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不会忘你,承君一诺此生不变。闷油瓶,我必须再见你一面,我要问问你,为什么那么自私,明明应该我们一起承担的,你为何把我推到门外!
“天真,不是胖爷说你要陪你去也不是不行,先避过你二叔的风头再说。”看到吴邪一脸哀怨胖子忍不住劝道。
却见吴邪抬头笑了,胖子暗道不好,这个天真跟小哥学会演戏骗自己了,不禁磨牙拿过菜单不管吃不吃得了又点了近千元才罢休,打不得骂不得,老子吃死你!
“随便点,别客气。”吴邪招呼着。
辗转之下两人到了长白山,熟门熟路地来到青铜门,墓室里的怪鸟粽子都不在了,肯定是小哥干的,吴邪甚至想象闷油瓶饿了把它们都给吃了,不然不会尸骨都没有留下。
再次站到青铜门前吴邪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胖子替他背了好些的补给品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顾不上吴邪的兴奋和忐忑,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
吴邪掏出鬼玺,对不起,闷油瓶,我等不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鬼玺扣在机关上,青铜门缓缓打开,吴邪追进门里,青铜柱下面缩着的那个影子,呼吸微薄地几乎察觉不到,吴邪几乎以为他要重蹈当初张家古楼的覆辙,放血为生。
影子动了动,吴邪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小哥,你饿了么?”
熟悉的脸庞消瘦的几乎认不出了,胡子也长出来了,神情还是依旧淡漠,听吴邪这么问,轻轻嗯了一声,再没有下文,吴邪掏出身上的吃的,那人却不接,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去拿东西了,吴邪忍住不让自己落泪,掰开食物,一点点喂他:“小哥,你慢点儿,有很多呢,别噎着。”吞咽能力似乎也退化了,只能就着水慢慢咽,半块饼干吃了半个小时,吴邪很是耐心的只掰成拇指甲大小,闷油瓶吃了东西有了精神,便质问道:“为什么来?”
“我不来你就饿死了!”吴邪说的理直气壮,接着给他掰饼干,粽子和怪鸟吃完了,这又是饿了多少顿啊?
闷油瓶没了动静,又吃了几口饼干道:“你不该来的。”
“大神,你先吃,吃完你把我砍了都行,不是让你补充一口说一句,好么?”说着掰了块大的堵住他的嘴,今天怎么这么话多。
结果,闷油瓶就这么直接咽下去了,噎得上不来气,直咳嗽,吴邪不得不给他拍背,可还是不行:“小哥,你别吓我啊,没饿死先呛死就是我的罪过了!”
闷油瓶摇着头,示意不管他的事,却把某人急得抓耳挠腮,胖子此时睡够了挪进来:“小哥,你还活着啊?天真怕你饿死呢!”
“饿到没有饿死,刚才呛到了,这下可惨了!”吴邪给他顺气。
胖子笑道:“天真你笨啊,有痰都用嘴吸,这种情况也一样啊!”
“啊?!”吴邪蒙了,小哥肯定又是骗人的,可是这快要翻白眼的架势,自己真的过意不去,“胖子一边去!”
“得得,我不看。”胖子转过去安排食物,“两人份的食物,算他娘狠,合着要在这青铜门里过日子啊!”
吴邪一咬牙就亲了上去,果然那个闷油瓶子是坏人,马上反守为攻了,自己连一个将死之人都斗不过,合着闷油瓶的能量积攒的这么快,体内莫非是光合作用的?闷油瓶终于舍得放开了他:“走吧。”
吴邪被他吻得满脸通红跟发烧了似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听他这么说立刻炸毛:“闷油瓶,你丫的给个甜枣就想打发老子?!不可能!把我那一魄还给我!”吴邪喊完就后悔了,自己居然跟他说了自己给他起的外号,哎呀!
“……”
“小爷就是喜欢给你起外号怎么了?你偷了小爷我的一魄,你欠我的,我给你起外号你有意见么?你有本事叫我走,你有本事给我啊?你有本事不开门,你有本事还我啊!”
“……”
“反正我也不是正常人了,我就答应了柳仪风的告白也行。”
“她已经有七个男人了。”
吴邪差点儿被闷油瓶这句话呛死,他的重点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我想当第八个不行吗?”吴邪狠狠瞪了他一眼,“好,我现在就走,给柳仪风当第八个男人!”
刚起身,就被闷油瓶那乌黑的眼睛盯得心里没有底。
“你见过她了。”没有疑问语气,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你都知道了。”
“是。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要是真的认为我很重要,就不该一个人去承担,今天要是没有我你就饿死了,没等终极到来,你就先挂了!我说过,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若是难受,不知道怎么说的话,我……总是在的,就算你不说话我也可以安慰你,让你好受一些,你不许嫌我吵,是你欠小爷的小爷这是……这是……打赏,对,额外的打赏。”吴邪往回圆着自己的话,“我说你再这样我就揍你了,反正你现在没有力气。”
“……”
“你……你这个样子别说终极了,连按机关的力气都没有了吧?我帮你。”吴邪蹲了下来,“就知道你不会照顾自己。”说着从自己的包里翻衣服,“总之别围着这块破布出去吓人,等事情解决了,我再给你好好收拾一下,这小胡子长得还蛮有感觉的么。”
“吴邪。”
“怎么?你以为老子会听你的话等十年啊?要不是柳仪风告诉我我等十年之后来接你,你他娘的就算饿不死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蘑菇了!”吴邪把柳仪风说他会种蘑菇的事说了,闷油瓶居然做了一个无语的抽搐的神情,他也觉得那姑娘就会天马行空太不靠谱了,也是要是靠谱也不会这么快给闷油瓶卖了,捎带脚儿把终极的秘密都卖了,柳家的姑娘真是女中豪杰,真是好样的!
“闷油瓶你听着你别想赶我走,就算真的要守十年,小爷我陪你,胖子会时常给我们送食物来的,我跟你在这儿过日子也不错,挺清净的,而且我爹妈和我二叔来也不能拆散我们,因为他们进不来,你也不能再闹失踪了,真是两全其美啊!”
闷油瓶咳了几声:“你为什么这么坚持?”
“你偷了我的一魄相当于偷走了我的心,没有你我是不完整的。”吴邪搂住他。
“对于你,我没有歉疚。我是张家的族长,在我的天平上没有比家族使命更重要的东西,即使是你也不例外。就算是我死在青铜门里,我也不会犹豫,不怨尤,更不会愧疚和后悔,也不愧疚对你的所作所为。而是在我心里,你不会比我的使命更重要,但一定比我的性命更重要。吴邪,听我的话,回去吧。”
“闷油瓶,你别说了。就算你说的话多了,也不过是在演戏想哄我开心,想逼着我离开,我告诉你我不会走,洪水猛兽,小爷要是撒开你小爷就不姓吴!”
可是也许是吴邪那异于常人的体质,这场人间浩劫在这一日正式到来,地动山摇间闷油瓶挣开了吴邪,以青铜柱借力起身,却按不动上面的机关,吴邪忍不住上去帮他:“果然,我又给你添烦了。难怪你不要我来。”
“如果现在守门的是你,你已经死了。”
“靠,别这么说好么?”吴邪再度炸毛,这闷油瓶怎么能这么看不起自己啊?
胖子因为身形的原因已经滚来滚去爬都爬不起来,不住抱怨:“两位专心点儿行么?胖爷我都快被甩干了!”
“往右拧!”闷油瓶吩咐道。
吴邪一用力,机关动了,欣喜之下看了看专心的闷油瓶,他现在体力虽然弱了一些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闷油瓶就算沧桑了点儿也比自己耐看,天理不容啊!
“专心点。”闷油瓶道。
“哦。”吴邪刚应了一声,结果青铜柱也跟着晃了起来,“靠,闷油瓶赶紧把那一魄还我,这情况天王老子也逃不出去啊!”
“你走!”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了小爷不会走的,要走你走。就当是给我一次保护心爱男子的机会,以前都是你保护我,这次就不能我保护你么?”
“不行。”
“凭什么?小爷我现在比你体力足!”
“所以要你跑。”
“什么逻辑!”
“你们俩能一会儿再吵么?胖爷我再转下去都吐了,小哥你平时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今儿个怎么跟着天真瞎起哄啊?要走一起走啊!这岩浆挡在青铜门里面不就行了,西藏那边那个不就是那么干的么?”胖子抱住青铜柱不撒手,才停止了滚动。
“胖子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西藏那个你丫的是火山灰吗?”吴邪气急猛地使劲,机关又转了一公分。
“吴邪,我这一生,无怨无悔,只是想着还有少许遗憾。”小哥突然开口。
“什么?遗憾?”吴邪使劲转啊,闷油瓶你有力气说话,没力气转机关么?
“我怕等你明白已经晚了,怕再也见不到你跟你说一句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吴邪不禁脑袋顶上冒蒸汽,直接手脱拧着机关转了几圈,靠,闷油瓶终于主动一次了!还这么露骨!这货不是小哥,这货不是小哥!
机关转动,危机很快就过去了,三个人松了口气。
“这汪汪叫总算干了件好事。”胖子滚得头晕现下休息了一会儿才好些。
“他是想玉石俱焚,现在除了这里外面的墓道已经毁掉了,这个机关就是要岩浆从墓道里绕过再顶回去,凉的碰上热的必然会发生反应,就解决了。”闷油瓶解释着。
吴邪还沉浸在闷油瓶突如其来的露骨表白里,脸红的不行。
胖子道:“我说小哥你应该就是哄哄他吧,看他那个样子就像胖爷见了名器似的。”
“我笑的时候从来不说谎。”闷油瓶拉过胖子背来的包,他其实并没有吃饱,找出一袋绿豆糕,递给吴邪。
吴邪会意慢慢给他弄了起来,喂了一会觉得不对劲:“哎,你都能拿东西叫我喂你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吃?”
“咽不动。”闷油瓶理直气壮,“打赏。”
“口胡!小爷我不伺候了!”
胖子不禁扶额,终极居然就这么结束了?跟做梦似的,丫的,没有青铜铃,不是幻觉,只有两个嫌他当电灯泡的家伙。
☆、番外——同学会
今天有同学打电话叫上我明天回母校看老师,我应了,跟闷油瓶说明天要出门。他的目光从天花板上收回来,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我,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带着他去。
没办法,自打从青铜门回来更粘人了,怎么也打发不了。吃饭要我喂,洗澡要我帮忙,我去店里也跟着,我有时候不耐烦生气了,他就用眼睛盯着我,盯到我没了脾气为止,继续伺候大爷,到底是谁欠谁啊?
第二天,闷油瓶跟着我到了我高中生活和学习的地方,第一次领他来学校,他好奇的不行,尽管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是从他不再望天的眼神就看得出来。同学来了十几个,闷油瓶那货盯得,紧握个手都不许我握太久。有几个同学都带家属来的,还有的连孩子都有了。有人跟我问起老痒,我支吾过去了,老痒是再也回不来了,闷油瓶看出我不开心,用手捏了捏我的胳膊,我回头冲他笑了笑。
热情的董媛推了推我:“吴邪,这个小哥蛮帅的啊,介绍一下嘛。”
这下惨了,当着老师的面我怎么说啊,老师这时和别人续完旧又问我:“吴邪最近忙什么呢?”
“就是在看顾一个小古董铺子罢了,若是有淘到好的东西一定得孝敬老师您的。”我如获大赦跟老师攀谈起来。
董媛不甘心去问闷油瓶,闷油瓶的眼神只又回到天花板上,任谁问也不开口,董媛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沟通的人,也不怪都叫他哑巴了。
中午到了,大家都说再体验一次我们食堂那附带三寸铁钉的盒饭,闷油瓶却死活不进门,我劝他:“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我回家给你再做,听话。”
“告白。”
“什么?!”我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大脑短路,然后想想不对劲,他绝不是要在这里跟我表白或者要我跟他表白,他提的是柳仪风的表白事件,我跟那个大小姐就是在这个食堂见面的,难怪他要吃醋不肯进了。那个老女人的醋他也吃,齁死他算了。【柳:“我怎么就老女人了?没有我你救得出你相公么?我好好一个三七少女怎么就成三八少妇了?”瓶:“……”柳:“你什么时候来的?惹不起,我躲。没见过这么护媳妇的,我们家那七个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七夫:“女皇陛下说什么呢?”柳:“我什么也没说!姓张的,算你狠!”瓶:“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了?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