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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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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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告罪。”
  景天、徐长卿二人对视了一眼,心下皆道,这老妪谈吐似乎不像是山野村妇,难道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
  “……哎,殷兄,你虽然是舍了部分家业,但捡了条性命,总算是祖宗保佑。”靠近窗棂的那张桌上,一位腰悬长刀的布衣男子正在劝慰着同伴。
  “是啊!侯兄,实不相瞒,我眼见势头不妙未雨绸缪地提前做了准备。不然,现在肯定是被那李唐大军困死在洛阳城内。只是可怜我那姑姑、姑爹现在城内备受煎熬,生死未卜。”锦衣长衫书生模样的男子回应道。
  景天见被唤作殷兄的锦衣男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清瘦儒雅,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子,只是面目颇有愁苦之色。而那腰悬长刀的布衣男子年纪也不过三旬。
  “殷兄熟读史书,又从那洛阳而来,不知道对天下大势有何见解?”
  “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殷峤就算熟读经史子集、安邦治国谋略又有何用?而今混战割据,各路军阀佣兵自重,天下一日战乱不停,百姓何来安居乐业之日。我这满腹的治国策略也……”姓殷的书生连连摇头,饮下一口残酒,只觉满口苦味。
  然而,对面姓侯的布衣男子却道:“殷兄所言不敢苟同。正所谓‘乱世出英雄’,而今天下大乱,李唐大军雄踞一隅,夏王窦建德割据河北,郑帝王世充佣兵洛阳,唐、夏、郑早已成三足鼎立之势。如此乱世,堪比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纷争,乃是我辈策马扬鞭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你虽为文人,但满腹经纶,随军幕僚之职大可胜任,何必妄自菲薄?”
  他警惕地打量了四周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现今李唐大军正在围困洛阳,听说领兵的乃是李阀的二子李世民,我们不如沿途招兵买马,投了他去?”
  那殷峤一愣,犹豫良久:“这个……这个,待小弟与家人商议之后,再行决定。”
  姓侯的布衣男子一拍腰间长刀道:“还商议什么,尊夫人向来对你言听计从,绝无二议。再说了,就算她不同意也无妨。殷兄,做哥哥的提醒你,女人素来头发长见识短,眼见你要去投军,自然是哭哭啼啼舍不得分离,等到了封妻荫子的时刻,她们便恃宠邀娇唯恐少了自己。我侯君集做事向来是一言立决,去还是不去……”
  景天扫了那侯君集几眼,见他容色颇为英俊,只是下巴削尖眸色晦暗,言谈间眼珠子转个不停,显见是颇有心机之人。
  “景兄弟?怎么了?”
  “没啥,我在听隔壁的两位议论天下大事呢。”
  “天下大事和我们小民有什么干系,哪家做皇帝我们根本就不在乎,咱们只要这个天下能平平安安,老百姓吃个安乐饭,睡个安稳觉。对不对啊,道长?”右边桌上一位满面黝黑的汉子,呼噜噜地吞着面条,打着哈哈道。
  “前面洛阳城内打得你死我活,李唐大军把洛阳围得水泄不通,城内迟早会断了口粮。到那时候,满城的百姓只有活活饿死的份。你说他们郑王、夏王、唐王争天下,争得没完没了,老百姓的苦日子也没完没了。”
  “奶奶,啥时候能不打仗啊!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娘亲……”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奶奶,我也想回洛阳,我不喜欢打仗。”旁边小一点的孩子也哭哭啼啼地闹着。
  眼见身边的大宝小宝齐声大哭起来,老妪慌忙哄着孩子:“别哭别哭,别吵了大叔们用膳,我们快走吧。”
  “老人家,慢着,这是一些碎银子,你们拿去用吧……”
  那老妪望着徐长卿,浮肿的脸色满是感激。然而,下一刻,她那如橘子皮风干般的手推开了碎银子,道:“道长,你也是方外之人靠化缘得来,不容易,老身不能收你的钱。”只听得她微微叹息道:“老身原本在洛阳城内,虽非大富大贵之家,但也家境殷实。我儿子姓侯,叫侯大文,是锻造首饰的艺匠,祖祖辈辈在那里开着家侯记金铺,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可惜,前朝战乱一起,逃难之际和我和儿子媳妇失散了,只剩下老身和两个小孙子……”
  老人摇着头,拖着两个孙子蹒跚着走出门外。
  “老人家,慢着!”那侯君集匆匆起身,追上几步道:“这些是我们兄弟二人的意思,别推辞了,看在我们都姓侯的份上,我就妄自托大自称大叔,只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他回到桌边,殷峤给他斟了茶,面有赞誉之色:“侯兄果然是急公好义。”
  “哪里哪里!”侯君集面有几分掩饰不住的隐隐自诩,嘴里推辞着:“路见不平乃我辈英雄本色,何足道哉何足道哉!”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头望向徐长卿,抱拳道:“这位道长虽是方外之人,但身在红尘外心系红尘中,小弟斗胆冒昧请教道长法号,何处清修?”
  “在下——”
  “哦,我叫景天。他是我的朋友,俗家姓田,名日菁,在玉虚观挂单。我原是陪了双亲和孩子回家省亲,没想到二老在途中染上瘟疫不幸亡故,此行是想请田道长给我他们做场法事。”景天心道,爹爹娘亲,没办法,只好委屈二老再死一次了。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在下殷峤,字开山,雍州人。”
  “在下侯君集,豳州三水人。”
  “幸会!幸会!”
  店小二眼见这几人用过了完膳,正要上楼之际忙跑上来,压低嗓门小心翼翼地道:“几位客官,来我们这伏魔镇,有个百年的老规矩不得不说。这里晚上不能外出,只能紧闭了房门,保你安安稳稳一觉天亮。若是多管闲事惹恼了钟馗天师,只怕会有大祸临头。总之晚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听到街上什么动静,你们记得不要出来便是。”
  “这是为何?”
  “哎呀,小的也不知道。”店小二陪着笑脸道,“总之,客官们听我的就成了。以前也有留宿的客官一时好奇跑出去看热闹,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
  “娶新娘呗——”那小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马上闭口不言了。
  “呸,娶新娘有什么好看的。不对了,大半夜的娶新娘子,风俗倒是很特别。”景天心下暗忖,催促着前面的徐长卿快走。
  然而,徐长卿却凝步不前,回身道:“景兄弟,你觉得这个镇子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有种死气沉沉的阴煞之气……”
  “没觉得啊,只是荒凉了点而已。兵荒马乱的,你能指望它和渝州媲美,上楼去休息吧。累死了!”
  徐长卿望了望门外的夜色,随即掩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殷峤,字开山,雍州人。其父殷僧首为隋朝秘书丞。殷开山年青时以学行知名,尤善尽牍写作。李唐起兵后,秦王李世民召之为长史,常常四处招慰关中流民、群盗,并与刘弘基一起首入京城,赐爵陈郡公。贞观四年,诏以佐命之功配飨唐高祖庙庭。
  【注2】侯君集,豳州三水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排名第十七。(PS,卫公李靖排第八)
  史载:“性骄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称。”秦王府中,侯君集极受信任,常年担任其幕僚,数从征伐。玄武门之变,侯君集之策居多。太宗即位后,立封潞国公,赐邑千户,拜右卫大将军。贞观四年,迁兵部尚书,参议朝政。李世民诸子争当太子的斗争中,依附太子李承乾,图谋杀李世民拥立承乾,未果,侯君集被斩于四达通衢,满门抄斩。


☆、第31章 上 以下犯上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筒子询问,景天给长卿起的假名“田日菁”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笑倒~~~~~
  特殊含义倒没有,并不过是被景天信手拈来,胡说八道。晋江有朋友们已经猜对了。“景天”倒过来念是“天景”,也就是谐音天(田)景(日京=日菁)!!
  捶地笑!这个小无赖,小淫贼,意思就是景天、田日菁是合二为一的一体。。。合体。。。。
  喂喂,(严肃状)我很CJ,想歪的同学统统去面壁思过。
  晚上,客栈的厢房内。
  “景兄弟,”早已打坐完毕的徐长卿,将热气腾腾的毛巾搭上紫藤木架,揉了揉眼睛,带着几分困顿之色问道,“你方才为何不愿将我真实姓名告知他们?”
  “所谓人心险恶!那个殷峤倒也罢了,可你没见那侯君集腰悬长刀乃武林中人?你是蜀山未来掌门早已名声在外……”
  徐长卿笑了笑道:“那也未必,我从未踏足中原地区,徐长卿之名岂会武林中人人知晓。“
  “此人心机深沉,不可不防。他见那殷峤家境富足,便游说了人家去招兵买马替自己捞取资本。他见李唐大军所向披靡便想投效,若是那王世允得了势,他必会投靠郑王。这样的见风使舵之徒,我才不想和他结交。”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良驹不与驽马为伍,君子立身处世当有自己的选择。何况,良禽择木而栖,李唐大军挥戈南下所向披靡,秦王战功赫赫威震中原,他想投靠李世民也是理所当然……”
  景天哼了一声,盘膝坐在床上,不屑地道:“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哼哼,白豆腐,看来你对秦王早就青睐有加。反正,侯君集此人眼神游离,显见绝非胸襟宽广之人。”
  “但我看他闲聊之际,言辞间颇有见地,可见此人胸有丘壑。而且我算过他的五行之卦,那是天纵奇才的征兆。”
  “白豆腐啊,你在蜀山待久了不谙人世,不知道人心险恶之处!”景天扳过徐长卿身子,一边扒他的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道:“你只看得他施以小恩小惠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心机深沉的另一面。我做了这么久的当铺朝奉,观人的本事比你这块白豆腐厉害得多。”
  冰冷的玉清膏涂在脊背上,丝丝凉意沁入了脉络骨骼,徐长卿闭了眼暗运内力,药力循内息散入五脏六腑。
  景天还在继续着道:“有些人,光看面相就能观其本性。相信我的眼光吧,此人就算是日后大富大贵青史留名,但绝不会善终。”
  经过数日的调理,徐长卿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景天又把瓶子里最后的玉清膏都涂完了,才算彻底放心。
  徐长卿掩上衣襟,顺手拿过腰带边系边道:“君子贵在以诚相待,我连真实姓名都未告知,有点……”
  “谁说没有告知,我不是告诉他叫景天了么?”景天理直气壮地道:“撒谎的是我,又不是你徐长卿,就算以后堕入阿鼻地狱的也是我,我不会让你——”
  “景兄弟!”徐长卿明显有点微怒,他不假思索地伸手封住了景天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巴。提高了音调急促道:“别胡说八道……”然后,下一秒钟,他猛地怔住了。
  “你在做什么?”景天脸上带着几分坏坏的笑意,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戏谑。“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他死死地攥住了徐长卿的手指,狠狠地压制着对方想抽回手指的冲动。
  “徐手下,你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以下犯上,对我动手动脚了?嗯?”他最后这个字是微微挑高了音调的,带着三分戏谑。每次作弄徐长卿,令他心跳加速的时刻,总会有这个“嗯”字出现。
  景天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的脸颊开始泛红,那红色越来越重,随后连耳根也染上了胭色。
  “白豆腐,你脸上涂了辣椒水?还是刚才的辣椒酱全吃到了脸上?”
  “我……呃……”徐长卿脑中呈现浆糊状态。
  “不用解释,道歉没用。让我想想……该怎么惩罚犯上作乱之徒?”景天突然俯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对方手背上飞快的一吻。
  徐长卿像被蝎子蛰了一口,惊得跳了起来。
  练武之人这一跳之力的破坏力绝非普通,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们徐大掌门完全忘记了他的位置是在——床上!他往后这一蹦,先是撞上一根床柱,然后勾到了床帷,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纱帐……“哗啦”一声,两人陷入一片白色的世界。
  “嘶——”
  “景兄弟,这是我的衣服。”徐长卿善意地提醒着。
  “哎呀,不好意思,撕错了。”
  “嘶——”
  “景兄弟,你又撕错了。”徐长卿的声音正气又正直。
  “没错,正好!”景天的声音隐隐含着几分欢欣。
  “你……”
  “别动!你要是乱动,说不定我又会撕错了蚊帐。”
  “你……”蜀山未来掌门脸色潮红、气喘吁吁地纠正着景兄弟的致命错误。而渝州景天兴致勃勃矢志不移地一错再错。
  白色的纱帐内,两个人影开始剧烈的缠斗。
  而厢房的摇篮内,小奶娃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床上那拼死搏斗的两团人影。“咿呀呀……”小小婴孩留着涎水啃着小拳头,似乎是在为那两人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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