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默平手里细细端详着软甲,用手轻轻抚摸着,叹道∶“本以为有你在手,在除去牢里的那个,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想不到…”
他的眼神永远那么锐利,带着苍茫古道野狼办的味道,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的软甲被他握的越来越紧,一个人站起身踱步,道∶“这如今,都要看明天一战了,师父若是赢了,固然好。可万一师父输了,那又该如何是好?玄空大师固然可以力挽狂澜,但那老和尚天天都挂着一句阿弥陀佛,定然不会杀他,他若不死,我这一切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行,我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早解决,就在以后少了一个麻烦…”
随即坐回桌旁,冷笑道∶“对了,我怎么忘了一个人呢?泰山派受创那么深,想必对那姓易的早就恨之入骨了,还有点仓的林典,他可是一个一切为自己利益为先的人,只要把握得当,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赢了那个姓易的,才是前提…”
曲默平说着,将软甲小心的收好,微微一笑,道∶“你自命神人,我不相信你会有通天本领,能从玄空和尚和师父手里全身而退,我要让你,和牢里的那个,一起从这个世界消失!”
一切整理就绪,曲默平便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仰着头,向天的尽头望去,他也知道,天,根本没有尽头,开始他的目标却是驾驭天,他就是尽头。
他正沉思着,却被远处的一道粉色身影吸引,映着皎洁的月色,那道身影显得格外的迷人,曲默平呆呆的望了许久,而那道身影却没有注意他,只是在剑星门的内堂的台阶处,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天空。
“师妹…”曲默平看着那道背影沉吟着。不错,那人正是东方雪。这样的夜,这般柔美的身影,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曲默平当即从房门走了出去,慢步到东方雪身旁,轻笑了一声,东方雪这才发觉,曲默平过来了,笑道∶“师兄,你来了。”
曲默平看着那轮圆月,道∶“睡不着吗?还在为师父的事担心吧?”东方雪的心事,曲默平似乎总可以看得透,东方雪也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其实,他真的很担心自己的爹爹,先前是庞子林,如今是易书宜,江湖总是打打杀杀的,或许,她喜欢浪迹江湖,更多的不是为了玩乐,而是想少看见一些血的代价。
东方雪道∶“师兄,名利,武功,对一个人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所有的人都可以放下这些,那该多好啊,或许这永远只是我的梦境…”
曲默平道∶“小时候,你只是一个爱玩爱闹的小妹妹,想不到,长大了,要想这么多烦恼的事…名利,武功,有时不是人们去追求,只是迫不得已,我想苦命人还是多数…”
东方雪笑道∶“以前,我总是吵着‘快点长大,我要成为大人,像娘亲一样漂亮’,可现在,我真的长大了,却没有了一切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现在想想,真的好想回到那些我曾经的日子…”
曲默平道∶“其实大家都一样,人生,考验总会有的,我们应该相信师父,相信玄空大师,一定可以的,情况说不定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东方雪道∶“嗯嗯,事情没有发生,谁也不知道结果,只有等到明天了…”
这一夜,并不平静。
次日清晨,群雄齐列在剑场上,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气息,目光深深凝视着那扇破碎的门。
东方钰手里长剑紧握,并未出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恶战,了静伤势已经好转了些,只是不能运功,还需修养些时日,其他的已无大碍,林典、罗金义、唐东烈均将目光投向了东方钰,猜测着一会的情况,岳子中也在一旁,只是拳头紧握,想着自己师弟的伤势,头脑里便满时怒火。玄空玄恩等三人在一旁轻闭双目,泰然自若。
突然,一阵清风袭来,玄空双目微开,道∶“来了…”
东方钰率先向前方望去,群雄也随即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那顶轿子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高高的浮在空中,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来的竟是这样的悄无声息,几乎没有人发现它什么时候飘过来的,待那轿子飘远了,剑星门的正中央现出了一道紫色的袍影,那人背对着众人,然后轻轻的转身,脸上的冰面具透着一股慑人的寒气,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使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书宜。
易书宜轻轻的转身,凝视这场中的每一个人,道∶“看来各位都到了,我来迟了些。”
随即,向东方钰道∶“东方掌门,今天的一战,我想会是一场值得期待的决战,你说呢?”
东方钰笑道∶“阁下的神右使者身手不凡,而阁下的武功我们昨天就已经见识过,想必阁下并未使出全力,与你一战,也是东方的一件乐事。”
易书宜微微一笑,拱了手,又向玄空道∶“方丈大师,不知何时有机会请你赐教一番,我知道,这中原之中,以玄空大师,东方掌门,鬼师皇甫武功最高,今天我有幸见识一二,是书宜的荣幸。”
玄空向前道∶“阿弥陀佛,易施主过赞了,易施主武功高强,老衲平生只见过一人,江湖后浪推前浪,果真如此,善哉善哉。”
易书宜回了一礼,只听岳子中突然怒骂道∶“那小妖女呢?她伤了我师弟,这笔帐,我一定要和她算!”
易书宜道∶“哦,你说她呀,她去做该做的事了,不过岳掌门不必急于算账,以后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这帐,可以慢慢算。”
岳子中一听,怒道∶“好!姓易的,这笔帐我泰山派早晚会和你算!”
易书宜道∶“那书宜就恭候大驾。”
明远上前道∶“阁下既是武林中人,就必定有一门目,昨日你告知了姓名,不知今日可否告知系属何方?也算是回了东方掌门来者是客的礼。”
易书宜长袖陡然一转,运袖成风,群雄惊赫,纷纷退步,以为易书宜要使用什么暗器,唯有玄空三人,东方钰,明远等几派掌门神情自若,东方雪,陆卓。曲默平站在一旁,默不吭声。
但觉一阵强风吹过,群雄除了东方钰等人外,其他的人几乎都睁不开双眼,待群雄在看之时,青石板上竟多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暗器,而这暗器的模样竟和当日庞子林留下的一模一样,那暗器深深的陷入到了石板之中,但石板却没有任何的裂痕,这种在内力如此高深的情况下,还可以把内力控制的如此恰到好处,群雄不禁暗自叹服。
东方钰道∶“这个东西我见过,喝当日的年轻人拿的,是一样的,而且每一位死在那刀客手里的武林人士,都有一个。”
群雄听罢,一阵哗然。
东方雪向曲默平道∶“师兄,你见过这东西没有?我从未听爹提过…”
曲默平摇头,也不知那东西的来历,陆卓在一旁道∶“大师兄,师姐,那个东西我见过。”
曲默平二人均将目光投向了他,陆卓道∶“那天,师父与那刀客决战,你们都不在,当那到客输给师父的时候,就拿出了那个东西,而且,在那之前,师父和我也曾去遇害的门派看过,找到了同样的东西。”
曲默平道∶“这么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了,他们究竟是何居心呢?”
易书宜道∶“原来东方掌门早就见过这东西,只是不知道这时什么。”
东方钰道∶“可能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在江湖这么久,却是从未见过…”
易书宜道∶“当然,因为在那之前,这个东西只有各堂堂主可以看见,而你们口中的这个东西,就是我墨林的墨林令!”
“墨林?”
“是门派吗?”
“说不定是邪教的一个分支…”
“从未听过。”
群雄在下面一阵喧闹;东方钰向玄空、明远道∶“方丈,真人,你们可曾听过墨林一门?”
玄空、明远互望一眼,均纷纷摇头,明远道∶“这武林之中,似乎没有这一脉…”
玄空道∶“老衲也不曾听说过墨林二字…”
易书宜道∶“看来大家似乎并不了静我们。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今天,我只是来付昨日之约的。”
东方钰笑道∶“从你身上,似乎有好多故事,好,既然你有兴致与我一战,那么东方绝对奉陪到底,不过,事后还请阁下给武林,给那些逝去的生命,一个交代…”
剑场之上,仿佛之剩下二人的身影。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阳光,似乎格外的耀眼。
东方钰向前几步,正对着易书宜,剑场中央,仅仅只有他二人对视。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二人身上,仿佛心跳声,都停止了。
东方雪的心,也一直悬着,因为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或许是她父亲一生从未遇到过的劲敌,想到这儿,不禁咬紧了嘴唇,那样子,令人不忍,令人心痛。
曲默平看在眼里,用手轻拍了她的肩膀,东方雪望着曲默平,眼神闪烁着游离的光色,曲默平点了点头,用肯定的眼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中百味,此时方知。
易书宜道∶“听闻东方掌门剑术造诣已至化境,今日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东方钰道∶“几招剑式,怎可称化境?这剑术达到化境的,只有柳笑狂一人,我还向差甚远,还请阁下指教~”
易书宜道∶“东方掌门,请!”
在群雄的注视下,东方雪手中的长剑发出了“飕飕…”的连续响声,长剑缓缓出鞘,在阳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易书宜,双手交于身后,等待着,那传说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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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亡剑
剑场,没有了声音的迹象。
东方雪抱着东方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曲默平在陆卓的搀扶下,勉强支撑起身子,和剑星门的其余弟子,一起跪到了东方钰的身边。其余各派掌门、英雄也纷纷围了上来。
东方雪失声道∶“爹,你不能有事啊,爹…”
曲默平知道她心中难过,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便安慰道∶“师妹…”
陆卓愣愣的看着东方钰,一时悲痛交集,不知所言。
东方钰鲜血直流,看着群雄,却说不出话。明远上前,双膝微跪,轻运内力,向东方钰的背后将内力输了进去,这正是武当的疗伤声圣法。
片刻过后,东方钰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轻咳了一声,道∶“多谢…真人…”
剑星门的众弟子皆含着泪水,望着东方钰,群雄也跟着摇头叹息,罗金义道∶“东方掌门…”玄灯、玄恩叹道∶“阿弥陀佛…”了静等人更是一阵沉默。东方钰看在眼里,微微笑道∶“生死…本就是命中该有的劫数…东方一生所求的,只是…只是…”他几乎说不出来话,道∶“还天下一个太平,为天下的大同而死,我…死得其所,回首我的一生,我没有虚度在追名逐利的尘梦里…我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后悔…这…这就足够了。”
在场的群雄听着,无不心酸。
东方雪扑倒在东方钰的肩膀上,一阵痛哭,曲默平、陆卓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东方钰轻拍着东方雪的额头,轻声道∶“雪儿乖,不要哭…以后你要照顾自己,和平儿、卓儿相互扶持,我…对得起武林,对得起剑星门,唯一愧对的只有你的娘亲,我把时间都给了武林,却冷落了她对我的爱,使她郁郁而终,雪儿,你恨爹吗…”
东方雪哭的几乎失声了,摇头道∶“女儿不会,女儿一直都很敬爱自己的爹爹,怎么会恨呢?爹!女儿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您是我唯一的亲人,您不在了,我怎么办,爹…”
东方钰含笑道∶“谁都会有那么一天的,这一仗…很痛快,听到你不恨爹,爹好开心,我…好累…真的好累…”
天,不知不觉,以过了正午。
东方钰望着天的尽头,嘴角渐渐露出了微笑,道∶“我看到你娘了,雪儿,我是时候补偿给她了,我…我…”还未说完,手便已从东方雪的额头处滑了下去,沉甸甸的落到了地上,东方雪、曲默平、陆卓及在场群雄,纷纷哀痛,东方雪三人,更是失声痛哭,紧紧抱着东方钰还温热的身体,失声叫到∶(爹!)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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