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表情让飞镰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压下想就这么松手不去管他的冲动,少年咬着牙,眉心几乎要拧到一块:“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
苍转过身,将弟弟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拉下来,“愿意听我说了?”他微微阖起眼,嘴角勾起却显得更加落寞,手被抓住的少年觉得那张脸上仿佛凝集了时光所有的沧桑片段,本来好看的黑发乌眼因为那样的表情变得触目惊心,刹那间自己曾经所有的不信任与逃避都变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罪恶,我让他难过了。他对自己说,明明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可我让他难过了。
“我想听。”他低下头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熟悉的手掌压上头顶,飞镰抬起脸,见苍一扫刚才的失落表情,笑得极尽温柔,又被骗了几个大字拉着条幅在脑海里欢腾而过,少年“啪”的一声打掉头上的手掌,怒视着面前的兄长。
“好了好了。”不能逗了,再逗就真炸毛了,见好就收的苍再次伸出手揉揉飞镰的眉心,用安抚的语气跟他说:“说好了先去救人,吉良肯定在看热闹,我估计再不去的话姬川就要吧止水给吃了。”
抓下苍的手,飞镰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比起分家的止水,显然曾经作为宗家继承人培养的苍更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加上吉良和姬川,真的有点难为他了。“那你快回来。”少年小声说。
“好,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苍做出保证之后往屋子的方向走去,留下飞镰注视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疏忽掉了。
“小子,和你哥说完了?”忍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飞镰不用转身就感觉到那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气势。“那么继续来说说咒印?”
宇智波苍!这个你也是故意的对不对!少年面对那只一点也看不出医疗忍者样子的忍猫,在内心咆哮。
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有关咒印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加贺,白色的忍猫一边在卷轴上记录着什么一边说:“主要是我们以后肯定会面对这样的敌人,所以我必须想办法了解他们。”
“我知道。”在四具尸体上试图翻找出一些线索的少年随口回答。他当然知道,而且这些东西显然是让加贺知道比较合适,那只忍猫在科研方面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直觉与技术。
“虽然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也是一个原因。”忍猫毫不介意的自揭老底。
飞镰想说这个我也知道,而且估计这个原因占了更大的部分。一无所获的少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口问:“族长大人他们怎样了?”
白色忍猫的动作一顿,在少年疑惑的眼神里收好了卷轴,他跳上回廊回头对飞镰说:“跟我来吧,迟早是要告诉你们的。”
“是怎么回事?明明我走的时候还……”飞镰几步跟上了加贺的步伐,少年努力回忆,再次确认自己离开宇智波大宅时富岳和美琴都已经脱离了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的。”加贺一把拉开房门,光线从门外打过来,在地面留下一个猫形状的阴影:“但是富岳大人以后可能不能当忍者了。”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突然觉得一阵晴空霹雳,他扶着门框稳住身子,看到屋子里的床上躺着的两人,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这一族的族长,站在宇智波顶点的男人,加贺刚才说,他可能不能当忍者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加贺走进屋子,站在富岳的床边掀起被子的一角,飞镰看到男人的腿上绑着绷带,但并没有打上夹板。“肌腱断裂了,相当于腿部的肌肉全部不受控制,虽然我有重新接上,但是光康复到能和普通人一样行走或许就要几年时间。至于重新进行忍者训练得更久以后。”
“那也没关系。”手指扣进门框里,木制门框上的木屑插进指缝刺出道道血痕:“还有希望对吗,如果是富岳大人的话一定不会放弃的。”
忍猫回过头,对着少年背着光的脸说:“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飞镰努力了一下,但发现根本没法调整自己的表情,少年弯下腰,对着屋子里说:“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一开始就拼尽全力的对付斑,如果我有更谨慎一些,再或者,我有一心一意的为斑效忠,那么结果都不会是这样,如果不是我的错误,你们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他弟,如果没有你族长大人都死了好几年了。
我需要将爸爸从领袖变成精神领袖。这其实是一个质的飞跃。同时,我要把鼬推到第一线【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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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知识科普
为了不误导大家,写了这个东西。
肌腱是指的人体肌肉与骨骼相连的那块膜,如果断了的话肌肉就无法被骨头带动。就是使不上力。人的骨头其实很脆弱,在没有肌肉加持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断掉。
肌腱断裂时常出现在手指脚趾之类的地方,但是如果是腓骨肌腱的话……哈哈哈我还真不知道谁会断成这样【够了喂!】肌腱断裂的缝合术是存在的,而且并不是大手术,但是缝合之后行动上都会有所不便。至于加贺这里……反正我伪科学了大家就按我胡扯的来吧【滚
☆、酸涩
“你是笨蛋吗,和你有什么关系。”加贺一拍飞镰的脑袋,绕过少年走出屋子:“让他们休息吧。”
飞镰直起身子,将头轻轻靠到身侧的门框上,屋子里的两个人睡得很安稳,平稳的呼吸声在忍者的耳朵里十分清晰。他根本无法想象富岳不能当忍者的样子,那人,他上辈子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被他仰望着的,哪怕最终死在了哥哥的手上,他依然觉得那应该是一位王者。
重新进行忍者训练需要很久以后,而富岳已经不再年轻了。
“还在干嘛?不去看看鼬少爷和佐助少爷?”加贺见飞镰没有跟上来,转头发现少年靠在门上没有反应,于是出声叫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对不起从何而来,但在加贺看来这一切确实不是飞镰的责任的。
而且如果不是他和苍,说不定现在能够看到的只有富岳和美琴他们的尸体。
“来了。”飞镰撑起身子,拉上门跟上加贺的脚步,有关富岳的一切,都得等到他醒来。如果是那个男人飞镰相信他一定自有定夺。少年跟在白色忍猫的身后,看着他随着步子晃动的尾巴,突然问:“为什么突然就改口叫佐助少爷了?”
他记得当初加贺称呼鼬为少爷也很突然,而佐助,似乎上次听加贺提起他称呼的还是名字。
“凡是强者就可以得到尊敬。”加贺回过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少年说:“对于一个宇智波,如果连写轮眼都无法打开,是无法得到我的承认的。”
原来是这样。忍猫与宇智波的关系是契约,所以虽然加贺的确是侍奉宇智波一族的忍猫,但并没有强制性的回应所有宇智波的义务,哪怕是宗家,也只有被他认可才能得到尊敬。
哪怕只是一个称呼。
“从来不知道你这么严格。”飞镰回忆起和自己一起时的加贺,虽然语调里总带着长辈的身份,但似乎一直都很随和,当初说要和他签订契约时也没有反对。
“因为你认识我的时候已经开眼了。”加贺拉开鼬的房门,简洁而宽敞的屋子呈现在飞镰眼前,这里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那个遥远记忆之中的八年里他有一大半时间是在这里过夜,反而是自己的屋子,只在哥哥不在的时候才会起到作用。
他知道那张床只是单人床,但是用的是双人的枕头,他知道那张书桌的第一个抽屉里放着苦无与手里剑,第二个抽屉放着备用的墨与毛笔,第三个抽屉里则是佐助所在年级的课本。他甚至知道窗台上那盆石菖蒲曾被鼬摘下来制作幻术的辅助药物。
而当年的鼬离开之后,他从医院回到家里一间一间的整理屋子,只有这里,连门都不曾打开过就直接一把大锁扣上,将自己的童年和有关哥哥的记忆一起锁在了里面。就好像那样就可以将所有有关他的过去都储存起来,不会丢失,也不会拾起。
人的生命晦涩难懂,而只有美好的记忆暧昧不明。
他眨了眨眼,将那些突然又涌现出来的东西重新埋了回去,大概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哥哥和自己之外的同乡,才会又记起那么遥远的东西。飞镰跟着加贺进到屋子里,鼬睡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佐助侧身睡在他身边,两个露出被子的脑袋靠在一起,显得亲密无间。
“他们倒是没什么,外伤的话反而是佐助少爷比较重。”加贺站在床边说:“鼬少爷主要是查克拉消耗过度加上脱力,不过他的写轮眼似乎产生了某些变异。”忍猫转过脸面向飞镰:“从外形上看应该是和你们的眼睛一样的进化方向,但是我探测到的经脉变化却有许多不同。”
“真厉害。”飞镰发自内心的赞扬。鼬的万花筒仅仅是刚刚获得,这么短的时间里加贺就能看出他的经脉变化与自己和苍的差异,他走到鼬的身边,本想伸手触碰一下那双合起的眼睛,又怕惊醒了熟睡的少年,“他的眼睛和我们的是一样的。”他对加贺解释。
“可是我感觉他只是获得了你们那样的眼睛,而经脉根本没有和你们一样变化成能适应那双眼睛的样子。”加贺爬到鼬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说:“是这种进化还分时段性?或者鼬少爷的进化不完全?”
总觉得加贺的一串进化产生了某种歧义,飞镰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加贺对面,慢慢对他解释:“鼬的那双眼睛现在也是万花筒,和我或者哥哥的那双没有区别。这是写轮眼正常的异化方向,但是这双眼睛强大的背后有着极大的弊端。”他无法使用进化那个词,因为就万花筒而言,的确在实力上有所上升,但同时要付出的代价却大到足以掩盖这些好处。
“弊端?指的是经脉?”加贺问。
“就是那样,你也发现了,经脉并不会随着眼睛一起改变,甚至万花筒造成的不同以往的查克拉流动方式会给经脉造成很大的负担,最终……”他想起上辈子自己和苍的眼睛,带着点苦涩意味的说:“最终会失去光明甚至生命。”
那是一双被诅咒的眼睛。
“可你们和他的情况不一样。”加贺说,“有治疗的方法?”
“有,我们用的方法你应该能看出来,拓宽经脉,减轻查克拉的腐蚀,在每次使用万花筒之后都及时进行治疗的话就可以让眼睛处于最佳状态。”他想了想,又对加贺说:“还有别的方法,例如将我的瞳力给哥哥,那么他将再也不用担心这双眼带来的危害。”
“瞳力移植?”加贺想了想说:“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如果不匹配的话可能会产生排斥反应,那么应该是必须血缘相近者,而且眼睛也相似的人,或者还有别的要求?”
“据我所知,必须是亲兄弟。”事实上飞镰同意加贺的说法,或许只要是血缘相近者都能够达到匹配,但是没有前例,这种猜测也无法证实。
“很残忍的做法。”加贺说。“不管是对哪一个来说都很残忍。”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一直没有这么做。”哪怕曾经考虑过,但并没有这么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你帮忙想想有没有其他的根治方法。”
“这个没问题。”加贺立刻承诺下来,医疗方面本来就是他的专长:“但短时间之内恐怕不能比你们做的更好了。”
“那没有关系。”飞镰说:“我会告诉鼬治疗的方法,至于佐助……”他回头看向床上的少年,他的脑袋靠在哥哥的脸边,呼吸的热度可以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我们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拥有这双眼睛。”
飞镰想他是真的将那两个人当做自己的弟弟了,这种希望他们不受伤害,又不愿意他们为了变强而痛苦的复杂心情,苍是不是也拥有过。
“很好的想法。”加贺跳下椅子说:“那么你们要更加努力才行。”
努力到可以承担起更多人的责任吗。飞镰想,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困难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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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仗着上辈子跟着父亲学来的知识加上强大的气场很快处理好了止水那边的问题,在男人一脸的感激涕零表情之中告诉他接下去需要怎么做之后就离开了宇智波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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