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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次能让萧炎得偿所愿的话,他想自己便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老师……
“小炎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千万别说出来,有些话,有些事,留在心底烂它一辈子就好。”
当下药老缓缓把食指撤回,笑着,温暖的手却慢慢抚上了面前人的脸,轻轻摩挲。
小炎子,你早已对我暗生情愫的事,我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感觉?只是你还很模糊不懂而已,我却身心煎熬,万念俱灰。
我可是对你爱慕已久啊,能忍下来,我不禁自己都佩服自己。
看萧炎还要说话,药老张唇微微吐了两个名字,那孩子心性的人眸中的狂热就暗淡了下去。
是啊,怎么把她们给忘了——“美杜莎,古熏儿。”
第5章 一念白头
知道为什么了吧?呆在你身边,看她们围绕着你,再多一刻我都受不了了!
药老也是这般自私的人,不管他活得有多久,阅历有多丰富,依旧如此。
当初那场浩大的婚礼轰动整个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上古以来大陆出现的第一位斗帝,萧炎,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名望,声名远播。
一听说他要结亲了,举国欢庆,一时间也碎了不少少女心,虽说一夫两妻有失道德,但众人看三人相处并无间隙,恩爱有加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齐人之福,得到的更多是祝福,连云韵、小医仙和雅妃都各自画了精心的妆容强撑着笑脸前来道喜,他身为萧炎的师父有再多不情愿也得出席不是?
隆重的婚礼,那是对彩鳞和薰儿的一个交代,一个承诺,一种责任。
药老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萧炎说:“你可想好了,这一场婚礼是一辈子的事情。”
萧炎笑得开心,端着酒来敬药老,道:“有什么好想的?当初我说了,定会做到,这些年她们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怎能在功成名就之后还不给她们一个身份?背信弃义会被天下人所耻笑的。”
不愧是自己的好徒弟,这份担当,这份胸襟,真真说得上是英雄豪杰的作为!
药老开怀大笑,眼里尽是赞赏,扔掉酒杯后直接一手抓过青色酒瓶,仰头喝尽,喉结滚动,透亮的液体滑过药老白皙的脖颈,在万千火红灯光照耀下却是惑人无数。
看傻了的萧炎真想不顾彼此身份地扑上去亲吻个够,那样才不会在万籁具静之后蓦然觉得失落,那时他身旁右躺薰儿,左卧彩鳞,呵~不是洞房花烛么?不睡一起怎么行?
药老在饮完酒之后微薰,歪仄着脑袋,白发被微风刮起遮了半边脸,眼角媚惑地上挑,目光朦胧,水华流转似含情脉脉,他却不自觉地扯开一个调侃的笑:“看你小子今天晚上怎么办?”
能怎么办?两边顾又不及,你总不能在那谁面前和那谁那什么吧?干脆谁都不碰,规规矩矩地躺卧着,被人知道了又会是一番调笑:哟,你炎帝新婚之夜就看着俩貌美如花的媳妇干瞪着眼了?
事实上萧炎睡得无比安稳,在两女踌躇不安的心绪下做了一夜好梦,他梦见了药老,银色月华下美艳得不可方物,披了一件紫衫,在煮茶,在品茗,在笑,在……勾引自己。
萧炎踱步上前,用食指抬起药老的头,调戏恩师,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真是太大逆不道了!定会被对方一挥袖间打得体无完肤吧?那人的自尊与贞洁,高不可攀。
但在梦境里却是真实存在,药老没有发火,嘴唇翕动,抬起一双睫毛扑扇的眼,水汪汪的,柔弱的,像是纯粹地为了激起萧炎心中的保护欲一样的眼神。
毫不犹豫,毫无阻碍地亲吻上去,霸道地扯起那人看似孱弱的身子就不知怜惜地啮咬起来——萧炎幻想了一夜,第二天却是赧颜地换下了一身新衣。
相反那一晚药老没有入睡,他也不知道萧炎竟做了那样龌龊的梦,对象还是手无敷鸡之力的“自己”,要是知道了,他定会让萧炎尝尝如此辱没自己的代价。
他虽贵为炎帝,但药老自信,他还没那本事能在自己之上。
药老想得更多,也更深,在天府偏远地境也就是后来的枫阁,枯坐一晚,凌晨睁眼,药老惊诧地发现了自己眼角的皱纹,慌得再不愿轻易见萧炎。
喝酒的时候药老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他本想说:炎儿,想清楚了,这场婚礼一举行便断了你我之间的后路,你我之间再没可能。
三缄其口,药老闷声喝着酒,步履蹒跚地转身离开,叫他如何说得出口?在别人的新婚之夜,挑明那连对方自己丝毫不知丝毫不敢承认的情愫?
药老又不是傻子。
正因为当时的那场婚礼太惊天动地,所以现在我们在一起才会困难无比。
看对方彻底沉默下来,药老抚摩着萧炎的手也凝住了,垂下手忍住心中的翻天巨浪,药老轻声道:“没事了。”
这是逐客令呢。
萧炎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他只是轻喃道:“老师……让我亲你一次吧……我会忘的,会的……”
药老的柔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面肌紧绷,像是要活活咬碎了一口银牙,眸中寒光烁烁。
把自己当什么了?尝试品吗?如果……如果……
如果真要有关系,我希望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不是随随便便一次温存,我堂堂药圣岂容你如此视若玩物?
“抱歉,失礼了。”
被凌厉的寒气逼得慌乱退后,眼睑微扇,萧炎震惊于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这种亵渎老师的话足够让自己死一万次。
“告,告辞。”
狼狈地退出了顶阁,萧炎再停顿一会儿,才缓步转身行下楼,咬牙决绝的转身动作掩饰不了脸上的失魂与落寞,一别再见,行同陌路?
老师不愿意再呆在自己身边,这一招,好狠啊。
看着那个想了十几年的人拖着满头白发倾身回榻,萧炎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自己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自己,他也给不了自己所想要的。
“老师,再见。”喃喃一句,那人毫无反应,事情已经成定局,自己改变不了对方的决定——永远都是。
萧炎轻笑了一下,像是自我嘲笑般,迈着颤抖的脚步行出枫阁的最后一层。
第6章 爱至深
而一切动作在一阵衣袂纷飞的“呼啦”声中静止了。
依萧炎的敏锐程度他并非没有能力躲开,可那空气中因为急速运动而产生的音爆声隐隐透出来人的急切,他那迈步的动作,停下了。
呼啸而来之势在接近萧炎的时候突然缓了下来,随即他宽厚的肩膀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探出,温柔地把萧炎揽进了怀里。
那双手萧炎再熟悉不过,在自己还是一个废柴的时候,那双手不知为自己炼制了多少丹药。
宽大的袖袍镶有紫金丝缠绕所成的繁复图案,衣摆处刺了一个苍劲有力的“药”字,层层衣袍下一瞬把浑身僵直的萧炎再裹进一分,刚好也隐住了那颤抖的身躯。
近在咫尺的药老把一切尽收眼底,最后呼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把下巴搁到萧炎肩上,呼着热气的唇凑近那人耳旁,喃喃道:
“今晚,留下来。”
药老心软了,不要让他看到萧炎难过伤心……他会疯的,那么落寞的脸,像一把亮铮铮尖锐的刀,插进心脏,再血淋淋地抽出……
为了那张脸上的笑容,药老可以放下一切的不甘愿,暂时抛开自尊,他可以妥协,他可以委屈自己,甚至成为一个萧炎心中念头的验证品,他愿意,他都依萧炎,只要萧炎说,他都不拒绝……
发丝三千,银白似雪,纷纷洒洒从天空无风而动地披散下来,衬着一地的红叶,分外妖娆与美丽。
微不可闻的,萧炎心头一阵乱麻,他知道药老留他下来是为了什么……而他却是点了头。
无所谓吧,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了吧。
夜晚的药老,温柔至极。
他轻笑着问萧炎,需要吃点东西么?
萧炎却是低下脑袋,难堪地摇了摇头,药老伸手揉了揉萧炎长长的黑发,顺手再勾起一撮拉过放在唇边,闭目轻轻地吻上。
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一脸享受的药老,萧炎的心脏跳得厉害,本以为他下一刻该是要吻自己的,却见药老放下自己的头发,转身下了阁楼。
“还是吃点东西吧,我不想你难受。”
萧炎还是第一次听说师父会做饭,可看着桌子上色泽鲜亮香气逼人的道道素菜,他才相信,药老没有骗他。
“为什么……你会做这些?”萧炎不安地捏着玉箸,面色平淡却在药老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唰”地红了半边脸。
“我以前独身一人,自然要知道照顾好自己。”药老半曲着腿,斜斜地靠在软榻上,对着萧炎笑得莫明:“而且为了你,没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捏,玉箸都快被捏碎了去,萧炎听到自己压制不住声音中的起伏:“为,为什么不找个人?”
药老没有说话,笑容撑不下去,只好把一直把玩的白发放下,靠近榻上的小茶桌,虚抓一把筷子夹了块青绿的木茎送到萧炎嘴边:
“尝尝吧,味道应该不错的……”
萧炎,此刻你和我装什么傻呢?我为了什么你不是比任何人更清楚么?
“答应我,以后也好好好照顾自己,炎帝,要有炎帝的模样才是。”
萧炎抖着唇,抬眼木木地看着药老,一瞬间鼻头酸涩,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一旁酒盅就打翻了去——被药老的衣袂刮的。
火热的唇突然地贴上自己的,萧炎有点愣。
湿润温热的舌灵巧地钻了进来,在萧炎微张而毫无准备的口腔内如蛟龙得水般灵活。
勾过萧炎还有些呆滞的舌,药老缓缓闭眼,萧炎却是把眼睛瞪得老大……这算不算偷袭?
“炎儿,把眼睛闭上……”
药老吻自己的样子美丽极了,他距离自己那么近,连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可以看得到,右手捧着自己的脸,左手环着自己不算纤细的腰身,不停的摸索……
还想多看一会儿,却被药老的舌完全夺去了理智,眼睛依言缓缓闭上。
轻笑着,在萧炎闪躲的目光下,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剥开繁复的衣饰,完美而充满力量的躯体呈现在药老面前,肖想了多久呢?
细细地在那完美的躯体上印上吻,舌尖情色舔舐,柔美的手掌贪婪地抚摸,萧炎轻微的呻吟就会很动人。
药老从来不用强的,更何况面对第一次的萧炎,有恋慕,有疼爱,小心个千倍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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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东西,虽然只是暂时,霸道的药老都不会放弃,这一点上,师徒两人都一样。
这一晚,萧炎炎帝彻底属于药老,药圣药尘的柔情也为萧炎独自所有。
能享受的话就尽情地侵略并占有。
药老的表情很寂寞,目光中似有刀子割在心头不能说的隐忍与疼痛。
萧炎看得真切,看得失神,老师……这是怎么了?
见对方目光看过来,药老一皱眉,一挺进,又是俯身轻吻萧炎略带痛苦的脸,最后移至嘴唇,慢慢翘开,把所有对方不愿意发出却无可奈何的声音尽数吞下,径直吮吸开来。
自己这弟子脸皮薄,连自己都未曾料到,就将就了他这一次吧,难免以后诸多尴尬。
疼还是会疼的,萧炎又不是铁人,不论如何都会不适应,都会排斥,不然凭药老的凡人之体也不敢强拥而眠。
把威震大陆的炎帝抱在怀里爱抚,多少人想都想不来,而谁又知道这个小家伙会有这么妩媚的模样呢?只有自己独尝一次了,只有一次……
一辈子难得修来的福分,不过是浅了点而已。
那一晚的炎帝,有些凌乱,有些不堪。
后来药老问过自己,如果知道自己与萧炎相遇后会发生的事,会爱上他,他还会放着萧炎去接触那些女人吗?
答案是不会。
也曾懊恼过,如果那一场场异火吞噬时自己都在的话,也就不会有美杜莎和萧熏儿什么事了。
药老把唇贴近萧炎的耳边,用虚无般微弱的气说:“小家伙,我等你……”
剩余的,再听不清。
怀中小子脸色还泛白,后面疼得厉害,皱着眉,抱着自己的腰死死禁锢,睡得不安稳。
药老啊药老,连自己的徒弟都下得去手……你也真是……唉~
不得已,药老对萧炎下了药。
翌日,枫阁上下,就只剩躺在床上久久未醒的萧炎了。
他身旁堆了诸多药物,都是药老留给他“调养”身体的。
而那被折磨了一夜的身躯也从内到外地好好清洗过,美人如玉剑如虹,药老也是知道怜香惜玉的主,更何况里面还有自己的不是。
他还是走了,留下的,只有那一席沾染了他一身药香的紫袍,此刻正端端正正穿在熟睡的人身上。
至于之后醒来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药老没有想,他只知道,留不得了。
霸道而自私的自己,不加以控制约束的话会毁了这个难得一见的天才,自己很清楚,从来都是。
药老的身影飘逸而不带留恋:“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