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其速度,实是难以逃脱此人的追踪。唯一的优势,就是这等环境,利逃不利追。算是两下扯平,不吃亏也不占便宜。
“前面有湖,跟我来!”左无舟眼睛一亮,顿有定计。
穆龙青羞愤交集,只暗暗发誓;“若是如此都追不上他们,当是奇耻大辱。”
穆龙青修为是摆住的。实是占了大便宜。每一位魂修士的魂力都必然有限,穆龙青何等修为。左无舟又是何等修为。单论魂力的多少,就绝不可相提并论。
若是长途追逐,在穆龙看来看,左无舟这一个闷亏是吃定了。如果穆龙青能在不回力的情况下,长途跋涉一天一夜,左无舟充其量能跑一个时辰。
在如此优势下,若还是追不上,穆龙青也是活该当输。
左无舟没想到这一记闷亏,却不是他笨。纯属他没想到,没这意识。道理再简单不过,他有“五行天地”循环生魂力,再有法晶作补充,再稍微放缓速度,基本能达到平衡。
长途跋涉,绝计不在话下。
如果穆龙青知道左无舟还有这等秘密优势,绝不会以为左无舟是手到拿来。
而左无舟还绝计不止这一点优势。
穆龙青恨恨不已,飞行掠过湖面。难说是不是因为物极必反的关系,这极夜地中的事物往往反而以白色居多,连这湖水都有些惨白。
当穆龙青飞掠在湖中央的时刻,却忽然湖水翻动如蛟龙,瞬时间爆将出来,俨然活天怒浪。两相旋转夹击再来!
穆龙青颜色顿变,大是骇然:“超魂战技!这家伙是武君,怎会有超魂战技。难怪他如此难缠了。”
穆龙青察觉到左无舟是以命魂之力也就是一半算是意念操纵超魂战技之时,更是终于大惊不已:“他当真是武君,怎可能领悟运用命魂意识之力!”
穆龙青凛然:“单凭这战技和意识操纵,此人当是武君中的第一强者了。我还是武君之时,也没有强大得这么可怖。”
奈何二人修为实在相差太大,“如意环”一半落空一半击中,不过令穆龙青脸色微变了一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被如此反过来攻击一下,穆龙青胸中怒火几欲爆炸出来,怒吼:“鼠辈,给我滚出来!吃我一招真魂战技!”
“销金斩!”
真魂战技非同小可,一旦施展出来,纵是极夜也油然退缩。瞬时,但见那天地间宛如一道催天金芒暴耀。尤为骇人的是。这穆龙青双臂染上一层金辉色!
遥空一斩,这偌大的湖竟然在一声撕耳的锐啸中,被轰然夷为平地。
第一百八十五章斗武御,钢铁之躯
聂问心焦莫名:“林兄不过是武君,如何是穆龙青的敌手。漫说相差两品阶,即是一个品阶。也是难以跨越的鸿沟啊。”
一道同行,一道寻宝。一道战斗。友谊日渐增进,聂问怎能不忧心仲仲:“万一抹兄有三长两短,我又怎能对得住他。”
一道墨黑的光彩陡然崩出,聂问颜色大白,看清是左无舟才缓过神来,顿焦急:“林兄,我们还是速走吧。”
“不,聂兄,你先走。”左无舟眼波中自有一道毅然之色,笑吟吟:“我来与他周旋一番!”
聂问正欲劝告,左无舟颌首,声线如刀:“聂兄,请放心,也请相信我。你先自行出谷,我来和他做过一场。”
聂问呆若木鸡:“林兄。穆龙青是魂武御啊。你如何跟他斗。林兄,你莫要发疯了。”
“魂武御,我正想领教。”左无舟含笑。
至此,聂问才是首次得见左无舟的疯狂。
三番四次劝说,聂问黯然焦心离去。
感应到穆龙青正在一直追逐,左无舟眼波泛住一丝冷浪:“也好,索性今自就跟这魂武御斗上一斗。”
“穆龙青的杀气如此。莫非当真以为我一无所知。”左无舟一边纵身飞掠,一边森然:“既然此人起了杀意,那我也就容不得他
“魂武御。又如何。在极夜谷这等环境,我未必就没有机会杀了此人。”左无舟杀心大动,神色恢复冷漠,漠然得教人遍体生寒。
“今日,我就教穆龙青此人弄明白一件事。不论他是什么修为,但有杀心,我绝不留活口。”
冷漠如往昔,森冷如地狱之气。恰如晃神。
左无舟神情冷然,纵身疾掠,感知身后的穆龙青愈追愈快,泛住一丝钢铁般的杀志:“不愧是武御,真魂战技果然是极其了得。”
他心神沉浸,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一边飞掠一边思量:“此人身为武御,比我强大得太多。不论正常还是非正常,我约莫都不可能是其敌手。
“但这不是切磋,是生死战。我从不切磋。只决生死。”如果聂问在此,必见左无舟墨黑色的瞳孔:“有如此环境,我又有“藏龙魄”未必不能博杀此人。”
“无非一战,无非生死。何须惜命。”左无舟的思绪愈是沉静,脑海中掠过乘轻舞的娇柔面孔。顿神:“我绝计不会被安逸的日子消磨斗志,绝计不会。不论何时何地,何等强敌。我自当有生死相博的胆魄与斗志。如此,方才是真男儿所为。”
聂问既然先走,左无舟引的穆龙看来追。没了聂问的拖累,左无舟尽可挥洒淋漓,放手一博。
如果聂问知晓自己成了累赘。想必大为叫屈。可实情如何,像聂问这等缺乏战斗意志的武帝。左无舟虽是武君,也有一敌三尚且能胜的拼搏精神。
修为低,不要紧。给时间。就能练上去。意志薄弱,性情柔软,那就是天然而成,纵是修炼得再强,也绝计称不上真正的强者。
所谓强者。最需要的品质。正是不亢不卑,敢于挑战更强者,敢于拼搏,有不屈的斗志,有钢铁的意志,还需杀伐果决。
如此,方才是打不垮锤不烂的真正强者。
想起穆龙青漫无目的的施展真魂战技,一脸自负的样。左无舟先是冷笑,随即心中大是凛然。
“我绝计不可盲目,更不可自大自负。我不是穆龙青,也不是武御。纵然我是,也绝没到我能自大自负的时候。不论我修为多高。我都绝不可自大自负。像穆龙青这等是绝不可取。”
“自大自负可以,除非我探索到了魂修极限与尽头,除非我死了。”
“我就是我,我就是左无舟。我不会变,此时不变,将来也不应当变。我须时时警慢这等潜移默化的改变!”
过往,旁人笑他嘲他辱他。他不为言变,不为利诱,不为色惑,不为武屈,反到录却浮华万千,看清真我。只因在沉浮起落中,练就一颗不为外物所动的心。
左无舟有斗志,有拼搏决心,不等于盲目自大。通过之前的真魂战技,他略知武御的强大了。并不夸张的说,即使一百位武君围攻,也难把穆龙青如何了。
但他不是寻常的武君。他有“藏龙魄”但凭“藏龙魄”穆龙青未必能察觉到他的气息。此乃唯一相博的机会。
“我以双系超魂战技突袭,不过只给他造成些微的伤害。可见即使是五系瞬爆,也难毙此人。”纵是战意翱翔。左无舟也是灵台清明:“唯一之机,就在以“藏龙魄。近身相博。此乃唯一的一线机会。”
“还需一个。绝佳的地形环境!”
左无舟是看清了,魂武帝的飞行摇摇摆摆,速度又慢,飞得又不远,充其量是舞空术,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小把戏。
从穆龙青持续飞行这许久来看,魂武御才是真正的能飞行,飞行速度极快,还可一直
想要以地理环境来克制一位能飞行的强者,那是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地形这东西。如果敌人能飞,很容易就能避掉地形的危险。
“如此说来,那就独有天时与人和可利用。”此战非同小可,左无舟绞尽脑汁,还需将一切优势都尽可能的利用起来。
眨眼已有定计:“要么入极夜谷极深处,要么就往人多的地方
。
一路追一路逃。穆龙青的怒火是愈来愈盛。自然,从颜色间大抵是看不出来的一 他又不是疯了,追了这一天一夜下来,还能保持住一脸愤怒,给谁看?
颜色间固然没有震怒。但这一丝一毫的羞愤和狂怒,却一点一滴的积攒在心底,恰似不安分的火山。追得愈久,这怒火就愈是盛烈。一旦爆发,必是惊天动的之威。
身为武御。竟然拿一位武君没办法,此事若传扬,他穆龙青必成天大笑柄。
须知,漫说武君,就是武帝,与武御的差距也绝对是极大。
这武帝与武御的差距。慈,是九品与武尊的差距。是法魂天和真魂天的大境界差距。不论再弱的武御。武帝都绝计不是对手。
可眼下,身为卓一宗的后起之秀,穆龙青竟然一直追不上区区一名武君。他脸上一阵阵的发烧,牙齿都快咬烂了:“此人,我必杀,必须杀之。否则,我哪里还有什么颜面。若教旁人知晓我连一个武君都杀不了,我还要做人吗。”
羞愤交集之余,又是狂怒不已:“此人实在太过狡诈了,凭住一个。能隐匿气息的魄,竟然多次躲过我的追踪。如果不是在这等环境,我杀他实在易如反掌。”
此言不虚,问题是。左无舟明知是一场绝不对称的战斗,怎可能还给他公平一战的机会。想来。也没有人能迂腐到这地步。想要人家站着不动等他来取首级,这样的想法,约莫也等于一相情愿。
“绝不可将此人与寻常武君相提并论。”穆龙青倒没有给怒火冲昏脑袋,恨恨不已:“此人有超魂战技,懂得只有武御才懂的意念操纵,还有一只隐匿气息的魄,还有如此庞大的魂力,比之武帝也差不了太多了。此人极可能是刺客。”
如斯又是一天一夜。
七名武君组成一支队伍,悠然又紧张的在极夜谷中,拨索千骨草。奈何,这群武君并无左无舟的特异本领,惟有一株一株的寻,互相保持一定距离,作地毯式搜寻。
此处,乃是一块波浪形状的斜坡面,零零落落的树木成林,长势较为喜人,却排列比较松散。是以。一直搜索下来,只闻得各自的大呼山叫以做联络。
就在这一刹,方武君有所感,抬首望去。一瞬时,一道黑芒骤现,一个果决无比的腾挪翻滚,竟自消失在夜色中。
方武君大吃一惊!
却在这时。一声充满威压的绝顶强者气息油然弥漫,伴住一声燃住怒火的咆哮:“你又来这一套!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跟我斗。”
““藏龙魄。敛息。”
一个爽利的翻滚。左无舟犹如一滴水混入了大海中。融入黑暗中。惟有一双灼灼墨黑目光,流露森烈杀意,如一只野兽一样,虎视眈眈等待!
“来吧,穆龙青。你我战场,就在此地。”
穆龙青暴怒欲绝:“他又来这一套,当真以为这一套就能吃定我不
“
等他飞行过来。赫然见方武君已在这等绝强气息下战栗,几欲癫狂的吼叫逃窜。顿是怒火攻心,信手拂袖一挥,右臂瞬时变做金辉色,一道凌厉绝伦的魂力轰然激爆!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在追杀的是什么人!”安武君惊恐无限,亲眼目睹他的一位同伴。竟自活生生被这道金辉色轰的飞滑。飞滑中,哧啦一声,俨然被一劈成两断。
方武君自修成武君以来,还是首次如此恐惧。就是武帝,也难以信手就轰杀一名武君呀。他一时大恐,发狂嚎叫起来,不顾一切的拔腿就逃:“之前那黑衣人的气息,也是武君,怎的挡得住这人。”
等得逃出生天,方武君顿有一种生死两重天的错觉,和剩余两名同伴满是灰败之色:“那黑衣人是武君,怎生挡得住这恐怖的青衣人,同为武君,怎有这么大的差距!”
不过是信手一杀。却已将方武君自信摧毁,此后竟是再无半分寸精。
“你给我滚出来!”
穆龙青的暴戾语音,在极夜谷中声传十里。气急败坏之极:“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声恰如天雷,低空来回滚动。若是换做寻常武君,早已在这等可怕的气息下战栗窒息了。
但左无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呼吸和心跳都悉数静止,宛如鬼魅一样潜藏在暗中,敛住感知力,默默等待一剑封喉的良机。
“混蛋,狡诈的混蛋,你给我像男人一样站出来,跟我决一死,战!”穆龙青的怒火在这一刻,终是再亦无法克制。腾的一下悉数爆发出来。
一声又一声,恰似霹弈,委实是狂怒到极点。
“给!我!滚!出!来”。穆龙青字字如雷音,当真犹如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刀,一刀又一刀的刮在每一人心上,几乎令人发狂。
如此
“我会出来,一定会!”左无舟专注,满腔战意几欲破体而去,责,奋欲绝。细细聆听穆龙青所在位置,默念:“再过来一些,一些就够了。”
如果有人有夜眼,必能看见,这波浪形状的斜坡下,赫然有一条惨白的小河流。河流中的水,竟无声无息。俨然有灵性一样,润物无声的徐徐倒流往坡上。
当真俨然鬼魅,这一幕若是大白日教人见了,多半要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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