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听得满堂势这话,心头一突脸上一红,笑骂道:“师兄,你是想让我被映瑶师姐砍死吗?”
“这不是事实么?哟,瞧着还脸红了。”满堂势倚着门框同样笑的促狭,“打小看着你这丫头长大的,心头这点小九九还想瞒我?”
凌雪气的一跺脚,一个轻功飞上一旁的树梢借力眨眼间便没影儿了。
满堂势笑笑,背上自己的幽月乱花剑变向外头走去。
叶问水此时的心情是万分激动——他终于跟花映瑶一同回了七秀坊!哦,这是要见老丈人丈母娘的节奏?
但他旋即摇头,映瑶同自己说过,她与满堂势自小相依为命,爹不知道是谁——娘是个过气花魁最后死了。
这应该是要见师父的节奏。
叶问水刚刚整理好思路,便见自家妹子忽的踩着轻功冲出去——熊抱住某人。
“师兄——”花映瑶抱着满堂势快哭了出来。
这丫头怎么出去转了几个月力气怎么大了这么多——妈蛋快住手!小爷快窒息了!
待满堂势觉得快去西方极乐世界去见佛祖之时,花映瑶终于放了手。
——这真是感觉重温了第一次用左旋右转天晕地眩的感觉啊。
“怎么了?师兄?”花映瑶伸手在满堂势眼前晃了晃。
不会是因为太开心高兴傻了吧?
“没事。”满堂势回过神来笑着抚了抚花映瑶的头,笑道:“几个月不见,小姑娘长的更漂亮了啊。”
花映瑶笑道:“没师兄您漂亮。”
“小丫头片子。”满堂势刮了刮花映瑶挺翘的鼻梁,道:“最近过的怎样?”
花映瑶闻言俏脸一红,瞟了眼在旁边当背景的叶问水道:“叶公子。。。他对我很好。”
“他敢不对你好?”满堂势看了一眼对自己一脸羡慕嫉妒恨的叶二少,道:
“他要是敢欺负你,看小爷我不把他给剁了。”
满堂势说着话锋一转,笑的促狭,直接问道:“说起来,你跟那叶二少进展到那一步了?”
花映瑶跺了满堂势一脚,红着脸道:“完璧归赵!”
“要不,你还想怎么样啊师兄?”花映瑶扯了扯嘴角,咧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满堂势见这八婆又猥琐的笑容右眼皮子一跳。。。。。。花映瑶她要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求文评啊~~~
☆、第 32 章
“师兄啊。。。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大师呢?怎么没见着影儿?”
叶问水也跑出来怒刷存在感,道:“对啊,恒空人呢?听说名剑大会上阿势你输给他了啊!”
卧槽叶问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小透明!
花映瑶继续问,“师兄啊,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你一舞倾城啊——对了,你跟那个大师是什么关系啊?”
叶问水正要帮腔,却被花映瑶一瞪:“我热了,去买点玫瑰莲子羹来。”
“好的大王!(大雾)我这就去!”叶问水骑上他的里飞沙欢快的滚远了。
“。。。。。。”这么崩坏的妹子一定不是我从前那个温柔可人娇弱(大雾)的师妹!
叶问水,你究竟把我师妹怎么了?
“师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花映瑶笑的无辜。
“。。。能不说么?”满堂势干笑。
“你肯定在下面。”花映瑶笃定道。
满堂势脑子轰的一炸被花映瑶的话爆成渣渣——
“因为不愿回答的人一般都在下。”花映瑶摊手,道“师兄别用这种表情看我啦,你跟那大师的事儿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呐!”
“。。。。。。”忽然有种想去跳西湖的冲动啊——BY:满堂势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那大师挺不错,人老实,长得也俊。”
啊喂这是丈母娘挑女婿的节奏么?!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坏掉了。
花映瑶看着一脸精神状态摇摆不定的自家师兄,叹了口气。
“不说这些了。师兄,若你是真心喜欢那和尚,师妹永远祝福你。”
“不管外界怎么看,你永远是我哥哥。”
满堂势欣慰,自家妹子终于长大了啊!
入夜,三人在秀坊的画舫是饮酒纵歌。
船上没有乐器,叶问水便击剑而奏,花映瑶和满堂势即兴而歌,溶溶月色下,竟生出几分古时英雄纵马沙场的豪气来。
清冷月色下,几个人击节而歌;月色苍茫,好似他们歌唱中回到了塞外,无边朔漠黄沙。
满堂势听着花映瑶说他们去了哪儿——自洛阳分别后,他们去了长安,又去了成都,又去了龙门荒漠去了万里雪飘的昆仑。
“你们的行程倒是快,大半个大唐都快被你们走遍了。”满堂势笑道。
“那是。”花映瑶接过话道:“叶公子还送了我匹里飞沙呢。”
满堂势默默看向叶问水——土豪你伤不起啊。
叶问水面色不变,丝毫不在意某秀爷略嫉妒的目光——
他看向满堂势道:“阿势,我这次来,也想问问你一件事。”
满堂势心中一突,心想这是要提亲的节奏了?
“我和映瑶想问问你。。。。。。”
哦,这果然是要提亲的节奏——长兄如父嘛!
“你准备入那个势力?”
叶问水你说话不大喘气会死啊!
满堂势一懵,啊喂二少你是什么神转折?
“就是师兄。。。你是想加入浩气盟还是恶人谷。”花映瑶看着叶问水心中升起一阵无奈。
“我跟叶公子在昆仑遇险,被人给救了——”
满堂势听明白了,道:“是个恶人的?”
花映瑶点点头,道:“还是恶人谷的极道魔尊。”
说白了,他们有个靠山,而要是进了浩气,他们什么也没有。
花映瑶见满堂势陷入沉默,又急忙道:“我跟师兄你一起,师兄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
叶问水笑了笑,也道:“映瑶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满堂势看了看二人,良久才道:“阿瑶,你也大了,别老缠着我了。”
“你想选什么就选吧,我再想想。”
花映瑶咬了咬唇,与叶问水对视里一眼。
“那师兄,我明日便与叶公子去往昆仑了。”
满堂势替她斟了杯酒,淡淡道:“那此行一路小心,恶人谷那边穷山恶水的,没事尽量别呆在那边。”
他说着又想了想道:“阿瑶,那极道魔尊叫什么?”
花映瑶笑道:“他叫哥舒夜,是个胡人和汉人的混血,长得可帅气呢。”
叶问水抿干了杯中的酒,为什么他忽然觉得好伤感——
那还真是遇上熟人了——满堂势想到。
他想起哥舒夜的为人——虽接触时间不长,但这位天策将领洒脱不羁的心性倒是给满堂势留下了好印象。
满堂势旋即微微摇头,算了,不想这些——
“那今夜,不醉不归!”满堂势举杯,三人痛饮高歌,兴致浓时以舞助兴,真真是一派欢乐。
第二日,满堂势送走了花映瑶和叶问水,看着骑着里飞沙英姿飒爽的花映瑶,满堂势一直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看着二人相携渐远,满堂势回坊时忽的看见杨柳依依白鸟低回的水岸边。
那日恒空在这里吻他,等他去相见。
满堂势笑了笑——恒空,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嗷~我们要丧心病狂!!!
☆、第 33 章
转眼九月初,满堂势练武回房,见一直白鸽停于廊下。
他忙走过去解下绑在鸽腿上的小竹筒,里面却空空如也。
满堂势皱了皱眉,提笔蘸墨又写了一封信,吹干墨迹后折了塞进竹筒绑在鸽腿上。
眼见着信鸽越飞越远,满堂势心中也愈发沉重。
这是第十二封信,除了第一封回信,他再没收到恒空的任何回信。
而他与恒空的三月之约,还有不到十五天便要到期。可那人扔没有音信——他自从回了少林,便如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他一定还有事,他一定还在路上——种种理由翻来覆去找了个遍也无法压制住心中那虽着时间增长而愈发浓重的不安感。
满堂势想——他该接受现实,但却心有不甘。
九月中,露华重,天凉好个秋。
中秋月圆夜,满堂势自嘲自己愈发变得像个娘们——将等待等成了一种习惯。
九月二十二,依旧不见音信,三月之约已过。
满堂势写好第十三封信,上面只有三个字——
“望回信。”
九月二十六,花映瑶回来了,一身风尘,身后跟着同样狼狈的叶问水。
她一回坊就拉住旁人问道:“师兄呢?”
那刚入坊的小姑娘被红衣的恶人师姐吓了一跳,抖了半天才说清楚——“师兄。。。师兄,他在他。。院后练剑。”
花映瑶深吸一口气,毫不顾忌形象的冲到满堂势房前,见到满堂势在练剑,心中不禁缓和了几分。
“师兄。”她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我回来了。”
“是阿瑶啊。”满堂势收剑回身,笑道:“怎么忽然想起回来了?”
花映瑶一梗,转了转眼睛道:“因为。。。因为我想师父和师兄了嘛。”
满堂势笑着和从前一样抚了抚花映瑶的头,道:“什么都不学好——还学会撒谎了。”
花映瑶心中一紧,满堂势今日有些不大对劲——她师兄怎么不和往常一般习惯性的调侃她两句?
满堂势的语气里。。。。。。怎么透着落寞和失望?
“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满堂势从怀中摸出一张折的方正的信纸,道:“你想告诉我的,是这个吧?”
“是什么啊?”花映瑶强笑着接过信纸——她展开信纸一看,上面只有两句话:
“一切应有法,应作如是观。”
“是恒空的回信。”满堂势道:“三个月,第二封。”
花映瑶咬了咬唇,道:“他前些日子正式受了戒,烫了戒疤——现在是少林最年轻的译经大德。”
“我都知道,只不过不敢相信罢了。”
满堂势看着花映瑶,笑道:“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渡尽众生也不愿渡我?”
花映瑶心里头直打突——她从来没见过她师兄这样过。
“师兄。。。不就是一和尚么?世间——唉,你何必在他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满堂势笑笑,道:“傻丫头,别说的我要寻死觅活似的。”
“走,今晚让你相公请我到扬州最好的酒楼吃上一顿去!”
花映瑶撇开脸,轻声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满堂势故作惊讶的看着花映瑶,“还没把叶二少给钓到手?阿瑶你是不是魅力有问题?”
花映瑶瞪了满堂势一眼,娇嗔道:“这么希望我嫁,你自己怎么不嫁给叶二少?”
当夜,满堂势和叶问水都喝了不少,但花映瑶总觉得自己心乱的慌。
叶问水也是同样,他只觉得恒空会成为译经大德中绝对有什么蹊跷,但就是隐元会也无法查到——且满堂势太过反常,太过平静,犹如一潭死水,对于这件事,他似乎除了有些遗憾悲伤什么也没做——饭照吃觉照睡。
——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满堂势在叶问水的酒宴上喝晕了。
等花映瑶把满堂势照顾着睡下后,叶问水找到花映瑶,道:“半个月后少林将会开讲经会。那时。。。恒空应该会露面——”
花映瑶还没等叶问水说完,便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们到别出去说,让师兄听见了不好。”
叶问水疑惑道,“阿势不是喝醉了么?”
花映瑶摇摇头,轻声道:“师兄从未喝醉过——”
叶问水会意的点点头,两人转到一个画舫上才敢放开了声儿说话。
“隐元会密报,恒空将会出面讲经。。。但不知是那一日。”叶问水皱着眉道:“我们去少林找他,定要问出个结果。”
“我不相信恒空是那种人,期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亲自去问他。”
花映瑶想了想道:“我不去了,我留在秀坊陪师兄。”
“现在不能让师兄知道关于那秃驴的任何消息。”
叶问水颔首道:“那我过几日将藏剑的事儿处理完便去少林——阿势他。。。幸苦你了。”
花映瑶笑着抚上叶问水的脸,笑道:“说什么呢,这跑一趟你才最幸苦。”
叶问水看着柔情脉脉的花映瑶高兴的蹦跶起来,差点没把画舫给蹦翻——
他们不知道,有人看着桌上的幽月乱花剑,心乱如麻。
第二天清晨,叶问水是被冲进来的花映瑶从床上揪起来的。
“快起来!师兄。。。师兄他走了!”
叶问水半梦半醒间听的迷迷糊糊。一睁眼便对上了花映瑶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
叶问水几乎是蹦起来,慌张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他连忙伸手拭去花映瑶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