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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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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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路边停下车,跟同事说了事情原委。同事也感觉十分不可思议。这东西难道还有自我修复能力?!

    我端起烟灰缸,从上仔细看去,发现它的形状跟河里的那个“母体”几乎完全相同,就这么一会工夫,它就神奇地复原了!我联想起初中生物课里的水螅,即使是出芽生殖的水螅,也不能有这般神奇的能力啊。

    回到办公室后,我首先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关于太岁的相关资料。关于太岁的记载,始见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其中记载说:肉灵芝,可食用、入药,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为本经上品。《本草纲目》中记载的动植物不胜其数,肉灵芝被封为上品,可见它的珍贵性。

    但是对于太岁的形态,各种资料说法不一而足、莫衷一是,旱地上的太岁呈现树根状或者肥猪肉状,水里的太岁则呈现绿色凝胶状。但不管哪种太岁,它们都有个共性,那都是经过化验,它们既非动物,又非植物,更不是菌类,因此被科学家成为“第四类生命体”。

    官方的资料查询完毕后,我又查阅了大量的民间传说等相关资料,发现它“自我修复”的能力与许多民间传说都一致。民间传说,太岁可以治百病,服用后身轻体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而且太岁养在水中后,割食一部分后,第二日,它便又恢复如初。

    我电话联系了本市林业局和邻市某农业学院的一位教授,把太岁发现地点和过程以及照片等制作成了一份材料,邮件给了他们,请求鉴定。本市的林业专家回复说对此不太知情,而那位教授则很热情地给我回了电话,电话中,对于太岁他只是简单模糊带过,反而他极力热情地邀请我晚上参加他的私人聚餐,话语中饱含乞求和谄媚。

    我也是个聪明人,我懂得他的意思,我借口晚上有约拒绝了他。

    我把那块鸡蛋大小的太岁,放进家里一个鱼缸里,小心翼翼地养了起来。

    第二天下午,我外出采访经过五沽河附近,遂下车想再去看看那个太岁,结果到了原处,却再也寻不着它的踪迹了。

    此时我的心情,有惊讶、有怀疑、有担忧、有气愤,还有后悔和沮丧,真真切切尝到了打翻五味瓶的感觉。

    许多时候,机会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一次,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人和人本都是同样的人,在机会来临时,做出如何的决定,使得人和人,变成了不一样的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深秋,本市沿海,湿气较大,雾天尤其多。某天凌晨3点多,我接到值班记者打来的电话:本市架子村火车站发生车祸,事故重大,制片人指示我立即赶往现场。

    记者,抢的就是时间,否则,采访的就是旧闻而不是新闻了。接到电话后,我一骨碌爬起来,火速穿戴洗漱,这时,同事小刘已经在开车接我的路上了。

    刚刚洗完脸,听到楼下传来几声喇叭响。我知道小刘到了,便锁上家门,下了楼。

    出了楼道里,哎?小刘和车呢?哪去了?原来大雾笼罩住了一切,我使劲再看去,大雾里射过来两道微弱的灯光,我才看清采访车的位置。

    “真大的雾啊,难怪会发生车祸”,我上车后跟小刘说。

    “是啊,原野哥,来接你的路上,我就像个睁眼瞎,几乎纯凭感觉开过来的”,小刘附和说。

    “你这么厉害,那我现在给你蒙上眼,你开去现场好不好”,我打趣说。

    “唉呀妈呀,快拉倒吧”,小刘操起了一口东北大岔子方言,“敢情从单位到你家才几里路,你让我闭眼开到架子村,搁神仙也开不过去”

    说笑归说笑,这种天气下,很快我俩就绷紧了神经,紧张地盯着前方,小刘紧紧把着方向盘,车开得很慢。

    平时开车,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完全可以呼呼大睡。但是在极端天气下,副驾驶上的乘客,可真的需要起“副驾驶”的作用。一路上,我不断提示着小刘:赶紧拐弯,前面是个水塘啊;靠右点靠右点,你都压到左边马路牙子了……

    30公里的路程,我俩开了足足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微亮了。

    现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围观村民,几辆破旧的长安之星警车停在路边,看来乡镇派出所已经赶来了现场。

    我俩向警察出示了记者证,越过警戒线,进入了现场。

    事故现场是一个铁路道口,一列火车停在铁轨上。

    “是不是火车脱轨了”?小刘第一反应地说。

    “看着不大像,这火车这不好好地在铁道上吗”,我左右望了望说,“走,上火车那边看看去”

    我俩绕过火车头,看到一大堆烂铁横在铁道旁的排水沟里。许多塑料桶散落一地,从一个摔碎的塑料桶里,我看见了残存的一些涂料。

    “这堆废铁是怎么回事?火车上掉的还是?哪里的来的”,小刘又起了疑问。

    由于雾气太大,我俩只好凑近再看。等走到沟底近前一看,一个醒目的东风汽车车标进入我们的视线:这原来是一辆被撞烂的汽车!

    因为受到火车的剧烈撞击,这辆大型货车已经被装成了一堆麻花形状的烂铁。大大小小的车祸我采访过无数次,但这么惨烈的现场,我相信这是第一次,也将是唯一一次。

    见旁边站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我走上前去问:“人呢?受伤了没有?送医院了吗”

    那几个村民指了指那堆烂铁,摇了摇头。

    我正诧异时,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哭着,来到了这堆烂铁边。老人趴在地上哭天抢地,中年男子双眼通红,哭肿的双眼只是泛着泪花………可能,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的泪水早已苦干了。

    中年男子手提一个塑料袋,开始弯腰捡拾什么。我的目光顺着他手上的动作看去天呀!地上满满的全是稀烂的人体组织,脑浆抑或肉泥,混合着鲜血,均匀地散落在铁轨上、废铁上、草丛上。

    中年男子大声哭着,往塑料袋里捡拾着这些人体组织。

    又有一批村民过来了,他们跪在现场,烧起了纸,同样放声大哭着。

    我和小刘都是铮铮男子汉,但这一刻,我俩流泪了。

    按照一般的拍摄规律,过于血腥的画面我们要尽量回避并且巧妙处理,因为这需要考虑到观众和感受和死者家属的心理。小刘把摄像机对准了地上的一个汽车挂件,一个写着“平安”字样的心形挂件,只是,血迹已经让“平安”两字模糊不堪。

    经过采访得知,这是一辆准备运往山东中部某城市的货运汽车,汽车满载的是涂料。货车有两人,一名男司机和他的一名女同事。两人都在这次事故中身亡。

    事发在铁路道口,这时,不少义愤填膺的村民开始指责道口值班室的伙计:“这么危险的雾天,火车来了你不放下栅栏!你得为这起事故负所有责任!”

    村民们越发激动,甚至发展到动手打人,这时,那位值班人员在同事们的掩护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几位村民看到我们在拍摄,主动上前说明情况:“记者同志,你们一定要给这两家人主持公道,这值班的玩忽职守,火车来了不放栅栏,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这几位村民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客观公正的报道”

    “原野,那地上好像有个摄像头”,小刘凑到我身边悄悄说。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应该是货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现在相关部门来了不少人,你悄悄把它收起来,别让他们看见”

    小刘借着俯身拍摄的动作,悄悄把行车记录仪装进了口袋。
第十五章 灵异车祸(二)
    此时,大雾渐渐散开,围观的村民以及相关部门的人越聚越多,许多村民大声质疑着道口值班人员的不作为。

    我看了看,道口两侧的栅栏是完好的。这说明货车并没有强行闯关。事发时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栅栏根本没有放下来,第二就是货车抛锚在铁路中间遭火车撞击。但第二种情况也存在诸多疑问,比如,火车来临前栅栏应该放下,此时车上人员应该有所察觉,值班人员也会上前提醒。

    上午10点,采访基本结束,死者家属仍在现场不肯离去,跟相关部门的人们僵持着。“咱们走吧,夜长梦多,在这里时间越长,变数越多”,我对小刘说。

    记者采访报道是面临各种压力的,尤其是重大突发事件,记者很容易受到各种压力的左右,记者虽是“无冕之王”,但同时也往往是“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所以,我们决定立即回单位赶稿,尽快播出报道。

    我俩回到采访车上。“嗤………嗤………”,小刘连拧了两次钥匙,汽车愣是没发动起来。

    这是一台购买仅仅两年的汽车,虽然是国产品牌,但关键时刻从来没有掉过链子。这一回咋在这趴窝了呢!我俩下车,打开发动机盖子,仔细检查了半天,可就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打听了一下,不远处有个汽修铺。我留在原处继续尝试发动汽车,小刘则徒步去请修车师傅。

    大概20几分钟后,一辆破旧的夏利开了过来。小刘和一位满身油污的师傅下了车。

    这位师傅左瞅瞅、右看看,仍是没找出问题端倪:“嚯,这咋回事呢”。莫非电瓶没电了?但仪表盘上各项指示灯还都亮。修车师傅取出移动电瓶,尝试了几次,还不奏效。他皱着眉头说:“只能找拖车拖回汽修厂再做检查了”

    “拖车?这哪能行”,我和小刘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我俩有新闻任务在身,耽误不起这工夫啊。

    “原野,要不咱推车试试”,小刘绝望的话语里还透着最后一丝期望。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这里到处都是围观的村民,不缺人手。

    小刘上了车,挂上档,我和几位村民在后面使劲推起了车:一二三,使劲……

    “突突,轰………”汽车竟然重新发动了。小刘十分珍惜这“重生”的机会,可劲儿地踩着油门。

    我谢过这几位村民,上了车。

    我俩心情很是沉重,今天上午的这个场景,真的给每个目击者都会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有些悲哀,有些心痛,有些反胃。

    我俩感慨着,掉头往市区返。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原野,这个村子很大吗?怎么还没出村?”

    听小刘这么一说,我也恍然大悟:是呀!来的时候没发现这个村有多大,现在怎么还没出村呢!

    “再往前开开吧,也许很快就出村了”,我自我安慰似的对小刘说,虽然我心里也没有底。

    但又过了十多分钟,车子似乎还没有出村。我俩开始有些着急了。这时,车外的雾气又大了起来,雾气像烟一样,在车窗外飘摇。更为可恶的是,路边街道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想找个问路的人都不可能。

    “原野,咱……咱这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小刘不自然地笑着。

    “大白天的什么鬼打墙!市区在咱们南边,现在快中午了,你朝着太阳的方向开,肯定能找到路”,此时虽然雾大,但太阳的轮廓在天空中还是十分明显。

    我俩朝着太阳的方向,约莫着开着。但奇怪的是,道路两旁虽然房子不少,可就是不见一个人影,我的心里也稍稍有些发毛:平时这附近我也经常来,今天感觉怎么这么陌生呢?!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都中午11点半了,我俩还没走出这“**阵”,我俩这回是真的慌了!

    “原野,你看,后面有两条狗跟在咱车后面”,小刘瞅了一眼后视镜跟我说。

    我往前侧了侧头,看了下车身右侧的后视镜,果然发现两条不大不小的黑狗,跟着车一路跑着。

    “加油,开快点”,我对小刘说。

    小刘猛踩了一下油门,车速倏然提高不少。

    “拐弯你要减速啊,我们不光要推背感,还得要安全感”,连转了几个弯,小刘都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我抓紧了车上的扶手。

    “靠!那两条狗怎么还在车后面”,小刘看了看后视镜,大声说着。

    “什么?!”我的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你停车,看看它想干啥”

    小刘把车靠路边缓缓停下,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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