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的喘气。
云伯大惊失色。
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扑了过去。
“阎老,你怎么样了?”云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阎老的身边,然后将随身携带的药拿出来,倒了几颗在手中,两忙呼喊门外的人,拿来一杯水。
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云伯已经将手中的药喂给阎老吃下去。
“阎老,你还好吧?”云伯担忧地看着脸色色苍白,额角隐隐冒着冷汗的阎老。
阎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胸口虽然不似刚才起伏得那么厉害,但是却依旧起伏着。但是喘息声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背靠着云伯的身体,紧闭着双眸休息。
云伯看着阎老这个模样,便知道刚才一定是跟阎衜天谈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么多年来,阎衜天一直与阎老不对头,每一次见面,都好像是仇人见面一般,不斗个你死我活,好像不能够安心一样。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云伯担忧的看着阎老,他这些年来,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
偏生阎衜天又是个不懂事的,难得回来一次,也必定要跟阎老吵个你死我活,最后不欢而散。最近这几年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是阎老心里面却越发的想念他。
这些云伯都是知道的。
心里面暗叹着岁月催人老,却又慨叹着阎衜天到今时今日还是不肯原谅阎老。
“小少爷,阎老的身体不好,你怎么可以跟他争吵呢?”
作为一个长辈,他还是想要点醒阎衜天。
毕竟逝去的人终究已经是逝去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阎老现在便死去,少爷和少夫人也是不可能再复活过来的。
现在阎老的身体又那么差,谁知道他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云伯的眼眶也不禁湿了一下。
“我倒是不想吵的,但是他喜欢跟我吵,我也没办法。”阎衜天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冷冷的看着正窝在云伯身上装死的阎老,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邃。
不是还没有死吗?何必在这里假装要死要活的。
是想要搞得人尽皆知,他这个所谓的“孙子”究竟是有多么的不孝吗?他倒是不介意,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只不过某人那么爱面子,不知道能不能忍受这样的额流言蜚语?
“少爷!”云伯看见阎衜天这样子说话,顿时脸色也变了起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阎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是好。
“来人。”阎老也没有睁开眼睛,更加没有去看阎衜天,只是冷冷的下达命令。
门外,顿时多了几个人走进来。
“阎老。”
五人恭敬地站在门口处,弯着腰,低垂着头,并没有抬头看向里面。
“将少爷送回道院,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他踏出房间半步。否则你们将小命留下。”
阎老虽然是紧闭着眼睛,但是声音却依旧严厉得紧,让听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下的是死命令!
五人脸上的神情更加的严肃了,只差没有敬个礼。
“是。”整齐有力的声音,响亮地回答着。
只有阎衜天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
“怎么,还想将我软禁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将这个畜生给我拉下去!”阎老今晚真的是被阎衜天气得够呛的,一听到他这话,更加是气得不行,心里面急的顿时咳嗽了起来。
这个逆子,一定是非的气死他才甘心么?
五人双双对视了一眼,站在原地,有些踌躇。谁都知道,阎老对少爷最是看重,最里面虽说是软禁,但实际上还不是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着,只不过是限制了自由罢了。
谁若是那么不长眼的,真的上去打阎衜天的注意,一定会死得很惨。
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很明显就能够看出来,是少爷又跟阎老吵架了。
阎老虽说现在是很生气,但是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这气一定会消下来的。
如此,他们哪里敢真的上去将遇上她拉走。
“还不快点带少爷回道院。”云伯看着阎老的脸色甚是不好,顿时朝着那五人使眼色。
阎老现在的身体哪里比得上以前,能够让阎衜天这般的气。
五人接收到云伯的眼色之后,顿时走上前去。
“少爷,请。”
说着,便要上前去抓着阎衜天。
“滚开,我自己走。”阎衜天冷冷地看了眼阎老,最后转身离开。
五人匆匆看了眼阎老的方向,连忙追上去。
看着阎衜天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内,云伯才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阎老,我扶你到里面去休息一下吧。”
阎老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不曾再睁开过。嘴角却是紧紧抿着,透露着自己此时的情绪。
云伯看着他这个模样,知道他现在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帮他掖了掖被子,便弯腰退了出去。
招手唤来人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之后,悄悄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良久,阎老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视线一直落在窗外。
窗外是一片青翠的竹子。
眼前似乎隐约还能够看见儿子、媳妇还有孙子在这一片青翠的竹园里面,玩闹的画面。孩童清脆的声音,随着风声,飘得很远很远。
可是画面一转,却看见一个血淋淋的身影,躺在地上。
阎老猛地闭上了眼睛,心口处的脉搏,似乎有些凌乱。
不敢想,不敢想。
“是我错了吗?”
幽幽地声音随着风,飘散在房间里面,渐渐飘远。
寂寥,在蔓延。
200、白小祝,我很想你呢
“小少爷,你就不能不跟阎老吵了吗?阎老这几年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你这样,他……”云伯一副苦口婆心的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阎衜天,说了老半天,发现他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幽幽地叹了口气。w ;w。 ;v ; ;m)
阎衜天了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俊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若不是他的手指在轻轻地动着,会让人怀疑,他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雕像而已。
“小少爷……”云伯一脸忧愁的看着阎衜天,半天没有一点反应。原本抱着一腔热血而来,现在却是心灰意冷。
云伯不禁想起自从那日阎老与阎衜天争吵过后,晚上便睡得不太安稳。如今,更是睡的不踏实了。
他知道阎老心里面想着些什么,但是却没有那个能力劝服阎衜天。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阎衜天的性子竟是那么的倔强。
只是不知道这样子的性子究竟像了谁。
云伯微眯着眼睛,似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眼神微微一暗,又是幽幽地叹气。
不知道这对爷孙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归和好的路途上来。
“云伯,不要来劝我了。”阎衜天在云伯第五十六次叹息的时候,终于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少爷,你就不能够服一下软吗?阎老……他也不容易啊。”云伯显然是不死心,抓着阎衜天又是一阵劝说。
阎衜天却没有再说话。
他不容易?是啊,有谁能够比他容易呢?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牺牲,连自己的孙子都打算论金称量的卖,这种事情,那一个人来做,能够容易完成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然他能够将他软禁在这所院子里面一周之久,那么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云伯看了眼阎衜天,无声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转身出去。
云伯刚刚站在门口,阎衜天的声音却忽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告诉他,我是不可能会娶风轻语的。”
“小少爷!”云伯人不皱眉大喝!他今天过来,便是想要跟阎衜天说这个问题,可是阎衜天却一直是不温不火的态度,让他实在是没法将已经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来。
可是他怎么就不明白呢,这门婚事,可是阎老托了很多关系,然后又找人悄悄调查过风轻语之后,慎重的考虑了,然后才下得决定。
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他!
可是听听他这样的语气,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不将风家小姐放在眼里,更甚至是对阎老的苦心安排不屑。
这爷孙两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以至于这一辈子都是这般的冷言冷语,争锋相对。
“这恐怕不能够由你。”
云伯虽然并不愿意将话说得那么重,但是劝了这么久之后,阎衜天居然还是这样的态度,他心里面也忍不住一阵怒火。
“我说,我绝对不会娶风轻语。”阎衜天依旧一脸的云淡风轻的样子,脸上依旧是没有半点的情绪。只是语气却比刚才多了几分的寒意。
“谁看上的,让谁娶去。”
“小少爷!”云伯一声大喝,挥手,双眸中带着寒意,“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
“说不说又怎么样?指不定那个老头的心里面就是这么想的呢?”阎衜天忽然低声地笑了起来。
“你——”
云伯一听到阎衜天这样的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刚才的不过是幽怨地皱着一张老脸,现在已经是完全的冷了下来。
“有你这么在背后说长辈的坏话的吗?”
“我这种有娘生,没爹教养的,说话难免会难听一些,云伯你大人有大量,听过就算了。”阎衜天毫不在意,语气中隐隐有了些许的笑意。
云伯被阎衜天的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完全说不出话来。
心里面却是庆幸,幸亏来的人不是阎老,不然的话,一定会被阎衜天活生生的气死的!他忽然也能够明白,为什么阎老至那日跟阎衜天谈过话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
少爷的死,可是阎老心中一生的痛啊。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摘掉地一清二楚。
可是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明白的?
况且,这件事情,又怎么能够让小少爷知道呢?
这一刻,云伯的心里面无限的同情那个已经白发苍苍的阎老,更心疼他的忍耐和恼怒阎衜天的不懂事。
可是,他定定地看着阎衜天良久,却终究没有再说一句话。
转身,冷漠地走了出去。
脚步却比来时,重了几分。
云伯的前脚刚刚踏出阎衜天的房间,房间的门下一刻便被关上了。
“好好看着小少爷,一步也不准踏出这个院子。”云伯双手背在背后,回头看了阎衜天房间紧闭的门,低声地吩咐着看门的人。
“云伯放心,阎老已经吩咐过了。我会吩咐兄弟们小心的。”男子低声地应着,语气中有种承诺的语气,显得郑重。
小少爷的实力究竟是怎么样的,他最清楚不过了。每次安排看门的,都是他们队里面最能打的。而且一次都是十人。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担心,还在不远处设下暗卫,只要门口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旁边的人一定会看出来的。
“你做事,我放心。”云伯又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阎衜天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的眉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神情却隐隐中有几分的严肃。
良久之后,他才吃力的,慢慢的动了动手指。
却发现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才足以动一下手指头。
阎衜天的嘴角忽然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然后又闭上眼睛。
竟是用这样的手段来困住他,果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阎老。
他心里面,想着的,何曾是他?想得不过都是他的宏图大业,想的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说什么是为了他好。
究竟是为了谁好,自己心里面心知肚明就是了。
他已经不想再去跟他争执这些有的没有,看上去听上去,既没意思,也没意义的事情。
这些年,这样的话,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