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梅花飘落。而此刻,飘落的不是梅花,而是豹九关的衣服碎片。
豹九关衣衫褴褛狼狈地向后逃去,待怨念皆无时这才转过身来,对那万里功名怒目而视道。
“小子,你竟然玩阴招,老子真是没想到,你这小年纪竟这般阴险。”豹九关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需要结印就能使出文道真法,而且竟是用断剑施展出来的,最让人不解的是这真法都是些什么怪招,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得罪了,看来你是怕了,怕了就认输吧。无非就是个女人,你也不缺女人不是吗,前些日子不还自那花府掳了一个去吗?”万里功名讥笑道。
“小子,你少说风凉话,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得不到。”但见豹九关语罢,竟举起大刀朝那身后绑着的女子而去。这下可吓坏了万里功名和常沉溪,也把那群山贼吓得够呛,一个个闪得飞快,留那个绑着的女子,孤苦伶仃站在原地,一阵风来便会吹倒的架势,满脸蓬发,一双手瘦地没了多少肉。
太远了,万里功名根本来不及去救那女子,他想着,这个时候会有一位大侠从天而降,救了那女子。可是啊,现实毕竟就是现实,女子最终还是倒在血泊之中,而一旁的包九关则仰天狂笑。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休想!”
万里功名见那倒下去的女子,又看了看身侧的常沉溪,痛彻心扉,一股怒火灌顶而出,双目血丝爆裂,手握白虹断剑,竟纵步跑了起来,朝那包九关而去。
“不要啊…”常沉溪大喊了一声,朝她的功名哥哥跑去,本想着拦住送死的他,但是他去的太快,根本来不及了。
豹九关闻听常沉溪的喊声转过身来,而众山贼都傻在那,看着血泊中的女子,独自思虑着自己将会有的下场。
“去死吧,你这畜生!”万里功名一招“平分秋色”朝那豹九关便横身而去。他是怒了,他绝不容忍自己面前有这样的暴行,他的意识里对这种场面是胆颤的,这是家暴孩子本有的惧怕,只是惧怕的他根本不记得了,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这个场面的他,并没有使用真法,只是飞快地将断剑朝那豹九关挥了去。
除了豹九关,谁也没有看清。即使豹九关下意识将大刀挡去,但是那断剑分明已不是剑了,如墨水般漫过刀身,直直地倾斜在自己的身上。他本想绝望地喊出一声,却怎么也喊不出了。整个身子如同万蚁咬过,弗如千水割过,痛到了极点,也就不觉得痛了。豹九关就这样瘫软下去,比那掉落的大刀还快。
山贼们吓傻了,个别有想上前的,待看到万里功名拾起豹九关的大刀,在豹九关身上又补了一刀后,拔腿就跑。一个跑了,一群便跑了,跑得屁滚尿流,跑得快如脱兔,片刻后便隐在山林中,无影无踪了。
常沉溪来到万里功名身旁,看着那一刀被砍在肩膀上,鲜血横流,双目泛白的豹九关时,所有得恨,所有想说的话语都没了。她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蹲在地上,小声啜泣起来。她的功名哥哥杀人了,她的功名哥哥杀人了,她真是怕极了,那种怕如同噩梦般碾碎了时光。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大片的扯落下来,湿了头发,湿了衣服,将那鲜血横流而去。万里功名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一脚将瘫软死去在那的豹九关踹倒在地,扯去他身上的衣服盖在了死去女子的身上,蹒跚着在死去的众人身上找到了些散碎的银子,至于豹九关身上的财物,他并没有拿,他或多或少还是觉得那钱脏。
常沉溪看着移动中的万里功名,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只要跟着功名哥哥就对了。但是,她恍惚觉得自己对功名哥哥并不了解,或许说一无所知。最终,常沉溪还是被万里功名扶着,朝路旁的山林走去。
两个馍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稀汤寡水了,但是二人还是囫囵吞枣地吃了下去。胃中有些东西总比没有强,路,还是要走的。
春天的雨,连绵不去,来了就赖着不走。二人在山林中过了一夜。不过,二人并没有多少话,各自想着事,气氛如天气般压抑着,叫人不敢大声喘气,连睡的时候也是如此。
雨过天晴,远远的一层绿,如同微光附在地表。二人继续赶路。
偶尔路过演武堂,看着一个个拳打脚踢的样子,很难入万里功名的眼。常沉溪自是骨子里就不喜欢的。二人便默默前行。
晌午十分,落脚在一个小镇。二人都饿了,饿的前心贴后被,真怕前行的力量会枯竭。万里功名摸了摸身上那鼓鼓的银子,遂决定与沉溪妹妹下馆子去。一定要饱餐一顿,非喝它几杯不可。
下一刻,二人分别落座。万里功名见小镇饭馆也没什么好饭好菜,与常沉溪商量后。只要了几碟小菜,一坛酒,单独给常沉溪要了几个肉包子。这个世界的饭菜,万里功名总是吃不惯,说起来还是那赤水怪的肉汤好喝,哎,自己为什么总会想起那个狠心的水凝眸呢。
万里功名一边喝着酒,一边胡思乱想着。或许真的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人啊,就是贱,作践自己。常沉溪知道她功名哥哥的心,此刻早已不在这里了,因为那眼神散了,不知散到何处去了。她也不多问,安静地吃着,吃的饱饱的才好。这些日子,可是苦坏了,从来没这般苦过啊。
酒足饭饱,才有心思干别的。天色尚早,满脸酡红的万里功名定好了房间,便与常沉溪出去溜达了。各添置了一套新衣,待洗完澡便换了上。虽说**不愿到人家,可是二人也绝轻松了几分,多日来的劳顿烟消云散,就在这时,一缕柔声伏在春风上,老远便传了过来。
“无声无息花落地
无情无义水流去
冷月朦胧/乱思绪
秋风萧瑟/空长忆
望断悲秋人不回
一曲相思琴声碎
爱化彩蝶/翩翩飞
愁不醉人/胭脂魅
啊……秋风醉
啊……月儿泪
啊……落花随风飞
笑秋风不知女儿有多美”
“好一首《秋风醉》!”万里功名呆在原地,被这美妙的歌声缠绵地不能自已,未想到这样的小镇,这尚武弃文的国家,竟然能听到这等天籁。美,实在是美,可与那宋词相媲美。索性给这首歌曲取了个名字。
“真好听!”古琴声声,歌喉婉转,听得常沉溪也是欣喜万分,不禁赞道。
“是啊,这等情怀和声音,真是难得。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可比酒要让人更醉上三分啊。”万里功名也不住地夸赞。
二人这便循声而去。
第13章 两个女人全要了
仙侠公众作者新书榜排名第六,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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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功名早早便起了床,来到屋外。鱼白的天空中隐隐有红晕腾升,色彩鲜明的如一副油画。一头老牛用鼻子顶着食槽,两只大眼睛不时地向屋子方向看来。农户大叔六岁的儿子正在院中练着拳脚功夫,虽显稚嫩笨拙,但是一招一式的威力却不可小觑。农户大叔蹲在檐下大口地吸着烟袋,眼中空洞。
“大叔,你家的孩子不去学堂吗?”万里功名凑到农户大叔身旁,轻轻问道。
“哎,去什么学堂,这年头,会几个字还不如会些武功。再说,这十里八村的也没个学堂啊,教书的先生早都饿死了。有的也只是演武堂,但是那地方不是咱这等人去得了的。”农户大叔感叹道。
“我不图这孩子有什么大出息,会些武功,保住小命,安生过日子就好。”农户大叔接着道。
“大牛,今日就练到这吧,去拿两个凳子,我与你这小叔叔坐一会儿。”
那叫大牛的孩子,大步流星钻进屋内,没多时便拿来了两个凳子。农户大叔、万里功名二人并排坐着。晨光投来,温润,舒适。万里功名看着农户大叔那个大烟斗出了神,痒虫们在心里列队爬将开来。
“怎么,少侠也想来一口?”农户大叔看着万里功名垂涎欲滴的样子,不免语道。
“不瞒大叔,没来这世界前,我已经是三年的烟龄了。只可惜,仅剩的半盒烟都被抽完了,看您老的烟袋,便觉亲切。”万里功名深深叹了口气,很老成地语道。
“看不出来,真是看不出来,少侠这么斯文,竟然也沾染这粗俗之物,真是想不到啊!”农户大叔连连摇头,好像很失望般道。
“嘿嘿,叫大叔见笑了。”万里功名被这一说,倒有些不自在了。
农户大叔最后还是把烟斗递了过来,可是万里功名见那烟斗上的黄色印记,不知农户大叔多少年没刷过牙,真心不敢去抽。摸了摸头,道。
“大叔,你还是给我些烟丝和半张纸吧。”
“那好吧。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农户大叔说着便起身回屋,开门时,屋内的白色蒸汽源源不断而出。常沉溪,竟如仙子般,自那烟气中走了出来。随后便与万里功名闲聊起来。
农户大叔的纸张拿来了,但是这纸张分明是那糊再墙上的纸啊,粘了好多层,不光硬,还有着特殊的味道。但是在烟瘾面前,这一切都能忍,万里功名熟练地摊开纸,将烟丝放上去,卷了一只烟出来。看得农户大叔和常沉溪都呆住了。
万里功名深深吸了一口,险些跪倒在那。这烟真是太冲了,冲的自己眼泪都掉下来了。惹得农户大叔哭笑不得,常沉溪则关切地问着有没有什么事。随后,万里功名学乖了,光抽却不往肚内吸,权当解解瘾了。
“少侠,不知你师承何派,此番又去往哪里?我看你身体单薄,这姑娘也多半不会武功,世道险恶,行走江湖不容易啊。”农户大叔抽完了烟,敲了敲烟斗,慢慢问道。
“晚辈我没有师父也没有门派,只是巧逢机缘刚刚修得文道之法,此番去往那六出城,想看看洪武大会,长长见识。”万里功名舍不得的将最后一口烟抽了,语道。
“文道,你竟然修炼文道!”农户大叔竟然愣在那。
“晚辈听闻这北日国,基本上没人稀罕修炼文道了,但是晚辈是天生练武的废材,修炼文道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原来如此,不过看少侠这体质,只怕修炼文道,很难在世上立足啊!你不同老夫,安心种地,只要肯出力,就饿不到。”农户大叔担忧道。
“大叔所言甚是,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远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万里功名何尝没想过,更何况现在身上分文也无,难的还是后面呢。
太阳爬过山头,笑对世间。万里功名和常沉溪吃了顿饱饭后,便朝西向着六出城方向而去。农户大妈临行还塞给了常沉溪两个馍馍,那可是连儿子都不舍给吃的。万里功名心里不是滋味,越是遇到好人,这心就越不好受。
这里的路两侧都是山,没有山的很少。二人话不多说,一心赶路。万里功名见常沉溪体力不支,便扶着,向前而去。饿了也不舍得吃那两个馍馍。
“救命啊…”一位女子的喊声远远地传来。
“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万里功名与常沉溪相视一下,便明了个中意思。遂加快了脚步。转过山头,横七竖八的尸体,便映入眼帘。山坡下,一伙山贼正挟持着一个女子,想必这救命声便是女子发出的。万里功名看不真切,便问常沉溪前面的具体状况。
救人要紧!万里功名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人有多少,反正人单的一方便是弱势,所以万里功名抽出半截白虹剑,将断剑一举,故作镇定和强势地大喊了一声。
“还不赶紧放人!小心你们的狗命!”
“呀,来了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哈哈,还有个**呢,不对,这人怎么那么像…”山贼内众说纷纭。被挟持的女子此时也默不做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万里功名和常沉溪这时已走近,与那山贼隔着不远站定了身姿。
“少他娘的管闲事,活够了是吧!”但见一个山贼喝声骂道。
就在这时,常沉溪将众人过了一遍,竟然看见一个一瘸一拐的人,眼神立马就不转了,竟然破口大骂起来。
“豹九关,你个畜生!”
“豹九关?那不是响马山流云寨大当家的吗,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