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少爷打扮的英俊青年,百花夫人眉头微微一挑,淡淡道:“你就是恶绝?”
青年将手中白扇一拢,上下打量了百花夫人好半天,笑道:“凡人能修到你这般境界,实属难得啊。”
“比起万恶之体,我这点微末修为又算的了什么。”
“哦,你知道本尊的本源?”
百花夫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收取龙阴之气的目的是什么?”
恶绝手中扇子一拍,说道:“本尊要炼制金尸帛身术,最近你们不但把本尊炼制的妖尸打坏了,还消灭了不少本尊所炼制的骸尸和成精僵尸,本尊只好到这儿来收取龙阴之气,重炼它们了。”
百花夫人心里一颤,没想到怀空谷的妖尸竟是恶绝所炼,而且它的目的居然是为了炼制金尸帛身术,这和他们当初所猜想的完全不同。
金尸帛身术是一种上古秘术,据说上古神魔大战之初,蚩尤忽使一法,变成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且水火不侵力大无穷,打得黄帝不得不求助上天神灵方击败了蚩尤,而传说中蚩尤所使的此法,便是金尸帛身术。
金尸帛身术的起源是否如此已无从得知,不过百花夫人曾听师父说过,金尸帛身术是以十个成精僵尸、十个妖尸、十个骸尸和一个旱魃的尸气凝练而成的一种护身巫术,一旦使出这种巫术,将百兵不能伤,千法不能破,万阵不能压,真正做到金身不坏,神魂不灭,这样的巫术若真被恶绝炼出来,恐怕这世上就再没有能够制服得了它的手段了。
怪不得自从正邪大战之后,一些传说中的尸邪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了出来,原来恶绝打从一开始就想炼制金尸帛身术,而不是消灭正道。
见百花夫人沉默不言,恶绝又道:“你应该知道,那道与你命脉相连的禁制是无法挡住本尊的,但本尊也不希望因为强行破禁而导致龙阴之气出现动荡,如果你肯解除那道禁制的话,本尊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百花夫人闻言一声冷笑,反问道:“我若不答应呢?”
“哗啦”一声,恶绝摊开手中白扇,扇了几下后笑道:“你会答应的。”
话音落,他一手微扬,凌空虚击了一掌。
百花夫人早有防备,连忙施展出大禹古步向前一纵,一声震响从身后传来,没等百花夫人反应过来,一股强横无匹的劲风狠狠撞在她后背上,令得她忍不住闷哼一声,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这就是恶绝的百步追?”百花夫人心中无比惊骇,仅是这一掌的掌风就有如此可怕的威力,若被这一掌打在身上,岂还有命在!
“哦,你似乎很了解本尊的功法啊?”恶绝依旧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似乎对于百花夫人能躲过他这一击并不怎么惊讶。
百花夫人真正的本事在于推算和渊博的见识,若要论争斗,她最多也就是乾乙真人和慧恩大师那种层次的水平,以这种实力和恢复元气的恶绝争斗,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但她不能退,也无路可退,因为阴阳山的这股龙阴之气对寻常男子而言无异于穿肠毒药,寻常男子哪怕吸进一丝半点,也会立刻害病身亡,只有像傅伯文和张天夺那样的修行者才能安然无恙。
这龙阴之气被她压制了这么多年,如果这时候一口气跑出来,恐怕方圆千里之内的男子都将无一幸免,再者,她为了封住这股龙阴之气不惜以命布阵,这一手段虽然成功的封住了龙阴之气,可也限制住了她的活动范围,一旦她离开阴阳山,禁制将会自行瓦解,所以她根本没有后路可退。
第二百零五章 ; ; ; ;百花凋谢
说起来百花夫人也真可怜,就为了不让龙阴之气跑出来害人,她数十年来只能困守阴阳山,只有在每三年一次的龙吞之月,她才能暂时离开阴阳山到世上走动走动。就为了这股龙阴之气,她不得不背上种种恶名,甚至违背良心不理会天门道会,眼睁睁看着正道崩溃,恶绝重临人间。
如今,龙阴之气在她多年来的压制下逐渐消散,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却没想到恶绝会在这时候找上门来索要龙阴之气,她百花夫人神算无敌,却无法算出将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想到这些,百花夫人不禁苦笑一声,暗叹道:“唉,真是天意弄人啊!”
两手舞动成风,百花夫人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印,身上的衣物无风自起,一股清香膨胀开来,四周草木哗啦啦作响,竟开始枯萎下去。
恶绝起先并不在意,可当那股清香将它全身笼罩时,它终于收敛了懒散的神色,暗自警惕起来。
“恶绝,世上的万物总归逃不开相生相克这一天道,即便你练就了金尸帛身术,也总有克制你的办法!”说话间,百花夫人的身影逐渐朦胧起来,似乎她已经化成一道烟雾,随时都要乘风而去。
就在恶绝琢磨着她话语中的意思时,突然,百花夫人的周身附近爆发出一股骇人无错小说 (m)。(quledu)。()气Lang,紧接着百花夫人身影一散,化作一道流光直扑恶绝而去。
恶绝大吃一惊,不等出手抵挡,百花夫人两掌轻轻摁在它胸膛之上,此刻,仿佛整个天地都沉寂了下来。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是恶绝,而是百花夫人。
这口鲜血喷在恶绝胸膛上后,百花夫人那绝世容貌不可思议的衰变着,在她无力摔倒在恶绝脚下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垂暮老妇人。
“你……你对本尊我做了什么?”好半天,恶绝才回过神来,感觉了一下,发现身体并无异样的它不禁好奇道。
此时的百花夫人已是行将朽木,奄奄一息,她勉强挪动了一下身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在你身上……种下了毁灭……你的种子……”
恶绝闻言一皱眉,又检视了一下体内,仍然没有任何异样,用脚将百花夫人踢翻了过来,又是一皱眉,眼前这个女子顷刻间衰老成这幅模样太不寻常了,难道她……
一想到关键之处,他不禁声色俱厉道:“你要是死了,下面那个禁制会如何?”
“哈……哈哈哈……”百花夫人笑的十分古怪,似在嘲笑恶绝,又像是弥留之际的安然一笑。
恶绝越听越觉得不妙,刚想逼问百花夫人,却见她忽然止住笑声,不再动弹。
恶绝愣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呈现出来的是凶神恶煞般的狰狞:“蝼蚁之辈,竟敢戏弄本尊……”
自以为被百花夫人戏弄的恶绝恼羞成怒,说话间就要把百花夫人挫骨扬灰,可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却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恶绝的愤怒立时一消而散,看了百花夫人的尸身一眼,它冷哼一声,转身向阴阳山那道山谷赶了过去。
少了百花夫人的镇压,龙阴之气就如同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恶绝赶到山谷时,龙阴之气已经完全失控,呈现在恶绝眼前的龙阴之气就像一把开天辟地的巨刃般将天空分成两半,四周一声胜似一声的怒号更像是来自地府里的鬼嚎,仿似就吞没世上的一切。
“该死!”恶绝恼喝一声,纵身跳进了这直冲天际的龙阴之气当中。
此时若有人在旁边的话,便会发现,跳进龙阴之气当中的恶绝张着比脑袋还要大上一号的血盆大口,不断的吞噬着四周的龙阴之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冲天而起的龙阴之气逐渐消散,四周的怒号声也渐渐平息下来,将最后一丝龙阴之气吞食后,恶绝身子一翻,从半空之中落到悬崖边上。
闭眼感受了一下,恶绝猛然一睁眼,咬牙道:“该死的蝼蚁!”
虽然它及时赶来吸食龙阴之气,可失去控制的龙阴之气还是丧失了大半,原本凭着这股龙阴之气它能炼制出金尸帛身术所需的尸邪,可现在它却只能炼制出一半,一想到这其中的巨大损失,它就恨不得将百花夫人挫骨扬灰。
转身回到百花夫人身死的地方,恶绝再次被怒火所吞,只因百花夫人的尸身早已不翼而飞。
恶绝这一恼怒,阴阳山方圆百里之内的百姓可就倒了血霉了,本来阴阳山的龙阴之气在外泄时就已经重创了大多数男人,他们或死或一病不起,许多人甚至到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这些只不过是一切灾难的开始,就在女人们为男人们的去世感到伤心时,无数的尸邪向他们所在的村镇冲来,这一夜,阴阳山附近所有村镇几千人口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来。
傅伯文得知此事时,已经是事发后的第十天。
百花夫人死去的消息不但震撼了每个人,同时也激怒了每个人,尤其是满山和苗香红。
苗香红虽然和百花夫人过不去,甚至斗了数十年,但对她来说,百花夫人和她的关系更像是竞争对手,这么多年来,她苦修不止,为的也是超越百花夫人,如今这个自己奋斗一生的目标突然消失了,在茫然的同时,也令她前所未有的愤怒。
比起苗香红那莫名的愤怒,满山的愤怒完全是因感情而生,年轻的时候,他为了讨取百花夫人的芳心,甚至不惜违背良心,出卖了与他关系匪浅的苗香红,以致于苗香红怨恨了他数十年,最后还是多亏百花夫人谦虚礼让才化解了这段数十年来的恩怨,却不想,占据了他内心数十年的意中人竟被恶绝所杀,这叫他如何不愤怒。
百花夫人的尸身是百花夫人的孙女冒险返回带走的,她与百花夫人相依为命了几十年,百花夫人这一死,也令她心灰意冷,在安葬了百花夫人和交代了事情始末后,就在某一天,她带着那群孩子不辞而别,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后来青灵穷尽一生,也未能找到她和那群孩子。
百花夫人的死给傅伯文等人的行动带来非常大的影响,首先是阴阳山成了死地,导致傅伯文等人失去了根据地,其次是正道失去了一个能指点迷津的高人,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令傅伯文感到不安的是,他们完全弄不清楚恶绝到阴阳山去做什么,虽然百花夫人的孙女猜测恶绝到阴阳山很可能和龙阴之气有关,但这仅仅是她的猜测而已,而且她也不知道龙阴之气对恶绝有什么用处。
此时,尚不知百花夫人已死的张天夺和黎香二人经过连日来的赶路,终于抵达了张天夺的第二个家乡——芭桑镇。
这是一个靠近港口的小镇,镇上大部分人都是从中华大地而来,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是码头苦力,赚的钱虽然不少,但很多人也因为积劳而落下一身病根。
除此之外,小镇上还有不少华人所开的饭店商铺,他们的日子并不比那些码头苦力好多少,因为当地的市井流氓经常向他们索取保护费,若是不给,他们轻则打砸,重则烧抢掳掠。
即是在海外他乡,华人也改不了那自私自利和不团结的臭毛病,芭桑镇的华人人口和当地人基本持平,可对于这些当地市井流氓的掠夺却没有人敢站出来与之对抗,长而久之,当地人对华人的抢夺掳掠也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张天夺自幼在芭桑镇长大,曾经也是市井无赖当中的一员,只不过他所在的势力是由华人组成的,专门抢夺当地人商铺,和当地的流氓对着干,按他们的话说,就是你抢我一家,我就抢你三家,这叫礼尚往来。
可惜生活在这里的华**多是懦弱的,他们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打架斗殴的事情他们一点都不想参与,因此张天夺所在的势力一直被当地的势力压着打,在张天夺离开这里时,他所在的那股势力已经濒临崩溃,这也是当初张天夺急着离开这里的原因之一。
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张天夺心里大是感叹,离开这里已经两年多了,在这两年的时间里,自己见识到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学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曾想过的本事,两年多的时间,自己已经脱胎换骨,可芭桑镇却还是那个芭桑镇。
第一次见到异国风情的黎香不像张天夺那般诸多感慨,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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