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偏执 。。。
“不!”岳不群猛的从床上弹起来,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发疼。捂住胸口,摸到的是干燥而粗糙的布衣,这样的触感……
他没死?
虽然现在头脑仍然在发蒙,眼睛也有些晕花,可是岳不群自然而然的做出防御的动作,然后提气。
恩?岳不群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的气没了……他苦练了几十年的内力竟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还极度的不精纯。
心里发冷,看来是被令狐冲那个小贼给吸光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杀了他,是仍然顾念之前的师徒感情么?哼!到底还是个成不了材的,只要一天不死,他岳不群就能找出条活路来!
等着吧!岳不群心中暗暗发狠,几十年的功力又如何?只要有辟邪剑谱,总有练回来的一天,到时候他就是天下第一,什么令狐冲,什么独孤九剑,什么日月神教,都不会是他的一合之敌!
还有那个胆敢在背后捅他的小尼姑!
统统不放过!
“嘿!我说岳三,你摆着姿势给谁看呢?”
戏谑的声音响起,岳不群反射性的击出一掌,就想将来人杀了,可是普一出手就发现不对,同样的套路,可是掌中威力半点也无,内力走向也极度不通顺,而藏在袖口里的针更是不翼而飞了。
“嘿!你干吗呢?岂不是睡糊涂了?”一只手伸到额头,肩膀也被人按住,岳不群曲起脚正要踢过去,但是眼前逐渐清晰的景象却让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眼前是张稚嫩的脸,隐隐的有些熟悉,曾经在哪里见过呢?岳不群迟疑的将手放在对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上,若有不对,就随时出手。
那人被岳不群看的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还有花不成?”
却见岳不群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岳不群的修养是有名的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一脸的微笑,整个江湖都知道他的君子风范,即使在修炼了辟邪剑谱,性情大变后,也难得这样情绪外露,所以这样明显的表情,实则难见。
此时岳不群已经认得面前的人是谁了。
楚不归,他的师兄,死于40年前,殒命于剑宗气宗之争。
此时看到这个在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人,岳不群在短暂的惊恐之后,反倒镇定了下来,心中还升起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终究还是死了。
他是怕死的,不然也不会那样苟且的活着。
是的,苟且。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也不会狠下了心去练那《辟邪剑谱》,即使他那时候已经60岁了,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谁也不会那样做。
林远图当初的成就固然是诱人的,天下第一固然是诱人的,可是最初他想的并不是天下第一。
华山经过内斗,忧患过多,当初五岳中最强的剑派,到了最后,竟只有他一人支撑着,左冷禅野心勃勃,其它几派虽都不愿被吞并,可惜却没有能够挡住左冷禅的能人。
岳不群对华山的归属感是很高的,一开始也只是想要守住而已。
守住华山,守住师妹。
他也是个男人,也会有野心,在守住的同时,不是不想要去博一搏,他的涵养好,却不是完全没有脾气,在左冷禅的步步紧逼之下,心里的气越积越多,可是他能做的,也只是忍。
不够强,一切都是因为不够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中的那个争字渐渐的盖过了那个守字,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尤其是在收了那林平之为弟子之后,有了《辟邪剑谱》这样的盼头,在几十年的压抑生活后,心中那一点点的欲望开始放大,开始不计一切的代价。
就连令狐冲那个黄口小儿都能取得如此成就,他这个当师傅的反而一无所有。他老了,若然仍然不能一争,也就太不值得了。
当人走上了偏执的路,那么注定了一步错,步步错。
当一个人想要活着,那个就会越发的为了活着而失去很多,徒弟、女儿、妻子、华山派,最后他还失去了名誉,在他服下三尸脑神丹后,为了活着,越发的卑微,越卑微,越是苟且的活着。
最后,还是逃不出命……
还是死了,死在尼姑手里,还真是……
也不知道死了以后部件全不全……
岳不群想到这里,手就向下伸去,抓向自己的要害,手中充实的感觉让岳不群心中百味夹杂,脸上的表情越发古怪。
“我说岳三,你干什么呢?”岳不群自摸的动作明显吓大了旁边纯洁的孩子,他忍住向后退的冲动,看着对方脸上那种表情,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
这岳不群行为如此怪异,莫不是发了癔症?
“没事。”岳不群挥了挥手,眉头微皱,即使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师兄,即使少年时期他们之间关系不错,即使师兄死时他还为在华山派取得足够的地位,可是做了那么多年的掌门,怎容得对方“岳三”“岳三”的称呼自己?
可是岳不群毕竟涵养足够,并没有马上发作,只是心中默默的发狠,即使下了地狱,他也依然是华山掌门,总会把地位争回来。
即使这地下也许会有众多的华山前辈,甚至有他的师父……
想到这里,岳不群突然觉得心里发堵,这里……会不会有师妹?若是有,又要如何面对?还有灵珊……
说不定时间久了,令狐冲那小贼也会来添堵,毕竟当年师妹最是喜欢他了。
罢了罢了!若这真是这地下世界,那又如何?左冷禅,魔教,总不会让他寂寞,恨也罢怨也罢,既是选了路,自然要争下去,只要够强,谁又敢多言语?
至于师妹,到底是缘分尽了,不见也罢。
岳不群突然有些感叹,说到底,他也是个薄凉之人吧!
既是一开始的希望是美好,但是变了也就是变了,他不想去想对错,不想去改变,就像时间无法倒流一般,偏执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不喜欢岳不群,人家明明萌的是东方GG
可是……为毛一想开东方GG的文,想到的CP居然是和岳不群同志?
果然是我的思想比较诡异么?
2
2、十九岁 。。。
岳不群怪异的反应,终于让楚不归决定去请师傅来,生怕这师弟是练功出了岔子,他和不群的关系一向就好,心里很是着急。
对于楚不归的行为,岳不群并不在意,他正在计划日后的事情,此刻他倒宁愿那部件不回来,可以没有心里负担的继续下去,现在嘛……还要经过一番纠结,毕竟好不容易变回了男人。
不一会,楚不归带着一个很有神仙气息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那君子气息和岳不群还真有些相似,也正是因为如此,清风子尤其喜欢这个小徒弟。
岳不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翻身下床,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竟跪在了地上,头狠狠的向地上一磕。
“弟子不肖,没有照顾好华山派!请师傅责罚!”在岳不群的想法里,地下的人即使是看不到华山现在的情形,但是仅从死去的人嘴里,也能知道华山的近况,那还不如直接认错,倒也干净。
可是,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岳不群觉得奇怪起来,他伏在地上,抬眼偷看清风子的表情,却发现师傅和师兄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他……坏了脑子。
岳不群静心凝气,压住脑中混乱的思绪,眼睛却看着自己的手,只觉记忆中的不同。
他是养气的高手,虽然已经60多岁了,但让人看了却是像三十出头,尤其是练了《辟邪剑谱》后,越发的显得年轻起来,可再是年轻,这手也不应是这样的。
那是一种朝气,一种只有真正年轻的少年才能拥有的手。
这时肩上一重,只见清风子拍了拍岳不群的肩,轻言道:“不群,起来说话。”
“是。”岳不群站了起来,看似眼观鼻鼻观心,实则在悄悄的打量着这个三十几年未见的师傅。
这一看,却又发现师傅也不像师傅了。
岳不群的师傅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也正是因为淡如水的性子,才能在那风波诡异的剑气之争中活下来。
师傅清风子不起眼,学问通透,武功也是顶好的,只是因为性子的关系,不爱展露,兼之没有谋略,崇尚儒家,气宗之人不重视,剑宗之人瞧不上,于是在夹缝中很好的生存了下来。
最后,优秀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却剩下了这清风子最是有资历和实力,终得了那掌门之位。
这是华山的悲哀,却是他岳不群的机会,否则这华山掌门,也轮不到他来做。师傅死时,享年57岁,他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没有死,却在坐上了华山掌门的位置后,被那左冷禅一点一点的磨了心智,忧虑过多而亡。
此时的师傅,看起来太年轻了,眉宇之间也不见日后那常年不去的褶皱。
“不群啊!气宗之道,本就是需要时间来累积的,不如剑宗之速成。你和那封不平的比试,输了也属正常,不必记挂于心。君子,本就应该进退有度,荣辱不惊,你现在这个样子,为师很失望。”
岳不群没有答话,此时他只觉全身发冷。
“如今这华山之上,人人都打着算盘呢!但不管怎么样,你和这封不平之争,也只是小事而已,又何谈对不起这华山派?何况以你现在之身份,更说不上对这门派有何照顾了,你莫要想太多。”
“……是。”岳不群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来,他看着清风子那张年轻的脸,一字一字的说:“是弟子魔障了。”
“恩。”见自己这最满意的小弟子终于有了点清醒的样子了,清风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脸对楚不归说,“许是刚刚清醒时有些糊涂,现在倒也好了,不归,你也随师父一起走,容你小师弟好好休息一下。”
“是。”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岳不群默默的走去将门关上,静静的立了好一会儿,突的跌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手,然后神经质的摸上自己的脸。他扯散了衣服,像个疯子一样,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的抚摸,他甚至抓起了自己的小小岳不群,仔细的看了又看。
过了好半晌,他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在柜子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打开了门。
岳不群居住的地方,离演武场不远,说是演武场,其实只是住在这里的弟子常常聚集切磋的地方而已,只是为了要和剑宗那边争一口气,连一个小小的场地名字也争上了。
此时正是正午,是演武场最热闹的时候,一走到那里,岳不群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的视线,他们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露出了或怜悯或恶意的目光。
“哟!这不是岳小子吗?怎么,伤才好就不安分了?也不怕再被人给打回去。”一个声音说着调笑的话。
“哈!就他那功夫,我看还是好生养着为妙,这年头,多的是胆子大,本事小的人,做师兄的,我觉得理应提醒一句,还是不要去丢气宗的脸了。”
“他那师傅不行,但好歹知分寸,可是这个家伙,却连进退也不明白,我说不惊,我觉得做为气宗的一员,我们应该把这样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面,下次谁要是想把脸丢到剑宗那边儿,可别怪我宗不怕翻脸不认人!”
清风子说,这是小事儿,可是这些人明显不这样认为。几乎都是质疑之声啊!岳不群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对着众人微微的笑,君子的笑。
这里的人,有他的师兄,也有他的师弟,可是此时,他却微微的对所有的人躬身,“各位气宗的师兄弟们,这次的事情,我岳不群输了,可是我不后悔和他比试。我输,是我技不如人,却不是气宗的功法不如了那剑宗。我相信,若是换了不怕师兄,定是另一番结果,今后我不会再鲁莽。剑宗一年,气宗十年,拼下去,胜利还是我们气宗的!众位兄弟,今后的日子,我们还要继续扶持,我们才是华山正统!”
“说得容易。”宗不怕撇撇嘴,却没有在多说了,拔起剑继续和宁不惊喂起招来。
岳不群明白,这事儿算是揭过了,这些人嘴上说的不好听,但都还是在华山上长大的单纯孩子,若是服服软,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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