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站,上官若愚心情愉快的哼着最炫民族风,完全没有注意到,驿站里在听过她美妙歌声后的下人们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回来了?”喑哑邪肆的嗓音,从前厅飘出。
某个得意的女人面颊一僵,哎哟喂,金主这么快就出宫了?
“未来女婿啊,你回来得真早,这皇帝没留你用膳?啧啧啧,没想到做皇帝的还这么抠门,连顿饭也不给吃。”上官若愚慢吞吞进入大厅,嘴里还不忘抹黑南宫煌。
她就是看那老皇帝不爽怎么滴了?
堂堂一国君主,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一文不拔的铁公鸡,呵,南宫煌知道了,或许会哭吧?风瑾墨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听说你今天在京城里四处求医?为了救这位二皇子?”
她是当真同情心发作,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风瑾墨不认为她是这么有爱心的女人,一个能不眨眼打败山贼,下手毫不留情的家伙,还会有善心这玩意儿?
“呀,女婿,你这么关心未来丈母娘我的行踪啊,哎呦,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上官若愚挥挥手,一脸的不好意思。
“……”未来丈母娘什么的,她还真敢想!风瑾墨有种自己正在对牛弹琴的错觉,手指无力揉了揉酸疼的眉心:“姑娘,你对这位二皇子是否太上心了?”
这话是警告。
“有吗?”某人只当没听懂,特无辜的眨巴着眼睛。
“有。”似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格外郑重,“不惜对上皇室,也要替他翻案,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她可知,她今日在朝堂上的举动,给自己惹来了多大的麻烦?明明这件事只要推出一个代罪羔羊,就能平息,保证两国的友好邦交,却因为她,再度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这不是女婿你让我查明真相吗?我只是照做而已啊。”她故作吃惊的惊呼道。
“……可后来本殿也说过,让你无需再调查。”她是把自己的吩咐当作耳旁风了?
这是第一次,他们俩之间出现剑拔弩张的氛围。
上官白警惕的站在娘亲身旁,像是一个小小的守护者。
“他本来就是无辜的。”上官若愚卸下了脸上讨好的笑容,郑重其事的开口,“你我都知道,真凶并非是他,却要为了所谓的局势,所谓的和平,让一个无辜的人含冤入狱,这么做,值得吗?对得起天地良心吗?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但我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事,谁来负责,这才是天经地义。”
说着这句话的她身上好像放着光,一种神圣的,直逼人心灵的耀眼光芒。
风瑾墨面露一丝惊愕,这个女人骨子里竟还残留着这样的正义?呵,真是让人羡慕啊。
“或许你是对的。”他敛去眸中的颤动,哑声道。
“废话,”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身为法医,哦不,是仵作,我的职责本来就是替死者说话,查明真相。”
给她三分颜色,她还开起染坊来了?风瑾墨很想收回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他真的很后悔说得太快了有木有?
为了不再面对某人的无耻,他僵硬的转移话题:“宝宝呢?为何没在你身边?”
“哦,为了传扬我们家的善良风范,她留在了二皇子府,照顾病重的病人。”
善良风范?那是什么玩意儿?
风瑾墨有些风中凌乱,“呵呵呵,你们的家教真好。”
“那当然。”在上官若愚的字典里完全没有谦虚这两个字,她自豪的昂起头,只差没在脑门上刻上‘得意’这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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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夜闯皇宫为哪般?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风瑾墨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往嘴里塞一颗。
“你今日很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快滚快滚,别再这儿刺激他敏感纤细的神经。
“啊?就这样?”喂喂喂,他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事?打算这么轻易就摆脱自己?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刺眼,风瑾墨头顶上浮现了一个豆大的问号,“不然呢?”
“太子爷,您肯定是说话算话的人对吧?”她这一声太子爷刚说出口,风瑾墨心里立马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通常,这女人总没正经的唤自己未来女婿,每当她正儿八经叫他太子爷的时候,绝对是有所图谋!吃亏吃了那么多次,风瑾墨也摸到了重点,学会了戒备。
“嗯。”他不动声色的提高戒心。
“我呢,先前答应替你调查凶案,现在有关真凶的线索已经查出来了,太子爷,你是不是也该……”操蛋!她都说得这么直白,他不至于还听不明白吧?上官若愚食指并拇指,用力的揉搓了几下。
这动作,风瑾墨懂,但他却很想装作不懂。
“姑娘,我们的约定是你替本殿查出真凶,”他故意咬重了真凶这两个字,“本殿支付你一万两黄金的酬劳。”
 ;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 ;“哇哦!”一声夸张的惊叹,在上官若愚的耳畔响起。
眼睛一转,就注意到某个双眼放光的男孩,正极力强装镇定。
“是这么说的吗?不对,你丫的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吧?”尼玛,难道他打算赖账?上官若愚凶狠的卷着衣袖,摆出一副要和风瑾墨干架的姿态,大有他如果敢反悔,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额……冷静!冷静!”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风瑾墨往后仰着身体,避免被她挥舞的爪子误伤,说实话,他还真没想激怒上官若愚,不管怎么样,她为自己尽心办差是事实,他很感激她,先前那番话,不过是故意捉弄她一下,哪想到,她这么容易炸毛。
“哼,”上官若愚冷哼了一声,“给钱。”
“这,本殿说过,未曾随身携带这么大一笔银两。”风瑾墨尴尬的咳嗽一声,“不过你放心,待本殿回国前,定会将银子交付给你,绝不会赖账。”
“你确定?”她危险的眯起一双眼睛,当看见风瑾墨严肃、认真的表情后,才勉强信了三分,“好吧,我相信未来女婿你是说到做到的人,绝对不会为了区区一万两银子,罔顾自己的名誉。”
刚才不还是太子爷吗?这会儿又变成未来女婿了?风瑾墨略感好笑。
谈完这件事后,上官若愚才牵着儿子的小手,打算回房休息,她大清早就起床进宫,现在急需回去睡个回笼觉,养足精神。
至于善后这种事,还轮不到她去管,天塌了,不还有金主这个高个儿顶着吗?
入夜,驿站内灯火通明,凉亭阁楼静静的矗立在无垠的月光中,琉璃瓦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辉。
风瑾墨正在书房里提笔疾书,打算连夜送信回北海,上奏父皇今日的连番变故。
忽然,负责京城治安的李奎急匆匆率领一队御林军来到驿站,请求面见风瑾墨。
“何事劳烦大人深夜造访?”披着一件墨色大氅,黑与红交织的衣裳,在风中如群魔乱舞,他孤身站定在院落的长廊处,询问道。
李奎用最快的速度向他行礼问安,“秉太子殿下,奴才奉皇上之命,有请殿下及您麾下的那位姑娘进宫。”
“恩?”这大半夜的,南宫煌抽什么疯?“为何?”
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他是绝不会同意,让那位姑娘再次涉险。
“姑娘的孩子在半个时辰前擅闯深宫,扰乱宫廷,皇上请二位前去商讨此事如何解决。”李奎说得底气十足,想到那在半个时辰前把皇宫差点给掀翻的小女孩,他气得牙痒痒。
风瑾墨脸色骤变,邪魅的容颜浮现了一丝惊愕,一丝惊诧,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一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眸,漫不经心掠过身前的武官,“候着。”
上官若愚双耳不闻窗外事,正把自己裹成一团,用锦被缠成茧,只露出个脑袋在外边,呼呼大睡。
上官白早就被她一脚从床上踢到床下,身体成大字型,睡得香甜。
“砰砰砰。”催命符般的拍门声,把上官若愚吓醒。
“我靠,地震了?”她糊里糊涂的嘀咕道,在浑浑噩噩中,迅速下床,把儿子从地上捞起来,就想往桌下钻。
“娘亲?”上官白茫然的眨眨眼睛,冷酷的小脸,此刻带着几分可爱的迷茫。
他整个人几乎被夹在她的胳肢窝里,四肢悬空。
“别说话,先找地方躲起来。”当上官若愚刚抱着儿子躲到桌下,房门就被人给踹开了。
红色的衣诀滑过眼角,斑驳的星光,照耀在门口那抹风华绝代的身影上。
傻愣愣的眨眨眼睛,这什么节奏?
“姑娘,你这是在玩什么?”风瑾墨嘴角抽搐的看着桌子底下那一大一小的二人。
“额……咳咳咳!”意识到自己貌似反应过度,上官若愚尴尬的咳嗽几下,才拖着儿子,慢吞吞钻了出来,手掌用力揉着蓬松的发髻,“我刚才在和小白玩躲猫猫,未来女婿啊,你大半夜跑来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加入吗?”
不,他对这种幼稚的游戏全无兴趣。
这种一听就i知道并非真话的谎言,风瑾墨也未曾揭穿,“出事了,刚才宫里传来消息,宝宝夜闯深宫。”
“哈?”惊呼声漫出她的喉咙,上官若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她的女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从守卫森严的宫门口闯进去?不至于吧?
惊愕的目光与上官白错愕的视线隔空撞上,作为最了解上官铃那三脚猫功夫的亲人,他们实在很难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未来女婿,你是在做梦呢,还是清醒的?”上官若愚强笑道,她很想说,亲,这种玩笑真的不好笑。
“总之,任何事进宫后就能弄清楚,你先更衣,一刻钟后,随本殿出发。”风瑾墨飞快的扫了眼,她胸前微微敞开的衣领,面颊有些发烫,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嘱咐一句后,他就如落荒而逃般,飞快离开了房间。
“搞毛啊?”上官若愚各种没弄明白。
“娘亲,你的衣服……”上官白用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他是君子,非礼勿视!
目光缓缓下滑,当看见自己敞开的衣襟后,她才终于明白风瑾墨临走时的异常反应是因为什么,嘴角扬起一抹猥琐的弧线,“哟呵,这位太子爷真是意外的纯情啊。”
不是说,像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就美女环绕,妻妾成群吗?啧啧啧,没想到还会有一个另类。
不,一抹身影猝不及防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或许他并非是唯一的一个。
哪怕是事态紧急,上官若愚更衣的动作也不见丝毫的慌乱,既迅速又有条不紊,将腰带用力缠紧以后,扎好头发,她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背对着房门的男子正静静站在院子里,背影伟岸、妖娆。
难怪能把小铃给迷住,这样的男人,哪怕是一个背影,都能让女人疯狂。
上官若愚在心里感慨几句,随后,出声道:“我弄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好。”风瑾墨立即带着她乘马车赶赴皇宫,报信的李奎荣幸的充当临时车夫。
夜晚的京城寂静无声,上官若愚沉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惬意,反倒是多了几分凝重。
“你也无需太过于担心,有本殿在,任何人想要伤害宝宝,都得掂量掂量。”风瑾墨柔声安慰道,哪怕她平日表现得再没心没肺,这会儿恐怕也是忧心忡忡吧。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上官若愚用力握紧拳头,“该死,她跑去哪儿胡闹不好,非得跑去皇宫,她以为自己是猫吗?有九条命可以胡来?”
“娘亲,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育妹妹。”他早说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