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宁负如来不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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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宁负如来不负君-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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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问水几乎是蹦起来,慌张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他连忙伸手拭去花映瑶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别哭!出了什么事儿了?!”
  花映瑶哽了一下,声音都哭哑了。
  “师兄他不见了!他的幽月乱花剑也不在了!”
  她和叶问水到底是低估了满堂势的酒量和智商。
  她那么风风火火的回来见满堂势又将恒空成为译经大德的事给满堂势说了——这全都做错了,错的离谱。
  满堂势从一开始便计划好了从她这里挖情报。
  她忘了满堂势是怎样一个人——死心眼,认准了人就对他死心塌地所做一切都不管不顾。
  叶问水翻身下床,以最快速度穿衣洗漱完毕就拉着花映瑶往门外冲。
  “我们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花映瑶点头,两人骑上马便往少林赶去。
  他们刚到扬州城门,只见一天策将领白马朱枪的向他们疾驰而来——花映瑶觉得他怎么眼熟的慌?
  “哥舒大哥!”叶问水急忙勒马停下,问道:“哥舒大哥什么时候来了扬州?”
  “别大哥大哥的叫,叫我阿夜就行。”哥舒夜笑道:“上次来藏剑山庄找你,你却不在。倒结识了一位七秀坊的男弟子。。。。。。这次来扬州,是想去七秀坊拜访下,看看能不能说动他加入恶人谷。”
  叶问水闻言尴尬的笑了笑,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的花映瑶。
  “他是我师兄。”花映瑶沉默良久后开口道,“他现在不在。”
  哥舒夜愣了下,觉着叶问水和花映瑶有些不大对劲。
  “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花映瑶不语,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与叶公子,早加入了恶人谷。”
  哥舒夜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几个月七秀坊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没听说七秀坊出事儿了?
  怎么叶问水跟花映瑶一脸我家死了人的表情?
  “那个。。。映瑶姑娘与问水公子加入了恶人谷是好事——”
  “ 一入此谷永不受苦——入了谷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叶问水看了看花映瑶,见花映瑶点了头,才对哥舒夜道:“这事说来话长,阿夜你同我们一边赶路一边说吧。”
  “阿势他估计去了少林闹事——啊不,找人去了。”
  叶问水花了小半天时间给哥舒夜讲恒空和满堂势的前因后果。
  哥舒夜倒是听明白了——怪不得呢。。。。。。在藏剑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两个有些不对劲。
  只不过这话哥舒夜没说出来,否则太招花映瑶的仇恨。
  “我们都不信恒空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这次过去,也是想问清楚。”
  叶问水对哥舒夜道:“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江湖上人云亦云,话一出口什么都变了味儿。”
  哥舒夜看着喋喋不休的叶问水,心中忽然冒出个念头。
  他与恒空谈过,恒空是个虔诚的修行人。现在知道了他跟满堂势的关系,心中便明了能让恒空挂心的唯满堂势一人。
  但恒空是修佛的人。
  佛心,人心——这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佛心是可以分给千万人,而人心却是自私的,只能给一个人。
  若一人修成了佛心,他爱的便是芸芸众生,目光自然不可能聚焦在一点。
  所谓佛前圣地无我无垢,修到最后,心渡苍生——可这心都不属于自己了,又何谈爱一个人呢?
  没有心的人,有什么资格去爱一个人?
  所谓修行,修到最后不过是把自我修没了,湮灭了自己的七情六欲——把自己修成虚无罢了。
  修佛本就是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啊啊啊啊啊


☆、第 34 章

  满堂势觉得自己这一生该圆满了——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有了,现在正在做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魔了,在收到信后他就明白了恒空的意思。
  他也知道,撕了信忘了秃子才是明智选择。
  花映瑶说的没错,时间男女千千万,何必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但他就是不甘心,犯贱一般不甘心。
  就像死囚——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头落地,是不会相信自己将死的事实一样。
  绝望的人是连如蜘蛛丝一般的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满堂势咬咬牙,扬手狠狠的抽马——燎原火嘶鸣一声,马蹄踏在山路上扬起烟尘。
  十月十日——恒空整理好袈裟,登上了佛像前搭建的高台。
  高台下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匍身于地,这是对信仰的尊敬,也是对这位才华横溢的译经大德的尊重。
  有慕名听法而来的千金小姐抬眸一顾,瞧见高台上的僧人丰神俊朗。在众多高官的注视下,他的目光清冽无畏。
  他视他们为众生,他要渡他们前往精神的极乐彼岸。
  恒空知道自己登上高台的一刹就意味着与过去彻底诀别。
  在藏经阁修习的日子,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满堂势——他几乎忘了从前念的禅理。
  但因为有译经的工作要做,他必须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翻译,这一翻译便是三个月。
  本以为翻译完可以远走高飞,但恒空发现,玄正并未让他经手其他的佛经,而是一部他早已背的烂熟的《金刚经》。
  ——一切为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这句话似乎是点醒了他——自己早已是佛门中人,跳脱红尘。
  他自出生以来便在生长于佛门,可以说他根本被入过红尘。
  他与满堂势之间终究是情深缘浅。
  情亦是如此,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他该渡的是众生,但满堂势之于他——
  恒空定了定神,决定不再想满堂势。
  他翻开经书,朗朗的讲述自己体会的世间至理。
  满堂势勒马,停于少林寺大门前。
  寺内钟声悠悠,隐隐听得有清朗的男子声音娓娓而述。
  他听的出来是谁,但话语却听不大真切。
  连日不眠不休的赶路让他疲惫不堪,自己的燎原火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死了。
  前几日他过驿站饮水时,燎原火在他下马后前蹄一跪,当场口吐白沫死了。
  他现在骑的是一匹绿青骢,问驿站买的。
  满堂势自嘲的笑了笑,翻身下马。 
  “施主请留步!”满堂势正要抬脚进门,忽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转头一看,竟是个拿着木棍的小和尚,稚气未脱,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
  “为何?”满堂势侧着头看着小和尚,凤目微眯,目光凌厉。
  小和尚从未看见过戾气那么重的人来少林——听师父说,这种戾气重的人,不是来闯山的,就是来找人讲经化戾的。
  小和尚下意识的把满堂势划分到第二类人。
  “那个。。。恒空师兄正在讲经。方丈说了,若是听经人来迟了,定不要放人进去。”小和尚想了想又道:“既不守时,定不是虔心向佛之人。既然如此,听经无益,施主有何必进去浪费时间呢?”
  满堂势扯了扯嘴角,没有理会身后的小和尚。
  小和尚急了,两个大步跨上前去,手里拿着木棍堵在了满堂势面前。
  “若施主执意要进,便是闯山——还请施主速速自行离去,下场法会再来也不迟!”
  满堂势挑眉道:“若我执意要进,你也拦不得我——让开,我不想动手。”
  小和尚握紧了手中的木棍——他知道,面前的男子十分强大,纵是一身风尘,他也能抬手间将自己放倒。 
  但自己不能退让,退让固然可以保命,但退却的是少林寺的骨气。
  满堂势看着小和尚坚定的样子,心中蓦地一动。
  他欺身上前,在小和尚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满堂势一掌劈晕 。
  满堂势放下小和尚之后,刚想顺着声音找去,一队武僧却在不知觉间将那唐僧包围。
  “你伤了恒寂?”为首的和尚正是恒空的师弟,恒渺。
  自己竟未察觉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满堂势回过身,双手持剑,剑光凛冽肃杀。
  他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他太过疲惫
  ——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歇过了。
  “是你?”恒渺认出了满堂势。
  只是那一日名剑大会上他太过耀眼,如今成了这样还真一时没能认出来。
  “我找恒空。”满堂势只觉得头重脚轻,不知还能撑到何时——
  “让开,让我进去找他。”
  恒渺看着这样的满堂势,沉吟半晌道:“恒空师兄现在潜心修佛,暂不见外人。”
  外人?满堂势听后差点没当场大笑出声——妈的自己被人上了那人还说自己是外人?
  ——虽然是自己让别人上的。
  满堂势,你真他妈的够贱啊!
  被人整成这样——你还算是个男人?!
  满堂势冷笑出声,运起轻功便循声而去。
  恒渺等人见状,也都运起轻功追上堵截——但他哪里是满堂势的对手?
  满堂势被彻底激怒,下手招招毫不留情,众人武功最高的恒渺被打的只有跑的份儿,其余的人连满堂势的身都不敢近。
  那凌厉雪亮的剑光从来没往自己身上划过——都是划向咽喉。
  满堂势是想杀了他们——他的绝望似乎在内心燃烧起来,至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满堂势挥手直刺——剑主天地。
  众和尚的动作一缓,原本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被满堂势撕开一个缺口。
  满堂势突身而出,空中旋身运起轻功跑了。眨眼间只余暗香渺渺,人却不见了。
  恒渺心中暗道不好,可惜满堂势已经走远,他们也追不上。
  在满堂势落地的一刹,他听到一声大喊:
  “有人闯山————”
  满堂势听后嗤笑一声,现在喊有什么用?
  他收剑,抬脚跨步。
  于他四十尺外,他看见了讲经人。
  他看见他眼中那深长的慈悲,如同他身后那金漆的佛像。
  他看向恒空依旧清澈明净的瞳——不染世俗的无垢,干净的像面镜子。镜子里倒映这芸芸众生——他不再是特别的,他在他眼里是众生。
  满堂势想说话,忽的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面对的不是那个红尘中相遇的人。他面对的是不染尘埃的佛。
  台上的恒空看见了门口一身粉衣双手持剑的男人。
  男子抬着琥珀色的瞳看着他,笑道:“我来找你了。”
  满堂势声音清朗,十分好听——整个会场都听的一清二楚。
  谁敢在法会上大声说话?
  众人扭过头,见着粉衣男人提着剑,一步一步向恒空走去。
  台下的人下意识的避开满堂势——这个男人明明是笑着的,还笑的挺好看
  ——但他的眉宇像是被冰封似的,眼神像是淬了血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今天会有四更,这是第一更!


☆、第 35 章

  恒空像是没看见,抬手翻了一页书继续讲 。
  “你信里的话,是什么意思?”男子仰着头吼道:“你他妈玩我?”
  杂乱的脚步声涌进了会场,恒渺高声喝到:“佛门奶清静之地,岂能让尔等江湖中人如此放肆!”
  满堂势像是没听见恒渺的怒喝,仍旧定定的看着恒空。
  恒渺等人快步向前,正欲擒了满堂势,不料满堂势忽然旋身纵剑,侧身急旋,一舞玳弦急曲!
  恒渺等人显然没有料到满堂势敢真的动手伤人,飞溅而出的血花溅上了满堂势有些苍白的唇,颜色晕染开来像是情(XX)欲时的嫣红,血珠溅上他的眉心,一如那晚圆月下那人为他点上的朱砂。
  他本是如此张扬夺人,眉宇间都跳荡着骄傲。
  他的剑割断了恒渺的咽喉。
  听经的人都吓傻了,看着那个疯了一般的人纵身舞剑——他似在纵情歌舞,为他伴舞的是尸体,血花飞溅犹如红练当空。
  “一切应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疾舞之中的满堂势蓦地顿住,回头看向站起来的恒空。
  他看见他眼中的怒火,也看见了他眼底的悲伤。
  满堂势忽的笑了,原来他还有情绪——起码他现在眼中只有自己。
  满堂势被愤怒的少林弟子击倒,跪在地上。
  两个红了眼的少林弟子迅速封了满堂势的穴道,用内功堵住满堂势的经脉——蛮横的运功方式让满堂势直接呕出血,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恒空。
  他已得到了答案,纵然残酷但毫不后悔。
  有什么比看清一个人更开心的事?
  剧痛让他无法开口说话,神志一逐渐模糊——眼中的恒空也越来越远。
  ——满堂势忽的笑了,他笑着用口型说:“你为何渡尽世间众生也不愿渡我?”
  满堂势不知道恒空会怎样回答他。
  “快,将这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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