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娘独自走到他面前,用冰冷的言语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祸于他?”
太子的脸微微变了变,想不到袭娘已经断定是他干的,但他仍然装出一副轻松之态说道:“这些日子,本王禁闭在宫内修身养性,没有嫁祸于谁,也不知道那个他是谁!”
“在宫中,最恨卿王的人就是你,不是你要加害他,还能有谁?我要你去告诉皇上真相,给卿王道歉。”袭娘一脸愤怒,昔日的可爱已经不见踪影。
太子很镇静地说:“我知道你讨厌本王,但你不能这样污蔑本王,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你也怪本王?”
“你放心,就算你不亲口承认,我也会把证据找到,上天是有理的,总有一天,恶人有恶报。”
太子轻蔑一笑,伸出手掌道:“请……”
“你等着瞧罢!”袭娘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太子看着袭娘的背影心里非常难过,他多怀念从前与她亲亲热热的时光,如今却要这样相互敌对,他不想,他不愿,但命运却要如此安排,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回到他的身边,像以前一样。
袭娘与丫鬟们离开景庆宫后,又去求见皇上了,如今只有皇上才能救彦卿一命啊!袭娘去皇上的寝殿却被刘公公拦住了,告诉她,今日皇上已吩咐不见任何人。
这下袭娘急得哭了起来,她双膝跪地道:“刘公公,求求你,此事人命关天,还请你禀报皇上一声。”
“唉,请回罢,奴才也无能为力,今日皇上心情烦闷,不敢冒犯啊!”刘公公说完便把殿门关上了。
无奈,袭娘只得豁出去了,她站直身子用力叫喊,“袭娘要见皇上……皇上……奴婢有事相求……皇……”正当她继续喊叫时,刘公公打开了殿门,“请回罢,再这样叫会赐你罪的。”
袭娘不理他,趁他开门之时,从他的腋下穿了过去,一边叫一边跑,“皇上,袭娘有事求见!”
“什么人私闯进来,给我拿下。”一个将军一声喝下,皇上的贴身侍卫全都跑出来把袭娘围住了。
小凤与小舞见袭娘硬闯了进去,哭着向刘公公跪地道:“公公求求你,我们家主子是个急性人,还请公公在皇上面前替她说些好话,救救她啊!”
“你们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言罢,刘公公关上了殿门。
刘公公刚走进院内,只见皇上已出来,他不悦地说:“朕已吩咐过,今日不见任何人,是什么人在这里大声喧哗?”
听到皇上的声音,袭娘猛地推开前面的侍卫,跑到皇上面前跪地道:“皇上,奴婢有事求见皇上,请皇上怒罪。”
“原来是袭娘,跟朕进来罢!”皇上说完带着她进了寝殿。
刚进去,袭娘又哭了起来,“皇上,请相信卿王是个善良人,他绝无害人之心,一定是被他人所害呀!”
“起来罢!”皇上让她起身,继续说:“朕也觉得此事蹊跷,但罪证已从安然宫查获,只怕卿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上是位圣君,难道眼睁睁看着卿王背上冤名吗?”
“嗯,朕不会立即治卿王之罪,朕会尽量拖延时间,把真正的凶手抓获。”皇上轻轻地拍了拍袭娘的肩,“你放心,朕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以还卿王一个清白。”
袭娘终于露出喜色,再次跪地道:“多谢皇上,多谢!”
“你先回宫罢,有消息朕会派人通报你。”
“是,奴婢告退。”袭娘抹抹眼泪退了出去。
袭娘离开后,皇上仍旧一副忧虑的模样。刘公公见皇上如此焦虑,便走到皇上身边道:“皇上,奴才认为证据既然在安然宫里发现,那么把安然宫的小奴才抓来问问就一目了然了。”
听罢,皇上眼前一亮,急切地说:“那就快快行动,立即派人到安然宫把小奴才抓来。”
“是,皇上。”言罢,刘公公退出寝殿,吩咐去了。
“放开,你们放开我,我犯了何法,为何要抓我?”小奴才一边挣扎一边叫喊,很不愿意的被拖出了安然宫。
“跪下。”侍卫们强制捉着他来到了皇上的面前。
扑通一声,小奴才跪倒在地心想一切都完了,他以为皇上知道了,爬着去皇上面前哭着说道:“皇上,奴才错了,奴才不是有意要加害卿王,药是奴才放的,但那药与药瓶是殿下,是殿下逼奴才干的,若是奴才不干,他就要杀了奴才,还望皇上饶恕奴才一命啊!”接着就给皇上磕了几个响头。
见小奴才如实全吐露出来,刘公公满意地对皇上说道:“皇上,没想到无需严刑拷问,他就说出了真相。”
小奴才一怔,不料皇上对此事并不清楚,才懊悔这么快就说出了一切。
“原来是太子干的,来人,把这个死奴才关进地牢听候发落。”皇上一声怒吼,叫人把奴才拖了出去。
小奴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嚎道:“冤枉啊,皇上,皇上……”
皇上握紧了拳头,双目圆睁道:“这个逆子,敢用毒药陷害朕,朕再也不能容忍下去了,朕要立刻废了他。”言罢,皇上手拿笔就要写废太子的圣书。
刘公公劝道:“皇上,虽知道了此事是殿下所为,但没有任何证据,口说无凭了,再者,要废掉太子之事此乃不易,需皇上三思而后行。”
“此时不抓更何时,不需要证据了,朕早就想废了他。”皇上气红了眼,说完又开始动笔,写完立即交给刘公公道:“快去景庆宫传旨意。”
刘公公无奈只好接过圣旨去了。
“皇后娘娘驾道——”
听到皇后来了,太子立即放下手中的笔去迎接皇后,单膝跪地道:“儿臣叩见母后。”
皇后急忙扶起他,笑着说:“皇儿已有多日没去看本宫了,近来在忙些什么?”
“回母后,儿臣一直在宫里练习书法奇*书*电&子^书,哪也没去。”言罢,太子走到桌边把一卷书递给皇后,道:“这是皇儿抄写的诗词,母后看看,可有进步?”
皇后一脸微笑地接过了书卷,情不自禁地念起来:
迢递关山身历遍,
烟霞胜处曾游。
九江江畔系孤舟,
匡庐如画里,
南望插天游。
瀑布香炉齐五老,
层层爽气陵秋,
何须梦魂觅瀛州?
云松终可卜,
我与谪仙游。
吟罢,皇后指着书卷对太子说:“皇儿的笔法与诗意非常相投,诗词笔法刚柔兼并,点画圆满精到,结构疏密合理,线条俊秀健美,潇洒飘逸。好皇儿,确有大提高啊!”
“多谢母后夸赞。”
“皇儿,你再写几笔给母后看看,母后再为你指点一下。”
“是,母后。”太子坐到椅子上拿起笔刚要下笔,只听外面一声大喊,“圣旨道——”
接着,太子与皇后一起出来跪地接旨。
刘公公用他的尖嗓子宣道:“皇上有旨,太子有陷害皇上之嫌疑,因证据不足现压入地牢等候发落,如证据获实,立即给予废除,钦此。”宣布完毕,侍卫们把太子捆着带走了。
皇后拼命摇头道:“不,这不可能,皇儿日日在宫内练笔,怎可能去陷害皇上,一定被人所害。”
太子回头只对皇后说一声“母后,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儿……皇儿……”皇后瘫软在地一边用手捶打自己的胸膛一边哭嚎,贴身丫鬟赶紧过来扶住她,“娘娘,娘娘!”
“一定是那贱人在捣鬼,她终于又伸出了她的毒手。”言罢,皇后一把推开丫鬟,提起裙摆抹着泪去找她的敌对去了。
第三十五章〖谁也不能受伤害〗
“皇后娘娘驾到——”
一声呼喊,陈贵妃还没做好准备,皇后已经走进了宫内。陈贵妃与马琰赶紧跪地叩头,“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冷着脸说:“你这贱人,今日本宫非跟你讨个明白。”
陈贵妃不等皇后平身,挺着大肚子由马琰搀扶起来,对皇后笑容可掬地说道:“哟,妹妹已很长时间没见皇姐姐了,怪想姐姐的,可不知姐姐为了何事这么生气?”
“少在这假惺惺的,今日我皇儿被抓入地牢,定是你这贱人干的罢,你究竟使了什么计谋把我皇儿害进地牢的?”
陈贵妃微微一怔,随后又恢复笑貌道:“娘娘误解了罢,妹妹我已怀了龙种,小心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对付你皇儿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我皇儿在宫中不曾得罪任何人,只有你最恨我们母子俩,不是你干的,还有谁?”愤怒让皇后的面貌威严,语气凛厉。
陈贵妃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皇姐姐非要这么说,那妹妹也无话可说,皇姐姐可以去查呀,若真是我干的,那么我又怎会让你在这冲我大呼小叫。”
皇后冷哼一声,“本宫一定会查清楚,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本宫定要把你打入地狱。”
趁皇后转身之际,陈贵妃故意大声说:“谁先入地狱还不知道呢!”
皇后回头,对她哼了一声,离开了如玉宫。
待皇后离开后,陈贵妃捧腹大笑起来,“啊哈哈哈……不知是何人能把太子打入地牢,真是让我省心一件事,皇后啊,你的末日快来了,啊哈哈哈……”
马琰见陈贵妃笑的样子,有些担心地说:“娘娘别这么放声大笑,这样会伤到胎儿的,快回床上躺着去罢。”
一听会伤到胎儿,陈贵妃立即停止了笑容,“嗯,本宫还真有些累了。”
皇后一边抹泪一边去急着去见皇上——
刚走进皇上的寝殿未等传话人出来,她直接走了进去,扑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直截了当地说:“皇上,臣妾以性命担保,皇儿绝不会做出这等恶事,虽然臣妾不受皇上喜欢,但好歹夫妻一场,皇儿是我们的亲骨肉,他怎能害皇上呢?请皇上恕罪呀!”
“哼,你教的好儿啊,朕早已下达命令,太子不得学习读书武艺,你却违背了朕的命令,朕还没得来及拿你试问,你倒好,今日亲自登殿试问朕!”
“臣妾登殿,是替皇儿向皇上求情,皇上不曾看过皇儿,殊不知他从小聪明达慧,若是不教识字,将来如何能有一番作为,况且他一直隐居在宫内与事无争,他的性情皇上应当了解的呀!”皇后说完已经哭成个泪人儿了。
“好,那你为何教他武功,是为了专来对付朕的吗?”皇上见到皇后,怒火一发不可收拾,声音洪大,吓得旁边的奴仆们不敢动一下。
皇后擦了一下泪水,继续说:“武功是太子想学,臣妾认为,身为太子,文武双全固然是好的,就让他学了,不过我与皇儿从未动过对付皇上的半点私心,一定是某人污蔑皇儿的。”
“污蔑?你在宫内知道什么,在朕面前他从来都是目中无朕,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与朕决斗,幸而朕机智才没有受到伤害,这些你可知道?”皇上在殿内来回渡步,心里一阵烦闷,不等皇后发言,继续说:“这样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将来怎能成为安泰天下的帝王,既然已经废了就不能再收回成命。”
皇后一震,“皇上是说,一定要废掉太子了?”
“朕的心意已很明了,没事可退下了。”皇上的眼里没有一丝同情,手一伸示意她出去。
皇后慢慢站起来,没有行礼转身出去了。
“彦卿,彦卿你在哪,我来接你了。”袭娘走到地牢里,走在长长的牢道上,一边喊一边找范彦卿的牢房。
这时,一对熟悉的眸子把袭娘的目光吸了去,一看,是太子,他头发凌乱,白色的衣裳有几道裂口,红红的伤痕从裂口处显露出来,袭娘只觉一阵酸楚与刺眼,两天时间太子就受了刑罚,那么彦卿也一定受了不少苦罢!
太子紧盯着从他眼前走过的人,没有言语,只用一双幽怨、哀伤、还有着绵绵情意的眼睛注视着袭娘。
袭娘不忍再看他一眼,于是把目光移向前方快步离去,就在她收回目光的一刹那,太子的眼眶里滑落了一滴清泪,袭娘终究不是爱他,她只为那个人担心、悲伤以及焦虑,想想这段日子以来,他为了那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做了许多愚蠢的事,在这一瞬间,太子也终于明白,其实,一个不爱的自己的人,就算为她付出一切,为她伤害自己,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因为她不爱,他的快乐与疼痛她都不感兴趣,是呀,一直以来,自己就是一个白痴。忘掉罢,一切都该结束了,就让自己带着这点遗憾赴赶黄泉罢!
走了一段路,袭娘又叫着彦卿的名字,而彦卿在睡意朦胧中听到有人呼喊自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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