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着桌子的边缘,“当然是越早越好,你可以现在就过来……那么稍后再见。”
莫高在植物的注视下挂断了电话,他先是叹了一口气,让新玛特一阵失落,又在那时蹦出一句:
“别着急,你的老师马上就到。”
新玛特兴奋的在屋内蹿来蹿去,莫高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它抓住,递给它纸与笔,让它安静下来。
新玛特沾着黑色的墨汁将一张张白纸涂满,就像即将要去游乐园的小孩子,怎么都静不下心情去做其他的事情。
忽然,从外面传来机械的吵杂声,莫高连忙捞起趴在纸上的植物朝外面跑去。
住宅的上方,硕大的飞艇在这里浮游,莫高冲着空中大喊道:“喂——!这边!”
飞艇的门开启,一个有着毛笔胡子的老矮人从高空跳落,激起一阵石沙。
屋内的猎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跑出来,其中一些人看清了那个人的身影,激动的磕磕巴巴的道:“会……会长!”
“哟!——莫高,这么多的小子,哪个是我徒弟呢。”那个人走到莫高面前,审视着那些跑出屋的猎人们。
莫高将手中的植物递上去,“你在看哪里,在这里!”
“啊!”他将新玛特接过去,观摩了一番,“真是有趣啊吼吼吼吼吼。”
莫高吹了吹嘴两旁的胡须,开口道:“尼罗特,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这么笑了吗……?”
“习惯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哦吼吼吼,我们进屋去说吧!”尼罗特将新玛特还给莫高,背起双手,自顾自的往住宅内走去。
一个房间,一张桌子,两杯热茶。
莫高有意无意的询问着尼罗特是否能将念教给新玛特,对方喝着热茶,思索着。
“嘛,按理说只要是有生命力的东西都能够学会念,不过啊……教植物学习念力我还是第一次呢,哦吼吼吼吼吼。”尼罗特摸着自己的胡须,说着这样的话,可看起来确实一副‘交给我的事你就安心吧!’的样子。
莫高点点头,该应承的时候也不吝啬,“这种事交给你就对了,我对念这些东西可是一窍不通啊。”
新玛特攀爬上陌生老人的肩膀,在那里卧下开始打量尼罗特。
许久,它戳了戳老人的脑袋,出声问道:“你可以给我念吗?”
尼罗特‘吼吼吼吼吼’的笑了一通,那种笑声无论让莫高听多久都还是觉得很别扭。
“念啊,是你自己的东西。”尼罗特端起茶杯,“只是它现在藏了起来,等着有人去找到它。哦吼吼吼吼,无论是粗暴的方法,还是温热的方法,只要找到它就可以了。”
唔……
它没怎么听懂。
37
37、流逝X生命X病 。。。
尼罗特缓缓扭过头;将肩膀上的小生物拿下放到桌面上,“怎么样,你想要那种方法呢?”
“现在就想要!”新玛特扒住尼罗特端着茶杯的手;“念。”
“那就是粗暴的方法咯!哦吼吼吼,不过你一定要及时抓住它啊。它可是会因为受惊而到处逃窜的;如果让它逃了……你就会死。”
会死……
死了的话,就见不到伊了。
新玛特犹豫一秒之后;却更加坚定;“会抓住的!”
端着茶杯的老人看着新玛特;继续哦吼吼吼吼的笑着,“那么就等这杯茶;喝完。”
无论过程如何,即便是新玛特当初差点放过了流逝的生命力,因而险些丧命,还是它因为某一个意念牢牢抓住了念的小尾巴,结果就是,它找到了念。
但是仅仅是找到,它却不知道如何去控制那东西。
“很好很好,既然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哦吼吼吼吼吼。”尼罗特踏着木屐朝外而去,“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如何运用念,你可以自己慢慢渗透,当然去请教其他人也不错哦吼吼吼吼。”
然后他就不负责任的走了。
留下新玛特一脸迷茫的瞪着莫高,它现在除了感觉自己和平常不一样以外,还是不理解念是什么。
莫高拍着桌子,“那老家伙就是来喝一杯茶吗!?”
新玛特扭到莫高的面前,怯怯的出声道:“莫高莫高,念呢?”
“哎……没办法,只好再去拜托门琪丫头他们了。”他撇着嘴两边的胡须,“那个只会到处哦吼吼吼吼吼的老混蛋!”
于是莫高就带着新玛特一起去缠门琪去了,烦不胜烦的门琪终于答应抽空将念的运用慢慢交给新玛特。
“既然你的念已经被激发出来了,那剩下的我就慢慢教给你吧。”
她是这么说的。
随即,新玛特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莫高,继而缠着门琪去了。
“……那个用完就丢的小混蛋。”
这里就是哀怨的莫高。
新玛特的学习生涯就是经常坐在门琪旁边听她讲一些它理解无能的事情,她让新玛特用心去感受那些在体内流动的力量,但新玛特什么都感觉不到。
介时门琪就会将新玛特抓过来,将自己的念打入新玛特体内,去推动那些滞留在一处的死水。
周而复始,日子久了新玛特逐渐掌握了几门基础:缠、绝、练、发。
虽然门琪念给它听的那些定义它仍旧理解无能,一旦运用久了,靠着自己理解思路去了解念的四大行要比听其他人说容易的多。
缠是让气稳定,可以增强防御力。绝是让气消失,防御力下降的同时存在感也下降。练是将气放出,暂时搞不懂用处。最后是发,是对气的运用,可以将气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大概就是过了一个月,新玛特将缠、绝、练三项都运用成熟后,门琪为新玛特端来了一杯水,上面漂着树叶。
植物看着面前的水杯,又看了看门琪,它上前抱起杯子,把树叶挑出去,咕咚咕咚喝个干净。
“不是让你用来喝的啊!”门琪又将杯里填满水,将树叶放回去,推到新玛特面前,把它的两片叶子放到杯子两侧,“来,对着杯子发动念。”
虽然不清楚要做什么,总之植物就是照做了。
绿色的气穿透透明的玻璃杯,在杯底中凝固、成型,最终出现一粒绿色的种子。
种子即将被什么东西撑开时,新玛特停下了对着杯子发动念的举动,它感觉精疲力尽。
“嗯……出现东西是具现化系吗?诶这个……到底是什么?”门琪撑在杯子旁边盯着水中的种子,“大概是……”
背后忽然有人接话:“特质系。”
“啊!”门琪转过头,看着来人道:“云……云古啊。”
黑色碎发带着眼镜的少年,他看着一旁的植物,又将目光投向门琪,“一知半解会吃大亏,有关于水见习式你完全可以来请教我。具现化系是水中出现结晶体,而并不是水中出现任何物体都是具现化系。”
“是这……这样啊。”门琪点点头,“既然你这么了解的话,新玛特就拜托你了!”
她快速的捡起杯子旁边趴着的植物塞到云古手中,“那就这样,我要出门去了!”
“啊……喂!”云古来不及阻止,那名少女便不带停留的快速跑了出去,“没办法,你就跟我一起学习念好了。”
啊呀啊呀,植物的第三次被转手。
云古是个慢性子的人,但是在某些方面却异常严厉,大概就是那种……脑回路和平常人不一样,这样的感觉。
新玛特经常捣乱,大部分时间它都不会被云古呵斥,但也有例外,就是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私自用念做些什么事情的时候。
用云古的话说就是它的念还不够成熟,不要总放出来,这样不好不好。
最近不是经常能看到莫高,听说他去看他的孙女了,没有人指导新玛特画画,它画的更加抽象派了。
大部分时间新玛特都是在画一个内容,黑发的少年和一棵绿色的植物在一起,这内容没几个人能认出来。
经过云古半年的教导,新玛特逐渐的掌握了对四大行更深一层的运用,周、隐、凝、圆、坚、流、硬。
云古总是按部就班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念的用法一一交予新玛特,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所幸也没有出多少岔子。
门琪虽然不再教新玛特学念,但依旧像之前一样,陪吃陪喝陪睡,毕竟是她带来的,让别人照顾又有些不放心。卜哈刺依旧被新玛特防备,它还是固执的认为这个大胖子会跟它抢东西吃。
顺便一提,这些日子部落中黑色发系的人总会被绿色长条的东西袭击,或许是青蛇、青草也有可能是弯曲的绿色拖把杆。
新玛特如同往常一般,闲暇时间都用在画画上,只是最近总是精神萎靡呢。
站在一旁的门琪担忧的看着无力持笔的植物,“新玛特,你哪里不舒服?”
38
38、怪异X结果X男孩 。。。
哀怨的植物转过头;“哪里……都不舒服。”它沾着绿色水彩的笔尖不小心画到画里人形的脸上。
“会不会是又吃坏肚子了?”门琪自顾自的说着,“但是这两天也没有吐过……”
“啊!——”屋外传来谁的尖叫声。
门琪如同没有听到响动一般,将植物送进了念医者那里;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同时被送到医疗部门的还有一名眼睛被绿色的类似粑粑的东西糊住的眼睛同志。
“竟然有人把克拉狼的粪便放到脸上……真是恶趣味。”
新玛特跟随着点了点头。
医生询问男子病情,“眼睛是怎么弄的?”
黑发的男子痛苦的说道:“我正在抬头看天;忽然就掉下来这个东西打到我的眼睛上,怎么样都弄不下来!”
医生默默低下头;在病例上写到:“粪便砸伤!”
跟在身后排队的门琪摇了摇头;“真倒霉;最近时常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呢。”
再旁边的陌生人接话道:“听说都是黑头发的人呢,搞不好这里闹鬼了也说不定。”
“瞎说什么?最多也是诅咒之类的事情吧。”有人反驳。
男子被人扶着走了;医生喊着下一位,门琪将新玛特抱上去。
“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医生公式性的发问。
门琪表示自己哪里都挺舒服的,就是这个植物怪怪的。
医生沉默半会,将新玛特推了回去,“你太难为我们了。”
果然不行啊……门琪叹一口气。能帮得上忙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莫高和云古了,那死老头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好再去麻烦云古一次了。
新玛特有气无力的缠在门琪的手上,它就是不舒服,感觉身上哪里都在抽搐,一会再膨胀,一会又在缩水。
这种状况大概持续了有三天,而感觉也是越来越的强烈。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有些像它当初从葵瓜子变成一根葱的那时经历
门琪风风火火的赶去云古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那扇房门,门内的少年正在套着内/裤,似乎刚刚洗过澡。
云古尴尬的看着门外的门琪,等着她关门,谁料想那少女大胆的冲进来直接把新玛特丢到他的脸上。
“赶紧给我看看它!”
她焦急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门琪,有什么话等我穿好衣服再说……”
“你不穿衣服也能说!!”她一掌拍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万一待会新玛特就死了怎么办!?”
云古蹲在沙发后面说道,“门琪你太紧张了。”
之后,穿戴好衣物的云古从沙发后站起来,“我来看看。”
即便是这样说……云古他盯着新玛特看了一个小时也看不出什么不对。
“怎……怎么样?”门琪出声问道。
云古沉思半会道:“嗯……看不出来,过几天再看吧。”
……
……
生病中的新玛特,变得很文静。当然就是因为浑身无力所以干不了什么坏事。
门琪又去下乡干活了,临走前将新玛特埋到了土里。
等到门琪回来,她从埋新玛特的地方挖出来一个……裸体少年尸。
嘛,这大概就叫做,春天里我种下一个新玛特,秋天里我收获一个小男孩。
绿发的男孩在少女的暴怒声中惊醒,他翻了个身,觉得浑身像重新组装过一样的疼,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身体好像变重了。
他抬起头看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门琪,出声道:“门琪我饿了。”
“这个声音……新玛特?”门琪愣了愣,扭过头看着地上的小男生。
他歪了歪脑袋,应了一声。
……正太你谁啊。
门琪火速蹲到他面前,声音都有些颤抖,“怎……怎么可能,你先在那里别动!”
她从床上扯下一张被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