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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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愚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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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指责的手臂,冷静下来后蝎才发现自己说了重话,而且伤人至深。此时,迪达拉低首微颤,恍若正在隐忍什麼一般,静谧无声。   
「迪、迪达拉?对不起我话说的太重了,你没事吧?」看平时吵闹的迪达拉低著头一句不语,蝎顿时也慌了,他伸手试图安抚对方情绪。   
但就在指间即将触碰迪达拉肩膀之时,后者突然猛地站起,用力揪起蝎的衣领。「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就这样去死的你,怎麼了解我的心情!怎麼知道我听闻死讯时的感受!又怎麼能理解我生前最大的愿望……」朝蝎奋力的大吼,迪达拉情绪激动到全身颤抖,他怒气冲天的指责对方无知、声音也随出口话语逐渐染上哽咽,「你怎麼会知道……呵!是啊!总是把我当孩子的你怎会理解我要什麼……」到最后,迪达拉甚至连吼的力气也挤不出来,他无力地靠在蝎的肩膀,口中自喃恍若轻音未闻。  
「迪达拉?小迪?」蝎小心翼翼地叫唤肩头上的人,将双手缓慢放上对方背部安抚著。手触上后背瞬间,迪达拉的身体狠狠抽动一番,吓得蝎以为他又要发作大吼,然随之而来的安静让蝎大大松了一口气。   
趁迪达拉未继续发怒的当口,长门用眼神示意蝎将他带回房中休息。这也该是时候,让两人有个独立空间能够好好坦承相对。   
生者的思念。连千代都已失去的蝎,能够自奈何桥畔挽回亡魂的除了强烈的仇恨外,只余战后默默收回、细心保存蝎的傀儡,且在每晚独自忧伤的迪达拉的思念——那原本是他最不屑一顾的艺术。   
在场所有人皆明了那永远天真、活泼的青龙,在蝎死后几个月内强装微笑的哀愁是如此令人难受。只可惜,越是心高气傲的人,越不愿低头承认,复活几些天,蝎和迪达拉两人就没一个肯拉下脸、承认自个心情,气氛也越搞越僵,最终爆发冲突。   
这并非他人所能干预。在场人懂得,所以安静。   
蝎起身轻扶起迪达拉,万分小心的带他离开厅堂,就怕他再度失控。后者一反常态、安静的低著头,随著蝎的动作乖乖离去。
卷三?瞒之章    
待门『碰』的一声关上,堂内剩下的人才恍若松口气般各自瘫倒在椅子上。    
「天啊!我不行了,再被这俩小无猜继续捉弄下去,十年寿命都要减一半去。」飞段毫无形象地软趴在桌上哀嚎,天知道光屏气看那两人争论就可花掉半条命。「我要回房休息去了!就说和我一起信教可以超脱烦恼,还不信?如今为情弄得痴痴狂狂,真是活该!」甩了甩手,飞段撑起身子来,半抱怨、半疲累的回房休憩。     
紧接著身体恢复硬朗、但自称心灵却已衰老的角都也决定去睡个午觉,等两个掉入爱情陷阱而不自知的后辈解决事情后,再继续讨论大夥的未来。    
霎时间,大厅堂内只剩鼬、长门、及大蛇丸三人依然坐在原地沉默不语。火光幢幢,映著三人不为所动的神色,空气中弥漫著难以忽视的诡谲。故我地喝下最后一口茶,大蛇丸看眼长门温柔无害的微笑、又看看鼬面无表情似在沉思。这俩人皆非好谈论的对象,想来也无法继续任何话题,起身,他决定同其他人一般回房休息。    
「等等!」在他欲走之时,本闭眼沉思的鼬突然开口唤住迈开的脚步,抬首,只见对上大蛇丸金眸的却是赤色写轮眼;虽非万花筒、却也让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现在是休战期,你不该用血继对我吧?还是,你想撕破脸?」大蛇丸冷静地皱眉,如今回复最佳体能的他,对於宇智波家族的天才虽说非毫无畏惧、却也拥有一定胜率。只是方才谈论隐居的事实却也不假,再加上个有六道之眼的长门,大蛇丸不想在此多惹是生非。     
「撕不撕破脸,还得取决於你的诚意。方才,你说了假话?」对上大蛇丸不耐的目光,鼬神色坚定却自若,虽然他从不认为自己敌得过传说三忍的顶峰时期——毕竟,就算他同处於巅峰状态,却失去部分血继能力。    
「哦!被你看出来了。」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鼬一番,大蛇丸收回脚步、重新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旁紫砂制茶壶,他忽略长门的焦急和鼬瞬间阴沉的神色,自顾自倒起水来。     
「对於精神控制的忍者,说谎毫无效用。」鼬冷冷开口,语气已不若方才平静自持、甚至带上些许杀意。    
「够了!鼬,大蛇丸说的对,现在是休战期,所以收回你的杀气。还有大蛇丸你也一样,我们现在应是同舟共济,究竟有何内容非得隐瞒所有人不可!」被两方压力逼迫到难以沉默的长门,最后还是决定端出曾经领袖的架子打断这俩无声的争执。就算了解长门也不过是班利用的道具,但首领还是首领,曾经也是一样,鼬只得乖乖收回写轮眼,不甚情愿地等待大蛇丸的回答。    「我说的全部皆为事实,被列为禁术的原因只因这种复活之术要达成实在太过容易,为防止天下因亡灵复活而大乱才出此下策。只是……」叹了一口气,大蛇丸略带无奈地望著木叶难得一见却太过年轻的天才,「本来我想隐瞒这段条件,毕竟这与你们接下来的生活大不相关。但鼬,你实在太灵敏了,这样不论对你、抑或佐助皆不会有好下场。」他惋惜以对,可惜闻者并无任何赞同之意,「佐助与我之事用不著你操心,我只需知道你究竟隐瞒何事。」鼬口气越发寒意,就算无法表达杀意,他依然无法对曾经向佐助下手的大蛇丸有任何好脸色。   
「代价太小、却也太大。」不介意后辈的无理,大蛇丸只轻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语回去。    
听至此,不只鼬猛然皱眉,连长门的神色也略为阴暗。「代价?不是说只有十年之期吗?」     
代价,只有受术者——也就是他们必须承担的十年之约。    
「的确是十年之期没错,也的确若亡者没达成生前心愿、就需以灵魂消散作为代价。但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毕竟那还是个被列为禁忌的忍术,代价不可能只要求一个灵魂。所以,剩下的代价必须由唤回亡魂的生者承受,同样的,魂飞魄散。」他残忍地说出剩下话语,不过又在眼前两人脸色大变同时,迅速补上猜测结果,他可不想和两个继承庞大血继的人纠缠下半辈子,「不过,角都与飞段的目标很简单、就算达成不了,依照他俩的资料显示,唤回他们的有十成是仇人,所以没必要担心;至於迪达拉生前的愿望应该与蝎有关,这条代价在他俩问题解决后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蝎则同上;长门你只要收个徒弟应该就没什麼问题。界於此项条件对大夥基本上没有影响,我决定省略下来、以定群心。」大蛇丸快速解释,精准的分析总算让俩人松上一口气。    不过长门可没就此放过他,「那你和鼬呢?你方才不是说自己愿望达成不了?还有鼬呢?为何略过?」作为前首领,他依旧存有某种咄咄逼人之势。     
大蛇丸直视长门,眼神中有种不容置喙的坚定,「……我重视之人已死,十年之期至今 也没所谓,该走时我自会走的乾净,不用替我丄操心。至於鼬……你的愿望就真只如此?别忘了代价是唤回你的生者,受不受的起你自个好好想想。」倏地站起身子、他直接了当的丢下这串话,嘴角浮现出嘲讽般微笑。语毕,不待鼬、长门有任何回应便自顾自地转身离开大厅。    
米白色和服衣摆随他离去在空中画下诡异弧度,伴随幽暗灯火更显黯然。拉门瞬间,大蛇丸突然停顿,站在原地静静思考一会后,他微微侧头向鼬的方向开口,「轮回之间,暗夜增生,饮尽奈何,忘却前尘。孟婆汤下肚瞬间,脑子所想所见,就是你心中最难以割舍的愿望。话已至此,最终决定权依旧在你。」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廊黑暗吞噬鼬和长门眼中逐渐模糊的白色身影,闪烁灯火中,两人恍若失去什麼般的无助、迷惘。    
难以割舍的愿望……人生於世,欲望太多多到无法计数,又怎能直接了断的说出最难以割舍的是谁?是什麼……    
担忧望著鼬低头静默的身影,长门明了其实不只大蛇丸,所有人都看得出鼬无法舍弃的是谁、无法放弃的是什麼。只是从小被迫压抑感的孩子,早已忘却追求自身应有的幸福,如此悲哀的心境平凡外人又怎能理解那种痛彻心骨的疼、那种无法外言的痛?能做的事只有等待,等待重获自由的鼬真正体会到存活的意义、等他学会争取自己应有的幸福。     
长门想,就算晓的成员各个都是危害忍界的S级重大叛忍,他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在这上天多赐予他们的十年内,找到各自的幸福。比如蝎、迪达拉,比如鼬……     
包括他,也会好好活著。     
为弥彦、为小南。卷四。思之章   与长门分开后,鼬回到方才那间小房室内,狭小空间与暗淡油灯基本上无法从事任何活动,所以他选择躺在床上,思考大蛇丸最后留下的那番话。   
『轮回之间,暗夜增生,饮尽奈何,忘却前尘。孟婆汤下肚瞬间,脑子所想所见,就是你心中最难以割舍的愿望。』孟婆汤下肚瞬间,他看到什麼?心中最难割舍的愿望、又是什麼?
「……」翻过身将手臂枕在头下,鼬忽然感到心中一阵烦躁。的确,鼬无法否认他最难割舍的人是佐助,但他最希望的同样也是佐助能够好好活著,如此,愿望在他死的瞬间便已达成。又为何,长门和大蛇丸却叫他好好思考。况且喝下孟婆汤瞬间闪过什麼画面,他完全没有记忆。一片黑暗中,到底曾经看过什麼?没有办法、想不起来……
『叩叩——』在鼬百思不得其解时,门被从外叩响,打断他杂乱无章的思绪。起身应门,拉开把手的瞬间,鼬微微愣了一下。
「……蝎?」十五岁少年赤红色的发随之映入眼帘,鼬略带惊讶的让开房门口、请蝎进房。虽然鼬与迪达拉之间交情不错,但对於蝎倒是没太多交集,以迪达拉的话来说就是有代沟。所以蝎会来找他倒是出乎意料之外。「迪达拉没事了?」替蝎倒杯茶水,鼬顺口问著迪达拉的情况,这两人的感情生活在大夥生前便已看透三两分。只鼬没想到风之国一战蝎竟会选择放水收场,不只鼬想不到,连其他人或许也难以接受蝎的离去、及迪达拉长时间失态。   
接下鼬的茶水喝一口,蝎有气无力地靠在桌上,「他没事,刚刚哄睡了。」想起那永远精力充沛的孩子露出满脸愁容,蝎顿时感到心头一阵抽痛。   
亲人与迪达拉之间,上一次他选择前者。那这次呢?难道就算死过一次,自己依旧难以摆脱家人带给自己的束缚与依恋?难道这一次,他依然要为那些早已轮回而过的亡灵,放弃那个表面缠住自己较量艺术、实际上将他拉出双亲死亡阴影的孩子?   
「是吗?那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鼬捧著一杯清茶坐上床缘,淡淡说著,「那,这次来找我是为何事?」毕竟除了迪达拉外,蝎对於其他人的交流通常止於公事,所以对他突然来访,鼬讶异成分理所当然占了多数。「你后来与大蛇丸谈了什麼?」蝎闭了闭眼摆脱掉不该有的脆弱,语气突然郑重起来。   
「嗯?」从杯底抬头,方才恍神中的鼬一下难以抓出蝎话语的重点。   
「因为死过一次害你集中力变差了?」托著下巴,蝎满脸不可思议的晃著茶杯,「我是说,你应该看出大蛇丸隐瞒什麼事了吧!问了没?」   
果然够精明。听到问题瞬间,鼬想起当长门嘱咐别将大蛇丸后来说的条件告诉其他人时,还加上一句『尤其是蝎,他绝对看得出大蛇丸有所隐瞒的事实』   
由此所见姜还是老的辣,长门的猜测果然准确。「没什麼。他只是对我说『孟婆汤下肚瞬间,脑子所想所见,就是你心中最难以割舍的愿望。』叫我再多想想。」端出长门想好的答案,两人原封不动的将给鼬的那段话搬给对大蛇丸有疑惑的人听,解惑之余、顺便传达一些有关复活之术的先前条件。   
就算大蛇丸不把这当一回事,长门却认为这是对未来抉择的重要关键。「脑中所见?我怎麼只记得一片黑暗?」蝎皱著眉,脸色有点苍白的难看。附和的点点头,鼬赞成蝎所言,他同样也想不起来喝下孟婆汤时自己到底看见什麼。「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迪达拉应该也快醒了。」起身推开椅子,蝎边走向门口、边向鼬示意,在后者缓慢地点头中打开房门。「对了!大蛇丸方才已离开这里,应是在火之国边境落脚。虽然我不怎麼喜欢他这个人和那些人体研究,但也不否认有时候,他说的话还挺合用的。尤其对你,好好想想吧。」本已走出房门的蝎突然探头回来,那双大而闪烁奇异光芒的琥珀色眼中、流露出不知如何评论的深意,年幼脸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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