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要寻他金乌余脉,自然好比大海捞针,难比登天了,万般无奈之下,金乌老祖只好在天净山穴开一个山洞,躲进去炼化真丹。便三十年过去,他终于将十五粒之中九粒化去,到此已经精疲力尽,才要下山去采补血食,便吞了两个人之后,那寨中老小便送来牛羊,金乌老祖自然大喜,只是牛羊之属只能饱腹,不能增补精气,待金乌老祖修养一阵之后,便又下山采补了,这山中过往路人甚少,还好不远便有一个寨子,谁料没有吃上几天,那寨子里面的人便逃光了,这一件事叫金乌老祖十分的遗憾。没过多少日子,又有人来创他的洞穴,那时他正要炼化第十粒太阳真丹,无力管顾,好在来的修士修为并不高,便都死在他所设的禁法之上了。
前事种种便是如此,这一此本也是金乌老祖炼化真丹的关键时候,却不料腾陆带着乌卡金玉与赵墨涵一齐闯入洞中,这乌卡金玉乃是天赋异禀的巫道修士,而赵墨涵也是心思缜密的除妖道人,并非之前那三个土鸡瓦犬可比,竟然就叫他们破了禁法闯进墓室里面来,金乌老祖无奈只好藏身在坍塌的砖石之中,却叫乌卡金玉给看了出来,才有今日这一斗。
金乌老祖舍不得他这余下的六粒真丹,只是看情况若不用手段,今日小命都要丢了,哪里还能再讲后话?咬咬牙将真丹祭出,便与三人斗在一起,可惜现在他这肉身之中精气不足,无法将真丹完全催动,只得化身火鸟与其缠斗,金乌老祖便想若能脱身,舍了这些真丹不要,也要速速的逃离此处。
第二百五十一节 生死关红莲业火
251。
一粒太阳真丹化作火鸟与赵墨涵所引阴风戾气斗在一起,一粒太阳真丹化作火鸟与活死人腾陆的大刀斗在一处,可金乌老祖这骷髅肉身依旧叫乌卡金玉八只铁掌死死钳住,纵舍了这两粒金丹不要,也没能逃得脱,乌卡金玉拼了一身怒气,手上不断加力,便是金乌老祖这用太阳真丹加持过得肉身也将难抵挡,就听得那骨架子里面发出嘎啦嘎啦的细微碎裂声音,金乌老祖心中大骇,恐怕这蛮牛一样的巫道修士再加几分力气,这好不容易重新凝练的肉身又要化为乌有。
金乌老祖一咬牙,舍了吧!舍了吧!便舍了第三粒真丹又能如何!思罢头顶又现出一粒火珠,这火珠却没有化作火鸟,而是迎面打向乌卡金玉,乌卡金玉八只手全攥在金乌身上,面门不守,眼看那火珠打来情急之下只好张开血盆大口,看他口中獠牙密布,乃是上古凶神之相,那火珠带动真火打来,乌卡金玉头一甩上下牙关一合,嘎巴一声将那真丹咬住。真丹受金乌老祖催动,不停的迸发真火出来,直把乌卡金玉的喉咙烧成了烟灰道,血肉焦化的滋滋声不绝于耳。好在那巫体强横,即便被真火如此灼烧也不见乌卡金玉又退缩之意,反而心中怒气大增,身上杀伐之气已经充盈到四肢百骸,滚滚而出竟似乎有了实质,便看这墓室之中,三团真火,一道阴风,滚滚而出的杀气与腾陆手中晃作一团白光的大刀,都在一团互不相让。
金乌老祖怪叫一声,两臂筋骨已经叫乌卡金玉捏碎,这骷髅肉身骨骼之中藏有精肉脉络,双臂被捏碎,疼痛直钻到金乌老祖心肺之中,怪叫一声:“好狗子!与你们拼了!”说这话,就看那化作两只火鸟的太阳真丹与被乌卡金玉咬住的太阳真丹,其光越发的白热,那火鸟也不在躲闪,直直朝赵墨涵与腾陆身上撞去。赵墨涵叫一声不好,在这真丹的热量下,他额上的符也开始燃烧起来,忙分出阴风来加持,便这当儿,两只火鸟已经缠上了赵墨涵与腾陆,腾陆肉身遭真火灼烧,瞬时去了一半身体,眼看魂魄外露,就要散去。
赵墨涵本想去救腾陆,可他自己也被真火缠住,急忙忙以阴气护身,这一团阴气绕着赵墨涵滚做一个圆球,那真火便盘在圆球之外,一时三刻也烧不进去。再看乌卡金玉,那粒太阳真丹正在他嘴中,便这时叫他吞也不能吞,吐又没法吐,只好死死咬住,活活挨烧,便是这巫体再如何强横,毕竟只是**所修,未得当年圣王蚩尤的大道,此时刻也烧透了他的口舌头颅,直要把他脑壳里面的脑浆子都要煮沸了!
乌卡金玉疼得怪叫连连,将这地底墓室都震得抖了三抖,一口喷出全是那火珠所冒出来的真火,因他吃痛,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一些,金乌老祖心中大喜,便这一松就有给他逃出生天的希望,此时他两边臂骨已经全碎,只靠胸前一臂不停的扒拉着乌卡金玉的铁掌,扭动着身体拼命要往外钻。
乌卡金玉此时浑身上下都已被烧着了,八只铁掌也没了力气,金乌老祖拼命往外一窜,终于逃了出来,正要逃离,却看那乌卡金玉身上忽然生了异变——只见他那燃烧的巫体之上露出来不少枯焦的伤痕,形若灼烧脱水所留,其上黑气缠绕,这黑气杂在真火里面,转眼就将这太阳真火也燃作了墨色。
金乌老祖大惊道:“啊!红莲业火!”红莲业火虽也叫火,却不属五行,不是先天,乃是后天世界业力所生,沾染一点万劫不复。金乌老祖乃是上古妖神,那时妖道掌管天下,地下幽冥,六道轮回也有妖神管理,这红莲业火他也是见识过的,知道厉害便只想快快的逃离出去,哪里像这红莲业火吞了真火便来卷金乌老祖,老祖心里惧怕,不敢沾染,只好凭身法快快的逃离,可这业火比他更快,便他往东,那业火就已经在东面等,他要往西,便已将西面之路拦截,眼看业火已将他团团包围,那金乌老祖也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金乌老祖正被困在业火之中没有办法,就觉得身后杀气奔涌,那杀气好熟悉!好似将他带到了那洪荒的上古时代,世上神魔妖鬼混居,各族之间混战不休,只为在世上能有一席立身之地,便是那时候,世上到处都有如此的杀气。金乌老祖猛回头去看,就见背后立了一尊黑面凶神,七窍之中黑火冒出,八条手臂中各擎兵刃,兵刃之上也是黑炎滚滚,作势就要朝金乌老祖劈砍下来。金乌老祖心中一凉,直把眼一闭,心中叹道:“罢罢罢!这也是命中该然,原以为天不灭金乌一脉叫我逃脱射日箭,却不料原来是要我魂归在此,只可惜一场盘算全做了空。”他心念一冷,三粒太阳真丹也冷了下来,那赵墨涵有阴气护体,并未受到真火灼烧,只是此时阴风入骨也受了重伤,一旁腾陆的肉身已经全部烧毁,只留地上一柄大刀——那大刀确实奇怪!便这真火怎么烧它也完好无损。
赵墨涵退了阴气,去看着墓室之中生出来不少业火,他也是大吃一惊,赵墨涵身在茅山教门之中,这茅山教与幽冥鬼司关系不凡,他教中也有法术能将这业火从幽冥借来使用,这兀自生出来的业火他却从来没有瞧见过,连忙双手翻动,就看那黄纸符好似雪片一样的打出,他口中念咒,手上掐诀,这纸符遇到黑火居然不化,就此立在黑火之中。
金乌老祖本来闭眼等死,却久久等不到他人动手,偷偷睁眼来看,就见四周业火依旧如故,只是面前那黑面凶神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动也不会动了。
第二百五十二节 勾阴司引收业火
252。
乌卡金玉所唤巫体,乃是肉身经过杀伐之气淬炼,以天地精气引导而出,是承上古凶恶暴戾之精,以应当时世上生存艰难之意,引通天地以为凶神。而巫道不幸,在争夺天下正统之时败给了黄帝所领人道一脉,蚩尤被斩首,九黎部族也都逃入南蛮荒山之中,因天道转回,那大劫之中所生的杀戮罪业便全加在这失败者的身上了,所以凡后世修炼巫道的修士,无不被业孽所困,受那脱水焚身的苦楚而不得缓解。
却不知为何,三人斗上金乌老祖,金乌老祖如今辉煌不在,又因为炼化了九粒太阳真丹,内里正是虚弱的时候,敌他三人不过,只好舍了余下的几粒真丹,谋求逃脱,因为无论怎么说,还是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却不料那乌卡金玉所唤巫体,受真火灼炼之后,竟然涌出来红莲业火,这业火实在厉害,连那上古时代,掌管日夜的妖神金乌老祖都惧怕三分,如今被这红莲业火围困,更是头一次生出来绝望之情,料想自己活不过今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分出来的三粒太阳真丹才随了主人的意思,不再动作。
赵墨涵在茅山教中修道,是见过这红莲业火的,知道这红莲业火虽有火名却不属世上任一火类,乃是世上无尽业孽构成,遇死物不烧,唯烧那世上行走的活物,便沾惹到一点就增加一份业力,越是修那无为清静之人,越是害怕沾惹。他自知道厉害,便要做法对付,将符咒洒出来,先以符法将红莲业火定住,不叫它再生长出来,便这将红莲业火定住的时候,连那乌卡金玉也都被定了起来——难不成如今乌卡金玉便是被这业火所控了?
赵墨涵来不及想这些,阵法布好,便要请动幽冥鬼使,地府的阴差,借用六道轮回的法力,将这业火收回去。只看平底之上忽然凸显一个黑黢黢的无底大洞,其中阴寒之气不断冒出,而金乌老祖与乌卡金玉正立在这大洞之上,却悬而不落,倒是那金乌老祖乃是上古妖神,纯阳之气所聚,最怕的就是这幽冥阴界所刮来的阴风,从这洞中连绵不绝涌出来的阴风正吹在他的身上,直吹得他三魂不在七魄不全,浑身痛入骨髓,可即便这样,他也只好咬牙挺着,因他周围四维上下全是红莲业火,便一个不好就要沾到身上,到时便不是阴风吹体受些煎熬这么便宜的事情了。
听那洞中似乎有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赵墨涵将阴阳联通,口中念动真言,便那些洒出去的黄纸符都兀自燃烧了起来,片片纸灰在前作引,就将被纸符定住的红莲业火给引动起来,只看那黑色的火焰化作一条火线直往地上的大洞里面灌了进去。
红莲业火盘旋而下,毫无一点声息,落入洞中更是丝毫不见,整个过程安静非凡,完全不似刚才金乌老祖引动太阳真火时烈烈作声。眼看四周红莲业火越来越少,金乌老祖身上的压力也顿时消退不少,他遭此惊吓,腿也吓得软了,可就是如此,他还心存要逃跑的念头,趁着乌卡金玉被符咒定住,赵墨涵又忙着对付红莲业火,而那腾陆也被烧尽了肉身,就要脚底抹油开溜了。
正这时候,倒在一边腾陆那柄大刀忽然自鸣了一声,从地上飞了起来,旋转着直朝金乌老祖斩去,金乌老祖真要逃跑,眼看那大刀斩到,一时将他退路封死,只好躲在一边。忽然就觉得身四周阴气奔涌,好似一只铁手一样将他紧紧箍住,原来是赵墨涵看金乌老祖要逃,好在那大刀不知为何将他阻了一下,才回过神,分了些符咒引了幽冥阴风将金乌老祖也封了起来。
金乌老祖在一边受折磨不说,赵墨涵做法引红莲业火进入幽冥之中,眼看四下业火逐渐减少,却看那源头果然是从乌卡金玉身上所起——他身上那些枯干防脱脱水的伤痕之中,正不断往外冒出黑火,,赵墨涵不解其意,但这业火缠身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便要用法术将他体内黑火全吸引出来。只是最后引到他身上那些伤痕的时候,就看那脱水一样的伤疤忽然全都消失不见,红莲业火也都断了根一样的消失了,因为赵墨涵并不知道巫道之中的事情,所以觉得颇为奇怪,而眼看那黑面凶神又变回了乌卡金玉那巫体的模样——只是脸面脖子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被烧的露了骨头,皮肉也不是皮肉模样,而是熔化成了铜水铁水那样了,赵墨涵有心要帮他急救一番,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而此时这巫体也好像火烧的蜡烛一样,竟然开始熔化起来,最后化出一个乌卡金玉。乌卡金玉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只是身上的衣服都被烧没了,而他的身上也有那黑面凶神一样的脱水焚烧过的痕迹。
赵墨涵探了探他的经脉,便察觉出此人浑身阳脉尽断,不觉就是一皱眉——按理说阳脉尽断者便是废人一个,怎么他还有如此高的修为?虽然知道他所修炼的乃是苗人的巫道,可那苗人巫师他也见过,却也没有见过如他一样高明的。
看乌卡金玉并没有受什么外伤,按压之下也没有内出血这样的情况,只好将他搬到一边等他自己缓醒。这时墓室之中那个沟通幽冥的大洞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金乌老祖被阴风折磨所发出来的阵阵呻吟,赵墨涵现在还不想去理他,他转头又看向了那柄腾陆遗留下来的大刀。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这大刀绝对不凡,因这刀竟然能够抵住乌卡金玉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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