自己抽了本书,坐到桌前“你先睡会儿吧,我替你看着。”
于是,杨莲亭就用两个名字把林平之从看守变成看护。
在被子里扭了下,心里则在想些别的,比如那汉王,对自己看守也太松了吧?
当真不放在心头,还是什么?或许只是个试探?想看看自己是否是无能之辈?又或者,他想通过自己把真正的东方不败诱惑而出?
不过就算颠覆在厉害,可世代都这样,不把武林中人放在眼中,也就朱元璋不错,利用过了吧,随后作了皇帝。可他的后辈们照旧不把江湖中人放在心上。
不过这样到也好,非常好。小小的申了个懒腰,他们一辈子不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自己一辈子都轻松~
睡了几个时辰后,感觉林平之犹豫不决的站在自己床前,迷迷糊糊之际,自己翻了个身,留下一大半地方给他。
感觉身旁那人睡得很小心,只是沾了点床沿,自己还有大把的空间舒展拳脚。
拽着被子抱入怀里继续睡,也不管身旁那人目瞪口呆的样。
这一觉睡得并不太平,大概子时,这警惕性不低的杨莲亭便觉察到身旁那人的呻吟,以及越来越弯曲的身子,紧绷而弓起。
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声音,绝对属于痛苦。没有半点浮想连攀,杨莲亭等了会儿,可见对方已久痛苦难忍的样子,便揉了把脸坐起“怎么了?”
“没,没事……”艰难的打算下床“吵到你了?我出去会儿。”
朦胧的月光下,杨莲亭已久能瞧见林平之额头冒出的冷汗“躺下!都病成这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哪里疼?”说着便要替他解开外衣看看。
可林平之忽然用力推开他“不!你别碰我!别管我!”
当下,心中中有些不悦,可见那人有意无意的掌心向下放移动,依旧咬牙切齿的样。微微不忍,从袖口抽搐一个狭长细小的盒子递给他“给,这东西抹在伤口上。”说完,再次拉过被子,转了身。
那地方他不可能让自己这外人看,更不希望别人知道了。
如此一连几日,林平之晃晃悠悠的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目光忧愁绝望,偶尔练武都无法好好发挥。却不敢有任何大动作,毕竟虽说那汉王让林平之看着杨莲亭,可这儿的侍卫并不在少数。
说穿了,那汉王并没真正放心林平之。
这几日来,两人关系并没深入或浅处,给林平之的药似乎用的差不多。每每看他痛苦的煎熬,自己也有些不舒服。
那地方,男人最为脆弱的地,说割就割了。光想想就有多疼?就算是普通地方,掉块肉,伤好后都会神经疼痛,那种地方……
杨莲亭轻声叹息,看着身旁那人卷曲疼痛的模样有些不忍。翻身下床走到桌前打碎了茶杯直接割破手臂。顿时,鲜血从肌肉中滚烫的冒出,滴落一地。
回头瞧了眼咬着被子的林平之,推开房门,门口那两个侍卫还站着岗。
因那软筋骨的药,几天来都没退去他扶着墙,慢慢向前爬“大哥,刚才我不小心割破了手腕,你这药膏有吗?”
对方不悦的皱了下眉头,可对方再怎么说都是自家王爷抓来并让人看着的,只是限制自由,并没什么交待。便点了下头,转身回房,片刻拿来个药盒以及不少纱布和金疮药。
杨莲亭打开药盒,见里面那药膏并不差,顿时眼前一亮,感激的道谢后,便立刻回房。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除了门口那两个值岗的侍卫外,其余都纷纷入了眠。
杨莲亭把怀里的东西放下,如今他双手实在是无法拿的东这些东西。随即颤颤巍巍的点了灯,粗粗用纱布卷了伤口,便走到床前,把林平之从被子里拽出“给,我刚才问侍卫要来的。”
林平之全身仿佛被泡在水中一般,脸色苍白一片。身体消瘦而脆弱的颤抖着。
咬着下唇,泪珠便顺着颧骨微微突出的脸颊落下。目光注视着杨莲亭被染红的衣袖,咬着下唇,却并未接过那匣子。
116 先生,疼。。。
杨莲亭有些不耐烦地把匣子塞入他手中,自己则转身去好好包扎一番。
刻意背对着林平之,先上了药,随后再用纱布卷紧了。先前没想这么多,只愿早些帮他拿到上药,还不被人知晓真正目的,这口子有点深。
片刻,便听到身后传来脱衣声,以及林平之压抑的痛吟。
当年东方不败是在一年后出关的,那些奇珍之药更不乏少数,自然比如今的林平之好上不少。
这小子还真不知死活,眼下这世界,就算被刀剑化伤,都有可能死于破伤风,他居然还挑战高难度,来个变性手术?
半个时辰后,杨莲亭还想说些什么时,对方则已经混混入睡。
瞧着那小子全身湿漉漉的模样,人又瘦小的很,当真可怜的紧。这和只猫儿一般的卷缩在被子里,眼角还含着泪水。
杨莲亭某些特性忽然爆发,双手握拳几次,最终熬不住,一跺脚去拿了件干净的里衣轻轻替他换上。
或许是那份疼痛让林平之疼得失去不少体力,如今安然入睡,杨莲亭怎么折腾都不醒。
替他擦汗了下身子,又穿上衣服,换了被子,这一系列折腾后,他自己额头的青筋都蹦达的欢快。
最后什么也不管,往他身旁一滚,也就睡了。
不然呢?还要回避?当真把他当姑娘家了?
这一睡,便是三四个时辰,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
眯起眼瞧了下天色,自己也失踪了近十日,东方不败于风清扬定然以为自己是转身跑了,可莫岚他们则不会这么认为。
如今该着急了吧?
“你都知道了?”身旁那人见他醒来便开始紧锁眉头,林平之不自觉地想起昨日他为自己做的那些事。
心中没感动,那是假的。除了爹娘,也只有他对自己好,似乎还是没那种回报的。
“嗯?”想到一半忽然被打断,低头一瞧,林平之早已醒了,如今眼睛明亮而闪跃的注视着自己“嗯。”
“你,你不觉得,很恶心……”说着,便颤抖着把被子卷紧身子,头则埋的更深。
“我只是觉得你太不顾家人所托,他们必然不会希望你活在痛苦中。”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杨莲亭放柔了声音,缓缓摸着林平之的头“你可知,你这般活着,他们会多心疼?”
快一年了,家人死得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林平之受尽了世间冷暖,看多了人们丑恶的嘴脸,可只有这明明是邪魔外道的人,居然对自己这般温柔,还无所求。
熬不住,再也憋不住“哇”的一声扑入杨莲亭怀里,紧紧拽着对方的衣袖“呜呜”的哭着。
而对方则被这一时弄得不知所措,但随即叹息摇头,揉着他的脑袋轻轻拍着,轻轻安慰着。
哭了许久,终于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后,林平之的头不好意思地埋在对方怀里,半天还在一抽抽得,许久他终于抬起头,那双哭肿得眼睛写满了委屈“杨先生,好疼得。”语气中或多或少带了几分委屈。
杨莲亭在心里暗骂了句,废话!那地方你捏一下都疼,更何况割了?
揉着他的脑袋带入怀中“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可是我想学辟邪剑谱,替爹娘他们报仇,还有杀了那伪君子岳不群!”狠狠地,可却有种说不出的虚弱迷茫。
“你爹娘的仇,我说过替你报,岳不群还是别动,我们看他咎由自取如何?”这完全是在带小孩,照顾个没长大的娃!
杨莲亭无奈,却又不忍心给抛开了。想想书中已经长大的林平之,那结局多凄惨?更别说自己怀里这小家伙了。
其实,说穿了,杨莲亭觉得林平之本就没有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走到那种结局,都是被这世道逼迫的。
而那小子在杨莲亭怀里没吭声,良久才点了点头“好,我听先生的。”
得,都成先生了~杨莲亭无奈的揉着眉心继续安慰道“既然练了,那就练下去吧。”割都割了,不然呢?
“可是,我练到一半的时候,书被他抢了去……撕了。”不悦略带抱怨的说道。
杨莲亭无语苍天,这孩子就一悲剧,他的人生就是一碗柜,他的生活就是一茶几。揉了会儿林平之的脑袋,下床让他先等等,自己穿着里衣直接跑桌前洋洋洒洒的把辟邪剑谱默了出来,吹干回到床上递给林平之。
后者瞧了眼,便很是惊讶“你,你怎么有的?”
“当年你家灭门后,不是不少武林中人想去找这辟邪剑谱呢?我当时为一朋友去找,随后找到了,自己抄录了份,便还了回去。”揉了下他的脑袋“这次自己就背下来吧,嗯?”
“嗯……”羞得用被子闷住自己半张脸,露出那双水色的眼眸“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这种问题,似乎是第二次被问了阿……
当年那人,也这般渴望迫切的注视着自己,他怎么说的?
问他就不知道疼?
可最后呢?两人,还走得到一块吗?
杨莲亭缓缓摇头“你也不知道疼……”轻柔的语气,细细缓缓地说着。
刚止住哭泣的林平之再次抱着他的腰,扑入怀中低低的哭着,他说,很疼,可是没办法,他很绝望。
他还这么小,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他想为爹娘报仇,他想自己看着仇人死!
可这些武林豪侠们只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却从来不会为他好好想想,从来没考虑过找那真正的凶手,反而一个个都想着法子要辟邪剑谱。他一个人,很无助,很孤独,但从来没人想过要帮帮他。
林平之哭诉了很久,两人真正一天两人就躺床上一个看着天花板,一个则抱着对方哇哇地哭着。
哭泪了,便入了睡。
杨莲亭看着那孩子,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辟邪剑谱也好,葵花宝典也罢,最受伤害,最为无辜的便是自己怀中那孩子,东方不败是在深思熟虑后得自我选择,而他呢?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还不明白的年纪,便失去了家,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然后,还要独自面对一群贪婪的名门正派,逼迫着自己在彷徨中长大,逼迫着自己要对那些禽兽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自那日后,两人亲近了不少,林平之直接叫杨莲亭为先生,而这半路出家的先生则指导着他一些暗器上的功夫,以及用毒的本事。
或许是灭门后终于能找到一个真正依靠的人,林平之有点过于粘他,杨莲亭自然知晓这有些危险,而且这危险容易发展成某些不怎么妥当的事。
可自己只要开口说了半句,他便落寞的卷缩在房内,抱着大腿,低垂着头,什么都不说,完全就是自闭症的娃!或者是受欺负被抛弃的小猫!
用特委屈,特可怜,特无助的目光瞅着你,瞅到你心虚,瞅到你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邪恶,太过残忍!
杨莲亭看着便太阳穴一跳跳……几次后,他也不再说这事了,将来如何?将来看着办吧。
极其颓废的某人无奈的必须认清,这还未长大孩子的不安性。
还要忍耐着这混帐小子每天晚上不安分的从床的另一头慢慢慢慢转移至自己怀里,随后死死搂紧!嘴里则喃喃着爹爹,娘,爷爷这类词!
这头,杨莲亭死命的给这怀里这缺少关爱的傻小子做保姆,那另一头呢?
杨莲亭消失这么久,可东方不败以及风清扬的手下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头绪。
时间拖得越久,那杨莲亭便越是危险。
虽说找到那日杨莲亭失踪的街道,可毕竟昏迷了不少人,真正要找出凶手却异常困难,对方的动作太干净,干净的他们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在密密麻麻繁琐的寻找五日后,风清扬和东方不败已经坐立难安,翰墨则揉着眉心无奈叹息“很显然,答案就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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