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珊之死的真相,以皇榜的形势贴出,公告天下,上官若愚背负的罪名,也因此得到洗清,不少百姓纷纷鼓掌,也有一小批的百姓暗暗郁闷,她竟能逃过一劫。
“爹,你看,我就说恩人她是无辜的。”小豆子在见到皇榜后,惊喜的拽着商舟的衣袖,如红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睛,闪烁着熠熠光华。
“是啊,二皇妃她,怎么可能杀人?”商舟感慨道。
“明儿去私塾,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他才不要让小伙伴们,误会恩人呢,他恨不得告诉全天下,他的恩人,是一个多好的人。
“随你,记得好好念书,不要辜负了二皇妃的一番心意啊。”商舟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对他们这些家境贫寒的百姓而言,能够得到去私塾念书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如今,他的孩子却能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他怎能允许儿子在学堂插科打诨呢?
小豆子用力点头,踮着脚,站在人堆里,一遍又一遍看着皇榜上的内容。
围剿杀手组织的差事,南宫煌下令,交付给五皇子南宫归霸,至于南宫归玉,则被他以治家无能为由,罚抄十遍金刚经,小惩大诫,也算是给李牧一个交代,李珊珊在三皇府的遭遇,在九门的衙门中,当着众人的面被爆出来,哪里瞒得过李牧?在听闻女儿嫁到皇室的种种凄凉处境,李牧也与南宫归玉离了心。
南宫煌此举,分明是在为李牧出气。
但南宫归玉却不怎么想,当听说,清剿的重任被交到五弟手里后,他明面上没什么动静,可等到下朝回府,竟气得将书房内价值连城的摆设通通摔成残渣。
暗卫躲藏在暗中,听着从书房里传出的巨大声响,根本不敢进屋去瞧一眼。
主子有多少年不曾这般失控过?
“好一个五弟!本皇子真真是小看你了!”怒气发泄后,他瘫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鸷的气息,“上官若愚,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好事!”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查出府里的私密事,父皇怎会对他感到失望,从而将重任交托到五弟手里?
联想到近日来,因着九妹的缘故,屡屡得到父皇赏赐的那对兄妹,南宫归玉心底的戒备顿时升到顶点,父皇这是要对二哥重用了吗?
一双寒潭般森冷的眸子危险的眯成一条缝,双拳黯然握紧,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辈子,他都要让那怪物永远被他踩在脚下,无翻身之日。
“恩?”正陪着上官白下棋的白衣男子,微微凝眉,方才,他怎会心绪不宁?
“到你了。”院落里,一张石桌,一副棋盘,上官白优雅的坐在石凳上,手持黑子,等着他落子。
纤细的手指从棋盒中,夹出一粒白子,落在棋盘上,他只守不攻,下的是指导棋。
上官白神色凝重,细细观察着棋局,额头有零碎的汗珠渗透出来。
“你怎么不去陪着他们一起下棋?”上官若愚正在屋子外悠然的晒着太阳,见女儿满脸不高兴的回来,从躺椅中慵懒起身,含笑问道。
“人家才不要喜欢那么无聊的游戏呢。”上官玲撅着嘴嘟嚷道。
她根本就看不懂围棋,也不感兴趣。
“哦?那你对什么有兴趣?”上官若愚戳着她的脑门,询问道。
“人家想去看帅哥哥,看漂亮姐姐。”这才是她毕生的追求!上官玲特狗腿的趴在她的身上,背后仿佛有一条狐狸尾巴正在来回摆动,“娘亲,人家好久都没看到过漂亮的哥哥姐姐了,你就带人家去看看嘛。”
“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吗?”上官若愚无力扶额,为嘛这么精明能干的自己,会生出一个花痴属性的女儿?这不科学!
“哎呦,这是人家的喜好,娘亲不是说过,人和人喜欢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吗?”上官玲伶牙俐齿的开始反驳,用她曾经说过的话,当作理由,反过来堵她的嘴。
“哼,你还有理了?”一记爆栗无情的在她的脑袋上炸开花。
“疼。”上官玲嘤嘤哭诉着,捂住受伤的脑袋,蹲在地上,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得了,装什么装?”她这一套,对上官若愚丝毫不起任何作用,从小到大,见过多少回了?
“好嘛,娘亲不愿意带人家出去欣赏漂亮哥哥,那就给人家讲讲,这次娘亲是怎么破的案子吧。”眼泪顿时一收,她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着听她讲故事。
“嗯哼,听好了啊,这回啊,我可是九死一生,差点把自己给折腾进去,全靠我临场发挥,抓到线索,顺藤摸瓜,才揭露了真相……”她慵懒的坐在躺椅上,活灵活现的为女儿讲述着自己破案的经过,一个劲的往脸上贴金,只差没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上官玲一边听,一边发出惊呼,时不时还为她的描述鼓掌。
娘亲好厉害,她将来一定要成为像娘亲一样厉害的人。
凶杀案的风波过去后,皇城内,再度恢复平静,派去清剿杀手组织的士兵,无功而返,这帮杀手仿佛早就听闻了风声,丝毫没有留下任何行踪,更未曾暴露位置。
未能为女儿报仇,李牧迁怒了三皇子,与他几乎决裂,据说在朝堂上,二人屡屡针锋相对,不再是以前的亲家,反倒像是一对宿世仇敌。
上官若愚得知此事后,并不意外,她见过李牧,也看得出他对李珊珊的爱护,女儿惨死,凶手抓不到,那口怨气憋在心里,他自然会寻找迁怒的对象。
南宫归玉首当其冲。
“人啊,总归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买单,他自找的。”她摇头晃脑的长叹一声。
将这件事告诉她的夜月,此刻满脑子黑线,姑娘她就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吗?
“哎,真想去亲眼看看,三弟他现在的表情有多精彩。”可惜,她这会儿主动现身,铁定会被南宫归玉迁怒,撞到他的炮口上,这念头刚刚升起,就被她按下。
自找麻烦这种事,她可不会去做。
“对了,姑娘,据说为了这些天来皇城中发生的屡屡惨案,皇上下令,祭坛拜天,为百姓祈福。”夜月选择性的忽视掉她落井下石的话语,再度开口。
“然后呢?这事和我们有啥直接关系吗?”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姑娘,祭天这等大事,皇室中人都得出席。”她该不会忘了,她现下的身份吧?
“额。”某个真心忘记自己还顶着皇室媳妇头衔的女儿,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那她方才还问?
夜月在心头腹诽道,却没胆子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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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听闻祭天一事,上官若愚还特地翻出卷宗来,进行了解,丫的,以狗皇帝鸡蛋里挑骨头的作风,稍微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有失礼数,绝壁会被他抓住,趁机教训的。
“在看什么?”南宫无忧来到书房,便见她埋首在一大堆泛黄的卷宗里,地上书籍凌乱,原本整齐放置好的书册,如今也是七零八乱的狼藉模样,他微微摇了摇头,弯腰将地上的书册捡起来,放入书架。
“看卷宗,哎,狗皇帝想要祭天祈福,这事你没听夜月说起吗?”她头疼的将卷宗合上,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神色略显疲惫。
文绉绉的卷宗,比验尸记录还要让人头疼。
“听说过。”他绕过桌边,走到她的身后,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替她缓解着疲乏。
“这回南宫归玉吃了大亏,被狗皇帝责备,还被罚抄金刚经,啧,你猜他会不会迁怒到咱们身上?”她惬意的闭上眼,靠着椅背,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舒坦。
“万事有我。”他的回答干练且利落。
“哼,没你这些年,我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她绝不承认自己有被感动,耳垂微微泛红,面颊上的温度隐隐有上升的迹象,明摆着是口是心非。
平静的黑:无:错:小说 m。QuledU。CoM眸暗了暗,“若是能早些遇见你,多好。”
若是他们能相识得更早,他便能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少些操劳,少些苦楚。
气氛忽然间变得暧昧起来,上官若愚嘴角一抽,刷地睁开眼,“如果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发生,再说了,要是早点认识你,我不得每天提心吊胆着,你会不会在宫里受到欺负,成天替你教训人吗?”
手指微微顿了顿,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划开一抹极其浅淡的笑:“也对。”
或许他们相遇得再早些,情况就会与现在不同。
“叩叩叩。”屋外,一阵敲门声,将这暧昧的氛围打破。
南宫无忧自然的放下手臂,秀眉微蹙,眉宇间掠过丝丝不悦。
“主子,姑娘,四皇妃到访。”夜月站在门口,恭敬的禀报道。
“罗亚来了?我去瞧瞧。”她立即起身,抬脚就往屋外冲,竟将他给忽略在后方。
唇瓣微张,他刚想唤她,却只来得及见到她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角掠过淡淡的失落。
与四弟妹相比,她竟更在乎那人吗?
明知吃这种醋有多幼稚,但他偏生无法克制住心里的波澜。
夜月茫然的瞅着如一阵风般刮出房间的上官若愚,又扭头看了看身影落寞,孤零零站在书桌后的主子,忽然有种自己犯了错的即视感。
话说,他是不是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姑娘?总觉得主子的表情好可怕。
“去,跟着她。”南宫无忧吩咐道。
夜月瞬间秒懂,主子这是想让自己去偷听姑娘和四皇妃的谈话内容呢,他立即应下,双腿生风,赶去前厅。
罗亚一席名贵华衣,优雅的坐在前厅下方的第一把椅子上,精美的妆容将她本就艳丽的五官,描绘得愈发妖艳,且透着一股贵气。
“哟,今儿刮的是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上官若愚刚跨进房中,开口便是一声调侃。
“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茶水呢?”罗亚轻轻敲了敲肘边的矮几,蹙眉问道,姿态高傲,如同盛气凌人的女王。
好在上官若愚了解她的本性,也不生气,倚靠着门框,笑道:“哎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这处境有多落魄,哪儿来的茶水?就只有白开水,你要喝吗?”
“……”听她瞎掰!罗亚不悦的轻哼一声,“算了,本小姐不缺你那杯茶。”
“逗你玩的。”她罢罢手,“夜月,去,给四皇妃倒杯茶水来,别渴着她了。”
刚穿过长廊的夜月,冷不丁的,就听到她这一声命令,微微一愣,姑娘怎么知道他跟在后边?
“愣着干嘛?去啊。”她催促道,拜托,以那假仙闷骚的个性,会不让夜月过来偷听她和罗亚的谈话?
不止南宫无忧了解她,她对他的了解,同样透彻。
夜月讪笑两声,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领命前去厨房,为客人泡茶。
“你来干嘛?就为了喝我一杯茶?”上官若愚信步走进厅中,在上首落座,裙摆及地,手掌轻轻托住腮帮,斜睨着罗亚,含笑问道。
“哼,本小姐特地来告诉你,看好你那妹妹,别让她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她轻抬着下巴,满脸的傲娇状。
上官雨墨?
自从上回三皇府一别,貌似她还真没见过此人。
“她又做了什么事,说来听听。”她露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罗亚眼角欢快的蹦达两下,对她这副样子很是无语,“你想知道?本小姐偏不说。”
每回都是这个女人占据上风,怎么滴,这回她也得把场子讨回来。
罗亚俨然一副‘你求我,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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