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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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宠不倦-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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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皇帝并不着急点破,刚刚在他面前反客为主似的交待玄武加衣也好,此时劝慰他放宽心也罢,薛历川正自动自发的从被动渐变为主动。皇帝心中喜悦,但见他言行举止中,还是有些心结未开,只好忍耐着,不愿让他起了防备再退回壳里。

    皇帝将手脚缠到他身上,亲了亲他头上发丝,鼻音浓重的道了句:“睡吧。”

    薛历川闭上眼,恍恍惚惚的也是即将进入睡梦中。近来他对和皇帝之间的亲密接触是越发习惯,甚至有时会想,他若是有兄弟姐妹,是否会像他和皇帝现在这般相处,他们对他是否也会如此上心!

    朋友之谊他有了解,皇帝对他所做的远不止这些情义,只有那些他从未有机会体会过的亲情,因为不了解,所以无法得知皇帝对他是否有如这些情义一样。原本是抱着予取予求的想法,不愿去深究,但日久积累的困惑,以及对皇帝莫名的信任,让薛历川突然很想知道,皇帝心中究竟是如何看他的。

    身上是皇帝的体重压身,眼皮沉重,挡不住睡意侵袭,薛历川进入梦乡前下了决定,日后有机会,定要当面向皇帝问个清楚。

    屋子里温度适宜,身上棉被厚实,皇帝和薛历川这一觉舒舒服服的睡到了日挂正中。

    起床时,薛历川很是为自己近来的怠懒懊悔,不说闻鸡起舞,经常性的睡到日上三竿,实在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懈怠。

    “日后还能调整过来,何必介意。”等回了宫,要早起开朝会,自然不会像现在这样懒散。

    南莺领着人在外面来来回回的好几次,每次见窗门紧闭便会又蹑手蹑脚的下去。等皇帝他们终于下了床,打开门唤他们进来伺候,那些仆役手中端着的热水已是换过好几道了。

    洗漱完后,南莺又在桌子上摆上饭菜。“几位庄主还在处理傅庄主的后事,不能作陪,午饭便请两位爷自用。”

    皇帝拉着薛历川坐下刚开动没多久,正往两人杯子里添酒,似乎是闻着味了,屋子里人影一闪,桌子边便多了个白袍男子来。

    “热闹散场了?”

    东扶君不客气的伸手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仰头灌下,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这才道:“早散了。到了早上见了光,都遁匿的没影了。我半路跑去听了个故事,才耽误到现在。”

    帝感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食不言,等我填饱了肚子再说。”

    一旁伺候的,早有人重又送上一副碗筷。皇帝凡事只有三分兴趣,并不多热衷好奇,当下也不催他,三人颇为融洽的吃了一顿饭。

    等仆役把碗盘撤下,桌子收拾干净了,东扶君执壶为自己又添了杯酒,这才慢悠悠道:“这故事说来也简单,虽说我之前也猜测了个七八分,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意外。”

    “东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东扶君无趣的撇了撇嘴,抱怨着:“你难道都没上过茶楼听书吗?无趣。”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痛快的把自己所见叙述了一遍。

    那时他离开南院,先是往北院赶去,等他赶到,只见院子里已经有不少黑衣蒙面人与往生殿的鱼空儿缠斗起来,还有几人应也是往生殿教众,与分不清是哪门哪派的人拼杀在一起,地上尸体横陈,血腥味浓重的有些刺鼻。刀光剑影中,殿主东门锦倒是一派悠闲,立于台阶之上看院中混战情形。

    鱼空儿功夫阴毒,内力深厚,对那几人完全绰绰有余,将他们毙于爪下,也只是毫无悬念的时间问题,其他往生殿教众也是胜算在握。东扶君对这类仇杀,尤其是一边倒的形势没兴趣,正欲离开时,却被对面屋顶上压低了身飞跃而过的黑色人影吸引了目光。

    东扶君跟在那人影身后,见他出了庄一路兜兜转转,似是在寻找什么,到最后天光大亮才一无所获的回了武林庄。

    再回去时,那黑衣人一路直奔东院,利落的跃下屋顶,闪身钻进其中一间厢房里,良久不见出来。

    东扶君又等了等,看了下四周,确定这个时间不会有人过来,这才从枝叶遮掩的树上跃到那间屋子的房顶上,轻手轻脚挪开片瓦块露出极细的一丝缝隙来,然后低头往里看去。

    那屋子里并不是只有一人,除了先前他跟踪的黑衣人,另外还有四人。这几人都上了年纪,脸上皱纹横亘,但精神却是极好,气势压人,似是习惯了发号施令,东扶君跟这几人打过交道,也算是老相识了,正是在任的其他几位‘六守’。

    “还是没找着凶手?”上座蓝袍道人问道。他是青阳派掌门青化尘,在这届‘六守’中最有威望,年轻时刚继任掌门之位,便被选作‘六守’。

    黑衣人摇了摇头。他取下面巾,转身踱步时,东扶君才看清他的脸,认出来是丰台小极门前任门主极影。小极门向来人丁凋零,上乘高手如极影也出过不少,只是都是一枝独秀,难以维系起整个门派。

    “对方棋高一着,找不着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既然他冲着流云刺梳来的,没到手就必定还有动作。我已经跟卿莲谈妥了,她白天会过来,到时咱们再设局将凶手拿下。”

    另外几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只是那极影迟疑着,面有难色,不知想说些什么。

    “老三,你想说什么?”

    极影道:“这事是流芙坏了规矩。就算捉到了凶手,我们又该如何解释给天下人听?”

    “五妹确实有错,”青化尘将‘五妹’这两字咬的极重,他责任心极重,在‘六守’中形如龙头,对其他几人便如弟妹般相护,“但这错,平日咱们几人都犯过。如何解释,日后我自有打算,但现在最为紧要的,是要把凶手揪出来,好给五妹报仇雪恨。”

    极影忙辩解道:“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说,流云刺梳还在卿莲手上,难免会被有心人利用,若是被人挑出这件事来,便是百口莫辨。所以,暂时把流云刺梳要回来,你看怎样?”

    “卿莲不会同意的,”青化尘皱了皱眉,他也知道这事有风险,只是却不愿强求。“她毕竟是五妹的亲外甥女,五妹生前那么疼爱她,那刺梳是要送给她做嫁妆的,不能收回。”

    “全凭大哥做主。”极影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提这事。

    其他几人也没导议,这之后他们没再交谈下去,各自回了自己住处。

    东扶君屏息伏在屋顶上,直到五人全部离开,才敢放松下来,一路又施展轻功回了南院。

    皇帝挑眉道:“你是说,‘六守’监守自盗,傅流芙是为一个梳子才被人害死的?”

    “可别小看那个梳子,今年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有大半就是冲着这个梳子来的。”

    东扶君过了嘴瘾,心满意足的又喝了杯酒。“傅卿莲若是够聪明,明日过来前就把梳子交还给

    ‘六守’,不然晚间武林大会上,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薛历川道:“你说的傅卿莲是……”

    “伍央城太守家千金,傅大小姐啊!”

    作者有话要说:呃……抱歉,弄到这么晚才发出来。我已经给龟速的我自己跪了。
38作画
    瞧他二人面上神色微妙;似是与那傅卿莲颇有渊源。东扶君想了想道:“你们昨日是不是也去了北城外郊;参加傅家小姐的赛马招亲了?”

    “是。”

    如此一来;赛马场上之事便有了解释。看来是那觊觎流云刺梳之人;在傅流芙处得到了梳子的去向,这才耍手段,在赛马会上制造混乱;妄图赢得比赛;将梳子纳入自己手中。

    那人昨日必然也在场上,到最后回终点时,除了他们和武郁、傅大小姐外,毫发无伤的人;似乎没有几个;那人就在他们中间。

    这边薛历川还在走神沉思,却突听东扶君颇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我本来以为你们………居然不是!”

    他语意不详,说到后来语调里还带了些可惜的意味。

    “算了,是与不是都与我无关。我跟楚楼的罗音姑娘还有约,咱们晚间武林大会再见。希望到时不要看上同一件宝贝!”

    还未等皇帝他们回应,眨眼功夫他便从屋子里消失了踪影。

    皇帝失笑摇头,虽然身边青龙他们见的多了,还是不禁感慨一句:“江湖人!”

    夜晚狂欢的太久,到了白日没多少人有精力再出来。皇帝走出去站在小楼上往外看了看,大街上一片冷冷清清,也就失了出门的兴趣。

    屋子里窗台下有条书案,上面笔墨纸砚齐全,无事可做,皇帝便拉着薛历川画起画来。

    起先皇帝还能聚精汇神的画些山河花草,没多久便觉无趣,突然打起主意,将一旁磨墨的薛历川拉到自己身边,把笔塞到他手里道:“你来画我吧。”

    薛历川拿着笔一脸茫然,眼见皇帝退到一旁他原本站的位置,低头认真研磨起墨水来,不禁为难道:“属下,不会作画。”

    皇帝带着笑意抬头看他,伸手在自己脸部周围比划了下:“很简单。照着你看到的轮廓来画,多画几次,慢慢就会上手。”

    皇帝是打定了主意,薛历川无法,只得低头专注于案上的白纸来。

    万事开头难,他举棋不定了许久,也不知该把第一笔落在何处,只好时不时抬头,将目光投注在皇帝的脸上。

    皇帝站在他右手边,侧脸对着他。窗外日光正好,那些柔和的光线似乎能从那些长而细密的睫毛下穿梭而过,他脸上的神色如此专注,嘴角高高挑起,像是他手上做着的是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皇帝转过头大大方方的任他观察,但这显然没让事情更简单化。

    皇帝偏清俊,心情好时,尤其是在薛历川面前时,面上总是更多三分温淡,即使已年过三十,那面貌仍是颇具杀伤力,就连看在男人眼里,也会觉得舒服,加上三分好感。薛历川以前并不在意,也因为那时候他并没多少机会正视皇帝,但如今他真的很难和皇帝保持对视,那会让他莫名其妙的心慌,只想赶紧低下头去。

    “你可以先画个圈,再在里面添上眼睛、鼻子、嘴巴。”

    皇帝双眸透亮,食指在脸上各部位处缓缓描摹。薛历川抿了抿唇,毫无预兆的就有些口干舌燥,等惊觉过来时,他立刻慌张的垂下头,不愿回头细想,手上胡乱的画出个圆圈来。

    “画的不好也别扔,第一副画要拿给我看看。”

    见他终于下了笔,但只看那起笔的架势,这副画也不会有多成功,皇帝急忙交待了句。

    “是。”

    薛历川本就不会作画,如今困惑于突然而至的诡异情绪,心不在焉的涂抹之下,纸上勾勒出的图形实在惨不忍睹。

    “画完了?给我瞧瞧。”皇帝兴致勃勃的转到书案后。

    “…………”薛历川很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把双手伸上去捂住这副画的冲动,事实上,如果不是碍于皇帝的命令,他真的很想立即把它用火烧掉不留一点痕迹。

    “以第一次来说,算是不错了。”

    皇帝语气认真,似乎他所看到的并不是线条一片混乱,比孩童涂鸦尚且不如的东西。

    皇帝拿起画纸吹了吹,待墨迹干后,将它叠起珍而重之的收入身上衣袋。“小时候有一次父皇让我们兄弟几个作画,那时我画的并不好,却赢得了父皇的赞赏,你能猜到是为什么吗?”

    薛历川摇头。

    “那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其他人画的都是锦绣河山,只有我画的是合家团圆。”皇帝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画来怡情愉心而已,端看作画的人是谁,画中画下的又是什么即可。”

    “是,属下受教了。”

    “你啊!继续吧。”只听他这般回话,便知他方才所说又是对牛弹琴。皇帝习惯性的叹气摇头,又走回到砚台边。

    画画哪是一朝一夕可成之事,又无人教导,仅凭自己想当然的下笔,怎么可能画出像模像样的东西!之后的第二副、第三副、第四副并没有比第一副好上多少。但是皇帝一如既往的,像是从那些画里看到了些别人没注意的地方,总是会夸上一句“不错,有进步”。

    差不多画了十几张的时候,玄武和青龙回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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