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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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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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给这臭娘们曝曝光,真是憋屈!”骚瑞恨恨地说。

    狗被送回了村子。它被送到了单身汉的老宅子里,村民们轮流照料它。它偶尔也会到坟头上转一转,缅怀一下它曾经的主人……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决定回老家去看看父母和姐姐。

    父母在,不远游。每每想到这句话,我就感觉十分惭愧。所以每次回家,我都十分珍惜和他们相处的每一分钟。这次经过镇上,我买了酒和一些小菜,准备和父亲小酌几杯。

    在农村没有山珍海味,有的都是土特产:朝天锅、油炸知了猴、炸蚕蛹、爆炒蚂蚱……

    提了东西回家后,天色尚早,父亲说:“最近几年咱这里流行吃‘炉锥’,我带你去抓些来吃。”

    “‘炉锥’是什么啊?”我问。

    “‘炉锥’就是野地里的一种甲虫,到了傍晚,豆角地里满满的全是。”父亲说。

    听父亲说这是一种甲虫,我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跟父亲去野外走走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便痛快答应了。

    落日余晖下,晚霞被染成了红色,天空宛如一副巨大的油画,我们来到村南的豆角地里看到,豆角秧子上落满了一种黑色的甲虫,不少甲虫还在枝叶间飞舞。我再细细一看,原来这些甲虫都在忙着交配。难怪父亲说了,捉‘炉锥’要在傍晚捉最好,原来,傍晚是‘炉锥’交配的时候,捉起来手到擒来,毫不费力。

    “这不就是金龟子嘛”我说。

    “不知道呢,庄户人哪能叫上它的名字来”父亲边用手捉着豆角秧子上的‘炉锥’,边往塑料袋里扔。

    “爸爸,这片地真大啊,记得小时候咱在这里种过麦子,我还来拔过麦蒿呢!”我说。

    “我小的时候,就在这里种地了,多少年了”父亲感叹着说。

    “对了,我想起个事来,我年轻的时候,有一天也是这么个时间,傍黑天,我看着个怪事。”父亲突然说。

    爸爸说,有一天下午,太阳还没落山。他拿着锄头在地里干着活,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天上有嗡嗡声,他以为是飞机,就抬头看。

    在以前的农村,每当天上有飞机飞过,孩子们总会昂起头来看。飞机,就像农村孩子们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是父亲并没有看见有飞机飞过。反而,在东北部的天空处,他看见一大片“黑云”正在袭来。

    当时天空十分晴朗,突然出现一片黑云,父亲感觉十分诧异,就停下了手里的农活,抬头看着天空。

    只见那片“黑云”迅速从远处向父亲的头顶飘来,同时还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嗡嗡声。

    等“黑云”飘近了,父亲才看清楚,原来这是一群蜻蜓!不计其数的蜻蜓紧紧靠在一起,同时飞行,从地上看去,有好几亩大小。

    “它肯定不是平面的,它们可能是一大团,是一个圆球呢!”我说。

    “是啊,单纯一个面就好几亩地大,你上过学,你算算它的体积就是了”父亲说。

    “是啊,很奇怪。然后呢?”我问。

    “在这堆蜻蜓中间,有一个大的,可能是个王,有一只鸡那么大。”父亲说。

    “什么?蜻蜓有鸡那么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现在想想,得过去三十多年了。”父亲悠悠地说。

    世界上一共有5000多种蜻蜓,在中国也生活着300多种。据媒体报道,四川村民曾发现世界上最大的蜻蜓,这种蜻蜓拥有超过20厘米的巨大翼展。

    目前这几只类巨大蜻蜓的生物样本,被存放于华西昆虫博物馆。专家称,这种蜻蜓被称作“蛇蜻蜓”。

    另外,在远古时代,蜻蜓就更大了。生活在二亿八千五百万年前的巨蜻蜓,常在沼泽地上空飞行。外貌和现代的蜻蜒差不多,翅膀展开有76厘米宽。

    “爸爸,你确定那中间是个大蜻蜓,不是个别的什么鸟?大雁、野鸡之类的?”我问。

    “绝对是个大蜻蜓,就从我头顶上两三米高的地方飞过去了。”父亲极其肯定地说,“从没见过那么大的,这东西还有王。”

    父亲说,中间的那只大蜻蜓,被团团簇拥着,十分有气势,整个场面十分壮观。蜻蜓本不会叫,但是这么大的蜻蜓军团,翅膀震动的声音无比巨大,嗡嗡作响。

    这团蜻蜓没有停留,轰鸣着,向西南方向飞走了,父亲目送着,一直到它们消失在天边。

    我听得入了迷,此时,父亲手里的塑料袋已经装满了‘炉锥’。“这些不少了,走,回家!”父亲说。

    简单用水把这‘炉锥’冲洗了好了,放进烧热的油锅里。“刺辣”一声,这些‘炉锥’便被炸得金黄焦脆。

    我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心里稍稍有些打怵,我试探着夹起一只放进嘴里:香脆可口!
第五十七章 断崖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每每和父亲面对面对酌小饮的时候,我就想起白居易的这首饶有情趣的小诗。“油炸知了猴,盘腿坐炕头;鼻嗅院花香,细品酒绵柔”我也即兴做了一首打油诗,热得父亲哈哈大笑。

    窗外渐渐黑了,暖暖的夜风吹过窗外的花草,袅袅飘进屋子里,是一种醉人的味道。俗话说,多年父子成兄弟。跟父亲,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心。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又谈到了父亲年轻时的那次奇遇。

    “蜻蜓还有王,我那是头一次见”父亲啧啧感叹。

    群居动物,一般都会有首领。蚁族中有蚁后,狮群中有狮王,狼、水牛、角马等也都有首领。豹子、老虎则往往单独行动。“一山难容二虎”,这个成语反应的正是独居动物的习性。

    蜻蜓也应该算是群居动物。幼时,每到夏天的傍晚,人们在外面乘凉,成群的蜻蜓在人们头顶上飞来飞去,捕食蚊虫。孩子们则会举着一把大扫帚,扑打蜻蜓。

    即使蜻蜓有首领,也没有人会从中将其辨别出来,因为它们的个头并无差异。“你当年看见的那个,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品种呢?据我了解,有种巨蜻蜓翼展可以达到20厘米”我说。

    “咱不知道,同一个品种的应该生活在一起吧,怎么会只有一个呢?”父亲道,“再说了,外地的那些品种不一定能适应咱这里的气候啊!”

    父亲分析的也有道理,不同种类的蜻蜓对生活环境要求不同,除了个体大小不同外,而且它们的花纹、形状应该也有所不同。“你就看见它们一次?”我问。

    “嗯,就那一次,以后再没有看见过。不过”父亲呷了一口酒。

    父亲说,多年后,有一次他去赶集,意外遇见一个卖瓜的,两人闲聊起来时,卖瓜的说,他也看见过这群蜻蜓,两人还津津有味地讨论了很久。

    “那个卖瓜的看得清楚,他知道得多”父亲说。

    “还有什么细节?”我被父亲吊起了胃口。

    “这么多年了,我早忘了”父亲回答说。

    父亲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那个人应该还活着,还在赶集,前几天我赶集还看见他了。”

    “是不是南留山的老田啊”父亲这么一说,我似乎忆起了这个人。

    “就是他,现在人都骑三轮摩托赶集了,他还推着他的木头车子。”父亲说。

    老田瘦瘦矮矮的,有些驼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经过见他推一个独轮车,载着各种时令水果,赶集兜售。

    老田的水果格外甜,一直很受欢迎。因为他的瓜长在山坡上,光照好,水土适合瓜果生长。我对他有印象,除了他的瓜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他经常长途跋涉去赶集,所以经常寄宿在我们村一个光棍汉的家里,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时常番强跳进光棍汉的家里,偷老田的瓜。

    南留山距离我们村有20多公里远。南留山既是一个村,又是一座山。天气晴朗的时候,放眼向南望去,一片青色的大山绵延在南方的地平线上,这山就是南留山了。

    我决定去拜访拜访老田。

    考虑到老田上午四处赶集,他只有下午有时间在家。第二天午饭刚过,我给汽车加足了油,多带了一个备胎,就向南留山出发了。

    一开始的道路一马平川,但是越往南开,路越来越崎岖不平,到了山脚下,更是没有了柏油路,只剩下一条狭窄的碎石路。我开始担心我的汽车轮胎,能不能适应如此糟糕的路面。

    导航显示,我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南留山村还有6。5公里。但是这对我来说实在太远了,因为山的坡度太大了,我的小排量轿车显得十分吃力。

    一路上,有三三两两的山民从路上经过,有的徒步,有的推个独轮车,偶尔也有一辆老式切诺基之类的越野车经过。

    我无暇欣赏两边高山的景色,我聚精会神把着方向盘,紧紧盯着前方。

    艰难地翻过几个小山头,前方突然平坦了起来,虽然山路依然弯曲狭窄,但至少没有了起伏的陡坡,我心中一阵窃喜,提高了车速,车轮甩起的碎石拍打在车身上,啪啪作响。

    突然,眼前没有了道路,我心里一惊,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狠狠踩了刹车,防抱死瞬间起了作用,刹车踏板咔咔地震动着。

    汽车停了下来,我下车一看,两腿马上软了:我停在了一个断崖边上,车头距离悬崖只有两米多。

    脚下是二三十米高的断崖,崖下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树林里有几座火柴盒大小的屋子,这应该就是南留山村了。

    怎么下去呢?我左右看了看,这个断崖跨度很长,一时找不到下崖的路。好在我脚下有一条路,顺着崖边曲折蜿蜒地伸向远处。“沿着崖边这条路,肯定能走下去”我心想。

    我不敢再开车,我决定徒步顺路走下去。我把车倒了倒,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好了,便沿着崖顶的路走去。

    这里实在太危险了!道路就在环绕在崖顶上,而且崖边没有护栏。人从这里走,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走着走着,远远的看得,前方有一辆警车像我这个方向开来。“开得那么快,太危险了”我心想着。

    这个念头刚过,只见这辆车突然失控突然飞进了悬崖里!汽车跌落到空中时,我清晰地看到车上坐了三四个穿制服的警察。

    我吓坏了!急忙掏出手机,想把这个现场拍摄下来,但是我的手机反应较慢,等我打开手机上的摄像机时,这辆车已经跌落到了崖下。

    汽车已经严重变形,人似乎困在里面无法动弹。我急忙拨打了110。

    “噢,知道了,谢谢”电话那头,110指挥中心的接线员很冷漠地说了一句。

    “都出人命了,这是什么态度!”我忍不住想骂他们。我快速向前跑去,想尽快下山帮忙救援。此时,我又想起来应该赶紧拨打120。我哆嗦着手,拨打了120。

    “你说的事在南留山吧?谢谢,这个不用去”一个女接线员还算礼貌。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他妈的,医生不是救死扶伤吗,见死不救,我要投诉!”我更加气愤了。这时,我发现脚下有一条小路直通崖下。我顾不上危险,抄着这条小道就往崖下走。

    小道荆棘满布,非常陡峭。几次我脚下打滑,差点滚落下去,好在关键时刻我总能抓住路边的树枝或者杂草。

    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到了崖下。我抬头看看上面,仿佛自己到了一口巨大的井的井底。崖下的树木和草很茂盛,高草都有一人多高,我朝着警车出事的方向跑去。

    然而,我在崖下转了好大一会,就是没有找到那辆出事的警车。“从崖上看,就是在这个方位,怎么找不到呢?难道找错了”我觉得有些疑惑。

    肯定是我找的方位不对,继续找!我心里想着,就四处跑着去找,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可还是没有找到那辆警车。

    我开始心慌。自己开车差点跌入山崖的惊魂、目睹警车坠崖的恐惧、找不到警车的迷茫,让我一时没有了主意。我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身边不远处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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