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美知道镜夜在樱兰很出名,也很忙,他学的是医学,却在辅修经济学。另外,年纪轻轻的他,早已承担了家族的担子。
所以凤镜夜是个忙人,他肯让出一点时间作采访,已经是很大的忍让了。
麻美也不浪费时间,坐下后,便从他的高中聊起,引出Host部,谈论镜夜是怎么挖掘Host部的商机?又是如何的想法促使这个社团的成立?它的初衷真的像外界说的那般,只是为了讨女生的欢心?有没有赚钱?”
镜夜见她的语速非常快,想必后.面的问题还很多,便替她叫了一杯热饮,与他的黑咖啡不同,女人应该喝点温和的东西,才会知性一点。
眼前,莫名地多了一杯热呼呼的饮料,麻美错愕的抬起了头,对面那个坐着的有钱少爷,正端着雅致的咖啡杯,冲自己点点头,并且微微一笑。
麻美的心,咯噔一声快了一个节奏。
她迅速地低下头,手握着那杯热饮,然后把刚
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Host部?
那还真是一个很远的回忆了,曾经的他们,年少无知,却又心怀着梦想,跟着那个笨蛋游戏人生,变幻着魔法,驾着神奇的马车,为别人制造了美梦,也同时美了自己的美。美梦过后,谁还能分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呢。
总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常陆院光、常陆院馨,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光的眼里只有馨,馨的眼里也只有光,他们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的影子,他们坚信并且也不允许别人闯进他们的心房,可还是挡不住那个无赖的嬉皮笑脸,他向他们伸出了手,非要把双胞胎带上马车……
如果不是须王环的唆使,或许Honey已经创出了武术的新流派,或许他的个头能再长高一点,而不是一个老犯牙痛病的贪吃鬼。
春绯的出现,是个意外,却正是这个意外,让他们这群的男生暗暗较起了劲儿。他们在争什么?在抢什么?
女人的宠爱?
可惜春绯她,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因为喜欢她便想着法子捉弄她?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有个别心思单纯的人真是这么想的,光捉弄有什么用,那层纸不捅破,恐怕要让那个丫头自己明白,可能真要费点时间。
想起了往事,人总会感叹,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原来既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些事,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镜夜的嘴角动了动,视线里看到了曾经的嬉戏打闹。
说不怀念,是假的,好歹也是自己的心血。
“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都该醒了,总是沉溺于梦境,会被社会击垮的!”
什么时候醒的呢?
是凤悠一死之后,还是Host部解散之后,真正的意义是大家已经各奔东西了。
如果环没有出国,或许他还会想法设法在樱兰大学继续他的公关事业。
想法很蠢,环一定做得出的。
而镜夜会不会像国三的那个春天一样,陪着那个心思单纯的笨蛋继续胡闹呢。他不知道,或许有些事情,即使发生了,他依旧还是得不到答案。
关于Host部的时候,镜夜谈论的并不多,反正即使他不说,麻美也会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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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的声音,看见镜夜的眼里,有些不真切,却又遥远的遐想,目光柔和,却又静谧。
麻美咽了口中的饮料,她发誓,凤镜夜的温柔,绝对会死人的。
似乎凤镜夜的时间快要到了,麻美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例如他是否会像凤家长子那样毕业之后从医,还有他的兴趣爱好,她不要听外界说,只想听这个儒雅又风度翩翩的男人的口中听到答案。
时间真的不多了,麻美只能挑了一个全校的女生都想知道的问题。
“凤同学,最后这个问题,这个,其实她们很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麻美还是问出了声,她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着,这个问题可与她无关。
“你们的问题,还真奇怪!”
麻美茫然的摇摇头,完全不懂那位少爷在笑什么,“凤同学,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你出身名门,身世显赫,而且又有礼貌,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最重要的你长得很帅,举止优雅,像你这样高贵的人,没有道理没有喜欢的人啊?你从国中,高中,一直到现在,从未和任何一个女生交往过,大家都在议论,说是你的眼光太高了,一般的女孩你都看不上眼的,是真的吗?还是说,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凤镜夜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答案模凌两可的让麻美一头雾水。
“凤同学,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杯中的咖啡,还冒着热气,纤指而又玲珑的手指,缠着那些徐徐飘渺的水气,视线静静的,却飘得很远,这样的凤镜夜,看得麻美眼睛都直了。
“该不会传闻是真的吧?凤同学,你真的和那个谁……不会吧,肯定不会是真的?”
“传闻?什么传闻?”
这下,轮到凤镜夜一头雾水了。
麻美停顿了,关于那个传闻,她只是听新闻部的人随口胡说的,八成是误传。
“凤同学,他们说你高中的时候,好像,可能和一个名叫四枫院的男生关系不太一般,好像那会儿学校都在传你们两个好像是……而且那个叫四枫院的男生,国中的时候,似乎还写了什么东西……不小心地被人看见了,这种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谣传,怎么可能是真的吗?”
麻美的表情,真的很尴尬,她所说的这些八卦,都是她前不久才从
旁人嘴里撬出来的,经她说出来,感觉心里挺别扭的。
镜夜,他并没有正面地回答那个问题,脸上,只是微微一笑。
“传闻?还真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我恐怕就要忘了!不过既然是传闻,又怎么能当真呢!”
麻美偷偷地仰起头,凤镜夜却右手端着自己的下巴,视线望向窗外,慢慢地下移,然后定格在某处,不动了。
她好奇镜夜在看什么,便寻着那个方向瞄了过去。
窗外,春光明媚。
年轻的四枫院正从学校门口走进来,全身雪白的,身子缓缓的,轻轻的,他走在樱兰的校园里,感觉就像在春天柔和的阳光里,下了一层白白的雪。
“这个臭小子,再不露面的话,我还以为他死了呢!”
喃喃自语,旁人就是想听清楚也没那个福分。
见访问者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麻美急忙得站了起来,“凤同学……”
“抱歉,时间已经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只留下一个优雅的背影,麻美僵在空中的手,慢慢地缩了回去。
她想抓住他,可是手中,还是什么也抓没抓住。
屋外,沉浸在阳光中享受的雪花,没有融化,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有时会抬起头看着天空,走路很慢,偶尔会咳嗽几下。
四枫院岚,一个出勤率很低的大一新生。
但他却很漂亮。
☆、执著的寒意5
信箱里。
只有两封信,同一个人寄来的。
我换好衣服,拿着那两封信,边走边拆。
幸村的字,还是那么干净,漂亮,字里行间,只有一些简单地问候及挂念。与其说是给我的情书,倒更像是家书。
他说,他种的那盆水仙总算开花了,挺漂亮的。
为此,幸村画了一幅画,希望我有空的时候去看一看。
前不久,他们立海大的老同学聚了一次会,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谈起以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心情都很亢奋,散场的时候还打了几局没有胜负的比赛。
最后,幸村在信纸上的末角画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
问我,最近为什么都没有消息了?
谎言被拆穿之后,幸村还是拿我当朋友,常有书信寄来,却只是把我当朋友。
我对他,也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大家只是朋友,很少见面,只有书信来往。
一走进教室,不少的同学都是奇怪而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看来真的是太长时间没露面了,我这个人,都要被人遗忘了。
“四枫院,你要是再不露面的路,我就要去你们四枫院家的坟地找你了!”
从小就腻在一起的双胞胎,被分开了。
馨变得没以前那么热情了,也不主动和同学来往。虽然我与他同班,但却很少在学校露面,关于馨的学校生活,并不是很关注。
远在法国的光,关于他的消息,也只是从莲华嘴里得知。
常陆院家的负责人,下了狠心将两人分隔两地,是逼着他们成长。
雏鸟,被丢弃之后,要么死去,要么靠自己的本事活下来。他们把光与馨当作雏鸟一般历练,希望终有一天他们的翅膀会硬,可以飞得更高更远。
这就是成长,青春期的残酷。有血、有泪,更有生死离别。
“咦?”
我发现自己的桌子,怎么不见了。
馨将桌子挪了挪,还好教室里有空的椅子,他搬了过来,板着脸,“四枫院,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这么久都不露面,老师都忘了还有你这个学生了?”
“忘了?你觉得学校的老师有那个胆子吗?我看这是老太婆的
主意吧,她存心要我难堪!”
两个人共用一张桌子,难免要挤在一起。
馨一直在玩游戏机,似乎对上课没有太大兴趣,我也是如此,只是为了应付出勤率。
“谁让你拐跑了她的宝贝孙子,她又不敢动你,只能拿你的桌子出气了啊!”
须王环的离家出走,是我一手策划的。
所有人都不会想到,那个傻头傻脑,毫无心计的笨蛋,居然有一天,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了须王家,离开了日本。
“宝贝孙子?孙子也凑合着,我可真没看出来她哪一点宝贝他了?”
馨似乎很忙,懒懒地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谁的课,先拿一本书装装样子。
“四枫院?”
馨放下了游戏机,眼神认真地问我,“你到底把环藏到哪里了?”
每一个人都来打听环的下落,我谁也没告诉。
不是不想说,而是时间还未到。
算算日子,环的母亲,已经撑了很长时间了。
班里有些动静,同学纷纷站起来,往外走,我捅了捅馨,“都要上课了,他们这要去哪儿?”
馨眼皮不动地盯着游戏机,有些嫌我烦,“四枫院,你不要吵,我现在正在过关呢!”
我瞥了一眼,打得火热,可惜要不了几分钟,馨就会game over。
“Game Over!”
游戏机里,发出了失败宣言,气得馨将机器扔在了地上,“什么玩意啊,玩了这么久,还是过不了关!”
那台被他踩在脚下的机器,数量稀少,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可馨却拿它出气。
“常陆院馨,你过不了关,是你智商有问题,何必对一个死物出气呢?”
馨本来就在气头上,见我火上浇油,更加不爽,“四枫院,我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不死不活的病号管!”
看,人气急了,连别人的伤疤都撕开了。
教室空无一人,而我与馨谁也不理谁,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四枫院,你有没有见过接吻鱼啊?”
我回过头,斜着眼睛不想理他。
他也望了过来,视线里有
愧疚,碍于面子,却不愿说那三个字。
“听说下节生物课,有热带海洋的接吻鱼,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还没有看到接吻鱼呢!”
我的胸口,微微缓了一口气,“走吧,本少爷也没有见过,一起去看看吧!”
自从光去了法国之后,馨只能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游戏之上,他心里一直很寂寞,而我明知他不开心,却又在他的心里撒了一把盐,真是活该被他骂。
白色的鱼身,红色的鱼嘴,两个小鱼儿嘴对着嘴,藏在水草里。
水里的泡泡,泛着鱼儿的旁边。
它们,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吻着对方,小眼睛盯着小眼睛。
接吻鱼接吻,并非是为了示爱,争斗也可以变得这么温柔。
嘭!
我的脑袋被撞了,还挺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问他,“你的脑袋撞人还真疼,是钢做的吧?”
馨也在揉自己的脑袋,咧着嘴,“我还想说你的脑袋是不是铁做的呢,撞得我的头都晕了!”
嘘!
旁边的同学,对我俩的争执有些不满。
“四枫院,你快看,这两只也吻上了!”
他拉着我,我们绕到了最偏的角落里,珊瑚后,躲着两只银白色,它们摇着鱼尾,慢悠悠地游向对方,用鱼嘴碰了碰对方,然后就亲在了一起。
“馨?”
他嗯了一声,我指了指其中一条鱼,问他,“要不要买两条?”
“你要养鱼?”
我摇了摇头,视线重又落在那个吻里,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