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晴空炸雷忽起忽落,那雷光如锁链般横跨长空,不知道要锁住什么,狰狞着,咆哮着。这一夜,剑人居的灯火,不曾灭过。
天长了许多,西方早早的就泛起了鱼白,一轮旭日自那万剑城的峰峦处冉冉而起,万里灿然。这日精的力量可是每个人所渴求的,却也是每个人都得不到多少的。
五灵齐聚,天下唯尊——天尊门。常沉溪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万里功名,而是一个白胡子老者,正捋着胡须笑着看自己。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常沉溪下意识身子向后缩去。
“哈哈,老夫是天尊门门主玉朝天,从此以后便是你的师父了!”玉朝天笑得更加灿烂了。常沉溪倒是吓得越缩越紧。
“我可不认你做师父,我要找功名哥哥!”
“什么,你天赋五灵根,竟然不愿做我的徒弟,那你想认谁做师父?”
“我谁也不认,我本就不想修什么仙,问什么道,你别费心思了。我只想要我的功名哥哥!”常沉溪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天赋这般,你却不珍惜,真是孩子气。至于你说的功名哥哥,老夫根本就没见过啊!”玉朝天本是有些失望,但是看着眼前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也就释然了。
“就是测灵大会上那个无灵根的少侠!求求您,快告诉我他在哪里!”常沉溪抹了抹泪,竟想玉朝天慢慢靠来,一脸乞求道。
“原来你说的是他,不过我还真知道他在哪,如果你答应拜我为师,我就带你去可好!”
“若是你真能带我去见功名哥哥,我倒可以拜你为师,但打死我,我也不要修什么仙的。”常沉溪内心隐忍,退了一步道。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可要想清楚了!”玉朝天只想一块石头真正的落地,便确认地问道。
“恩。我想清楚了,徒儿拜见师父,求师傅快带我去见功名哥哥吧!”常沉溪狠狠地点头。双膝下拜道。
半柱香的功夫,一柄三丈多长的五色巨剑,载着玉朝天和常沉溪,落在那百丈高崖上的洞穴外。玉朝天淡淡道。
“你的功名哥哥就在里面。”
常沉溪高兴地跳下五色巨剑,来到洞口,半信半疑的扒开遮在上面的藤蔓,定睛往里瞧看。视线转过石台,落在石床上时。常沉溪整个人竟疯了一般朝洞内跑去。
“砰!”一声闷响后,一屁股坐在洞口地上的常沉溪,眼冒金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倒是玉朝天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哈哈,这江天南还真是个犟老头,竟然在洞口布下结界,看来他是不想这少年与外界联系了。”
“江天南?那不是破屋中的南叔吗?布下结界?不与外界联系?这些优势什么意思?难道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常沉溪闻言不知所措,想来定是自己昏迷后发生了很多事。
“功名哥哥!功名哥哥!我是沉溪啊,你能听到吗?”常沉溪起身站在洞口,朝里面大声喊着,喊她那昏迷不醒的功名哥哥。
“溪儿,别费力气了,他听不到的。这江老头布下的结界连我都破不了,你就死心吧!”玉朝天心疼般语道。
“师父,那您带我去找南叔吧,我求他打开结界,我要见我的功名哥哥。”常沉溪猛地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哭求道。
“不是我不肯带你去,只是去了也白去,江老头不会答应的。你若真想见你的功名哥哥,就好好随为师练功,等你可以御剑了,就可以天天来见你的功名哥哥了!”
“这…”常沉溪不知该说些什么。玉朝天早已御起五色巨剑。
“走吧!”常沉溪又转身跑到洞口,看了几十眼万里功名后,才眷眷不舍地上了巨剑,随玉朝天回天尊门修炼去了。
人间多少事,不随人愿。愿意不愿意,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可也总有人不同,比如那执念太深的水凝眸。
雷动九天,声震莽苍——震苍门的某处,水凝眸满心复杂的等着师父万连云的到来。千年一遇的天雷根,她终于可以修得无上仙法,为父报仇了。只是,为何那一望间,分明有什么在闪动着。
春风攒动,万物皆在向上生长,不管是冒出叶子,还是含苞枝头。而洞穴内的万里功名却依旧如蛰伏的蛇,僵硬的身体,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人皆言否极泰来,可是应用在万里功名身上到底合不合适呢,谁也无法说的那么肯定。因为,就当日薄西山,万家将歇之际,万里功名竟醒了过来。
万里功名睁开了眼睛,但黑眼球却如琥珀般凝固在那,只是下一刻,伴着手臂的动弹,黑眼球开始急速地左右攒动开。
“狐狸?我这头上的石壁怎么会有一只狐狸的画像?难道我落入狐妖之手了?”万里功名赶紧坐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瞬间石化了。
“我竟然还盖着锦被?还是绣花的锦被,坏了,我定是被狐妖胁迫至此,等待被吸干精血了!”万里功名那沮丧的脸色散开的速度不比飞流直下的瀑水慢多少。
“不对啊,这石室中没有任何人,难道说狐妖出去给我弄吃的去了?别说,我还真饿了呢。”万里功名自言自语,还真有点其乐自得。
突然,万里功名一拍脑袋,恍如顿悟般,一高儿蹦下石床,直朝着洞口奔去。
“砰!”一声闷响后,万里功名被结界弹开,摔倒在石台旁。
“他娘的,我才想起来要跑,竟然跑不了了。这狐妖竟然将洞口封住了,不对啊,为什么我分明清晰地能看到洞外那缕缕的斜晖呢。难道说是魔法?魔法做成的,透明的屏障?”万里功名又是一顿胡思乱想。最后索性躺在地上,闭目养起神来。
“段誉他爹不是说过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我如今落到这地步…”万里功名想着想着,眼神竟然直了。
“沉溪妹妹呢?我不是在测灵大会吗?怎么在这里了。不对,那几个人说我是无灵根来着,难道是因为无灵根才将我困锢在此的吗,不过那狐狸的画像又是怎么回事?”
“啊…”万里功名突然大叫起来。这想法掺杂在一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真是太可怕了。不要这么敏感,不要想这么多,静观其变,应该会迎刃而解的。下一刻,万里功名竟自我宽慰起来。
“幸好它还在!”万里功名手伸进怀里,发现那本《宋词鉴赏辞典》还在,这才总有件事情顺了心。一轱辘爬了起来。
“剑丹?”万里功名发现身旁的石台上,竟然放着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两个字,两只眼睛都快要凸出来。
“老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剑丹?之前好像听南叔提及,他两三天会饿一次,便会吃一颗剑丹。那么,这剑丹又是谁的呢?”无数个问号占领了万里功名的上空。
“咕噜!”万里功名最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胃,打开瓷瓶,吞了一颗褐色的剑丹下去。
第25章 你不是跟我玩嘛
矛盾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主角要爆发了,情节相比也越发好看了,大下周才能上推荐,还望大家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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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功名硬着头皮躺在了冰凉的石面上,这种冰凉的感觉竟让他想起死尸来,莫名的,一股寒意生,他的双腿抖了一下。
常沉溪皱着眉,在旁不停的担心。
上善门、神灭门、震苍门、万化门、御龙门,五大门主站在“送灵台”四周。
“啊!”随着万里功名的一声大喊,五人已将内力灌入他的体内。万里功名只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冰凉,而是慢慢燥热起来了,随着热量的增加,整个身体竟漂浮在半空中,稳稳地,如同躺在石面上一般。
万里功名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了,灵机一动,他竟然运起灵通,默念起那首《紫萸香慢》:
“近重阳、偏多风雨,绝怜此日喧明。问秋香浓未,待携客、出西城。正自羁怀多感,怕荒台高处,更不胜情。向尊前又忆、漉酒插花人,只座上已无老兵。凄清,浅醉还醒,愁不肯、与诗平。记长楸走马,雕弓搾柳,前事休评。紫萸一枝传赐,梦谁到、汉家陵。尽乌纱便随风去,要天知道,华发如此星星,歌罢涕零。”
说来也怪,万里功名这样慢慢读来,那热竟缓解了一些。只是半柱香过去了,五大门主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算了吧!”就在这时,天尊门门主玉朝天,捋着长须的手放了下来,青色道袍下垂时,张口言道。
五位门主闻听此言,这才缓缓收回内力,只是内力回流时,竟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般,谁倒也没道破。万里功名则从漂浮的半空,重新躺回了石面。这一升一降,在万里功名看来,没有感觉,只是时光流淌而过,其他的便没有什么变化。
“想不到竟是一个无灵根,哎!”玉朝天眼望万剑城北的峰峦,仿佛是在看着先祖般崇敬,收眼处一声长叹道。
“玉门主切莫伤悲,想来这无灵根也是极少的,只是…”震苍门门主万连云话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震苍门倒是得了位千年一遇的天雷根,我们这些可都干看着啊!”御龙门门主“觉新上楼”不屑道。
“觉新门主,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看玉门主笑话吗?”万连云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
“好了,都少说几句吧!”玉朝天脸色一凝,不悦道。说来也怪,其他五门门主对这玉朝天倒是敬仰三分,言过处,五个人皆默默无语了。
“无灵根?难道说我连修仙都修不成吗?”万里功名闻听这晴天霹雳般的结果,两腿竟渐渐麻木,勉强下了送灵台后,便顿觉眼前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抬起了脚步,向前挪去。万里功名的内心,好像一团乱麻,缠啊缠啊,快叫人上不来气,窒息死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惨,这么坑爹啊。前者水凝眸说我是天生练武的废材,天生废骨、绝气。也罢,还好我有一本《宋词鉴赏辞典》,虽说我拥有不了绝世武学,但是在修炼文道这条路上倒还可以一显身手。
可是现在,这万剑城竟然说我是无根!老天啊,你不是跟我玩嘛,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你还想我有多惨你才肯罢休啊,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叫我遭受这般的惩罚。水凝眸是千年一遇的天雷根,而我万里功名竟然是世上少有的无灵根,这样的天壤之别,这样的小概率事件竟然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还凭什么在这个世界立足,我连万剑城门的看门狗都打不过,我拿什么保护沉溪妹妹,我又怎样能够再次站在天雷根的凝眸姑娘面前。”
“为什么…”万里功名一腔愤恨随着呐喊声,冲天而去。他根本没有听见常沉溪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根本没有看见那六位城主脸上少有的惊讶之色,只觉得这双腿好像被什么抱住般,越来越沉,沉的再也挪不动了。
也许是打击过大的原因,也许是刚刚灵通运用过多的原因,也许是这一声喊得缺氧了,万里功名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便不再起来了。任凭常沉溪怎样的哭喊,任凭常沉溪泪如雨下,任凭常沉溪怎样晃着他的身体,万里功名就好像死了般,躺在那一动不动。
过了很长时间,测灵人见常沉溪情绪平复了一些后,轻声语道。
“姑娘,轮到你测试了!”
“我不测了,没看到我的功名哥哥都变成这样了嘛!”常沉溪平生难有一次这般的怒吼。只是吼罢,泪又倾流而下。整个人因伤心过度,瘫软在了万里功名身旁。
“这…”测灵人看了看五位门主,又看了看玉朝天。毕竟这次测的可是他天尊门的人。
神灭门门主段新从,眉山一动,心想着,看来要让玉门主下这个决定是很难啊,便卖个人情,绛唇微启。
“既然人都在这了,还是测一测吧,若真是错过了一个五灵根,我怕朝天老哥定要后悔死!”
“是啊,不可能两个都是无灵根的,要真是那样,我宁愿拿这门主之位赌上一把!”御龙门门主“觉新上楼”帮腔道。
“若真是五灵根,玉门主可是会一醉百日的啊!只不过,这姑娘委实有些可怜了,看她哭成泪人般,我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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