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事小,意外得知这头人所在的寨子竟然是九黎后人,这就事大了。乌卡金玉从生黄寨中出来,为的就是寻找蚩尤遗物的线索,而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一个便是九黎部族的后代,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头人乃是借尸还魂,却照样能够生活的原因,这正统巫道所留存的法术与那些不入流的巫师神汉所用的法术,毕竟是天差地别。乌卡金玉脑中飞快盘算起来,虽然说这头人并非是蚩尤圣王的后代,看他们以蚩尤的七十二兄弟为祖先,看来离的也不远,这大刀看来也十分的古怪,这个多马寨中必然还藏有更多的关于蚩尤圣王的秘密。他心里嘿嘿一笑,之前自己管闲事还真是管的对了。便对赵墨涵说道:“看来我与他之间还有其他渊源所在,这就要与他一起去降妖了,我们就再次告别,恕不远送。”他依旧是不想让赵墨涵插这手。
赵墨涵怒道:“却瞧不起人,之前虽然未分出输赢,可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怎知道我去就是送死?”
乌卡金玉笑道:“你也见我所修巫道的厉害,便是早早唤出巫体来,恐怕你早就输给我了。”
赵墨涵手一摆:“不如再比过!”
乌卡金玉不耐烦道:“哪有这闲工夫,背起那头人就要走。”
赵墨涵一步赶上去:“你便带着我也是带了,不带着我跟也要跟去。”
乌卡金玉看他生烦,心中便起了恶念:“你要跟来也行,只是丢了性命可别怪我。”
赵墨涵冷笑一声:“还不知谁会丢了性命。”说着就走在了前面。
乌卡金玉也就不再和他做计较,记得那头人说是往西三十里便到那多马寨,便唤出来白蟒,坐上朝西而去。赵墨涵依旧用纸马代步,就看一蟒一马,一前一后在林中穿梭而去,转眼就不见了。
第二百四十二节 天净山生妖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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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茅山教众经常下山降妖,这降妖捉怪的事情自然是做的熟了。在开坛做法之前,首先要准备下应用的东西,香蜡纸马这自不必说,那打鬼的桃木剑、钉尸的七寸钉、驱邪去毒的糯米、引火烧符的黄酒、破法的黑狗血样样要齐全,才要选时间穿戴整齐开坛做法——这一套行头迷惑平常百姓的居多,为的是增加神秘感,其中道具也有些功效,不过正经的教门中人要降妖还是靠自身的修为与灵宝道君所传下的符法。
便是如同赵墨涵这样降妖,也要多多的备下黄纸朱砂用来写符,还要以符制水用来做法,待这些都准备好,那妖魔的老巢也打探明白之后,才能动身降妖,为的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也是茅山一教之中,老师教授徒弟最要紧的法门。因他茅山教与世俗平民阶级走的最近,门下修士常常要被派出做降妖的事情,修为高低这是自身本事问题,若降妖之前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白白送了性命,那不是实在太可惜了吗。
只是这一次赵墨涵什么都没有准备就匆匆上路,并非是他师门没有教过,也不是他不懂,实在是乌卡金玉口中说的太瞧不起人,虽然一阵打斗,赵墨涵也自知本事不如乌卡金玉,也没有参加过阴阳山围剿阴阳法王,可自他修道以来,大小妖怪好歹也捉过几个,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嫩雏了,叫乌卡金玉这一顿抢白,他心中自然有火气。
本想着替那老苗头人降妖,若能成功也算结交下一位苗寨的首领,今后茅山一脉进驻山中传教便可以以此为依凭开一片新天地来。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样平白捡到的机会他怎会轻易的放手?
正想着,那头人已经缓过劲来,看乌卡金玉与赵墨涵两人一前一后,一人骑纸马,一人驾白蟒在,也不说话只在林中穿梭,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了,不过看来这祖先神一样的人物是要替自己报仇降妖了,心中就是一喜,忙指点道路。白蟒在林中攀木附藤,穿行神速,那纸马也是脚底生风宛若飞行,很快便来到了多马寨。
这多马寨荒了也有三四年,本来高立的寨门寨墙,如今也都坍塌,其中道路遍生杂草,田地荒芜,房舍破败,可见这些年就再也没有人来过。那老苗触景生情,不由得悲心大动,只是这些年来他也早就麻木了,只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神官,此处便是我的多马寨子,我叫腾陆,本是这个寨子的头人,如今这寨子荒了,人也没了,牲畜田亩都没了,这寨子里我也就留了把大刀在身边。”
说着便把那妖怪行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原来在从这寨子再向西五里有一座天净山,因为离寨子远,山上又多石头所以没有人去开垦梯田,一直就那么荒着,山中也没有猛兽,也就是有寨子里的猎户会时常进山中打一些野鸡兔子一类的回来。有一次猎人从山中回来,说那山里面出了怪事,他在山中猫了三天什么都没有打着不说,转到后山的林子里面,居然好像遭了天火一样,那林子被烧掉了一大片。后来又有猎户进山,依旧是什么也捉不到,大家便以为是一场天火将山里面的野兽都吓跑了。
后来就有人畜失踪的事情发生,腾陆身为头人自然要出头处理,便请了寨中的巫师出来看看到底是哪里的精怪作祟。那巫师算出来,祸端就出在天净山,于是他与巫师两人就要入山探个究竟。
天净山不高,其中林子也不密,只是山路陡而奇,山上又多土石,一下雨就容易有落石。两人转来转去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那山里面多了一个土洞,洞口炎热无比,好像里面住了一个大火炉一样。那巫师胆小,要回寨子喊人,腾陆就要一个人进洞里面去查看。越往洞里面走,就越觉得热,可是洞中却是依旧黑黢黢的一片,只有陆腾手里火把能照到的范围,既然不见火光,这热浪又是哪里来的呢?
陆腾不禁想到巫师以前说过的地狱阴火,那阴火烧起来是看不着的,难不能这洞就已经通道地狱去了?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洞中有人喋喋怪笑,那笑声十分难听,就好像一千只乌鸦一起叫唤一样,直笑的人心烦意乱。就这时候,眼看的洞中晃过一道亮光,这洞里面本是伸手不见五指一样的暗,这忽然的亮光就好像在洞里面突然出了太阳一样,虽然只是一晃而过,吓得火他把掉在地上熄灭了,也耀的腾陆眼睛发痛泪流不止。他知道不好,只能背靠墙壁,抽出大刀一阵乱挥。
可挥了一会,又不见有什么动静,此时他心里面已经惊透了,等到眼睛稍稍有些恢复就立刻沿着洞穴往外走,才发觉自己并没有进到这洞里有多深。
他回到寨*那山中的事情说了,就要点精壮人马再杀回山里面去,可那巫师却说不行:“那洞中所住的乃是一条火精,是神祗不是妖魔,只能给以供奉。”于是寨中几百号人都听了巫师的话,开始给天净山里面送牛羊鸡鸭供奉。
那山中的妖怪只吃牛羊不吃鸡鸭,倒也老实了一段时间。只是腾陆不信巫师的话,多马寨与三十里外商客来往休息的那个寨子来往密切,他便到这里来请人助他降妖。
只因他是多马寨的人,其余苗寨里的巫师都不愿帮他,他只好等汉人和蒙人藏人的法师来,他在这里前后待了三个月,才找到两个藏地来的和尚和一个汉人道士,四人回到多马寨,却发现多马寨已经全荒了,别说人了,整个寨子里面连半个鬼影都没有。
第二百四十三节 天净山生妖作祟2
243。
腾陆请来了外乡的法师,可回到多马寨才发现寨子里面早就空了。他心急如焚,知道这一定是天净山里面妖怪捣的鬼,便领着三位法师到了天净山要一探究竟。那妖怪的洞穴依旧灼热无比,上一次腾陆和寨里面的巫师一起来的时候,洞口周围还有不少的植物,可就隔了三个多月,那洞口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便是站在洞口就觉得里面呼呼往外喷着热气,好像站在炉火边上一样。腾陆上一次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瞧见,被强光闪了一下就吓得退回了寨子里面,如今他再次来到这里心里面有些发虚。两个藏地来的大喇嘛一个手持金刚降魔杵,一个手持混铁大棒,到了那洞口便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藏经,道了一声:“你们在外面等着!”各持法器就往洞里面钻。那道人在洞外冷笑一声,口里面念念有词,并往额头上贴了一道符纸也跟着钻了进去,腾陆看三个法师都进到洞里面去了,自己也不好在外面干候着,只好抽出肋下大刀也跟了进去。
洞里面依旧是漆黑无比,除了能够听到前面三个法师走路声之外,还有一种有规律的声音在洞穴里面回荡——那声音一起一伏,好像是呼吸一样。
忽然前面一亮,那亮光腾陆感到非常熟悉,就是自己上一次在洞中遇到的,只是这一次他有了防备,一只手老在额头前面扶着,就那强光照来的一刹那,他就挡住了眼睛,就是这样他也被晃的够呛,却在这一线强光之中居然叫他看见那洞穴深处有一个土台,土台上面坐了一个非人非鸟的怪物,头上盘旋着七颗闪闪放光的珠子。知道就是这妖怪作祟,腾陆也顾不上胆怯,挺大刀就要冲上去,却听前面那道人忽然叫道:“跑!”这跑字还没有全出口,就叫另一种声音给淹没了,那仿佛是一个人用力吐气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震得整个山洞都嗡嗡作响。腾陆就觉得一股热浪摧枯拉朽一样的从洞穴深处涌了出来,他耳中听到那个“跑”字,就立刻转身向洞外没命的跑去,可就是这样还是玩了,他的一边身子叫热浪吹了一下,整个人就腾到了半空之中,仿佛飞一样的就这样冲出了那山洞。
腾陆立刻昏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是午夜,那妖怪好像一直躲在洞中都不出来,所以腾陆算是躲过一劫。他检查自己的身体,被热风吹到的那半边已经完全枯焦,好在他十二岁时候为做寨中的勇士,身上魂魄的出口就叫巫师给封堵住了,就算肉身死掉,只要元神不灭,他也能凭残存的魂魄驱动身体。知道进洞的那几个法师都已经命丧黄泉,自己只好拖着半焦的身体下了山,他不敢再回多马寨,依旧回到商客们聚集的寨子里面,投奔自己的朋友。
如此不死不活的过了三年,他的身体越发的枯朽,自知已经活不了多长时候了心中替寨中老小报仇的心思也越来越淡,直到遇见了苏古满并看到他显出那铜头铁额的巫体来。
腾陆边走边说,就来到了天净山前。赵墨涵抬头去看,这山也不高只是极陡,仿佛是忽然插在平地上的一块竖石一样的突兀。只看山上植被稀疏,多土石而少树木,腾陆说道:“三年前还不是这样,虽然这山上石头多,但是也有不少的密林子,恐怕还是那妖怪在里面作祟,用那热风将这里的树木全部给烤死了。”
三人缘山路而上,这山路虽然陡峭,对这走惯了山的老苗与两个修士来说却是没什么大碍,一刻钟便到了那山洞洞口。腾陆疑道:“这山洞三年前还只有一人高,勉强能进,如今怎么变这么大。”那洞口如今有两人多高,宽也能并排两人进去,说罢腾陆一马当先就往里面钻,被苏古满一把拉住:“我看还是先探一探虚实再说。”
那洞口已经极热,就这么站着就好像要被火燎到一样,苏古满念动咒语,唤来一只火老鼠,那火老鼠本就是生在火场之中,以吹风点火为能事的精灵,自然耐得住热,苏古满手一指那火老鼠就跐溜一声钻了进去。赵墨涵也在一边捉符退热,也对腾陆说不忙,先探一探再看。
那火老鼠不一会就出来了,就看它身体没了一半,却还能动弹,苏古满啧了一声,蹲下去摸了摸老鼠,那火老鼠吱吱一叫立刻化作了一团清风而去。苏古满道:“进去四五丈就不是平常人能耐得住的热了,进去十丈便是我也耐不住了。”眼一瞪,“这妖怪,好大的本事。”等火老鼠的这一刻时间里面,他已聚了些精气来,便要唤出巫体,以那水火不侵的巫体来闯一闯这山洞。
赵墨涵看出他的意思,却拦了一步道:“何必怕这个热呢。”说着从那袍子里面抽出三道符来,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就看那地上忽然开了一个口子,也是黑黢黢的不见底,那口子里面仿佛有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两句话,这话苏古满与老苗谁都听不懂,说完之后那口子自然闭上。赵墨涵重新将三道符拿起来,此时这纸符已经不是黄底红字,却成了黑底红字,上面丝丝冒出阴气。
“来来来。”赵墨涵往自己脑门上一贴,又要发给另外两个人。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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