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点上支烟,细细地品着这上等的好茶。虽然我知道它肯定不是九龙窠岩壁上的那几棵茶树所生的,但汤色倒也是深橙黄色,清澈艳丽;叶底软亮,叶缘朱红,叶心淡绿带黄;甘醇、清香,且香久益清,味久益醇,也算茶中极品。
邓琨果然十几分钟后就赶到了,我让他进书房,倒了杯茶给他:“好好品品,感受一下。”自从经常和我混在一起以后,他也慢慢的对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端起杯子先闻了闻:“好香。”我抬抬手,示意他尝一下。他轻轻地品了一小口:“真香,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茶。”我笑着道:“那就多喝点吧。”他问道:“这是什么茶?”我让他猜,他摇摇头说:“猜不到,反正比你以前喝的‘观音王’还好喝。”我说:“这是‘大红袍’”。他一惊:“这就是传说中的茶中极品‘大红袍’啊?”我点点头,他赞叹道:“这可是福建武夷山岩茶的扛鼎之品啊。”我笑道:“这你都知道?”他不好意思地说:“经常和你这个茶农在一起,总得有些长进才行吧?”我问他:“知道‘大红袍’的传说吗?”他摇摇头。我对他说:“那哥就给你免费上一课吧。”我发了一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慢慢地说:“传说古时,有一穷秀才上京赶考,路过武夷山时,病倒在路上,幸被天心庙老方丈看见,泡了一碗茶给他喝,果然病就好了,后来秀才金榜题名,中了状元,还被招为东床驸马。一个春日,状元来到武夷山谢恩,在老方丈的陪同下,前呼后拥,到了九龙窠,但见峭壁上长着三株高大的茶树,枝叶繁茂,吐着一簇簇嫩芽,在阳光下闪着紫红色的光泽,煞是可爱。老方丈说,去年你犯鼓胀病,就是用这种茶叶泡茶治好。很早以前,每逢春日茶树发芽时,就鸣鼓召集群猴,穿上红衣裤,爬上绝壁采下茶叶,炒制后收藏,可以治百病。状元听了要求采制一盒进贡皇上。第二天,庙内烧香点烛、击鼓鸣钟,召来大小和尚,向九龙窠进发。众人来到茶树下焚香礼拜,齐声高喊‘茶发芽!’然后采下芽叶,精工制作,装入锡盒。状元带了茶进京后,正遇皇后肚疼鼓胀,卧床不起。状元立即献茶让皇后服下,果然茶到病除。皇上大喜,将一件大红袍交给状元,让他代表自己去武夷山封赏。一路上礼炮轰响,火烛通明,到了九龙窠,状元命一樵夫爬上半山腰,将皇上赐的大红袍披在茶树上,以示皇恩。说也奇怪,等掀开大红袍时,三株茶树的芽叶在阳光下闪出红光,众人说这是大红袍染红的。后来,人们就把这三株茶树叫做‘大红袍’了。有人还在石壁上刻了‘大红袍’三个大字。从此大红袍就成了年年岁岁的贡茶。”邓琨听完笑道:“没想到这喝茶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我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炼达及文章。”他听了看着我说:“这话好象在哪听过。”我为之气结,我告诉他这是《红楼梦》里的名句。
又说笑了一阵,邓琨才问我:“今天晚上叫我来应该不光是为了让我品尝这‘大红袍’的吧?”我点头道:“嗯,不过却也和这茶叶有些关联。”他想了一想道:“和这送茶叶的人有关联?”不愧是做刑警的,反应蛮快的。
我笑了笑,然后问他:“陆老将军你知道吧?”他的反应和我当初听李副司令说起的时候一样,他点了点头。我于是就把这两天我全部经历向他娓娓道来,在听我叙述的过程中,他的表情也十分丰富,时而惊讶,时而迷惑,当听到我们的对手居然有可能就是个精神病人的时候脸上挂着苦笑。说完后,我问他:“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并给出了承诺,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他神情有些黯然,平静地说:“老哥,你都答应了我能有什么问题,按理说作为警察,我应该追究到底,但如果真是一个精神病人做的,那我的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我也不能够让你为难的。”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难为你了,不过后续的调查你还得抓紧,而且你可以利用你的资源,有什么困难到到时我找陆家的小妮子去协调,我想她应该能说上话。”邓琨摇摇头说:“他们这是故做大方,如果真的那么好查,他们的资源优势强过我们不知道多少,为什么至今没什么结果?他们这样的大方,不过是想利用我们而已,他们知道我们有自己的方式和办法。算了,再说吧,我会抓紧的。”
我们算是就这事情达成了共识。
之后我们谁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们仍旧谈着茶文化,一直到快十二点钟,邓琨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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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章节 卷一 隐形人 第五十五章 预警信号
笔下中文 更新时间:2011…10…4 2:10:33 本章字数:3304
我喜欢今天的天气,阳光明媚,偶尔还会有微风吹过。
今天还不用回中心上班,中午吃了点东西我就到幼儿园去接女儿,几天没见小家伙,挺想的。这样的天气,我想带着她到公园去玩玩,她一直吵着想去玩旋转木马,可我却总是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最近因为隐形人的案子,亏欠她们母女俩太多了。
女儿看到我并没有表现出我想像中的亲热劲,而是嘟着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我抱起她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想爸爸妈妈啊?”她说:“我才不想呢,你们都不想小雯。”我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说:“谁说爸爸妈妈不想小雯啊?只是最近爸爸妈妈太忙了,没时间陪小雯,今天爸爸休息马上就来接你了。”她还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她轻轻地问我:“爸爸,妈妈呢?”我说:“妈妈出差去了,不过明天就回来了。今天爸爸带你去河滨公园坐旋转木马好吗?”她听后开心地道:“真的啊?不可以说谎哦。”我说:“真的,爸爸怎么可能骗小雯呢?”女儿这才笑开来,她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好爸爸,乖爸爸。”我无奈地笑了笑。
今天不是周末,河滨公园的游客却依然很多,从进公园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些心神不宁,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我仔细地扫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发现。我摇摇头,或许最近让这个案子搞得自己神经衰弱了,有些疑神疑鬼的。女儿在前面跑着跳着,我在后边紧紧地跟着并不停的提醒她注意脚下,别跑跌倒了。
我陪着女儿坐上旋转木马,她很高兴,嘴里面不停地唱着“喜羊羊和灰太郎”的主题曲,虽然很是跑调,但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摁下接听,里面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我肯定是事先录制好的:“朱老师,久违了。这段时间您好象把我给忘记了?这样可不好。这样吧,为了您能时刻记住有我这样一个对手的存在,我准备给你点新鲜和刺激。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只会躲在暗处算计,而不敢和你面对面的过招吧?这次我给你个提示,我会把危险带给一个女人,你认识的女人,希望你能够在她出事前阻止悲剧的发生。再有,我还可以友情提示你一下,曾经当过玩偶的人,我不会再用。好吧,祝你好运。”我静静地听完后,对方挂断了。女儿觉察到了我的神色变化,她问我:“爸爸,你怎么了?”我笑了笑,说没什么。旋转木马停了下来,可她却不愿意下去,我又陪着她坐了一圈。
晚上我们是在家里吃的饭,女儿说很喜欢吃我做的扣肉,我是用独山盐酸菜做的,她最喜欢里面的盐酸菜了,扣肉加了少许的糖,酸菜便成了酸酸甜甜的味道。饭后,她自己坐在客厅看动画片,而我则进了书房。
今天这个电话接得很郁闷,这个疯子好象生怕没有人陪他继续他的游戏。而他的这个游戏太疯狂,太残忍,为了这个游戏已经有几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承认,他给我制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我从来没有过如现在这样的恐惧感受。
我认识的女人?他给我的提示仿佛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我所认识的人除了男人就都是女人了,会是谁呢?到现在我只能够排除一个汪清涵,因为他明确的说过,曾经参与过游戏,给他做过玩偶的人他是不会再伤害的。那他所说的女人到底是谁呢?我没有任何的头绪,对他的出招我总是无能为力,防不胜防,我居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我的无知,无能。
我设想他的目标会是谁,既然他敢于这样向我提出挑衅,那他一定对我身边的女人有所了解,从心理学的角度,他的示威表明他的下个目标一定是有代表性的,这个时候他对谁下手才会有成就感?我想到一个人,但我得到的答案同样让我自己感到震惊,在我看来应该不可能,但越不可能的事情却越是能够以生。我脑中出现的名字是:陆亦萍。疯子,而且疯得那么的张狂,如果他的真的把目标对准这个小妮子,那倒也有点意思,一个是着异能的心理学家,另一个是天才的疯子,这样的对局本来就是一场高手的对决,况且他还提前向我做出预警,他的自信心从哪来的?
九点多钟的时候,我把孩子哄睡了,然后给风伟打了个电话,我叫他这几天好好陪陪陆亦萍,不用去上班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先让李晴帮着安排下。他很茫然,我很婉转地提醒他道:“要注意亦萍的安全。”小子的反应倒是挺快的:“朱哥,是不是亦萍会有什么危险?”我说暂时还不能确定,我把昨天接到电话的事也告诉了他,他的反应和我一样,骂了几句疯子,但他不相信这个疯子有这样的能耐,他年轻人的血性上来了,他说:“让他放马过来吧,我不相信他能够这样厉害。”我笑了笑:“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我们有着惨痛的教训。”他让我放心,有他在,陆亦萍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把女儿送去了幼儿园后便去了中心,今天杜阿姨没在,换了个不相识的女人,我随口问杜阿姨哪去了,她说杜阿姨要回老家一趟,她帮忙顶两天。我笑了笑,杜阿姨来了大半年,倒是很勤快,每天一大早都准时会出现在中心的。
进到办公室,我取出了段海露的咨询报告和治疗方案,今天下午的咨询我会和她沟通,让她知道我的治疗方法,希望能够得到她的配合。我打电话告诉她父亲,让他转告段海露下午三点直接到凯旋门的凯乐伯咖啡会所,我在门口等她。
我提前给会所的老板去了个电话,他是梁平的朋友,我把事情向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他满口答应了下来,并说到时候他也会在那等我们,他对这个有自闭症的音乐天才很感兴趣。
下午二点四十我就到了凯乐伯,我在门口等着段海露,等了一会,会所老板肖天从里面出来,和我握了握手说:“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我很坦白地说不怎么样,他笑了问我:“梁平还好吧?”我回答他道:“梁教授很好,只是工作有些忙。”他点点头说:“他一直都忙,忙到差点忘记了我们这些朋友,有时候想约他出来聚聚,他总说没时间。”我说:“是啊,最近新入行的咨询师很多,他忙着带新人呢,而且好象他正在写一篇学术论文,可能要过一阵子才会有时间了。”
谈话间,小女孩来了。她还是那么的腼腆,走过来站在我们身旁,没有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看着我,我知道这是她打招呼的特殊方式。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海露,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肖先生。”然后指着海露对肖天说:“段海露,就是我给你提到的钢琴神童。”肖天笑着伸出右手:“海露小朋友,欢迎你到凯乐伯来。”段海露看了看我,好象有些不知所措,我用眼光鼓励她,她有些胆怯地把手递到肖天的手上,嘴里好象想说什么,但没发出声音。肖天握了下她的手便松开了,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来来来,快进去吧。”
我们进到了里面,小海露一眼便看见了大厅中间那部白色的钢琴,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正投入地演奏着。海露的眼睛中露出了光芒。
我们在一张桌子旁坐下,肖天问小海露想喝点什么,海露没有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钢琴,肖天笑了笑:“早听朱老师说你的钢琴弹得很好,能够为我们来一曲吗?”她看了看咖啡厅里坐满的人们,摇了摇头,但眼睛却没有从钢琴上移开。我说:“海露,去吧,我相信你能行的。”她把目光望向我和肖天,终于轻轻的说道:“我,我能行吗?”声音很细,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发出来的一样。我和肖天笑了,肖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