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
他默默地捂住生疼的双眼,这么个金碧辉煌的闪瞎人的房间果然还是适应不能;秋本还让管家给他买了一大堆又贵又没用的东西,看着桌子上那一堆的盒子;打开最上面的一个,里面放着的一件桑巴服让他露出嫌弃的表情。
信不信老子就让他穿上它来跳桑巴啊!赤司如此恶意的想着。
浴室里的水声没停,但其实里面的人并没有在洗澡。秋本毕竟还是处于行动不便的时候,他打开蓬蓬头之后,里面洒出来的热水温度适中,可惜他却不能够好好的享受。在思考着是要站起来然后摔个脸朝天,还是静静的接受目前的现实,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中止了浪费水的行为,放满了一缸子的温水之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毛巾浸湿拧干之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弄疼了自己,艰难的将上衣除去后,对裤子就犯了愁。
等秋本一脸阴郁的从浴室里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浴衣,而且明显不是自己的尺寸,浴衣穿在他身上短了一大截,袖子都成了六分,用手推着轮椅出来,就看到赤司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秋本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凑过去问:“你还要写作业啊?万能的赤司大人。”
赤司看了他一眼,笔下不停且飞快的做着题目,对于他而言这些题目简单到不需要费心思考,毕竟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可惜日本不支持跳级,而且他本身也不想要跳级浪费他正常的青春生活,所以就算是再简单的这些知识,他也会一丝不苟的接收。
不过秋本的话倒是让赤司想起了对方也是一名高二生,也是有作业要做的,知识之前他下意识忽略掉了作为学生的责任罢了。“你的作业呢?需要我让人询问你的老师么?”
秋本说:“不用,我的作业爱酱会完成。”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极为自然,彷佛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永世每天都给他造成一卡车的麻烦,只是让她做作业不算什么吧。
赤司‘哦’了一声,面色如常的做着作业,心里却有些不爽快。从自己喜欢的人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对方是强有力的情敌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赤司如何也不能够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虽然信任着秋本的人品,不代表他能够终止胡思乱想。就算是挑剔如赤司还是觉得永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忽略掉她奇怪的爱好和时不时脑子抽风的话。
“你和永世很熟呢,怎么认识的?”赤司像是随口问道。
秋本忙着摆弄赤司的电脑,他就是要表现出一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样子,尝试着挑战赤司的底线,比如说动用赤司的专属电脑。电脑并没有上锁,虽然重要文件都被加密了,秋本翻着网站里一堆堆的美剧在里面找能看的电影,说:“自然而言就认识了。”
他才不会说他作死的帮助了一个抱着一个大纸箱的师姐,路上滑了一脚纸箱掉在地上他被一堆大尺度的同人志包围的窘态过去,然后又得到了师姐的亲睐的黑历史呢……只是这种囧死人的现实在永世的笔下却换了一副浪漫到让他瀑布汗的场景。樱花是什么?樱花树下不是埋着n多的尸体么?谁要忧桑的45度仰望天空啊,有那时间还不如打打球吃吃面呢!
永世怎么看都不像是已经上高三的17岁少女吧!那个万年萝莉死矮子。
“这样啊……”赤司合上了作业本,放进了书包里后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电脑屏幕上那个波涛汹涌的女主角,他隐晦的抽搐了下嘴角。
秋本见了,笑话:“怎么?把持不住?”美剧里最不少的就是身材超级惹火的女演员了,虽然对方演技确实很不错,但对于这个年纪的男生而言还是各种把持不住的。何况他看的这一部美剧各种卖肉卖节操。
赤司眯着眼睛看了眼那个女演员,又看了眼秋本的胸膛,摇摇头,秋本气节。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明白你的潜台词?我又不是火神大我和青峰大辉,大胸什么的才没有呢!
就算身为一个男人拥有大胸也不会高兴——他毕竟不是肌肉男,但被这种露骨的对比着还是会不服气的吧。他恶意的扫了眼赤司的身材,赤司没有穿着篮球衣而是换上了长衣长裤,看不到他那结实的肌肉,从外面看着也只是一个白面书生罢了。
“哼,连a都没有的洗衣板。”秋本冷哼,嘴皮被赤司两手开弓的往扯。
赤司阴森森的说:“那还真是抱歉呢,最起码有a的秋本先生啊!”
“哪里是a,如果我是女人也是至少有f的吧!”秋本拍开了赤司的手,说道,“哪像某些人,一定又矮又是贫乳吧。”
“你这家伙……”说他贫乳没关系,说他矮就找死了。“怎么都会比永世那女人要高!”
“别扯了,永世那条件能比么?”秋本不屑。“她压根就没发育过。”
万年150且勉强a罩杯的永世爱礼躺着中了机关枪。
“两位少爷,茶送来了……”门正巧被从外打开,管家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双份的精致点心和红茶,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多了两倍。“抱歉,没有打扰到您们吧?”
你从哪只眼睛看到会打扰到我们?秋本眯着眼睛阴森森的盯着管家,管家脸皮赛过墙当做没听到。
赤司瞪了他一眼,不说话。管家也不废话,放下东西后说了声:“请两位少爷慢慢享受,我会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得打扰的。”
管家走后,秋本对赤司说:“你家的人脑补能力是不是太过剩了?”
“不,你要是知道当年我父母的相处模式,就会知道他们已经很克制了。”赤司端过放在中间小桌上的托盘,放在电脑桌上,说道。
秋本被这么一说起了好奇心,他对赤司的父亲可是很好奇的。完全打破了想象中的赤司家给他的印象——不应该是黑社会吃人不吐渣滓的充满了各种低气压的古怪豪门么——相反的却是一个也能够称得上是古怪的家庭。
无处不在的声势浩大的仆人、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里拥有的非常夸张的豪宅、子控到不可理喻却意外的很会装b的一家之主、然后貌似和父亲关系很差的赤司……
“怎么说?”秋本问。
见秋本有兴趣,赤司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杯红茶,非常优雅的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满足秋本的好奇心。“听照顾我的奶娘说,当年母亲生我的时候有些难产,父亲急得冲进了产房命令医生保大不保小,气得母亲抓起一边的护士把我父亲砸晕了……因为太激动反而让我提前几小时被生下来……”
你的母亲略彪悍了点==秋本不得不这么想。
“我在满月之后就没有和母亲一张床睡过,就因为父亲嫌弃我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而且每次敲他们卧室门的时候总要等很久才开门,而且父亲总是一张臭脸还一瘸一拐的。”赤司淡定的开始暴自己父亲的黑历史。而这些都是从管家爷爷那里知道的。
“我听管家说一旦他们进了卧室,凡是去打扰他们的甚至是管家本人,都会被生气的父亲给扫地出门。但就算这样他们两个还是经常吵架。”赤司对自己妈妈的印象只停留在小学时期,想起那个时刻都精力充沛的母亲,实在很难想象她就那样离开自己的生活。“不过也会很快的和好……母亲不在之后这个家里也冷清了很多。”
应该说,简直是一种致命性的落差,落差大到有一段时间他都不愿意待在家里。
“抱歉……”秋本一直知道赤司是单亲家庭,他轻声道,“伯母去世一定给你造成很大的伤害吧……”
赤司淡淡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看得秋本心里一疼,手动了动,情不自禁的想要将人抱进怀里,却听到赤司不咸不淡的说:“我母亲还没死呢,她现在活得好好的在环游世界。”
秋本一腔柔情瞬间喂了狗。他无言的对赤司发表控诉,而赤司说:“造成这种结果的还不是父亲那个深井冰万年发|情蠢货害的,总之你还是少接触他为妙,和妻子分居那么久的中年男人总是很饥渴的。”
……喂喂我记得他是你父亲吧!应该是亲生的对吧!你作为儿子这么形容自己的父亲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嘛嘛→→反正原著里也没说赤司的母亲是去世还是离家出走,就定义为离家出走吧,反正我已经做好被打脸的准备了
第65章
秋本像尸体一样平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厚重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只熊猫一样,而造成这个原因的和身边人的存在有着非常重大的干系。
他记忆里的赤司睡相是非常好的,在国中时候合宿阶段;赤司躺在床上就像是古板的老爷爷一样平整,睡相好到第二天依旧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当然这一切已经不复返了,可能是出于下意识寻常安全感的原因;他充满了一整夜的人体枕头。
充当人体枕头自然不是问题,问题是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少年,他觉得自己某个部位快要爆炸了。细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解决了,他悲哀的发现他真的很久没有解决了……
混蛋,这一定是赤司的诡计!秋本这样迁怒的想着。不能运动,每天都被人监视,这种不自由的生活简直让人烦躁到了极点。
他试图要动一下自己的手指,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行为,要是把人吵醒了还好,没吵醒了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准备当他是床垫趴上来了?你引以为傲的睡相呢!赤司!
纠结到浑身都开始冒黑气的秋本,没有发现身上的人已经醒过来。采用了不熟悉的睡姿的赤司,虽然一开始觉得很带感,但其实睡久了也不甚舒服,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刻意的抬起半个身子,手故意的搁在对方的胸口,让秋本很不舒服。
赤司问:“睡不着?”
听出了问话里幸灾乐祸意味的秋本,瞪着赤司催促对方滚下来,但赤司不会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没有移动分毫,而是说:“睡不着的话,给我讲故事吧。”
“一般情况下不是该反过来么?”秋本抗议道。“把你的蹄子挪开,我快不能呼吸了。”
“那你给我讲故事。”赤司道。
难得看到赤司任性的一面,秋本有些犹疑,最后还是放缓了声线问:“要听什么故事?”
反正也是睡不着,就当做是聊天好了……虽然他真的很想睡觉,但是怎么都睡不着能怎么样。
“我喜欢战争类的,给我讲讲西方的战争历史吧。比如德国的,总会有一些的吧。”赤司说道。“我妈妈以前就喜欢给我讲这种。”
你妈妈略显犀利了点。秋本无奈的想着该不会给赤司性格最大影响的不是赤司先生而是赤司太太吧!
“哼!”秋本冷哼一声,“在很久很久以前……”
“多少年之前?”赤司钻牛角尖的问。
“随便多少年,要听就给我闭嘴。”秋本不耐烦的说,得到了赤司一个阴冷的怒瞪,他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然后赤司在片刻的坚持之后放柔了态度,示意他继续。秋本接着说,“就发生在离我老家一里路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干了好几年的水井,我爷爷那时候是个才8岁的小鬼,战争年代席卷了整片德国大陆,当时的他和其他同龄的伙伴最喜欢的就去那个湖边玩耍。井边周围都光秃秃的,能够充当食物的东西就连草根都被人挖个干净。有一天,他和几个伙伴去那里的时候,听到了不正常的声音,他们觉得声音是从井里发出的,就凑进去,可是从外面什么都没有看见。于是有一个胆子大的人提议进井里,我爷爷胆小不肯参与,其他人却很赞成。他看着叫海维的高大男孩最先进去,对方下了井之后没多久,就拉了拉绳子,他没有说话,金发的贝里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也就让人将他也拉下去。但是他下去后,也只是拉了拉绳子,别人在井边喊,他们只是拉绳子,什么都不说。最后我爷爷急了,就和其他人叫来了大人,结果……”
“他们死了?”赤司睁着大眼睛问道。
“不剧透你会死吗?”秋本说道。在赤司倔强的目光下,他抿了抿唇,说,“里面有一个法国士兵,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在那里的,甚至在里面挖了一条隧道,他摔断了腿,就靠着井里面不多的淡水还有其他的东西撑了足足两个星期……”
“什么东西?”
“尸体。”秋本说道,“和他一起躲在里面的同伴的尸体。他把尸体埋在土里掩盖住味道,饿的时候就挖出来吃一点,他吃光了能够吃的尸体,疯疯癫癫的人已经饿得神志不清,哪里知道他不小心弄出的声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