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回的事让乾隆考虑放弃永琪再另外选一个儿子来培养的话,那么今天这事就让乾隆决定绝对不会让永琪登上皇位了。自视甚高、没有担当、不知尊卑,所有的兄弟没有一个亲近他的,这就是乾隆今日看到的。
乾隆不理会还在请罪的福伦,又看看其他的儿子:“你们也去吧,让朕考校考校你们的骑射。”还是再慎重看看吧,他正直壮年,还是不要那么急着定立储君,这些儿子就算平庸,也是可以教的,就是立了个守成之君也好过败坏了祖宗基业。
“哥哥哥哥~快点快点~”齐布琛欢呼一声,催促着永璂。其他的阿哥四散着入了林子,永璂知道齐布琛想要干嘛,只宠溺的一笑就带着她走了。
由黑色的蝴蝶带领,永璂和齐布琛很快就找到了永琪四人,那时永琪正追着一只鹿张弓欲射,齐布琛坏笑一声,就张弓搭箭,“嗖”的一声,齐布琛的箭后发先至立时将鹿钉死在地上,这时永琪的箭才擦过了鹿角射空了钉在树上。
“七妹,你作何夺我们猎物!”永琪厉声喝到。
“五哥此言差矣,这只鹿明明是我猎到的,怎么叫你们的猎物?这鹿猎到了就是我的。五哥,你不能见这鹿心喜就搬弄是非,想把鹿据为己有。这可是不对的。”齐布琛笑的满脸得意:“这可是五哥教我的。这是我凭自己的真本事猎到的鹿,就算这鹿真是五哥你们的猎物,这围场哪还有说这猎物谁追的就是谁的,自然是各凭本事,先到先得。五哥可不能因为自己骑射不精失了猎物就嫉妒抹黑我啊!”
永璂险些喷笑出声,这话分明是上回木兰秋狝时五阿哥说的,现在齐布琛可是原样还了回去。没想到齐布琛的小心眼倒是和爱新觉罗家一样一样的。看着五阿哥猪肝似的脸色、无法反驳的样子,永璂真是觉得分外舒畅。
“齐布琛,我们走吧,哥哥再给你猎些皮子做新衣去。”齐布琛见好就收吧,可以留着慢慢玩,而且别忘了现在是在哪里,好戏你还看不看了。
齐布琛自然是听明白了永璂的潜台词,这西山可是叉烧五和白痴鸟的历史性会面地点啊,为了日后的好戏,于是齐布琛带着猎物乖乖跟着永璂走了,只留下一串如银铃般的笑声,徒留永琪四人脸色难看。
“哼!”
“永琪,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富察皓祯安慰道:“你看,那还有只鹿!”
福尔康也活跃气氛,大嚷着:“五阿哥,对不起,我要抢先一步了。”
福尔康拉弓瞄准。福尔泰却忽然惊叫起来,对左方一指:“哥!那边居然有一只熊!快看快看!我以为围场里已经没有熊了,这只熊是我的了,你可别抢。”福尔康的箭立刻指向左方。“熊?熊在哪里?”
永琪也恢复的快急忙拉弓,瞄准了那只鹿,哈哈大笑着说:“尔泰,谢谢帮忙!今天‘鹿死谁手’,就见分晓了!承让承让!哈哈!”
福尔康一笑,对福尔泰和富察皓祯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什么有熊?不能抢五阿哥的风采,才是真的。
永琪拉足了弓,咻的一箭射去。
没想到那只鹿一跳一下子就不见了,伏在草丛里的竟然变成一个女子,大家也都完全莫名其妙。到底那个姑娘是从那儿冒出来的,福尔康、福尔泰、富察皓祯和永棋谁都弄不清楚。只知道,永琪那一箭射去,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惨叫:“啊……”
接着,那个身穿绿衣的女子,从草丛中跳起来,再重重的坠落地。永琪那把利箭,正中女子的前胸。
变生仓卒,永琪四人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的快马奔来。
永琪见自己伤到了人,翻身落马低头一看,那女孩子脸色苍白,眼珠黑亮。永琪想也没想,一把就抱起小燕子。
小燕子胸口插着箭,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琪:“我要见皇上!”
☆、燕儿翩翩飞2
“驾~”飞驰的马儿,齐布琛又是一箭射出,将一只獐子钉在地上。
“不错,可以勉强算是出师了。”永璂捡起猎物丢到马背上。
齐布琛撅撅嘴:“什么叫勉强出师啊,明明已经比很多人的箭术都要好了。其实都是哥哥的箭术太好了才显得我的箭术不够看才对。”
“是是是,我聪明的小公主。不过我的徒弟又怎么能差呢!”永璂揉揉齐布琛的头发:“玩够了我们就回去吧,刚刚那只燕子就快上来了,现在八成已经和五哥胜利会师了,你说皇阿玛会为了这事提早回京,再不回去等下怕是会来不及。”
“好啊,我们快点回去就是了。”齐布琛乖巧的点点头,其实只要那只疯燕子不要惹到她,她还是很期待小燕子的到来的,因为这就说明五阿哥已经预定了云南户口,说起来也是扫清了永璂哥哥路上的障碍,她还应该好好谢谢小燕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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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和齐布琛快马加鞭赶回了营地,谁知正好就碰上了乾隆一行人。
“永璂/齐布琛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两人给乾隆见了礼,齐布琛又上前几步,问了两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今日不是狩猎吗,皇阿玛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过是今日没遇上什么稀罕的猎物,有些扫兴就先回来了。不过有一对梅花鹿那鹿茸长的极好,朕还想着这鹿茸在补气血,益精髓,强筋骨方面是极好的,永璂的身体有些虚,用了倒是正好。”乾隆显然心情很好:“没想到永璂和齐布琛也回来的这么早,可有什么收获?”
“永璂今日不过是陪着齐布琛玩罢了,可是一支箭都没拿过,不过齐布琛可是猎了一只小鹿和几只獐子。”永璂虽然自己说齐布琛的箭术不过尔尔,但显然还是很得意妹妹的成果的,脸上很是自豪。
“哦?没想到齐布琛在骑射上能有如此造诣。”这下乾隆可是真的吃了一惊,满人是马上得的天下,因此对骑射很是重视,满洲贵女中能够骑马射箭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不过能够真正下场参加围猎并猎得猎物的贵女那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原本很得意的齐布琛这时候可就谦虚了一把:“哥哥的箭术才是一绝,齐布琛根本还差得远呢。也是哥哥教的好,齐布琛作为哥哥的徒弟当然要争气,可不能丢了师傅面子。”话里都是对哥哥的自豪,齐布琛不予余力的在乾隆面前夸奖永璂,只希望乾隆能够更加关注哥哥,那个叉烧五有什么好的,我的哥哥才是最好的!
是了!永璂的骑射和功夫自然是不差的,乾隆想起上回木兰秋狝,那猛虎被他的暗卫带回来处理调查,他还亲自看过那老虎的尸体,上面的伤痕十分可怖,暗卫按着痕迹猜测当时永璂的行动,绝对都是当机立断下手毫不留情的。
又想起当时老五几乎六神无主的慌忙逃窜和永璂的临危不惧有勇有谋,顿时又对永璂高看几分,夸奖起永璂来是毫无压力啊。
一时兴起乾隆又问了些文学问题,永璂一一中规中矩又带有自己见解的回答了,不是很出彩但也不会过分平常。乾隆很满意,只觉得永璂是个不骄不躁不爱显摆的聪明孩子。
乾隆和儿女相处融洽很高兴,永璂和齐布琛在国家最高领导人面前露了脸还留下好印象也很满意,这里可以说是和乐融融,不过这情景很快被一声大吼打破了。
“太医!!太医!!太医死哪去了!!还不快来救人啊!!!”永琪抱着一个快要死了的姑娘跑进营地,福尔康和福尔泰一把抓住太医就往五阿哥那里拖,这一下可是把那些个没有狩猎或提前回来的大臣和皇子们都吓了一跳。
“这……这是……”李太医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闹哪一出啊?皇上一来狩猎,为了安全这围场可是戒严的,好好的这个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永琪小心的把姑娘放在地上,一把扯着李太医的领子大吼:“这什么这!人命关天救人要紧,你还不快点过来诊治!”
李太医左右为难,这哪是能随便治的,可一个阿哥的话又不能不从:“五阿哥,这姑娘来历不明,万一是个刺客可如何是好啊。”
“刺客?这个姑娘怎么会是刺客!”不甘寂寞的富察皓祯也冲上前说:“她一定是附近了人家,只是误闯了进来,五阿哥不小心伤了她,愧疚之下才带这姑娘回来治疗,你怎么可以这么诬陷一个姑娘。”
误闯?这里都戒严了怎么误闯?这样随随便便就误闯进来就可以叫行刺了!李太医心里对五阿哥把一个疑似刺客的姑娘带到营地来的这种行为非常鄙视,但五阿哥阿哥的身份压着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能怎么办,要治就给治呗: “五阿哥,恕老臣直言,这个姑娘一箭正中胸口伤的很重,恐怕……”
“怎么会!不可能的!你个庸医别治不好就胡说,还是说这是个平民姑娘你就不好好诊治?!”永琪气愤的打断李太医的话。
李太医气的几乎仰倒,什么叫庸医?他要是庸医怎么可能还能呆在御医院!看她是平民就不认真诊治?就是他的医德也不允许!
“我……我要……见……见皇……皇上……”小燕子突然醒过来断断续续的说道。
“见皇阿玛?”永琪看着小燕子的胸口涓涓流血,不禁心疼,“皇阿玛在哪里?我带你去见他。”
小燕子失血过多终于是挺不下去了。她艰难的从包袱里拿出两样东西塞在永琪手里:“求你……帮我……问……问皇上……他还记得……记得……十……十四年……年前……大明……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说罢两眼一翻,晕了。
“姑娘?太医!!太医!!你快瞧瞧!!”永琪拉的李太医一个踉跄。
“回五阿哥,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晕过去了而已。微臣已经帮忙止了血,当要进一步治疗现在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合。”
“这是怎么回事!”乾隆早就看到永琪抱了个人回来,不过站的远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又有侍卫来报有人从围场边的悬崖翻进了围场,八成就是永琪带回来的那个人了,现在见他们纠缠了李太医许久这才过来看看。
“皇阿玛!您来的正好!这个姑娘快不行了,求您下令带这姑娘回京去诊治啊!”五阿哥见着乾隆就想见了救命稻草,连安都顾不得请了。
齐布琛好奇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小燕子:“这就是女刺客?”原来这就是还珠格格的女主角啊,什么嘛,昏迷的倒是看不出眼睛大不大有不有神,不过一点也没有电视上的演员漂亮,顶多算是个清秀的小家碧玉,不对,以她的性格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真不知道五阿哥是不是污泥糊了眼大雾迷了心,不然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女人。
“七妹你混说什么!她才不是女刺客!她只是来找皇阿玛的,也许她是附近的人家或是有什么冤情要述。”
齐布琛不屑的说:“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听说她还是从悬崖翻进来的,这围场边能有什么人家?至于冤情,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若要述冤不会在皇阿玛出京围猎或是回京的时候拦驾递上状纸吗?皇阿玛心系天下,子民若有冤情必然不会置之不理,她又如何要冒这么大的险闯围场?既然她动机不明,擅闯围场就是居心叵测,她不是刺客又是什么?”她齐布琛就是看这五阿哥不顺眼,乐意给他找不自在,就算说她不敬兄长又如何。
齐布琛充了红脸永璂自然要来唱白脸了,妹妹的名声还是要注意的:“这姑娘也是来历有异,谁知道她是不是居心不良?五哥虽然救人心切,但就这么把人带进大营实在是有欠考虑。齐布琛也是担心皇阿玛的安全,说话有些冲了,还请五哥不要介意。”永璂的语气温和只是话里话外都在挤兑永琪,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带个人过来了,就连齐布琛一个年幼的小姑娘都知道担心皇阿玛的人身安全,你怎么就不知道考虑一下,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永琪被永璂俩兄妹一人一语堵了个哑口无言,不止如何应对,他真的做错了?不!他没错!他忘不了那姑娘中箭的一瞬眼中的害怕和错愕,这姑娘这么柔弱怎么会是刺客呢?他又怎么能因为这种不靠谱的怀疑就放任一个受伤的姑娘死去呢?他才不会像十二阿哥和七格格那样冷酷无情!
永琪这时灵光一闪,想起小燕子昏迷前的一句话,马上高兴的喊起来:“皇阿玛!皇阿玛!儿臣有证据这姑娘不是刺客,她是来找皇阿玛的!她要问一句:皇阿玛你还记得十四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她还要把这个交给皇阿玛!”说着高举手中的两样东西。
永琪这话一出来乾隆就黑了脸,这话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吗!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拼了命的闯进围场就为了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