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爱罗面前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让鸣人实在有些害臊,他腰部的肌肉在瞬间绷紧,紧抿着唇才忍下了那些极有可能让他在我爱罗面前出丑的话。他慢慢用胳膊肘夹住了那在他敏感的腰际弹跳的手指,试图把那只爪子给挤下去,一边面上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生怕被我爱罗看出什么来,这甚至都让他额头上沁出了热汗。但那只调皮的手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乐趣,怎么也不肯离开。
哪怕就是在木叶的时候,只要有外人在场佐助就绝不会这样与他接近,在别人面前,他们一直都是止乎于礼的。当然,自从这次他们和好以后,就是在人后他们也顶多就是贴近地拥抱着,感受彼此的体温而已,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充满着暗示的举动。在此之前,那道防线何时会被突破,他们两个谁也没有个答案。
其实佐助今天会有如此突然的行为,原因也不止是“他忍不住了”这样简单,虽然这四个字本身就包含了他积攒了很久的怨念,但如今最根本的原因却不是这个。
鸣人什么都不知道,佐助却一直看得很清楚,在我爱罗面前,佐助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卑。没有人能让宇智波佐助感到自卑,除了我爱罗。
能将自己的爱意深埋心底十几年也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现,哪怕是最亲近最无话不谈的人也察觉不出丝毫异象,那他一定是个十分可怕的人。
也是个十分深情的人。
至于佐助为什么会知道,还是我爱罗自己来告诉他的。
那时候他刚被鸣人在砂忍者村“抛弃”,满脑子都想着报复,想着要让那个敢这般对待自己的人生不如死!
他愤怒,他无助,他绝望!在他彻底疯狂之前,是我爱罗来安抚了他。两个都得不到的情敌之间,本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里面,这种感觉意外的使当时的他平静了下来。
所以他现在不能大意。他虽然对鸣人对自己都很有信心,但我爱罗这个人却不能不使他忌惮。
更何况,我爱罗的妻子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那个美丽的沐之国公主,在刚一嫁到风之国的头两年就相继生下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这与生育率低下的Beta们比较起来简直就像是奇迹一样——一对Beta夫妇,在一生这几十年的时间里倘若能有两个孩子的话,就已经要感谢上天了。
但可惜的是,在生完小女儿之后,风影夫人的身体便每况愈下,直到三年后,彻底香消玉殒。
年轻的风影大人没有选择再娶,砂忍者村的村民只当他是深爱自己的妻子,也都没有再在他面前提起过这样的事情。从那以后,每天郁郁寡欢的我爱罗,就连勘九郎这个硬汉看了都有些心疼。
据村子里的人闲聊时传开的消息看来,我爱罗特别疼爱自己的小女儿,简直快到了溺爱的程度,小女儿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弄来,小女儿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拦,这在残酷的忍者世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很多人都曾因此劝过我爱罗,可惜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因为心性坚强的人,其实一般也都是很固执的人,比如我爱罗,比如鸣人,比如佐助。
而我爱罗的小女儿,名字叫娜娜子。她跟他妈妈一样披散着一头漂亮的金发,眼睛却很特别,不似母亲的红也不是父亲的绿,娜娜子她,有着一双如最清澈的水一般的碧色眼睛……
晚饭是鸣人他们一家三口和我爱罗一家人一起吃的,鸣人也借此机会认识了腼腆的和时和可爱的娜娜子。
鸣人完全想不到,我爱罗的儿子居然也会有躲在门后不出来的行为,这与他爸爸差太多了,简直比当年的雏田还羞涩——雏田只是跟人说话会紧张,和时却是根本就不敢跟人说话!鸣人想不通有着那样刚烈坚韧的性子的我爱罗是怎么把儿子教成这样的。
不过虽然有些腼腆,但小和时还是很懂礼貌的,十岁的小孩子生的极有灵气,还总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只初生小鹿一样地看着你,任是谁看了都会对他产生好感的。
在和时被我爱罗拽出来怯生生地喊着“鸣人叔叔”“佐助叔叔”时,小他一岁的妹妹就已经活泼地拉着晨幕玩了。娜娜子鬼灵精怪的,不怕生,对谁都很热情,平时最爱耍赖叫她风影爸爸抱她,这时候可能是见着她的鸣人叔叔平易近人,就又闹着让鸣人叔叔抱抱她。
——也是两个好孩子啊!鸣人抱起娜娜子又摸摸和时头顶的红毛,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吃过晚饭,我爱罗告诉他们,要是想要游玩的话,他明天可以亲自带他们去风之国有名的“砂之乐园”去。鸣人本来对于我爱罗身为风影还要为他们的休假而操心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盛情难却,最后便只有同意了,当然主要还是我爱罗那句“正好我也可以到那里去看看”杀伤力太大——我爱罗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却从来没有机会“玩”过,他永远都在为这个村子忙碌着,鸣人此时怎么能阻他又怎么忍心阻他。
就在鸣人他们一家人并排躺在在异国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时,春野樱也正身处木叶之外的另一个国度里。她那里听不到沙粒敲打玻璃窗的声音,却能听到连绵不绝的雨声。
——即使在冬天,雨之国也还是会下雨的。
她正站在暮色基地的外围,等着有人来请她进去。
果然,在她出现之后,很快就有一个暮色的叛忍来为她开门。
走进去之前她还伸手拽了拽衣领,似是觉得有些冷了。她穿得实在是太少,单薄的衣服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风一吹就会让人错觉地认为她衣服下的身体马上就要颤抖起来一样。
她忘记了,雨之国哪怕不会下雪,到了冬天也会是很冷的啊。
她本不该忘记这一点的,她是个心思极细的女人,更是个要多方考虑谨慎决断的火影,所以她一直都想得比别人多,比别人仔细。
她这次没能记得,或许是因为她的心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乱掉了。她太渴望这次的相聚了,她已经等了很多年。
即便如此,她的步伐依然沉稳,一步一步丝毫不乱,看起来就好像她真的很淡定自如一样。
一路上她穿过了很多道门,等最后一扇门打开的时候,引她进来的那个忍者就突然不见了踪影。
她挺了挺胸,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没有一丝光,让人根本无法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人,甚至完全可能有一只青面獠牙的野兽蛰伏在那里,就等着她走进然后咬断她那洁白细致的颈项。
可是她不害怕。
她一走进去,那唯一的一扇门就在她身后“嘭”的一声关严实了,然后这屋子里就真的一点点的光线都没有了。她在门关起的时候突然大喊了一声:“鼬!”
有一道叹息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清亮而磁性,完全与这沉闷的黑暗格格不入,“我说过了,我不是鼬,我只是占了他的身体而已。”
春野樱大声否认道:“你就是鼬!别人都当你死了,你也的确是死了,可是你现在复活了,有人把你复活了!你就是鼬……”话音刚开始,春野樱的胸膛就开始剧烈的起伏,她看起来很激动。
屋子里的人自然就是暮色的首领,他现在似乎很无奈,“你说的这些事情也都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做不得数的。”
“我是医疗忍者,天底下除了我师傅和一些已死的前辈外,我就是最好的医疗忍者!我当然看得出来你的身体状态!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没有说,只是因为我想看清楚你的目的而已……结果你却对我用了幻术,还把我送回了木叶……”
鼬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再次响在黑暗里的声音就带了些沙哑,“那你现在看清我的目的了吗?”
“世上的人都对鼬的死亡坚信不疑,你也乐见其成,刚好借此让所有人都相信你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占了鼬身体的陌生人罢了,因为你害怕!你害怕佐助,你根本不敢见他!”
“小樱,你哭了?”鼬对春野樱的厉声逼问置若罔闻,却在关心她哭没哭,这让春野樱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在替你哭啊……现在,佐助和鸣人已经重归于好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可以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吧?”
原来,她此次来这里的目的竟是要问这个。
“小樱,你太聪明了,聪明的女人总是容易伤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樱来找鼬哥哥做什么呢?在佐助和鸣人之间鼬哥哥又是在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呢?咳咳,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
春野樱没有对他这句话作出回应;她正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惟恐一点点软弱的声音被鼬听了去。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反正我的时间也不多了……”黑暗里完全看不到鼬的脸;不然春野樱早就会发现那张脸已苍白如纸。
鼬每当讲述起事情的时候,声音总会变得异常渺远;“那个预言,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却根本就没在意过,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会有很多。我只是担心,鸣人在那个世界里孤苦无依;所以想借着这个名头找个人过去照顾他……毕竟他会变成那样;我是完全脱不开关系的。”
“所以;安藤秀明才会去了那里?”
“没错,”鼬点点头,虽然在黑暗里没人能看到他点头就是了,“我挑了个最温柔最细心的下属去完成这个任务,并故意叫他早去了几年……果然如我所料,秀明把他照顾得还不错。至于内山樱,则单纯的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听到这里,春野樱已经被他讲述的内容吸引去了全部的心神,甚至连哭泣都忘记了,她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晨幕?”
“晨幕被健一他们绑架不是我授意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到。”鼬否认道。
春野樱抿着唇,似是努力在压抑着什么感情,她说:“我就知道,送晨幕回木叶的那个人就是你!”
“是我,”鼬十分痛快地承认,“那个孩子真的很好,他爸爸把他教得很好。”
“那鸣人被下药解除了标记的事,也是你属下自作主张的吗?”
“不,这件事是我派他们做的!”
鼬的话让春野樱实在难以置信,“为,为什么……”她嗫嚅着唇,几乎无法将这简单的几个字念全。
鼬低下了头,“因为我已经害了他们一次了,就是这一次让他们前半生都活在了痛苦里,所以我要补偿他们!鸣人的性子比谁都刚强也比谁都倔强,倘若他们永远都像之前那样被生理的欲=望所干扰,被命运的绳子紧紧勒住,根本身不由己的话,那鸣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正视他和佐助两人之间的关系!我所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平等的地位,平等的关系,这样一来,能左右他们的就只剩下他们自己的心。”
“是这样吗……”春野樱听了鼬的话之后便有些明白了,的确,倘若没有平等的关系,以鸣人那样的性格,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低头的吧。可是……
“你说你对不起他们,你说你之前就害了他们一次,这话是什么意思?”
春野樱刚问出那句话,就听到一声重物敲击在木质桌子上的闷响,春野樱呆呆地想着,那可能是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捶了桌子吧——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有这般失态的举动。
“我对不起他们,我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哥哥!”鼬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激动:“当初为了木叶我亲手杀死了父母亲族,我没有后悔过,我也一直认为自己做得没有错……可是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能让佐助变得冷酷无情,为了让他的心里只剩下仇恨,而做出那种几乎毁掉他一生的事情!”
春野樱不明白,在她看来鼬灭族这样的事情对幼小的佐助伤害就已经够大了,而鼬反而不后悔,那他后悔的是什么呢?连这都不足以毁掉一个人的话,还有什么事情能毁掉佐助?
“我赋予了他憎恶……”鼬没等她问就继续说道:“可我不该,也让他忘记怎样去爱……”
憎恶不可怕,仇恨也不可怕,相反,这些更能激发人的斗志,更能让一个人变强。但倘若没有了爱,那再强的人也只能是一具行尸走肉。
想到这里,春野樱就有些明白了,她还是没有说话,她在等着鼬说完——或许鼬说出来了,就能够变得轻松一些吧。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了一个人,他精通伪装,没有任何人能看出他的破绽来。在我知道了鸣人对佐助的感情之后,我担心这样的感情会扰乱佐助的心,会绊住他前进的脚步,会让他迷失……那样的话,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一个被爱情填满了心的人,还怎么会像以前那样一心变强复仇呢?……所以,我求那个精通伪装的人,做了一些很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