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小不懂]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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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小不懂]宁静致远-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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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然知晓朱祐樘要封他之事。
  朱祐樘起身走到不懂身边,“不懂听封。”
  “朕封你为太傅,加封春风阁大学士,官拜正一品,辅助太子统帅六部。”
  不懂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这年头当个正一品大官都这么简单了吗?
  朱厚照见他似已呆在原地,笑道:“不懂老师,还不谢恩?”
  他了解不懂,虽觉不懂并无大学士之才,但不懂此人心性奇而正,关键时刻有用点子特别多。朱祐樘不放心他一人对抗各路藩王,是以命不懂辅助他,他又何必拒绝。
  更何况,也总有人要拒绝的。
  六部尚书大约是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假和尚都能爬到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一个个都躬身开口道出大堆,其文词华丽语句冗长,听得睡眠不足的朱厚照差点就想打哈欠了。
  朱祐樘拂袖:“够了。不懂优劣,朕一清二楚!朕加封他,自有道理。”语罢,他走到不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瞧着朱厚照轻声道,“不懂啊……咳咳,你可千万,咳,不要令朕失望!”
  不懂眼珠乱转。
  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愿趟朝政这一浑水,也拼命给朱厚照使眼色,诚恳地希望拒绝此事,“呐,皇帝老伯啊,我这人呢喜欢一只脚爱穿袜子一只脚不穿,你叫我当太傅……”
  他的话语突然顿住了。
  因为他的光头上突然被滴到了水滴,他看着庭外艳阳高照,慢慢伸手抚了抚额头。
  然后,他看到了一指血红。
  “父皇!”朱厚照上前一步,扶着摇摇欲坠的,吼道,“快传太医!”
  宁王正在射箭。
  自从朱厚照那一夜莫名其妙对他告白之后,他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因为他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到这一个月多以来朱厚照对他说的话,朱厚照做过的事情,朱厚照喜欢的东西,朱厚照……
  满脑子都是朱厚照!
  这世界疯了,他也要疯了!他简直就想把朱厚照叫出来,再打他个一万八千遍,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以平息心中怒气。
  当然也仅是想想而已。
  于是他就在庭中竖了个写满朱厚照名字、贴着朱厚照头像的稻草人,然后取了弓箭,于五十步开外,开始练习射箭。
  嗖,一箭正中眉心。嗖,一箭正中心脏。嗖,一箭正中……腿间?
  宁王心中顿有莫名快感油然而生,哪怕他也根本不知为何如此。
  他射的正爽,叶子与吹花忽地出现在院落中,躬身道:“启禀王爷,皇帝病危!”
  他的手猛然一抖,箭已离弦,“嗡”一声便脱了靶,落在稻草人身侧五步。
  叶子与吹花看在眼里,皆低头不语。
  他绝不想承认,他听闻那几个字的第一瞬,眼前闪过的居然是朱厚照那双血红的、伤心的眼睛。
  呼吸又有些困难了……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攥了拳,将弓弦捏地“咯咯”作响。
  “准备好一切,本王要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忙死了。。。碎觉去。。。。各位亲们安
  感谢天罗扔了一颗地雷,么么哒=3=


☆、第九章

  皇帝尚未驾崩,各路藩王就等不及了。
  郑王、吴王、辽王的兵马皆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入了京。领头的将军各自下令手下把守京城各大城门与街道,闹得小商贩们连摊子都不敢收,屁滚尿流地各自回家。甚至郑王更是下令所有百姓须呆在家中不准出门,如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京都风声鹤唳,死寂如坟。
  宁王策马经过时,便见辽王手下一位陈姓将军正取了鞭子抽打一个老人。大群百姓站在一旁酒楼上围观,面露不忍之色,却无人胆敢下楼阻止这场暴行。
  老人家年事已高,手脚很不利索,半天都没能收摊回家。这触怒了对方,陈将军当下命人将他的小馄饨摊砸了,将人撵走。可老人家妻儿皆以去世,只能以此谋生,士兵们砸了他的摊子,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住手”,宁王皱眉勒马,翻身下马扶起老人淡道,“是辽王要你们在此地扰民的?”
  将军皱眉道:“辽王之令,恐怕宁王管不着吧!”
  宁王不理他。
  他先给了老人三两银子,安慰老人用这些钱再买个新摊子,而后命人送老人去回家。做完这些,他才转头对陈将军道,“你身为将军,当以保家卫国、守护百姓为己任。想来辽王命你进城来,不过是见陛下病重无心管理京城,是以辽王便‘帮着’陛下。如今你们这般做,全然违背了辽王命令不说,你又有何颜面对百姓,又有何颜面面对陛下?”
  陈将军面色陡然一变。他正要说话,有人从另一方向策马而来,正是辽王。
  辽王停在陈将军身边,俯视宁王轻笑道,“哟,还以为是谁阻止本王呢,原来是宁王。”
  “辽王命军队进都,这是想要做什么?”
  “陛下如今虽然病倒了,心中却极为挂念这天下百姓们。本王这般做,自然是为陛下分忧。”
  “分忧?”宁王嗤笑一声,“我看是谋逆才对。”
  辽王嘲讽一笑,轻描淡写道,“但陛下可不认为,本王有谋逆之心呢。”
  宁王闻之,面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从容镇定。他翻身上马,俯瞰这群将士,最终将目光放到了辽王身上:“不管辽王想做什么,本王都不希望辽王惊扰了这些百姓们。倘若此事传入陛下耳中……呵,陛下当真还愿相信辽王一片忠君之心吗?”
  朱祐樘还在昏迷。
  太医挨个为其诊治,从午后商讨至傍晚,亦束手无策。朱厚照静静坐在床边,他握着朱祐樘温热的手,仿佛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入夜,朱祐樘忽然清醒过来。
  他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色,命朱厚照将他扶起来,然后屏退众人,只留下了不懂。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朱厚照不愿出去,硬是被太监拉了出去。
  门外下起了大雨,天气很是阴郁。无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这种时候的天总是要下雨的,不管先前是何等艳阳高照。
  朱厚照挥退太监的伞,闭眼站在雨里。
  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朱厚照身边。无论文武百官抑或各路藩王皆在半个时辰内齐齐入宫,静站着等候帝王消息,或者揣摩帝王到底会同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太子不撑伞,亦无人敢撑伞。
  所有人都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多时,不懂打开了门。
  他凝视朱厚照,眼圈已是通红。在少年充满希翼、祈求、恐惧的目光里,艰难开口:“朱正……皇帝老伯,驾崩了。”
  毫不意外,太子将在不久后登基。但出乎百官意料的,是先帝加封迦叶寺不懂为春风阁大学士统领六部文官辅助新帝,并且,将兵权交由不懂!
  百官哗然!
  然不敢置信也好,朱祐樘当真是在这一个雨夜驾崩了。他们闹过之后,只能跪下来,聆听圣旨。
  朱厚照站在原地。
  他怔怔瞧着眼前这一扇大门,眼神没有任何的焦距。他觉得自己应当推开这一道门,去瞧瞧这位只当了他一个月时间,却仿佛已叫他用尽毕生崇敬的父亲是否只是在骗他,抑或只是累极睡一会罢了,待他进去便会睁开眼睛对他说,“你回来了”。
  可是他的双腿再无力支撑身体,只能缓缓跪倒在地。
  伤心也好,愤怒也好,得意也好……朱厚照再没有力气,去看身边那些人的表情了。
  他缓缓将头靠到身旁跪着的宁王的肩膀上,心中空落落地,混合着雨水也不知自己是否流泪了。许久许久,才近乎喃喃道,“父皇走了……我只有,皇叔你和母后了……”
  他的话很轻很轻,宛若羽毛落地。然在这雨声哗然处,却一字字莫名清晰地,钻入宁王耳中。
  宁王眼睫轻颤。
  他转头去看他。
  纵然此刻只能瞧见朱厚照被雨水打湿的墨发,他也再抑制不了的,怦然心动。
  入夜。一众人换上丧服,为天子守灵。
  朱厚照便在这时,命人请了宁王前去御书房商讨事情。
  宁王到时,朱厚照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只怔怔坐在位置上不言不语。
  宁王也不说话。他此刻应当安慰朱厚照的,但瞧见朱厚照满身都是化不开的悲伤与疲惫,他就将那些苍白的说辞咽了回去。
  他发现自己几乎无法面对这样的朱厚照。
  朱厚照回过神来。他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小小的护符,对宁王道:“皇叔来了啊……父皇骤然驾崩,我心中乱极了,再无心力去管那些闹事的藩王。所以现在,我拜托皇叔,帮我调兵遣将,守卫京都安宁。”
  宁王豁然抬首。“兵权不是在不懂手中么?”
  “不懂老师觉得自己无法胜任,就将兵权交还给我了。现在,我将之交给皇叔你。”
  宁王冷冷凝视朱厚照。见他满面疲惫双眼通红,忍不住寒声道,“连你也在试探我?”
  朱厚照扯了扯嘴角。
  他原是想笑的,但如此情形却终究只能扯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难看表情:“我以为皇叔已经了解我的心意了。”
  无论是喜欢的心意,抑或信任的心意,他从不避讳告知宁王这一些。
  宁王将视线从他的脸上挪开,转而凝视朱厚照手中的兵符。但他并不伸手去接,反而克制不住勾了勾唇角:“你就不怕我造反?”
  朱厚照反问道:“那么皇叔会吗?”
  宁王会造反吗?
  ——自然是会!
  他从十年前开始觊觎皇位,于六年前开始布置一切,至今日所有准备皆以完美。甚至连他先前最担忧的兵权,如今都到了他的手上。
  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夺皇位?
  朱厚照吗?笑话!
  此刻最完美的当然是跪下对新帝表忠,以身家性命发誓此生绝无二心,愿一辈子辅佐陛下守护陛下!但梦寐以求的兵符,当真如此简单到了宁王手中时,他整个人却都僵住了,无法轻松自如做出任何表演。
  甚至连心情,都泛不起一丝曾料想的,激动的涟漪。
  他缓缓伸手,用了很长时间,从朱厚照手心拿过这一枚小小的却包括了整个皇族性命的兵符。“你知道吗朱厚照,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好像洞悉一切的表情。希望不久的将来,你不要后悔。”
  朱厚照不答。
  他只是绕到宁王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方才侧头去看宁王。
  他说,“皇叔,这条路很短的,就算你再讨厌我……现在,就陪我走完这一路罢。”语罢,率先迈步走出御书房,去往灵堂。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叫朱宸濠,就是历史上那个造反四十三天被王阳明打败后被朱厚照放出来又被败的宁王。
  我已经意识到了,我没有活在正史里。
  ——哪门子的正史会设定让英明神武的本王喜欢上朱厚照那个逗比啊摔!
  鉴于明月妞说会搞不清宁王是不是穿越的,于是当作小剧场吧2333333
  ……好困,早上7点起来血尿喵喵们顺便码字到现在都没睡。。碎觉去。。。


☆、第十章

  雨连下了两日,终于停了。
  朱厚照还在守灵,宁王却已回府。
  他在吹花与叶子惊诧的表情里摩挲着朱厚照交由他的虎符,并且下令接手京都治安,命各路藩王兵马尽数退离京都十里,语气沉稳没有分毫得意。
  吹花终于忍不住问:“这是……虎符?!先皇遗照中不是将兵权交由那个不懂了么,为何虎符如今会在王爷手里?”
  宁王将虎符放回盒中,冷笑道:“朱祐樘临死前还要摆下一道圣旨,将兵权交由不懂。可惜那不懂有自知之明,又将兵权还给了朱厚照。”
  吹花道:“是以兵权最终到了王爷手上?”
  “不错。”
  叶子道:“太好了!王爷的计划终于成功了!现在王爷有了兵权,就等于将天下掌握在手中。只要王爷起兵,便可挟天子以令天下,皇位也不过是王爷囊中之物!”
  宁王起身,负手凝视窗外:“不急。”
  如今天下形势危急,朱祐樘为稳住朝堂,只能布下最为诡异的一粒棋子——不懂。不懂有没有这个能耐,谁也不知道,哪怕朱祐樘自己,恐怕也不知道。但他这般做,无非是想混淆藩王视线,打乱现有局势罢了。
  现在所有藩王都以为兵权在不懂手中。因为不知道不懂的能耐,因而不敢轻举妄动。倘若他兵权在手便效仿成祖起兵,哪怕他成功了也要因名不正言不顺而在史书上留下谋逆大罪。
  是以最先动手的,绝不能是他。
  三个月,新帝登基的三个月内,朝中必然大乱。倘若朱厚照能稳住朝纲,那么各路藩王尚未起兵便已失败;而三个月内,倘若朱厚照稳不住,那么藩王顺势起兵,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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