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悦很想转身就走,总觉得继续再这待下去他一定会被气死。他已经懒得再跟征九郎解释,直接抓着他的手往帝光中学走去。
“教练,教练…”征九郎奇怪的看着似乎在生气的教练,“方向错了。”
今井悦听见某个东西破碎的声音,他冷冷看着征九郎,“闭嘴,跟我走。”
征九郎怕教练一怒之下以后都不理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教练生气,但他还是乖乖的闭上嘴。两人走了一会后很快就看到了帝光中学大门。
已经可以看到学校大门,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今井悦发现,他现在对征九郎已经完全没自信。
“你直接走进去就行了。”
“嗯啊。”
让今井悦松口气的是,征九郎这次没有再给他惹麻烦,非常顺利的走进了学校。
今井悦看了眼手表,不由得皱了皱眉,多亏这个笨蛋,他今天的约会估计要泡汤。
征九郎站在教学楼前的操场上,他看着那一栋栋完全一样的教学楼,完全没有办法分清楚自己的教室是在哪边。
“征君在这做什么呢?”
就在征九郎还在犹豫着到底该往哪边走的时候,黑子却突然从他身后冒出,征九郎被吓了大跳。黑子看起来似乎刚从外面回来,他手上还拿着香草奶昔,淡蓝的眸子非常淡定的看着征九郎。
黑子是球队的第六人,征九郎在球队训练的对抗赛上和黑子对位过。最开始的时候,他经常在防守的时候跟丢黑子,明明一直紧盯着黑子的身影,可在关键时刻黑子却总会突然消失,然后传出令人惊叹的传球。虽然最近,他逐渐抓到了一些诀窍,能够在更短的时间识破黑子的幻影。不过同样作为PG,征九郎非常敬佩黑子,他觉得黑子是个比自己更加出色的PG,比自己更适合正选的位置。大概是因为他的技能有时间限制,征十郎才会安排他做第六人吧。
黑子这节课刚好是体育课,他突然想要喝香草奶昔。所以就利用自己的低存在感,非常顺利的离开学校并且在附近买了香草奶昔。可他在回学校的时候却发现本该在家里休息的征九郎却和南明中学的金牌教练今井悦在一起。两人看起来似乎很熟稔,这引起了黑子的好奇。想要听清楚两人谈话的黑子一脸淡定的走到他们身后,他的低存在感在这个时候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正专注谈话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光明正大站在后面偷听的黑子。
黑子本来还以为这两人会谈什么重要的事情,可听到他们的对话时,他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黑子同情的看了眼被征九郎气到内伤的今井悦。难怪黄濑君和征君的关系会那么好,果然只有同类才会理解同类么?!黑子跟着征九郎走进学校,看他站在操场上一动不动,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突然出声叫住他。
“黑子黑子黑子。”被吓了一跳之后,征九郎又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开心的抱住比自己要矮的黑子,“见到你太好了!我不知道教室在哪,你可以带我去吗?”
“可以啊!”黑子吸了口奶昔后很平静的开口,对于征九郎是超级大路痴这一点他早就已经见识过,他让征九郎跟在自己身边后就带着他往教室方向走去,边走边道,“赤司君今天不是跟征君请假了吗?征君来学校是有什么事情吗?”
“诶?”征九郎惊讶的看着黑子,“请请假?我都不知道!”
不过听到征十郎帮他请假,征九郎还是松了口气,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担心征十郎会生气。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香草奶昔已经喝完,黑子将纸杯捏扁之后就往不远处的垃圾桶内仍去,纸杯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后,非常漂亮的落在垃圾桶内,“征君你现在可是受伤了。”
黑子想起赤司昨天对征九郎做的事情,他并不是一个会对别人的决定指手画脚的人,更没兴趣在背后议论别人。可一般情况下,在被那样对待之后,都会心怀芥蒂,甚至还会因此怨恨那人。可他从征九郎身上却看不到这些。黑子想,如果真要用什么来形容征九郎,大概也就只剩下“笨蛋”。
这个人真的是个笨蛋,不过他一直都不讨厌笨蛋。
提到受伤的事情,征九郎就会变得遮遮掩掩,他干笑了两声算作回答。不会隐藏任何心事的他,很明显的就让人看出他并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
黑子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既然征九郎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他也就没再说。
两人安静的走着,帝光中学的操场很大,从校门口到教学楼有很长一段距离。两人才走到教学楼前,正打算上楼梯的时候,灰崎突然从楼梯口出来。灰崎班上也正好上体育课,他本来躲在里面抽烟,刚抽完烟准备回教室睡个懒觉,却没想到竟会和征九郎撞个正着。
灰崎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坏笑取代。
征九郎虽然和赤司长得一模一样,但这两人还真的是非常容易就能让人认出来。
“哥哥大人,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灰崎主动忽视掉征九郎眼中的厌恶,他将手搭在征九郎肩上,在他耳边耳语道,“打架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会很乐意跟我谈谈。”
征九郎身体僵硬了下,虽然觉得讨厌,却还是跟着灰崎又走进了楼梯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征九郎厌恶的看着灰崎,他很少像这样讨厌一个人,“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没有将事情说出来,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灰崎今天一大早就被赤司叫进学生会办公室,赤司虽然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事情是他做的,但却再不断的给他施压。征九郎的态度又让原本就不爽的灰崎心情变得更加恶劣。
“哥哥大人,你该不会忘记事情要是说出去的后果吧?”灰崎冷笑的开口,他的脸不断的靠近征九郎,“我只是想要再一次警告你,好好的闭上你的嘴。”
灰崎看着征九郎灰白的脸色,原本郁闷的心情又突然变得非常愉快。他大笑着离开,完全没注意到站在楼梯外,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黑子。
“征君。”黑子看了眼灰崎离开的背影后,走到征九郎旁边,他的表情虽然和刚才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湛蓝的双眸中却隐含着些许的怒火,“你身上的这些伤都是灰崎打的吗?他是想用球队禁赛威胁你吗?”
被发现了啊!
“黑子!”征九郎抓着黑子的手臂,非常诚恳的拜托道,“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就当做是我们俩的秘密好不好?”
“征君,如果是禁赛的事情的话你不用担心,赤司君会有办法解决!”黑子不为所动,他觉得隐瞒并不理智。
“可万一征十郎不能解决呢?万一真的被禁赛呢?我不要,我不要大家没办法打球!”征九郎蹲下身,那种没有办法打球的痛苦心情,他不愿意再经历。
“征君!”黑子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征九郎的头,“你该更相信赤司君。”
“我相信征十郎!但是…”征九郎抬起头看着黑子,眼睛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可万一灰崎故意使坏怎么办?确实是我先动手打他的!”
黑子平静的脸上有片刻的惊讶,他很难想象像征九郎这样的人竟会动手打灰崎。看来,灰崎君是说了很过分的话。
见黑子不说话,征九郎又急急的开口,“黑子,如果你真的要说,至少等全国大赛结束后再说好不好?”
“征君,很喜欢篮球吗?”黑子突然问了这样一个完全沾不上关系的问题。
“嗯!”征九郎笑得格外纯粹,他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最喜欢了。”
黑子愣了愣,这样的纯粹的笑容实在太令人怀念。
“征君,我答应你,暂时不说!”黑子淡淡的开口,“不过征君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要是灰崎君再找征君麻烦,征君必须告诉我!而我也会看情况决定要不要提前将真相说出来。”
征九郎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同意了。
“这就当做是我和征君共有的秘密。”
☆、19霸气外露小黑子
虽然跟征九郎帮学校请了假,赤司还是有些坐立不安。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对于习惯掌控全局的赤司来说是陌生的,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应付。
把征九郎一个人仍家里真的没事吗?那个笨蛋不会把自己饿死吧?这也怪不得赤司会这么担心!自从车祸之后,他的哥哥完全就成了一个生活白痴!午休的时候,赤司还特意给征九郎叫了外卖。可送外卖的在他们家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赤司也打了家里的电话和手机,可电话没人接,手机又关机。
“那个笨蛋搞什么鬼啊!”赤司脸色异常难看,他的周围不断散发着黑色的气团,让教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可怜这些和他同班的学生们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怕会惹到这个处于危险状态的帝王。不只学生,就连现在正在上课的老师也是小心翼翼,时不时的看向赤司,就怕得罪他。他们心里都清楚,赤司要是看哪个老师不顺眼,他就有那个能力让那个老师从学校消失。
不管是谁都好,赶紧让赤司的心情变好吧!这是此刻在这间房子里所有人的心声。
黑子在告诉征九郎教室的位置之后就告辞了,好像是说班上马上要集合。虽然征九郎觉得黑子就算不出现也不会被发现,不过征九郎还是很开心的跟黑子道谢,并且再三叮嘱黑子不要将他们的秘密说出去。
黑子离开后,征九郎就快速朝着教室跑去。
他猛的推开教室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教室里的赤司。
糟糕了!
征九郎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脑袋也耸拉了下来。
征十郎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就算隔了这么远,他也能够感觉到征十郎的愤怒。
全班人都呆呆的看着征九郎,就连老师也忘记了正在讲课的内容。教室的气温似乎比刚才还要冰冷,可怜的老师偷偷看了眼赤司后,哭丧着脸对着征九郎道,“征九郎同学,你,你不是请假了吗?”
“我,我不知道!”征九郎垂下头,拉着自己的衣服老实的答道。
“碰”的一声,赤司折断了手里握着的圆珠笔。
这个声响在原本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大家都被吓了大跳,讲台上的老师差点就摔倒。好恐怖…他在这个学校当了这么久的任课老师,还没有见过压迫感这么强的学生。他甚至都没有看过赤司这么生气的样子,赤司虽然一直都很恐怖,但他的情绪向来不外露,只需要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就足以让人胆颤。
赤司没有理会其他人,他起身教室外走去。走到征九郎身边后,他面无表情的对着还勉强能够站稳的老师道,“老师,这节课我请假!”
“是是。”那老师哪敢有异议,他条件反射的急忙点头。
赤司也没理会那老师,抓着征九郎的手臂就往学生会走去。赤司故意抓着征九郎手臂上的伤口处,征九郎疼得直抽气,下意识的想要甩开赤司的手,可害怕会弄上赤司他又不敢太用力。
“征十郎,疼疼疼…”征九郎尽量的跟上赤司的脚步,可赤司越来越用力,他疼的冷汗直冒,终于忍不住开口。
听到征九郎叫疼,赤司冷冷笑了下。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要松开手。痛才好!他就是故意的!谁叫这个笨蛋身上有伤还乱跑。
从教室到学生会长办公室这短暂的几分钟对征九郎来说格外的漫长。他身上这些上说重不重,但确实疼。只要一用力,就像骨头裂开一样,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忍受。征九郎在以前的事情,教练平时虽然宠他,但训练的时候却非常严格,受伤对他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这些经历也让他变得很能忍痛,可就算再怎么能忍,这么一阵折腾下来,脸上也已经全是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赤司用力关上学生会的门,他坐到自己平时坐的专用椅子上,转动着放在办公桌前的圆珠笔,对着缩着头站在他前面的征九郎道,“哥哥,伤口疼吗?”
很疼!
但征九郎不敢说,他只是用力拽着自己的裤子,低着头不吭一声。
他虽然迟钝,却总能敏锐的察觉到赤司的情绪变化。赤司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一定又是哪里惹到赤司。
他担心自己嘴笨说错话,会让赤司更加不高兴。
以前的时候,他也因为在采访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而烦恼着。然后教练告诉他,如果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就直接沉默和微笑。
可这个方法对赤司似乎并不管用。
“哥哥,伤口疼吗?”见征九郎一直沉默,赤司冷着脸又问了一遍。
想到上次对赤司说谎的可怕后果,征九郎脸色变了变,他头低得更低,完全就不敢去看赤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