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宠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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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宠不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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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今日盛装打扮,大红凤衣雍容华贵,面上胭脂白里透着一点粉嫩恰到好处,眉眼如画,额头光洁饱满,不见一丝岁月沧桑的刻印,她姿态端庄高雅,母仪天下之风不容小觑,兼之得皇帝亲手斟酒相敬,此等荣宠令座下其他各宫妃嫔既畏且嫉,一时心思各异,鬼胎在怀。

    但其实皇帝只当这是例行公事,过场上应付了去,心思便不在这宫宴之上了。殿外烟花绽放,璀璨迷人,薛历川就站于他身后两三步远,如此良辰美景,本是该拥了他入怀两人独享,怎奈帝王职责在身,不能轻易离去,只有偶尔借着举杯偷偷看他几眼。

    皇帝座下席位依次坐着后宫妃嫔及皇子皇女,然后才是文武百官外来使臣。

    近两年皇帝鲜少在后宫露面,唯有在逢年过节时的宫宴上才有机会与皇帝亲近。机会难得,各宫佳丽们自然精心装扮,各施所长的在殿前献艺,育有子嗣的更是拖着皇子们展示其所学本领,殿前莺歌燕舞童言稚声的也颇为热闹。

    皇帝膝下共有四子五女,最大的大皇女也才十五芳龄,都还是只知争宠不知争权的年纪,虽然皇室亲恩淡薄不比寻常人家,小孩子天性总归是想得到双亲宠爱及夸赞。今日宴上几位皇子皇女都有在座,皇女们聪慧灵秀,三位皇子也是天资聪颖,对皇帝所考课业应对如流,得了皇帝口头褒奖,面上都有些沾沾自喜。

    “小九,你过来。”

    谁知皇帝目光在几位皇子身上转了转,却最终唤了九皇子上前。

    九皇子今年才四岁,刚刚有些记事,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角落里,却也不吵不闹,只安静乖巧的待着。皇帝平日对他也是不闻不问,只记得他母妃因生他难产而死,却连是哪个妃子都记不清了,若不是为着日后谋划想找个合适人选,怕也不会突然想起他来。

    席间众人自然也是猜不透皇帝用意,皇子们只觉皇帝宠爱被个还懵懂无知的小娃儿抢了去,心有不甘,各家母妃及朝中权臣们,却想到的更多。如今皇帝正值壮年,二皇子也并非正宫所出长子,且又年岁尚小,是以太子之位一直未定,且皇帝本身就不是长子出身,对于长子继位之说也并不十分在意,这四位皇子中谁都有可能被立为储君,众人自然要随时掌握这其中异动,也好让日后能站对列。

    不管众人如何想,伺候九皇子的奶娘把他牵到皇帝面前,也不知道平日里都是得了谁的教导,这小娃儿到了皇帝跟前并不怯场,被奶娘拉着,像模像样的跪在地上,脆生生叫了声:“父皇万安。”

    “起来吧,到朕身边来。”于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九皇子算是个机敏有灵气的,虽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大概是环境所迫,遇着个对他好的便尽己所能的紧抓不放,说白了就是擅于利用,不过只要懂得感恩,皇帝对他这性子也不讨厌。

    小皇子爬起来,自己绕过食案走到皇帝身边,被皇帝伸手捞进怀里,他身上冬衣不够厚实,缩在皇帝怀抱里立时便感觉到了暖意,加之虽然对皇帝没有印象,对父爱的渴望却与生俱来,现下能得以亲近,原是苍白的小脸上红扑扑的有了血色,喜悦难以自抑。

    “小皇子身边缺人照看也怪可怜,不如臣妾带他回栖凤殿教养,圣上若想他了,也能时时来探望。”

    皇后这话一半是为着皇帝着想,见他对小皇子似颇为喜爱,便自愿为他担了这份教养之责,一半却也是为了自己打算,她虽然知进退识分寸,却总归要为游家为她自己求一份保障,为后这些年,她只产下一女,皇帝又没再要子嗣的打算,若是能将小皇子养在自己名下,好生教导,他日得皇帝册封,她这名义上的母后,也不致有性命之忧。

    皇帝捏着小皇子肉乎乎的小手,也不抬头只漫不经心的回绝了皇后:“后宫之事就够让皇后操劳了,况且小七还小,正是需要你的时候,至于小九朕自有打算。”

    “是,臣妾多言了。”

    于资质上来说,九皇子算不上最好,若要培养储君,并不一定非要挑选他,唯一可用的,是他母家无人,又正是刚能记着亲疏的时候,历代帝王若是有了钟爱之人,恐自己驾崩之后变数难测,便会挑选出这么一位皇子,以做保障。

    皇后有了这层猜测,但却想不出宫中有谁是得皇帝宠爱至此的,也没有听见皇帝宫外另有新欢的风声,不论如何,皇帝性情寡淡,若是肯为这人谋划至此,那便是任何人触碰不得的,还是别牵扯进去为上。

    纵是心思再多,也挡不住两三杯酒下肚,众人酒意上头,也就没那么多顾虑。由丞相严展玉带了头,纷纷前来向皇帝敬酒,皇帝千杯不醉,自是来者不拒,一杯杯下肚,只面有薄晕,不见丝毫醉态。

    “圣上海量,臣敬圣上。”

    仁王慢悠悠随在百官之后,他倒是整晚滴酒未沾,清醒的很,只是比之皇帝从他那回宫前,又消瘦了不少,眉宇间笑意浅淡,未达眼底。

    “伤势如何?烈酒伤身,皇兄不必勉强。朕领了这心意便可。”

    皇帝自己喝了这杯酒,他与仁王间其实兄弟之情淡薄,又经过帝位之争,就算不势同水火,原也该是形同陌路,但登位初期,收复旧臣人心上,仁王多有出力,他善谋略仁政,皇帝对他心怀赏识,虽然并未过命交心,两人间的默契信任却比其他皇室子弟要来得深厚,且仁王这副模样,多少与那杀手有关,皇帝略感亏欠,口气便温和许多。

    “臣谢圣上体恤。这伤确实难缠,且需花费时间精力,这段时日怕是不能在圣驾前随叫随到,还望圣上宽宥。”

    皇帝听他话中意思,是要离开临石城一段时间表。本来当朝王爷擅自离开封地,便会遭人怀疑,况且他又是前太子身份,若是被人发现,必会惹来不少事端,但皇帝信他无反叛之心,也愿成全他心中执念,便点点头,准了他的请求。

    “好生调养,可别伤上加伤。”

    “谢圣上。”仁王得了应允,脸上才真正显出喜色,眼中神采展现,显出一丝势在必得来。

    更鼓声声,淹没在歌舞升平中。已过亥时,皇帝见众人皆是酒酣耳热,向皇后交待了一声,便带着九皇子和薛历川先回了昭德殿。

    皇帝原本是不想把九皇子带回去碍事,不过明日他们另有事要办,提前让他和薛历川熟识亲近一晚,也于日后有利。

    等进了寝殿,皇帝便随手将九皇子塞进薛历川怀中:“朕先去洗掉这一身酒气,你陪他玩会吧。”

    薛历川怀中突然多了个小毛团来,低头与他大眼瞪小眼,颇有些不知所措:“圣上……”

    “怎么,历川是想跟朕共浴吗?”皇帝回身看他,言语戏谑嘴角上挑,活脱脱登徒浪子的模样,哪还有晚间宴上那不怒自威的天子仪态。

    “不……属下在此等候圣上。”深知说多错多,薛历川立时改了口。

    若不是怕身上气味刺鼻,皇帝自然是不会放过跟他一起沐浴的机会。这会见他抱着个小娃儿立在一旁,平日沉稳冷静的脸上难得显出慌乱来,只当怀中是个易碎瓷器,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皇帝恶劣的将之想象成母性光辉,心情愉悦的随着内侍去了浴池。

    除了跟熟识的人相处自然,薛历川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对应付小孩子更是一窍不通,皇帝虽然说了让他陪着九皇子玩的话,但到底该如何做,他完全没有头绪。反倒是九皇子伶俐嘴甜,一口一个‘侍卫哥哥’,甜而不腻恰到好处的向他撒起娇来。

    等皇帝洗完换上干净衣物出来,见他们两人气氛已经轻松许多,不知道听薛历川讲了些什么,小娃儿眼里亮光闪闪,全是兴奋和崇拜。

    “你们倒是相处的不错。”

    晚宴时薛历川随侍在侧,并没机会享用晚饭,皇帝回殿便吩咐下林光秀去准备宵夜,这会饭食摆上桌,皇帝便将九皇子从他怀中拖出,交给林光秀命他带下去偏殿休息。

    “九皇子……很可爱。”

    薛历川被皇帝拉到桌边坐下,略偏头想了个较贴切的词回答。

    “你喜欢就好。”

    薛历川不知这话意思,转过头向皇帝看去,就见他不打算再在此事上多言的表情,只挟了块嫩滑鱼肉送到他嘴边:“这鱼鲜美多汁,放了辣,是你喜欢的口味。”

    “圣上,”薛历川这回没有顺从的任皇帝喂食,身体后仰从皇帝筷子边拉开点距离,才开口说:“属下身上伤口都已痊愈,杨院首也说内伤并无大碍,这些小事属下做得来,不必劳烦圣上动手。”

    “哦?杨院首真那么说了?”皇帝将筷子放下,微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向他。

    “是。”

    皇帝倾身上前,姿态暧昧的挑起他下巴,嘴唇似有若无的在他唇上蹭过,两人气息在鼻端彼此缠绕,此番光景旖旎无度。皇帝刻意压低嗓音,沙哑音调极具挑逗诱惑:“既如此,想必别的事你也能做了吧!”
13情意
    薛历川手下带的侍卫队里,都是些青壮年男子,虽然大多在城中都置办有家业,遇上宫内守备森严时,常常会有十天半月无□休的情况,就算是交互换班,最多也就只能休息两三个时辰,便有那耐不住寂寞的,私下在同伴之间互相慰藉。

    所以关于男男之风,薛历川是知道有这么回事的。以往在他侍卫队里,只要是双方自愿,薛历川从来不会横加干涉,但毕竟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他们之间纯粹属于拿别人身体泄火的关系,薛历川见的多了,以为男人与男人之间便都只会是这种关系,因此对此事虽说不上厌恶,但潜意识里还是有些看不起的。

    皇室帝王家于这隐秘之事上则更是荒唐无度,只要做皇帝的想,什么样的人弄不上这龙床?!薛历川也并非是天生愚钝,皇帝连日来态度暧昧,他早该有所警觉,只是向来为人豢养的皆是容貌妖娆亦男亦女的人物,皇帝想尝鲜,也不该是找上他,况且他心底万分不愿以这种眼光看待他的是他忠心侍奉的皇帝,是以才一直不愿做那自以为是的可笑猜测。

    但是如今皇帝的脸就放大在眼前,唇上是他舌头湿滑粘腻的触感,似乎是并不满足于表面的舔舐,半是命令的嘀咕了一句“闭上眼”,便重又覆在他唇上,舌头用力挑开他的牙关,在他口腔内肆意翻搅。那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一代帝王,他的喜好岂是他一个小小侍卫能妄加定论的!

    皇帝面容偏清俊,闭上眼时,细长浓密的睫毛清晰可见,两片寡情薄唇线条优美,虽然口腔内异物侵袭的感觉很怪异,薛历川并没觉得有多强烈的反感,只是脑袋里空白一片,恍恍惚惚的为着曾以为可以与皇帝以心交心的自己觉得可悲。

    薛历川伤势如何,每天都要召杨全德来问话的皇帝自是十分清楚,选在今夜出手,就是看准他身无大碍,不必担心在他推拒挣扎时失手伤了他,再有皇帝自觉这段时日相处下来,薛历川就算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思,他在意重视的心情也多少该感觉得到。

    但是却没有遭到预想中的抵抗,怀中身体驯服的惊人。皇帝心中惊讶,但情动难忍无暇顾及,只一味将这个吻加深,手掌下滑抚上他瘦削结实的腰身,耳中听着他被彼此唇舌封堵在喉咙间的喘息,皇帝气息沉重,稍稍从他唇边撤离开,手指缠上他腰间衣带。

    “圣上,”薛历川却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嗓音暗哑的开口:“让属下先去清洗干净,再来伺候圣上吧。”

    他话中语气实在怪异,皇帝手指顿在那里,抬眼看去,就见他因呼吸不顺颇有些狼狈的闷声咳嗽着,脸上潮红一片,合该是□无边的模样,说出那句话来,面上也没任何反常,只是身侧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死灰一样的漠然,连被刺激溢出的水光也无法润泽出神采。皇帝满腔□立时退的干干净净。

    “历川,”皇帝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间距离。殿中烛火通亮,却映照不明他脸上神情,只嗓音阴沉沉,泄露出一丝疲累:“你以为朕在做什么?”

    薛历川平复下紊乱气息,低垂眼睑并不看向皇帝:“属下但凭圣上处置。”

    “哈,哈哈。”好!好一个但凭处置!皇帝亲手挑选的这位侍卫长果然没有错,忠心耿耿,驯服听话,真是再完美不过的奴才了!

    皇帝怒极反笑,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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