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 第308部分

到了F市刑警支队后，他们直接来到4楼的追逃大队，外协队一位姓杨的队长接待了他们。王风简单扼要地说明了此行的主要目的，杨队长就笑了，他说已经接到了领导的指令了，全力配合行动。



上午，王风和宁文只走了一家银行，但遗憾的是没有他们要找的那个箱子。



中午，就在一个小饭店吃了口饭，杨队长回去接待另一个城市的刑警来抓一个逃了3年之久的逃犯。不久，又派一个人来陪他们进行下午的查找工作。



在车上，他们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



整个下午，走了一家银行，银行必定不是一般的企业，到这里查东西是相当麻烦的，出示各种手续，省行的、市行的，行种不一样，需要出示的手续也不一样。得到允许后，才能到下属行去查找。效率低的另一原因是这项业务刚刚开始，一些制度还没有更好地完善，加上这个行业太具有隐私性，没法联网，只有一家一家的找下去。找不到什么捷径，就像高搜查一样，哪个地方都得找到，不然就会遗漏下死角。



连续两天，王风他们在农行、商业银行等行查找，因为小的储蓄所并未开设这项业务，所以直奔支行就可以了，即使这样，一家一家走下来，也是很麻烦，并且还是一无所获。



第3天。



王风决定改变方法，在F市警方的配合下，在几家特业行业，尤其是制作金银首饰行进行走访。在这天的下午，终于在一个较为有实力的首饰加工点，找到了他们想要找到的线索。据那个店主讲，在3个月前，真的有一个客户来到他们这里，将一枚铁制钥匙更换成铂金的，因制做这枚钥匙十分复杂，整整干了2天，才按照客户要求完成。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我拿出金放的一张照片，那个店主一看就说是这个人。



“没错？”



“没错，我敢肯定，这个人要么是一个疯子，要么是一个特有钱的主，花2万块钱打一枚钥匙，当项链戴，你说他不是疯子是什么？”店主边说边摇头，表示十分不理解。



王风说了声谢谢，就与几个人离开这家首饰加工店。



不管怎么说，王风的心里还是很兴奋，他们已经向着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王风将查到的情况如实向郝春做了汇报，郝春对这个收获反映平平。王风心里一阵的冷笑，据手下人反应，最近一段时间里，郝春跟云飞、龙公子有过接触，特别还到东郊酒歌城去过一次。是云飞安排的，约见的人正是到S市的龙公子，至于他们有什么阴谋，王风心知肚明。



就在来F市前，王风已为自己安排退路。



而这几天里，S市正酝酿着一场针对黑社会组织的风暴。此事已经上报省公安厅，省厅很快将此事汇报给了省委书记。省委书记直接找了省厅的一把手谈话，因为事涉及到肖省长的二儿子，所以肖勇被排除在这次行动之外了。



王风早已得到信息，而且是公安部那位随访的副部长亲自打来的，这是示好电话。原因是王风父子这次随访的功劳太大，而主席则有意让云东到上海担任市委书记。尽管这样的消息是绝密，只有政治局才清楚，但是中国的国情如此，小道消息有时候是很准的。而这位副部长正是从上海起家的，他的家族人脉都在上海。



当L省省厅将此事上报公安部打黑办，他得到了信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将消息告诉了王风。他也知道王风身在S市的情况，并且跟肖家走得很近。且是蓝部长的爱婿，怎么打黑也达不到他的头上。但他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王风，这就是卖人情了。



王风立即给肖勇打电话，隐晦地提了此事。



肖勇听完，只是哼哼哈哈地回话。此事一带而过，王风知道他的电话也被监听了。王风也只是简单地问了问，没有任何的实质性语言。但肖勇是什么人？恐怕他早已知晓此事了，只是根本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而已。别说肖强只是跟青龙帮的原来老大铁军走得近，就是他就是青龙帮的老大，又如何？



王风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挂了电话。



【第17章　交易之后的行动】



因为中行是领导行，没有他们的许可是难以在F市开展工作的。在出示了所有的手续之后，中行的门卫让他们进去了。是中行的保卫处长接待的他们，简单地询了问王风他们要查的人的情况后，他又把他们带到了行长的办公室里，又讲明了他们来的目的，行长这里才算正式的通过。



他们来到建行F市宝山支行，在行长办公室里，王风主动给行长看了自己的证件，宁文将从F市中行的介绍信及他们从S市带来的相关手续拿出来，递给行长。行长看完笑了，开始介绍起保险箱业务来。从行长这里他们了解到，最近F市几家经营保险箱业务的银行纷纷把不同规格和容量的保险箱搬进了大门。负责接待他们的周行长认为，这是市民对银行保险箱的需求增加，也日趋多元化的结果。



“除了一部分长假出游带来的需求，一些客户在日常生活中也愿意使用银行保险箱。去年，建行保险箱的出租率达到90％，已经基本饱和。”周行长加重了语气说。



王风听着他说话，思想早已经溜号了。



“最早一批保险箱都是小型箱，以存放珠宝首饰为主，已经相对落后。”建行的一位在场经理分析着说道，“从去年开始，一直经营保险箱业务的工、中、建三大国有银行都在着手改造旧保险箱。目前，中行省分行新大楼设置了首批2000个新的保险箱，计划6月初对顾客开放。这是我们省各个行种极为重视的结果，所以我们F市建行也在按照省行的要求，陆续加大对这方面的投入，包括一些资金与必要的管理人员。你们要求的事情，也许我们行能帮你。但只是找的工作量有些大，很费时间。”



“没什么，只是给贵行添了麻烦，很抱歉。”通过与他聊过后，王风才知道他们建设银行是最早开设保险箱业务的银行。



“李行长，你陪S市刑警的几个兄弟到业务部吧，辛苦些，一定要查清楚有没有这个人来这里寄存东西。”



“好。我们走。”李行长答应着，带着王风他们走出办公室。



在保险箱业务部里，经过相当繁琐的程序，王风他们终于见到了该支行近日新装的500个保险箱。与以往他们曾经见过的保险箱相比，这批箱子的长宽与外观都很相似，而打开箱子就会发现，内部的空间足足深一半，等于箱子的容量大了一半。



“之所以作规格方面的改变，是为了方便客户存放一些个头较大的贵重物件，如字画、房产证等。这批保险箱还在安装时，就有将近150位客户下单预订了。到一个月前，都已经订出去了。”银行方面负责人介绍说。



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F市建设银行宝山支行分理部并不大；该部一共有两层建筑。是租F市建筑开发总公司下属一个开发公司的房子；已经租了3年了；产权一直是这个开发公司的；因为F市建总欠建设银行的贷款一直没有偿还；行里决定将这个房产的产权买下来；但由于增加了各类业务；一直没有办理过户手续；才拖到现在这个时候。首层是业务区，包括营业大厅，保安室，主机房，一个小金库，二层是各部门办公室，各领导办公室，会议室，大户室，还有就是保险柜保存区了。



在2楼，王风带着宁文直接进入负责管理保险箱的办公室。



还是按照以往的惯例；由宁文在外面负责守卫。王风与那位美女经理进去查找线索。



开始的时候；是王风一个人查找；后来；女经理一见王风的效率太慢了；便亲自出马；帮忙查找起来；果然；速度比以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100多个箱子；只用了不到30分钟的时间。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没有任何结果；在王风极为失望的时候；女经理还在一旁鼓励王风千万别泄气；那样会白白地错过很多机会的。王风也感到自己确实有些急躁了点；便微微一笑；继续工作。



中午；在外面简单地吃了点饭；又开始了查找工作。



在查到第300个箱子时；还是让王风找到了希望；在查到一个标有金方的名字的箱子时；王风的心剧烈一跳；觉得这里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他的气息与金城十分相似；便怀着激动的心理；用那枚制作精巧的铂金钥匙；一下子就打开了这个箱子。



里面的东西很多；有RMB20几万的样子；这应该是他在为公司工作时的分红；还有一打美金，应该有几万的样子；但按照黑市兑换比率；这些M钞折合RMB也得有20万多万吧；看来这个金放还是一个土财主；这些名正言顺的钱他不花；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去抢劫；真的让王风大跌眼镜。这些钱还是干净的；但王风没有时间管了；他心急如焚，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他如今是单纯地想得到北武派的罪证；如果没有他们违法犯罪的确凿证据；一切都是徒劳无益的；这些日子的辛苦；也就算白费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向里面摸去；什么也没有，王风的心情瞬间跌入低谷。



由于这批保险箱内部很深，是否还有什么没有摸到呢；便用力向里面向下面摸索；尽力的摸了几下；果真摸到了一样东西；是一副卷轴样的东西；兴奋地拽出来；借着微亮的灯光；认真地看去；是一个钓鱼用的保护鱼杆的塑料封筒；里面应该是一副字画什么的；但具体是什么字画；因为没有打开；也没有时间打开；无法得知其庐山真面目。但以王风往日看师父鉴别古画的情形判断这副字画价值可观；甚至有可能价值连城。不然的话；也不值得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亡命于江湖的习武之人如此重视；还特意封存得这么严密；丢到水里；都不会侵湿。



这让王风想起去年跟着市局刑警打掉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时的情景；在那个老大的家里；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大家都很失望。以为这个人只是一个简单的只懂得打架斗殴、到处帮人四处平事的“大混子”；直到他的那个潜逃数月的司机落网后；令他们这些办案警察大开眼界。



在那个司机的床下的柜子里；搜出了无数的古玩玉器；光藏边佛教的金铜佛就有近20尊；那些佛；各种造型应有尽有；栩栩如生；铜的是光可鉴人；金的是金光灿灿；在阳光下；夺人二目；无法正视。可谓叹为观止。



其中；有一副猛虎下山图；笔法细腻；从老虎的神态；到老虎的皮毛；描绘的十分细致；一根根的毛发；异常清晰；甚至于能够看得见它的毛囊；错落有致；紧而不密；给人的感官以极大的刺激；让人产生想去亲手去抚摸的想法；但又怕留下手上的汗迹；亵渎了艺术家的心血。



落款是草书；印章是淡红色的；那个画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副画的价值；香港一家拍卖行的拍卖价是2000万RMB；并有香港那家拍卖会的印签。还有一位香港收藏家的签名；是那位李富豪的亲笔。画的价值是一个方面；李富豪的亲笔也是神来之笔。



从那之后，王风对那些所谓的流氓印象有所改观；他们也是为了保护国宝才下那么大的工夫跑到香港去买画吧；所以；要做流氓；也要做一个有品位的流氓。



直到现今；那副画给王风留下的震撼；也是久久难以磨灭；这是艺术的魅力所在；是对他本人的一次灵魂洗礼；国画真的是国之瑰宝啊，王风当时很是感叹了一番。



在卷轴上有一张便笺；只有一句话：得我珍宝；为我复仇！看来这副不知道是字还是画的物品；还是真的值钱。



再看落款是：金城顿首。



这就是金城的全部秘密了，爱恨情仇；生生死死，谁能分得清楚？



这些并非王风所想要的；王风要的是证据。



于是；继续摸索；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滑滑的；王风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找到了；一定是这东西了，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生怕它又一下子从手里消失。



凭借着手感，王风知道这是一张光碟，如果没有猜错，这张光碟应该就是能够致北武派大厦将倾的证据，是王风这些日子以来苦苦寻找的东西。外表上看这个光碟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光碟，没有像那副字画那样包装精致，但王风却知道它的价值；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其价值也越无法估算。这也是金城聪明的地方；一旦这个东西让一个不知情的人得去；也没有太大的后果；因为必定不知道自己的经历；所谓兵不厌诈；这让王风大大地惊讶了一把；一个武者；还深知兵法精要；不简单啊。这让王风对这个死去的汉子；又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虽然他们曾经是敌人；是生死相搏斗对手。但也只有敌人最懂得敌人的心理；只有对手最了解对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