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封喉还来得快上几分。”
“不错,先前你没瞧见杨莲亭那杀人的眼神,绝对不是第一次动手的样子。”小珥揉着眉心“如今事似乎闹大了,我们还需替他料理。”
华踅尘赫然挑开一把长刀,反手刀刃末入那人体内“别说这么多!快些料理了那些贼子,一同前去帮忙!光靠那傻小子完全不行”
“什么傻小子,我看我们才是傻子呢~”小巫嘟噜的抱怨,却也不曾迟疑。
大殿内厮杀一片,杨莲亭却在那月华之下奔向后山。他心中知晓,只要抓住向闻天,所有问题便能迎刃而解。先前已经浪费过多时间,眼下必须快!
54 墨发三千随风舞
耳旁杀掠声越发惨烈,可那人嘴角笑容越发醉人。
近了,杨莲亭心中知晓。可当赶到那后山时,依旧被眼前那满山惨烈场景所惊,铺天盖地,全然都是残肢断臂。嫣红的鲜血在朦胧月华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雅致…
空气中弥漫着那甜腻气息,杨莲亭下意识深吸了口,大脑却在下一刻产生微微的晕眩。他笑,心中那股肆意妄为,为所为的狂野,让他心满意足,更是加快脚下步伐。
从腰间抽出青雀舌鸣,不带任何迟疑刺入拦下去路之人的心脏,沉醉的目光注视着那带出的血珠。他只觉心跳越来越快,快得都无法承受。
“杨莲亭!你这小子果然活着!”粗框的怒吼把杨莲亭从这份沉醉中带出。
慵懒侧身回头“童百熊,怎么我还会死不成?”入眼便瞧见向闻天与那八尺壮汉缠斗。
“快!快杀了他!”向闻天见他出现,眼中闪过一丝麻烦,立刻指挥身旁侍卫斩杀此人。
杨莲亭轻巧躲开“怎么?童百熊……”
“哎!所有人,所有人都给我保护好这只兔子!”虽说兴奋,却还是无奈的怒吼“前面那厮拿了个和你一莫一样的人头!我们全当你已经死了,那混帐还让人把那颗人头给教主送去呢!”
杨莲亭挑眉瞧着忽然围来得人群,略带无奈,不过随后那句话却让他心惊“去了多久?”
“半多天了!”一把半尺宽的刚刀“兵!”的劈向向闻天长剑。
后者手腕发麻倒退三步,可脸上那猖狂的笑容让杨莲亭愤怒异常。他不过是想用自己的死来绕乱东方不败心神,在于任我行决战时,得到几缕机会。
“既然向大人为我教主送去如此厚重礼品,我岂能不知礼尚往来?”搓身步,赫然出现于向闻天身前,背对童百熊“你且退下!”
“你这只兔子能行?”童百熊大大咧咧的喊叫,却不住粗喘。显然他虽说身强体壮,可武学上还真不如向闻天。
杨莲亭并未理睬那人,眼前这向闻中已然爆发惊人的狂热,仰头哈哈大笑“好好,你这死小子既然送上门来,就修要怪我不客气!”
可对面那人,只是含笑。异常纤细的长剑在手腕上翻转,舞出三道剑花。并不多言,杨莲亭栖身袭向那人,长剑笔直刺向向闻天咽喉。
而后者嘲笑的搓步闪开,却不知杨莲亭早已料到,在他躲闪前一刻,便改了手腕力度,剑身狠狠向下扫去。
那人一惊,要不是本能向后倒推,现在岂不是开膛破肚?当下收起轻视之心,严正以待。
杨莲亭咯咯轻笑,那嘲笑之意,让向闻天大为恼火,可又顾及此人诡异的剑法。心中更是惊讶和恼怒,他怎会不知此人剑法如此高超?
难道如今一切都是东方不败布下的局?他并未真正宠幸过眼前那人?只是一道迷阵不成?
心中划过这念头,手中却也不曾迟疑,两剑交锋倒也惊险。只是向闻天见此人锐利的剑招及身上那浩然之气更觉心中所想可能。
当下稍加慌乱,如若当真是陷阱,那任我行岂不是……越想越不安
不过霎那的慌乱,却让原本该从腋下穿过的剑刃刺入心脏。
他不敢置信的捂住伤口,满脸的惨淡“果然,果然我们都被骗了!东方不败那厮好深的心计啊!”
那“啊”才冒出半个音符,杨莲亭轻佻手腕,埋入向闻天体内的剑刃活生生的撕开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向闻天刺耳的尖叫也在霎那间乍然而止。
瞬间,四周所有人都停手,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还笑意斯然的杨莲亭。
可那人却全然不把众人的目光放在眼中,甩出个剑花,砍下那向闻天的脑袋对童百熊说到“能把外衣脱下给我吗?”
童百熊呆呆的解着腰带,一时还不能接受与自己缠斗半日的向闻天,已然轻松的死在杨莲亭手中?!
当下意识服从,把那外衣交给杨莲亭时,才追问“你要我外衣做啥?”
可那人却沉默不语,只是弯腰捡起那颗留着鲜血的头颅包裹在那外衣内。随即吹响口哨,飞身跃上烈风马背“我去找教主,而你们……叛乱之首已然死在我剑刃之下,何去何从心中也该明了!”说罢,一鞭抽向烈风马臀。
在马匹嘶鸣中赫然而去,留下那群不知该如何是择舍得人群。
却说,杨莲亭快速抽打马匹,可烈风就算是千里良驹也不是前世所爱宝马能比。对方早已出发半日,自己就算再快也不能在半路劫杀。
而另一边,东方不败提前几日到那约战处等候,心中虽说惦念杨莲亭,可他更信自己所做布局。只要那傻小子不任意妄为走出自己院内,绝不可能受到一丝半点伤害。
处理几个闹大的舵主,有杀鸡儆猴之意。
第七日午时,便坐于凉亭内恭候任我行的到来。
只是心中难免叹息,如若一开始便听从那傻小子的话,先毒杀了这老贼多好?也不会有眼下这些烦心事。
因此当任我行赶来时,却瞧见已然悠闲自得的东方不败,悠哉游哉的坐于凉亭中。面色闪过阴狠,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好,好,很好,你果然练了那东西!”
东方不败却并不介意“葵花宝典?的确我练了又如何?”
“嘿嘿,那我倒想问问,眼前的东方不败还算是个男人吗?”歹毒的目光却看向那人下跨。
可对面人是谁?如若说过去介意,如今却也因杨莲亭的情谊而释怀大半,最多也就是因并未全然说出口心中隐约有些不安罢了。
不过,由旁人之口说出,依旧伤了他的面子!“我是不是,需你管?”俊秀的面容扬起些许挑逗“还是说,你这把老骨头想要试试?”随即用厌恶的目光上下打量任我行“可惜,就是倒胃口了些。”
“你!”任我行气急。眼下的他,不过是被关三年,心智最为暴躁时。如若像那书中所写关了十几年,那则不同。
那时,不是疯了,便是如书中所写那般,达到某种升华,心智上也有了别样沉淀,可眼前这人依然被寂寞磨灭了理智。
大喝声,便向凉亭挥向一掌。
可对面那东方不败只是淡淡冷笑,他自己都不知,这份淡然隐约让身旁小史想起还在黑木崖上的某人。
这一变化让小史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却又无可奈何。果真是近墨者黑,只是希望他家教主别像那人这般吊儿郎当就行。
55 是生是死
两雄向斗,必有损伤,更何况两者都是赌上那性命之说?
铺天盖地飞扬走沙,片刻间,稍有差错便会要人性命。小史等人站与外场,不敢引起场内两人任何注意,唯恐出现些许差池。
东方不败已然修炼那葵花宝典,武艺上自然高于任我行。可却被对方那不要命的架势一时限制,这一斗便是三个时辰。
就连小史他们也觉脚下无力时,却听远处传来马蹄声。
当下就在小史示意侍卫前去阻拦时,却听对方高声呼喊“任教主,我已取下杨莲亭狗头!”
这一喊不单单让小史那五人惊愕在场,更让场内东方不败活生生挨了任我行一掌。
“绝不可能,教主别轻易相信!有小依他们在场定然会不顾一切保护杨莲亭!”飞身刚要去斩杀那糊口乱说之人,却见对方赫然滚下马匹。
瞬间,一颗冒着鲜血的头颅滚动几圈落于场内东方不败脚旁……
紧闭的双目,苍白的脸颊,那永远带着淡然笑意的双唇。
东方不败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人不会是这么容易死了的人!绝不可能……
可自己双目当真瞧见呢?
心脏猛然间停止一般的闷痛,一步步地后退“不,不可能,莲亭说好等我。”
任我行见那人如此狼狈不堪,哈哈大笑“我让向闻天在山上埋伏已久,趁你不在这小子还能逃得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虽说喜爱上了杨莲亭,可那感情应该还不深。或许当自己某天醒悟,还能抽身,或为了大局而抛弃此人。
可,这眼前的一切让他忽然感觉不出身前那十步之遥,还有人要杀自己,完全呆些一般只是痴痴傻笑。
东方不败不知此时才明了自己,是否完了?他还没对那人说,要相守一生,更没对他说情爱二字。
可,那人已经死了。死了阿,是不是就没人再会让自己产生不舍,更没人能让自己担忧?
不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不会担忧那人会背弃自己。死了,死了,也就是说这辈子,那个男人都不会在离开自己。
他只会用冰冷的身子,躺在自己身侧,不会笑,不会惹恼谁。这也好,这也好。往日便觉那笑容分外碍眼,特别是小依他们在场时。
如今,这人只能属于自己的了。旁人,躲不去丝毫。
“他是我的了”东方不败笑道,低头望着那冰冷的双颊以及紧闭的眼帘,视线微微有些模糊。
可联想起往日,那细心入微的照顾,每日清晨醒来时那人清馨地气息,床旁香甜的麦粥。是不是也不会再出现?一切舵着那人的消失而消失了……
猛醒时,东方不败只觉脸颊冰冷,抬手,才惊觉依然泪流满面。
“莲亭不会死,不会死的。”垂下眼帘,克制着瑟瑟发颤的身子“他说好等我回去,说好等我……”才刚刚得到自己的情爱,东方不败不想只有短短三日便破灭了那场梦。
至今,他都记得某日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可眼眸中那自信的狂妄让他心头惊跳。说不出的喜爱,也便是那日,他走入自己生活,用言语,用行动来告知自己,他的出现。
转眼,便结束了?他还没好好亲吻那傻小子,好好抚摸那具年轻而有力的身体,更没……
几次挑逗,他会不知落荒而逃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可如今……
“教主!就算那人已死,你也不该消沉,而是为那傻小子报仇!”小史见东方不败依然无力的跪坐在地,双手颤抖的抱住那颗头颅时便知不对。
可东方不败只是摇着头,什么都不说,全然沉浸于自己的回忆中。
任我行见状立刻哈哈大笑,笑说中有着说不出的恶毒“东方不败,此刻你是不是该于自己的小情人殉情?”
可谁曾想,东方不败疯狂的抬头,一手抱紧杨莲亭的头颅,一手便袭向任我行。
虽说慌乱,可对早已是去心智的敌手,任我行并不放在心上,轻易抵挡,口中却不停刺激那人“要不是这小子上次我会败于你手中?在来前,我还特意观照向闻天好好招待招待他呢!让他多找些人来尝尝这小子的滋味。”见对方恍惚,一脚踢开他怀中的人头,自己抱在手中“哦,对了。此刻的东方教主依然没能力品尝这小子的滋味,倒是便宜了别人啊。”说罢,又是一阵狂笑。
爱人首级被夺,又听这等羞辱的言语,东方不败更为愤怒,招招功于要害。
任我行也觉言语过了,不是让眼前这人更为消沉,却是更为愤慨。
那一时,险象万分。两人见的缠斗却成了争夺,这原先还完好的头颅,赫然…
小史都觉得惨不忍睹,眼下更看不清那人到底是不是杨莲亭。
半个时辰后,东方不败衣衫褴褛,双目微微有些呆些的注视着被任我行一掌震碎的头颅。
“死到临头,还要顾及这死小子?”任我行恼怒的吼叫。
却不知,那人愣愣的看着地上那滩血迹,随即仰头哈哈大笑“任我行,你不会懂,永远不会懂的。这比天下第一更让人沉醉,比称雄天下更让人迷恋。你永远不懂!”嘴角挂上残酷的笑意“任盈盈呢?那丫头呢?我一直命人妥善照料,可为何昨日突然暴亡?你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闭嘴!”被说中痛处的任我行嘶吼着冲向东方不败“闭嘴!要不是你拿她做要挟我会让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