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一直在颤抖,连最简单的握拳都无法做到。
就在自己走向先前位子时,忽然有人拦下自己去路。
抬头,便见那人与自己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当下也猜到些许。
对方反复观察自己许久,才双手抱拳问道“敢问公子为何会我杨家天鹤拳?”
先前杨莲亭单手脱剑后不得已的那招自然是天鹤拳中一式,天鹤展鸣。其力道与拳法都恰当好处,似乎并非旁门左道偷学而来,这让杨不垭很奇怪。
见众人瞧向自己,杨莲亭也知当真要查,自然能查的清楚,更何况如今在外他大多都用杨潇二字。杨莲亭这名字有些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毕竟日月神教总管也是此名。
笑了笑“在下杨潇,杨大人可否让让。”
杨不垭瞪大双目,抬手抓住对方肩头“你是潇儿?”
多狗血的认亲?多狗血的目光,多狗血的情景。杨莲亭都想哈哈大笑几声,可他却不能。
“或许吧,先生能先让让吗?我有些支撑不住了呢。”淡然含笑,轻描淡写绕过对方。
宁中则笑笑,目光温和让他先坐下,杨莲亭疲倦的揉着眉心,回忆先前的决斗,悔恨不已。对方不用内力,自己居然也傻呼呼的不用内力?
居然还不知道躲闪!
杨莲亭还在想着,却被一股疼痛逼得张嘴便是“傲唔”一嗓子,这让刚把视线转移到擂台的众人再次看相他。
“叫什么叫,娘说你的手不揉揉将来说不定会废!”岳灵珊不满的噘起嘴,他当她愿意伺候啊。
无奈之下看向宁中则,却见对方目光坚定,杨莲亭哭丧着莲点头“行,行,行,你继续!”
岳灵珊气鼓鼓的双爪狠狠对那条麻木的手臂下狠手,杨莲亭刚想再吼一嗓子,令狐冲眼明手快的先把还未吃完的包子塞他嘴里。
哭着脸“大哥,你这点疼都忍不了?太丢人现眼了。”
被自家小弟这么一说,杨莲亭还有什么颜面继续一嗓子一嗓子嚎?只得乖乖闭嘴,铁青着脸忍着!
东方不败在远处瞧着,心中自然对那侍卫自然产生几分杀意,却又难免不对杨莲亭产生些许责怪。居然如此不知重视自己,更让一个女子随意触碰?!
“小依你去!”虽说心中自然愿意他自己动手,可那人绝对会躲得远远。
忽然觉得杨莲亭有些像小时候在河旁瞧见的河龟,小小的,刚从蛋壳中爬出。探头探脑,一瞧见危险便自己躲到龟壳中,或溜入水中。让自己不论如何都抓不住这混账小子,只能急得满头是汗。
“是。”领命的小依有些抽搐,毕竟不论怎么说,自己现在就是层夹板!还是三夹板!
当自己走到杨莲亭身侧,瞧着岳不群之女岳灵珊没轻没重,把这只乌龟折腾得满头大汗时,也不由瞧不过去。这大家小姐会做些什么?这揉捏之道,如今全然都是用蛮力在折磨这混账小子嘛。
不过让对方受受苦也好,免得不知自家教主的良意“杨公子,我家主人让我来为公子疗伤。”
自己到场时,引起不少注意。不少人对这神秘出现的公子很是好奇,却又不知到底是出自那门那派。
原先想要拒绝的杨莲亭却在瞧见不远处东方不败衣角的血迹而心软,微微点了几下头,便又是一声哀嚎……小依下手比岳灵珊还恨!
杨不垭仔细打量额头冒着冷汗的小子(小儿子的意思),旁人眼瞧着便知此人是自己孩儿,但面容依旧有着四份如同他早去的娘。
从不知,那天赋平庸,毫无大才可言的杨潇居然能单手挑下先前那位高手。看来在外的经历并不简单,最起码他并不知晓如今眼前此人出自何处,师门又在何处?
“潇儿,过去是为父对你照顾不周。如今你也长大,还望别怪罪父亲好吗?”柔声地,抬手抚摸着自己小子的额发,或许有十几年不见,两人间有的只是陌生。
他离开时才多大?似乎十一岁还是十二?
“杨先生,您是在与我说吗?”杨莲亭额头浮出一层薄薄冷汗,小依虽说下手很,但原先酸麻的手臂已经滚滚发烫,感觉很是不错~
“潇儿,难道你还不愿原谅父亲?”诚恳地姿态却因俯视的关系让人瞧着有些不适“当年你离家出走后,父亲找寻了你很久却不论如何都找不到。眼下终于找到了,这叫为父如何感谢上苍啊。”
杨莲亭脸上的笑意一直挂着,可眼中则全然相反“抱歉,我想几年前便是你将我赶出家门的吧?现在见我依然成才再回头要会是不是有些晚?”
“你这是何意?难道我是这种人吗?”杨不垭面带几分怒意,可随即柔和“我知道为父当年对你关心不够,你才离家,可如今你已长大也该懂事,明白当年父亲对你的一片用苦良心。”说的悲痛欲绝,就差没痛哭流涕,却又无奈自家儿子不明了为父用心,而心痛棘手。
说实在的,他杨莲亭绝不自虐,没事找个父亲回来孝敬?就算哪天神经搭错,他的的确确去找了,那也绝对不会找一个不符责任,居然因有一个青楼出生亲娘顺带瞧不起自家儿子的父亲。
把他扔在后院不闻不问,受人欺辱,饭食极差,还时常没有。更被同辈长辈随意打骂,姨娘们随意嘲讽。这…还算是个人吗?
现如今,见自家这幼子一表人才,还有头有脸的,便要回?退货进货都不带这么快的!更何况对方还不付自己银两!
杨莲亭完好的一只手揉着凸凸弹跳的太阳穴,在场就连擂台上的人都望着自己这边。很恼,非常恼怒。
这段时间就没顺畅过!除了和令狐冲隐居山林那几月还算畅快,可一到这该死的世界,不是东方不败用哀怨的目光,便是如今这自称他父亲的男人心痛棘手的神情!
扯了扯前襟,那赵王爷还用趣然的目光注视?他当自己是什么?台上的戏子?
“大哥,你父亲……就算过去有错,可他毕竟是你父亲啊。”令狐冲从小没有爹娘,后来有了个娘,便分外珍惜这份亲情。
眼下见自己大哥的父亲居然也找上门,自然希望对方能体会到这份情意。自己能给的不多,娘给他的也不会如同自己爹那样疼爱。
令狐冲觉得自家大哥是天下间最好的人,自然要给上最好的一切。他们同样没有亲人,如今则不同了,他有了娘,而他或许也有爹了。
“白痴,不知道的少说话。”杨莲亭深吸着气,努力平息那份烦躁。他不是神,也有自己的怒火,对赵王爷,对东方不败,还有便是眼前这混蛋!十几年前干什么去了?如今才跑来?
“潇儿,我自然知晓你现在心里十分乱,要不先和我回家再从长计议?”原先的杨潇在他眼中懦弱无能,唯唯诺诺,此生做的最大成就或许便是卷了一小笔钱离家出走。
可如今不知他师出何门,但瞧手持长剑至武学内力,绝非等闲。他杨家已经被江湖遗忘许久,在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南岳衡山合为五岳后,更是排不上什么号。
但,如若把他拉入家中,或许会是个转机“你母亲的坟也许就没去拜祭,今年便去看看吧。”
不说还好,杨莲亭最多打几个哈哈,然后离开此地。看他杨不垭如何能找到自己,但眼下一股怒火奋力的在心中燃烧,怒喝声拍向桌面“闭嘴!你没资格说她!当年你便嫌弃我娘出生青楼,却因贪图我娘美色百般诱惑。可当我娘进府后冷落别园,更是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每日餐食还不如猪狗!同宗之人对我们母子时常打骂,就连我娘重病卧床你都未曾瞧过,更别说未她入葬!要不是当年仰慕娘的李公子为她买了棺木,眼下娘早已暴尸荒野!”抓起那人前襟“娘死后,我孤身一人活在你杨家,还不如看门的狗!那时我才八岁!长辈无端责骂打罚,你妻妾更是想这法子把我逐出家门,而你的孩子们呢?更是没把当做弟弟看待!张婶见我弱小无力,偶尔送来餐食,让我腹果,却被你几个儿子活活打死!如今你还有脸回来认我?当真要认,十一年前又为何不来找我?别说我离家出走!那时我才十半大的孩子!就连雪姨,一个孤身女子都能找的到我,怎么你堂堂杨家就找不到?”厌烦的甩下那人,大步离去。
杨不垭脸色铁青,先前一切全然说中自己痛处无法反驳。可这小子居然偏偏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下!这要杨家将来如何是好?这小子太不识好歹!
眼中那阴险之色狠狠闪过,当下双腿跪地“潇儿,过去的确是为父不对。只是那是我父亲极力反对我于你母亲的婚事,把你母子接入府中后,我便不敢过问。我也是担心你啊,担心那时父亲会做出些什么,伤害到你们母子啊!潇儿,你毕竟是我孩儿,我又如何会不在意你?当年的确是我错,你不原谅为父,为父也明白…。。。如今,我走就是。”
人无耻到一定境界那便是是无敌,有句话不是叫,人贱则无敌?
杨莲亭只想仰天长啸,可在众武林豪杰面前他要么染上一个不孝不宜的罪名,要么就做此“孝子”!
他杨不垭算计自己是吧?没关系咱陪他慢慢玩,自己有的是耐心陪他慢慢玩!
“呦~杨公子你还真恨的下心,居然让自己父亲跪于地上?”高燧拿着竹扇从上位慢慢走下,眼神中明显有着捉弄与瞧不起之意。
可对方毫不在意,一手拽起杨不垭,随即双手抱拳“赵王爷在此,我们这等草民又如何敢站?还望请别怪罪我等不知轻重的草民。”说着,殷殷拜下。
在场呼吸一顿虽见对方脸色铁青,却无否认之意,再加之身上拿雍容华贵之色,自然了然。宁静的都能听到针掉落声,但众人却随着杨莲亭一同跪下高呼“叩见赵王爷。”
高燧被摆一道,自然愤怒之极。以他往日了解,杨莲亭是懦弱喜欢逃避之人,就连自己所爱说放,便能放,又有何男人之言?
便是想到此,却又觉得可笑。他怎么可能输给这么个懦夫?怎么可能因此人而失了东方不败的垂青?
因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逐。如若是普通女子或相识之人,绕是心中的确有情,但对方明言拒绝,自己绝不会死缠烂打。
这次只是不甘心输给一个懦弱无能,还是无才无德的下人!
可自那日在小院见到的杨莲亭让他觉得有些不同,可到底哪儿不同?自己又说不上。眼下,再说他不知,那实在是该扎瞎他的双目!这混帐小子从一开始便扮猪吃老虎!他怎么想东方不败会瞧上那种无能之人,原来!原来从头到尾都被这小子耍了!还耍的彻底!
杨莲亭见对方不吭声,瞟了眼东方不败含笑“赵王爷追妃,追到此处,而我们却有所不知,还望赎罪。”
左一个赎罪,右一个赎罪!如若,自己再责罚他什么便是自己小气量了?
不过他倒大方,居然就这么彻底的把东方不败让与自己?还是说,自己已然对那人无情?不,也不像……
81 明了时分,却是失守时
在场所有人都能瞧出那俊雅儒美的公子于眼前赵王爷关系相好,而明朝皇宫内对这方面却极其宽松,时常留出些与男子之间的风流韵事。这般想来,那公子或许便是眼前赵王爷的某些所爱了?
“莲亭!”东方不败实在是忍无可忍,三步走到他身旁,拽起他一人“我已然和高燧说清,至今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难道还不够?”
“东方先生严重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如何敢于赵王爷争夺所爱。更何况赵王爷对你一片真心,我们众人也是瞧在眼中。还望东方先生莫要辜负了赵王爷一片爱意。”陌生而冰冷的客套话,没有往日的情缠,没有过去的思念,更没有先前那份怒气。只是平静的,如同对陌生人一般。
“莲亭,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当时我只是,只是觉得。”着急的辩解,着急的寻着话,他只是想给眼前这人一个解释,一个自己情乱的理由。
“东方先生言重了,小人过去只是先生的一个仆人。如今也只是普通草民,往日风采不过是先生所赐,是我贪图了那份垂帘。”抽出手挽“时辰不早了,还请先生于赵王爷早些回去歇息。”
“够了!你到底要我怎么说才明白?当时只是场误会!”见他一再推托,更没继续的意思东方不败有些怒不喝叱。
身旁站着的小依自然知道不妙,立刻拦在笑意正浓的杨莲亭身前“杨公子你也知道我家主人的脾气,只是气话,气话。”
“气话?气话?!”怒极反笑“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推托说我误会!”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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