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顾忌了。
太子果然说话算话,把她带去了冷宫,他们走进了一间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房里,此地名叫云西阁,云妃被打入冷宫后就住在这里,自从她去世之后里面一直没人住,所以很脏乱。
太子顺手拿起扫帚将屋里打扫起来,“我已告知了这里的守卫,让你在这住上几天,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袭娘非常感谢眼前这位公子,“多谢公子的帮助,等我躲避几天回幽静宫酿最好的酒送给你。”
太子侧头看向她,“原来你就是父皇招进宫来的酒女?”
“父皇?你是太子?”袭娘情不自禁地重复着,忽然叫起来,“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
太子知道身份已经泄露,便停下动作黯然神伤地说:“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太子,没必要拿出来吓人。”
“殿下为何这样说?”看见太子眼中的忧伤,袭娘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心痛感,她只与殿下见过一面,却有这般感觉,这让她很不明白。
太子点点头,“告诉你也无妨,反正宫中都知道我这位太子一直受父皇的冷落。”
“皇上不喜欢殿下么?”袭娘忍不住想知道太子的故事了。
“所谓爱屋及乌,母后得不到父皇的宠爱,我自然也得不到父爱了。”太子说得很轻松,是乎对此事很不在意,他再次拿起扫帚,“把这打扫干净再说。”
袭娘也不闲着,与太子一起打扫起来。
打扫完毕,他俩坐在光滑的地板上,俩俩相望,袭娘是乎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要娶她为妻的人,现在她眼里只有殿下一人,她喜欢看他淡淡的微笑、喜欢他忧伤的眼神,还有他的亲切。
“来宫里习惯么?”
“还好,人人都说宫里险恶,我还没感觉到。”袭娘确实是这么想的,来宫里这阵子,她除了觉得累,并无其他。
太子轻蔑一笑,“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干涉到任何人的利益,况且你酿的酒又那么好,暂时没有人会为难你,不过我觉得你很单纯,不要把所有的人都当朋友,也别说错话,宫中的规矩是很严厉的,一亘犯了错就无法挽救了。”
袭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微笑着问他:“你也品尝过我的酒吧!”
太子摇摇头道:“母后从不让我喝酒。”
“那你怎么知道我酿的酒好呢?”袭娘有些失落起来。
“现在宫里的人都在传你的酒好喝,你是个人缘极好的女子,不像我总喜欢独自一人。”
“你身为太子,为何总这样孤僻呢?”
“刚才我已说,我是一位名存实亡的太子,像我这样一位太子,还是低调一些好,这也是保身的唯一办法,这是母后告诉我的,能忍则忍不出事端是最好的。”太子说起自己的事总是显得那样轻松,而这样的轻松正让袭娘心酸。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事么?”
“当然可以。”太子把目光移向远方,一股悲伤之情涌上了心头。
太子自从打娘胎出来就未曾被皇上看一眼,到十四岁时皇上还下令不允许他读书、学武艺等,而皇上一直想把陈贵妃封为皇后,只是大臣们一直干涉,这才稳固了皇后的位置,后来皇后私下悄悄教太子念书,还偷偷把他送出宫,到佛来山景万寺找方丈教了他一身好武艺,皇后给予太子这些只是希望他不被人欺负,而并不是想与皇上作对,后来皇上知道太子早已学会了读书写字还到正羁宫大发雷霆,幸好他从不知道太子会武功,不然他会更加指责皇后。
太子没有一点隐藏的全都告诉了袭娘,因为他那颗孤寂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倾听他的人。
听了太子说的这些,袭娘真诚的说出她的想法:“皇后做的这些真是用心良苦,我觉得你应该尽力去讨皇上的欢心,将来成了皇帝不就更加稳固了你与皇后的位置了吗?”
“谈何容易,父皇眼里就只有一个陈贵妃,若是他继续听那恶女人的搀言,这大好河山终有一日送于他人,他定会步纣王的后尘,你等着瞧罢!”
袭娘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太子问:“你为何叹气?”
“我曾以为自己是最可怜的人,想不到金装玉裹的殿下,也遭受这般待遇。”袭娘眼里满是同情。
太子也不再说话把目光移向袭娘,他发现眼前这位略显稚气却又美艳的姑娘已经深深牵动了他的心,母后也曾为他选了很多美丽的女子,但没有一个能这样吸引他的,所以他一直不愿意纳太子妃,如今他找到了,身边这位民间姑娘将是他唯一的至爱,他愿意与她同甘共苦、相伴到老。
袭娘的目光不经意间移向了太子的嘴唇,那是一张好看有力的薄唇,她忽然有种想亲吻的感觉,于是慢慢地靠近了太子。
太子的想法也正是如此,他伸开手臂把袭娘揽入怀里亲吻起来,他闭上眼尽情享受着袭娘的甜蜜,他那颗孤独、冰冷的心终于被眼前这位可人挑热了。
袭娘此时的脑海里早已别无其他,只有与太子拥吻的感觉,她将推在太子胸前的手放到了太子的后颈上,静听她与太子的心跳之声。在这僻静的地方他们非常投入,吻了很久都舍不得推开彼此,直到他们都缺了氧才依依不舍的停下。
袭娘睁开眼,看到前眼的太子不禁红着脸把头埋得低低的。
太子把手抬到袭娘的下巴,又在她樱红的小嘴上深深的印了一吻,轻声说:“从未有女子让我爱得这么情不自禁,这么发狂过,我恨不得将你咬碎吞往肚里夜夜爱着,袭娘,你愿意做本王的太子妃么?”
出于对太子的感觉,袭娘并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太子,只是,当看到他忧伤的眼神会心乱,听他的身世会心痛,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一切,良久她才挤出一句,“我不知道,只是与殿下在一起很随意、很温暖。”
太子又把她拥在胸前,微笑道:“与你亲吻之后我这颗飘浮的心也变得踏实了,如今我对什么都不在乎,只希望你永远属于我一个人,永远只爱我。”
“我也找到了心的方向,这方向就在你的怀里。”袭娘把头深深地埋在太子的胸前,喃喃地说:“殿下,你还会喜欢其他的女子么?”
“在本王的眼里,再多的繁花也比不过一潭纯净的湖水,而你就是那潭透明、清凉却又甘甜的湖水,而我并未有何大志,不想打什么江山也不想像父皇在女人堆中翻滚,只想与我心爱的女人相亲相爱到老。”
听了太子的话,袭娘眼里湿润了,她有些宠若惊的感觉,想不到太子会说出这番话来,她不去想这话是真是假,至少现在太子流露出的神态是真诚的。
“殿下,奴婢为你完全倾倒。”袭娘的眼睛忽闪忽闪,边说边对太子放电。
“完全倾倒?”太子莫名地重复着,再一看袭娘的眼睛,笑逐颜开地说:“你那什么眼神呐?”
“我在放电,哇哈哈!”袭娘嘻笑着跑开了,太子醒悟过来,知道袭娘在逗他,顿时也笑着追了过去……
第十二章〖冷宫笛声与醉舞〗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太子起身与袭娘告辞却被袭娘拉住了,她嘟着嘴说:“你准备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冷清的地方么?”
“我倒不想离开,只怕被人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怕你被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况且也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一个人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会害怕的。”袭娘抓紧太子的袖子不让他走。
最后太子答应了她,就这样,他们默默无语坐在台阶上,数着天上的星星,看朦胧的月亮,一直坐到天亮。
太子与袭娘在冷宫里呆了三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彼此一聊就忘了时间。而袭娘自从进宫后有一段日子没碰酒了,毕竟,宫禁严规,为了不让自己在宫中误事,她竭力忍住了这些日子,可今天她非常渴望喝点酒,于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太子,不料太子立刻答应去拿酒,待太子离去后袭娘都还没醒过来,太子的举动真是让她又惊又喜。
很快,太子回来了,他手里提了一坛酒还拿了一支笛子,袭娘高兴地接过了酒,笑着问他,“难道殿下会吹笛?”
“嗯哼,不可以么,你能喝酒我就不能吹笛?”
“殿下,当然可以啦,看来皇后是位好母亲,不仅把你生得如此美貌,还培养得这么出色,你是一个让人难以抗拒的人,真不明白皇上为何不喜欢你!”
“你又说起皇上了,不要提他好么?”太子掀起袍子坐在地板上,继续说:“我不喝酒,所以在这吹笛消磨时光。”
“这个主意好。”袭娘也坐在地板上打开盖子就往嘴里灌酒,太子正要吹笛,却被袭娘这貌似武松喝酒的动作给怔住了,直到她拿下酒坛都没把那异样的目光移开。
袭娘看到太子的表情嫣然一笑,道:“殿下为何这样看我?”
“本王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喝酒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位秀丽的女子,真是女中豪杰呀,敢问姑娘是否会打虎?”太子说话的模样酷似认真。
袭娘“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原来殿下也能如此之逗,真是让我难以想像,是乎你不是太子而是我的朋友!”
太子放下笛子拉住袭娘的手认真地说:“我一直是你的朋友,和你在一起,所有的礼节和敬语全都被我扔到大海里去了。”
正当她低头微笑之时,太子猛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袭娘抬头瞅住他,“殿下偷袭我?”
太子不再说话,再次拿起笛子放到嘴边开始吹起来。
袭娘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太子吹笛,那笛声低沉阴冷,她听得出来太子吹的是一曲哀调。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一个吹笛一个喝酒,一坛酒很快被袭娘喝光,她有些醉了,对太子说:“殿下别吹这么悲伤的曲子好不好,听了让我难过!”
太子停下了,问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嗯,欢快一些的。”
太子点点头,再次吹起来,此时的曲子清新悦耳,那欢快的声音直入袭娘的心脏,突然那种莫名其妙的快乐之感又出现了,袭娘像毒隐发作了般立刻起身随着曲子的节奏舞动身子,她尽情的跳着,好像越舞越兴奋,真是让她不能自己。
太子看到袭娘的舞姿惊讶了一会又继续吹起来,而且曲子越来越欢快,他没想到袭娘居然能跳出这般让人陶醉的舞蹈,他觉得袭娘的舞姿胜过了宫里所有有名的歌舞妓。正好他们在的地方很宽大,也就不妨碍袭娘在太子眼前飞来飞去了。
这时,一个女人从宫外听到了声音,就悄悄地走到窗外用手指夺破了纸糊偷望他们。
当袭娘还是个现代女子的时候,成为一名歌舞巨星则是她的梦想,跳着跳着那种感觉就来了,于是她把此地当着舞台,把眼前的石头树林花草当成了她的观众,于是习惯地举起双手给了“大家”一个飞吻,完后还大叫着:“送香吻、抛飞吻,快为我呐喊,哦耶!”
太子一边欣赏一边吹笛,对袭娘的一切怪异,一点也不觉怪,但袭娘这动作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她叫着出来,“一个疯女人?”
此音一出,太子立即把手中的竹笛朝那个窗口飞去,正好落在那女人的头上,女人惨叫一声就摔倒在地,太子与袭娘立即跑去看,只见一个女人哭丧着脸,还没等她开口,太子就责问她,“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偷袭?”
女人仍然哭丧着脸说:“贱臣乃冷宫里的段妃,路过此地听到笛声就来看看,并无偷袭之意啊!”
“是吗,那你可以离开了,记住对此事不能告知他人,否则,本王决不饶恕你。”太子威胁道,就怕她张扬出去。
段妃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行了礼离开了云西阁,离开后她闷闷不乐地暗想,“不让我告知,我偏要告知,今日让我难堪,我也让你们难堪,哼!”
段妃离开后,他们又欢舞起来,直到袭娘完全清醒后她才停了下来,然后一下子累倒在地。太子赶紧扶起她,关切地问道:“你没事罢,跳了这么久本想叫你停下可看你舞得这样起劲,不忍让你停下啊!”
“殿下,这不是我的本意,只要喝了酒听到欢快的曲子我就会这样,我也无法控制。”袭娘清楚这是鱼妖在体内的原故,但她总不能把这事告诉太子罢,也只好敷衍说说了。
“不过你跳得非常好,想必每个男人见了你跳舞都会对你一见倾心。”太子扶起她,一脸的爱意。
“殿下,你不讨厌我喝酒么?”
太子摇摇头道:“喜欢看你跳舞,只是不舍得把你累坏了。”言罢,太子用袖子擦去袭娘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