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暖舟见东方不败这样说辞,一时面上挂不住,暗道自己自作多情捉了只蠢物反被笑话,而口中却问道:“不败兄,你是怎么进那风雅楼的?”
他是明白不败这性情这脾气的,怎么可能是自甘堕落去勾栏卖肉?定是被人逼迫或有难言之隐吧。
“本座不想回答,但本座的确是没有去处。”东方不败低头玩弄着金莺儿,伸出洁白细腻的小指,玩性大发地戳着那肥嫩身子,惹得小鸟用红喙不断试图啄他,却每每都被巧妙避。
“若赵公子不留本座,本座倒也可以出去混得个去处。”言下之意,他现在是不介意留在赵家堡的,但也念想着可以出堡自谋生路。
当然,东方不败有九成把握这赵大侠是会留自己的,故透露出自己想出去的意愿。所谓欲擒故纵。
赵暖舟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暗忖什么。
“那么,不败兄可愿帮我一个忙?”赵暖舟星目中闪现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第10章 一个契约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道,这个男人救过自己,现又提供了自己容身的地方,何况自己还有有求于他的地方,便答道:“赵公子请说。”
赵暖舟将手按在椅子手扶处,剑眉间似有窘意,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可否请你做我的夫人?”
东方不败闻此,受惊立起道:“赵公子莫拿本座寻开心!”
松松缚在葱指上的红线脱开,金莺儿扑扇着茸翅,就要飞走。
赵暖舟伸手,抓住那红绳的尾巴,扯了两下,可怜的肥鸟顿时头晕目眩,他认真道:“寡人不是在说玩笑话。”见东方不败惊异的样子,他忍不住逗弄他一下。
“你!”听这人自称‘寡人’,明显是拿自己揶揄,东方不败又惊又气,正要一掌挥过去,却脚下不稳,直直倒在了赵暖舟怀里。
赵暖舟看着有些吃瘪的东方不败,心情愉悦,想自己先前被他笑话之仇算是得报了,口上却道:“不败兄小心点才好。”
东方不败感到男人身上结实的腹肌纹路,以及特有的雄性麝香味,不禁有些恍然,忙推开他站起身来。
“我这次请你做我的夫人,是有难言之隐在啊。”赵暖舟淡淡道。
“何解?”听此,东方不败瞬间领悟了这赵暖舟的意思,敢情自己前头是太当回事儿了,还真以为人家对自己有份心意。
赵暖舟瞥了一眼他泛红的耳根,正欲开口接着说下去,却被东方不败抢了白。
“之前赵公子觉得看了本座身子而有歉意,但现在本座可以告诉你,请勿放在心上半分,你我都是男人,没什么好愧疚的。”东方不败说道,这话真假参半。
叫赵大侠不必愧疚是他出自真心的。
早在黑木崖时自己就已破了后头的处,与那杨莲亭云雨不下百次,但他已对那人死心,自是没有必要为其守贞,且在风雅楼中,他的身子早给一些伺候人的花倌看去了,这赵暖舟看见的一零星点儿自然算不上什么。
而这份男子的不羁洒脱则是他故意装出的。这东方不败虽以强势示人,但在心底仍住过个小女子,渴望夫君的疼爱,愿得一心人为其织衣绣花、身近庖厨,但这个人并不存在,故他只能以强者之姿示人。
赵暖舟听他说此,觉得自己似乎还真是自作多情了,道:“既然不败兄这样说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难言之隐。”
听赵暖舟这么一说,东方不败突生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却在男人的下一句话中被击碎。
赵暖舟有些严肃道:“爷爷逼我去会袁二小姐。”
这袁二小姐乃南方第一钱庄所出,其父亲袁贵不仅手握广大财路,且在黑白道皆有些暧昧地位,正是因此雄厚娘家背景,早两年这赵老先生就叫嫡孙儿去提亲,奈何都被赵暖舟以各种理由推脱,现赵老先生恐其讨了东方不败做正室,便下令让他去会袁二小姐。
虽说有思量的时间,但那基本等同于缓期执行罢了。赵暖舟是个武痴,对男女事不解,又恐娶了人家而无法做个合格丈夫,让娇娇滴滴的小娘子梨花带雨哭哭啼啼,这样就更影响他的修习了。
“这与我有何干系?”东方不败朱唇微张,吐出漠不关心的话语。
“实不相瞒,我另有所爱。”男人的玉石之声低沉而富有磁性,说出的却是淡然的话语,“既然整个赵家堡里的人都误以为你我是一对,那么何不将计就计,这样我就可以不必去会那袁二了。”
此话不假,连那骆缎洲都俨然将东方不败当成了嫂子看待,至于那日那些去了风雅楼的汉子们,只消赵暖舟在糊弄一下,必定也会认为自己和东方不败真的看上眼了。
东方不败听此,顿觉心中一股难言的情绪冒出,他漫不经心玩弄起自己的头发丝,那细丝乌发缠绕在葱指上,对比鲜明,“那么赵大公子大可去寻你的所爱,何必出此下策呢?”
“不对。”赵暖舟应道:“这是上策。”
“那么你所谓的下策是什么?娶了那小姐吗?”东方不败冷笑道。
赵暖舟捏着手中的金莺儿,道:“下策是,我放弃日后赵家堡堡主之位,去寻她。”他说这话时显得隐蔽,将头蹭过来,喷出的热气在东方不败的细颈子上浮动。
东方不败推开男人凑过来的头,道:“为什么找上我?”
果然,这样英俊有为的男人都是渣滓,还说什么“所爱”,放在未来和家业面前,都是狗屁。
“因为我觉得你会答应。”赵暖舟回答得干净利落。
“虽然我觉得你这做法下作,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能够满足我……的条件吗?”东方不败压制了心中一股怪异情绪,傲然道。
“事成后,你做我的名义妻子,发月钱时附加银票一张……”赵暖舟伸出了一个巴掌,比划道:“这个价位。”
东方不败冷哼一声,拍开男人的手,道:“本座不要什么银两,只要你随时满足我的一些小要求,如何?”
赵暖舟思忖片刻,点头道:“只要不昧良心、不毁人伦,不违天理,我自当答应。”
“那么,成交。”东方不败伸手接回那肥鸟,梳理着蓬松的羽毛,同时道:“赵公子,本座就不送客了。”
赵暖舟会意,径直出了门。
待男人在窗外的身影渐消失无影了,东方不败一掌猛拍到书案上,酥麻的震荡传来,他嘴角一弯,缄默不语。
赵暖舟,今日你的这番话,可算把本座仅剩的一些心思给掐死了。
我要怎样感谢你令我空空欢喜一趟?
晚锦山庄。
一雪衣翩翩公子凭栏而立,展开手中信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玩味地笑出声来,“他竟还躲在赵家堡里头!”
说罢,他将信件交给身边的影三,吩咐到拿去烧了。
接着,他回房看了眼倒在地毯上的男人,那男人精健的肉体被牛筋束缚,块块喷张的肌肉似乎痛苦不已,男人正拼命磨蹭着因药物而立起的物件,地毯上都被弄糊了一小块。
慕容成双有些洁癖,看了这场景顿觉恶心,也不管这男人之所以会这幅模样都是自己的功劳,反而一脚踏上男人紧实圆润的臀部,道:“弄脏了我的地毯,怎么办?”
影一呼呼地喘着气,道:“属下这就舔干净。”
“没羞没躁的东西,也不知道脏。”听此,慕容成双反而更加生气了,随意取来边上一个小男宠的发簪子,用那尖头刺进了男人的难言之处。
男人瞬间爆发出了尖锐的悲鸣,身体曲线被拉弯,身体也不住地抽搐起来。
身边众多慕容成双养的男宠都不忍再看,纷纷转头,可那慕容成双却命令道:“统统转过头来看这人,这就是惹我生气的下场!”
殷红的血液从密洞里流出,男人嘶哑着喊了几声就不再发声,汗水湿漉了他的头发。
前些日子,影一见慕容成双因风雅楼一役而不开心,便去寻了两位神色与那宝儿官有相似的小倌,却被慕容成双以“这些个庸脂俗粉怎可与那祸水相比”为由,狠狠地折辱了自己一番。
“你听着,现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成功了你就可以不必给我暖床,失败了……”慕容成双掩面笑道,“我就把你赏给朱明森,如何?”
闻此,影一连忙爬去亲吻那雪白的缎鞋,道:“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那些遍布身子的牛筋生生勒出了紫痕,看上去是极为吃痛的。
“很好。”慕容成双笑道:“等我抱得美人归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雪衣公子已在心中将如何玩弄东方不败的方式演练了百遍,他要把他吊起来!绑起来!割破那细白颈子,开始美妙的放血,然后自己就会温柔的进入,让他死在感到快意灭顶之际。
“五月七,八卦笔朱小蔷大婚,赶在这之前,把事做了。”慕容成双噙着笑道。
“属下谨记在心!”
第11章 灯下共读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两个大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捧着一推书,无非都是些《妇德》之类的书籍。
东方不败顿时感到一阵倦怠和无力,连那只停在肩头的金莺儿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无奈,讨东方不败欢心似的轻啄起他的青丝。这小畜生倒是很容易养得熟。
骆缎洲笑得暧昧,戳了戳身边的赵暖舟,道:“这么快就把嫂嫂给收服了,不简单,回头我也向你取取经。”他自是不晓得东方不败与赵暖舟的交易的,只当两人真有喜结连理之心。
赵暖舟反讽道:“你不也是,听说巫辞儿三天都没下床了。”近来为了蒙骗赵老先生,他便向这风流浪子学了些玩意儿,这不才学会了点闺中事,就拿这师父兼好友开涮起来。
这男女……啊男男之事,原来要知道的还真不少,想前几日自己还纯情的以为看了点身子就得负责,真是有些傻气了。
难怪他觉得那几日东方不败看自己的眼神都包含着笑意,原来是在暗自好笑吧。赵暖舟不由有了一丝郁闷。
“咳咳……”骆缎洲轻咳几下,道:“嫂嫂你知道赵家堡的媳妇不好当,我们恐怕那赵老头儿考验你,所以……”
“所以,辛苦你了,不败兄。”赵暖舟接着说下去。
骆缎洲听此,忙拿了纸扇敲打了赵暖洲的头,道:“呸呸,你俩都夫妻了,还称兄道弟是为何意,来来来,叫声爱称!”他那纸扇扇面有趣,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草书墨字——“有夫之夫”,想必是被小南蛮逼迫的。
赵暖舟带着寒意的眼光射向他,不肯说那劳什子爱称。
而东方不败则看着那书堆,额上似有青筋冒起,捏了捏拳头,无奈道:“本座会读的,你们可以先出去了。”
“哎呀!”骆缎洲突然阴阳怪气地喊了一声,道:“你们这对倒有趣,妻子自称‘本座’,丈夫叫妻子‘兄弟’,这不闹笑话吗!”他自是知道东方不败一向以“本座”自称,但现在要为他人的妻子,怎可还这样自称!
东方不败感觉一口血都要卡在自己喉咙口了,他向赵暖舟投去埋怨的目光,谁知赵暖舟思量一会竟合掌说道:“缎洲说的不错,那么我先来吧。”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眼东方不败,性感薄唇吐出俩字,“不败。”这两字叫得不轻不重,却让东方不败心头一震,自觉好生没出息。
东方不败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心里道,搞得跟真的一样。被这样英俊有魅力的男人注视,他虽嫌弃这男人,但还是不免有些心悸。
骆缎洲见东方不败扭过头,忙道:“赵哥你再换个称呼?”
东方不败心道不好,刚要开口阻止,就听见那赵暖舟说了仨字,“宝儿官。”
“噗……”骆缎洲听此不禁笑出声来,这小名字怎么跟花楼中人一样,又艳又乖巧,“赵哥你太坏了,怎么给嫂嫂起这种艳名哈哈。”
“不是……”赵暖舟刚想开口,东方不败一记眼刀射过来,他便任那骆缎洲笑去了。
“那么接下来,嫂嫂你喊一声‘夫君’听听?”骆缎洲眨眨眼,笑眯眯道。
东方不败看了眼男人,低低说了句,“赵暖舟。”
“不对!”骆缎舟纸扇摇动,道:“你这模样,怎么让人感受不到爱意啊?”
本来就没劳什子爱意,东方不败暗自腹诽,但他为了履行诺言,咬咬牙,道:“夫君!”
夫君二字,虽然叫出声时显得轻飘飘的,但实则自有沉甸的内涵。若是寻常女儿这般叫唤一个男子,那便是决计为其倾尽一生、褪尽风华。
嫁作所爱之人为妻,心甘情愿地洗手作羹汤,在那之后的悠长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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