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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越来越冷,再有一段时间,就要入冬。在入冬之前,李文骏必须要离开五峰山。一旦入冬,就随时有可能下雪,大雪封山,食物寻觅采摘不易,他就有可能饿死;路滑山陡,他就有可能摔死;天寒地冻,他有可能会被冻死,反正是怎么看,在冬天滞留山上,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李文骏准备在山上再转几天,如果还是找不到望月崖草,他就只能下山了。只有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才能重新上山。
第024章舍命采药
汗,中午忘记上传了,抱歉了,各位。
李文骏不是没有想过从孙百草这样的采药人手中,购买包括望月崖草在内的几种药草、药引,他在孙家抄录望月崖草等药草的资料的时候,就旁敲侧击,询问过孙百草。
孙百草告诉他,他打听的几种药草,在五峰山都是非常稀少的药草,有可能一两年都未必能够碰到一株,就算是其他采药人手中有,想要,那肯定是个天价,没有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根本别想买到。
先不说能不能从采药人手中凑齐这些药草,就算是能够凑齐,肯定要花费大量的银钱,等他把所有的药草凑齐,银钱十有九八所剩无几。他还要吃饭,还要生活,必须得留下一些银钱傍身。何况,他这样做,还有一个无法规避的风险,会让人注意到他,万一把盗贼给召来,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用石头敲开几颗山核桃,李文骏一边费力地剥开山核桃坚硬的外壳,一边举目四顾,寻找着前进的道路。今天天气不错,日朗风清,又临近十五,晚上必定是个月明之夜,是寻找望月崖草的良机。他已经打算最近几天,再寻找望月崖草几次,要是找不到,他就得下山了。
天快黑的时候,李文骏找到了一处悬崖,他把一块毛毡铺在地上,然后趴在悬崖边上,把头探出悬崖,打量着悬崖上生长的植物。
李文骏把这些植物生长的位置、大小、形状等强行记下,这样,万一这个悬崖上有望月崖草,他就可以通过对比,用最快的速度锁定它。
趴在悬崖边上,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悬崖边上的石头一旦脱落,他就得摔下悬崖,十死无生。这里的风一般都比较大,一个不小心,也有可能会被吹下去,还是得死。而且这种事情,枯燥乏味,容易犯困,在悬崖边上睡着的危险性,那是不言而喻的。
李文骏想了很多办法来规避风险,他通常都会寻找树木,巨石之类的东西,用绳索把自己固定在上面,防止坠落悬崖。这样,哪怕他睡着了,哪怕石头脱落,他最起码不会掉下去。
但是不是每一个悬崖边都会有可以让他固定的树木或者巨石,这时候,李文骏会拿他在山上无意发现的一种野辣椒,咬上一口,靠这种能让人感觉快要烧起来的辣劲儿,他往往能够撑上好久,不去犯困。
天黑了下来,几近满月的圆月升上了天空,李文骏瞪大了眼睛,看着悬崖上的植物。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十丈以内的悬崖上的植物,这个距离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常人,但是悬崖一般都比较高,比较深,百丈高,那都是常见的事情,几百丈,上千丈的悬崖,也是屡见不鲜。
李文骏带来的绳索的长度有限,也就是三十余丈,超过这个距离,他就够不着了。而在十丈和三十余丈之间的这个距离,他就需要借助火把之类的东西,才能够查看到。
按照常理说,直接把火把点燃,顺着悬崖丢下去,那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李文骏不敢这样做。这样做,最有可能引发的后果,就是引发山火。天干物燥,大火无情,要是山火把他围起来,他也别想讨到好。
更重要的是他把火把丢出去,并不能控制火把滑落的轨迹,万一火把落在悬崖上,那里正好又生长着望月崖草,他岂不是要哭死了?何况,他要是选择丢火把的方法的话,光制作火把就是一个很辛苦、很费时间的活儿。
李文骏想了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他找了一根两丈余长的枯枝,将之做成了一个杆子,又找了一些树藤,在杆子上套了几个环儿。他又把绳子穿过这些环儿,又用树枝和绳索做了一个支架,然后把支架吊在绳子的末端,然后把火把点燃,插在支架上,再把杆子伸到悬崖外面,一点一点把绳子往下放,借助火把发出的火光,搜寻着悬崖上的情况。
当然,这样做,李文骏还是无法完全控制火把的轨迹,一旦山风吹来,火把就有可能撞击到悬崖上,有可能引燃悬崖上的植物。望月崖草被焚毁的可能性照样存在。可是除了这种方法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他已经想好了,下次进山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几盏灯笼,多带蜡烛。
这一次,李文骏首先搜索了十丈范围内的情况,他并没有发现有望月崖草存在的迹象。他把他自制的工具亮了出来,缓缓地释放绳索,垂下火把,借助火把微弱的光芒,寻找着望月崖草。
等到绳索释放完,还是没有能够发现望月崖草的踪迹。李文骏不甘心,他尽最大可能,把上半身探到悬崖外面,睁大双眼,努力地寻找着望月崖草的踪迹。
李文骏的视力虽然远超常人,但是也是有极限的,在十五六丈的范围之内,他还能看得清楚。一旦超过这个距离,那里生长着什么东西,他就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难以看的清楚。
募然,一株长着几片桃心形叶子的植物突然闯入到了李文骏的视线之中。目测的话,这株草生长在距离崖顶三十丈开外的距离,李文骏已经看不清了,视线到了这里,已经非常的模糊。
白天的时候,李文骏清楚地记得,他并没有在这个位置发现有植物的踪迹,而望月崖草的叶子恰好又是桃心形的,如此一来,李文骏有相当的把握确认这就是他久觅无果的望月崖草。
为了确保他没有判断错误,李文骏把火把拉了上来,然后把三根火把捆绑在一起,重新固定在支架上。三根火把同时燃烧,所放出的光亮自然不是一根火把能够比拟的。当李文骏再次把绳子释放到最末端的时候,借助月光和火光,他再次隐约地看到了那株长着桃心形叶子的植物。
可能是!应该是!
老天保佑,一定要是!
李文骏担心出现意外,他把火把、杆子等收了起来,然后在悬崖附近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地等待天亮。等到后半夜,他才睡着。
天刚蒙蒙亮,李文骏就醒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了悬崖边上,把头探到悬崖外面,朝下观看,在他昨天看到那株长着桃心形叶子的植物的地方,这会儿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东西了。
望月崖草!它一定是望月崖草!
李文骏激动不已,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株望月崖草搞到手。他开始做爬下悬崖、采摘望月崖草的准备。
这个悬崖上,长着几棵树,李文骏试了试它们的牢固程度,然后把绳索的一端,系在了其中长的最粗壮的一颗树的树干上。然后,他把绳索丢下了悬崖,把几个可能用到的工具,放到药篓里面,再把药篓背上,随即,他双手抓住绳索,脚蹬悬崖的外壁,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下滑。
这些都是孙百草赠送给他的全套采药工具,是根据孙家上百年采药生涯积累的下来的经验,专门打造出来的,能够最大程度地确保安全,但是这并不是说一点危险都没有。
李文骏不敢大意,他小心地控制着下滑的速度,选择着下滑时的落脚点。很顺利,他滑到了绳索的末端,可是这时候,他距离望月崖草还有差不多一丈的距离。
这会儿,李文骏所处的位置,可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上面距离崖顶有三十丈多点,脚下距离崖底有四五十丈,只要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绝无幸免之理。
如果有充足的时间,李文骏不会选择冒险的,但是他现在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他要是回到县城,取更长的绳索,那就只有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才能够再次进山。那时候,这株望月崖草是否还生长着这里,可是很难说得清楚的事情。
这也就是说这次一旦错过,下次是否还能遇上,那就是要撞大运了。
李文骏没有多想,他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望月崖草采集到手。他先拔出了那把只剩下小半截的匕首拔了出来,在悬崖上挖了几个落脚的地方。这把匕首别看已经不剩多少刀身了,但是依旧锋利,挖悬崖上的石头,就像是挖豆腐一样,非常的轻松。
挖好了落脚地之后,李文骏又把绳索固定好,防止它随风飘荡,之后,他再把把他和绳索固定在一起的绳扣解开,然后手脚并用,攀附着悬崖上的裂缝、凸出来的石头等,像壁虎一样,一点一点往下爬。
这种事情,对他来讲,绝对是第一次,他没有什么经验,也没人指点他,他完全是凭借着要得到望月崖草的强烈欲|望支撑着他,去完成这种极度危险的事情。
略微称得上是幸运的是他所在的这片悬崖,是直上直下的那种,没有那种凸一块、凹一块的危险区域。人力有时而穷,要是悬崖凹凸的厉害,李文骏再有欲|望,再想踏入修仙之路,到了这里,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025章海捕文书
终于,李文骏爬到了望月崖草生长的地方,让他惊喜的是这里不是生长着一株望月崖草,而是一丛望月崖草,足有四五株之多。它们错落地生长在悬崖上,各自缩成一团,就像是草编成的球一样。
在这丛望月崖草旁边,还生长着一株小树,从悬崖上探出身子来。这株松树大概有婴儿手臂粗细,李文骏小心翼翼地抓住它的树干,先试了试它的结实程度,确然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后,他紧紧地抓住树干,另外一只手,朝着望月崖草就伸了过去。
还没等李文骏的手够到望月崖草,一条蛇突然从悬崖上的一个洞中窜了出来,朝着他的手就咬了过去。
李文骏吓了一跳,三山县乃是北地,这里的蛇基本上都是无毒蛇。但是就算是无毒蛇,李文骏也不愿意让蛇咬上一口。他这会儿可是在悬崖上趴着呢,任何一点伤害都有可能导致他无法重新爬回悬崖顶。
何况,北地的蛇并不是绝对的无毒,也有极少数的蛇有毒,或许毒素不是很强,却有可能在眼前的情况下,给他制造天大的麻烦。
李文骏迅速地把手缩了回来,那条蛇的后半身在洞里面缩着,前半身挺了起来,蛇首朝着李文骏,蛇眼释放出的光芒是无尽的冷漠。
李文骏朝着一边爬了爬,他先把那把匕首收了起来,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次,他把开山刀抽了出来,那条蛇再次朝着李文骏扑了过来。
李文骏一挥开山刀,把蛇一斩两段,温热的蛇血喷了他一身。
李文骏大概是太过着急了,这一刀虽然把蛇斩断,但是他用力过猛,开山刀劈在了山崖上,反震之力震的他的手一疼,手一松,开山刀掉落了下去。老半天,才传回来开山刀落地的声音。
李文骏的身子一阵乱晃,他连忙用双手抓住那株松树,勉强固定住了自己,避免了摔落到悬崖下的危险。
李文骏松了一口气,他反手把采药锄抽了出来,捅了捅那个蛇洞,确认里面没有更多的蛇之后,这才开始采摘那几株望月崖草。
五株望月崖草,李文骏全都挖了下来,放到了药篓中。随后,他顺着刚才爬下来的路,重新回到绳索那里,抓着绳索,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崖顶上。
到了崖顶,李文骏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他张开四肢,躺在地上,想起药篓里面的药草,他哈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又想起了这一个多月,深入五峰山,采集这些药草的辛苦,他的眼角又淌下了热泪。
含着泪笑,噙着笑哭,是哭是笑,是酸是甜,五味杂陈,或许就连李文骏自己都说不清楚。
在崖顶上休息了半个时辰,李文骏把东西收拾收拾,开始下山。聚气散的药引,他只能暂时放一放了,再有几天,就要立冬了,随时都有可能下雪,在立冬之前,他必须要离开五峰山。
下山的过程十分的顺利,李文骏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狼、野猪之类的猛兽,他也没有遇到。
两天多之后,赶在立冬之前,李文骏走出了五峰山,再次见到了王猎户。
王猎户见李文骏满面春风,就知道李文骏收获不小,他招呼着李文骏又在他家吃了一顿饭,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跟着李文骏一起下山。冬天的时候,王猎户也不会在山上呆着,他在三山县县城也有家,他会在县城猫冬,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他才会重新回到这里,继续狩猎的生活。
王猎户跟孙百草一样,也是一个实诚人,心肠很好。他和李文骏一边往县城走,一边交谈着。李文骏估计自己以后少不了进山,他便借着这次机会,向王猎户请教更多应付野兽的技巧。
王猎户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