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梦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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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梦无涯-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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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圉囹的眼球再次凸出来。像海水突然干枯。礁石裸露出来。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神医的事情。 

  圉囹举起来颤抖的食中指说,我可以发誓。 

  我说,男人的发誓可以当屁放的。也当然没有人会在非迫不得已时承认自己的罪过。 

  我能看得出有一种无形的恐惧像朦胧而冰冷的月色将圉囹笼罩着。 

  浮城眼底浮起一股疑惑说,圉囹怎么会杀我爹呢?他与我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关系挺好的。 

  我爹是上吊的。况且他也没有杀人的动机。如果是他暗杀了爹,他怎么会没有逃跑呢? 

  爹身上为什么没有一点被刀剑所伤或挣扎过的痕迹? 

  浮城说得没错。圉囹迅速回应。他的脸终于披上一层薄薄而生硬如纸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浮成说得没错?当然有些人暗杀一个人是没有动机的,因为他是被迫的。 

  浮城阖动口刚想问什么。我便抢断说,你没有必要问我是谁逼他这么做的。因为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爹不是自缢身亡而是被暗杀的呢?疑惑湮没浮城的眼海。 

  我解释说我刚才向圉囹了解一些情况。昨晚开始神医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搅他。 

  从他圉囹口中得知。从昨晚开始神医一直没有出过门。也没有人进过神医的房。我说得对吧? 

  圉囹回答说,没错,的确如此。我一直在醉翁楼守望着。好象没有什么大动静。 

  其实你一直都在说谎。我冷冷地哼笑一下。 

  我没有说谎。圉囹举头望着浮城为自己竭力地辩解。 

  你昨晚进过神医的房间。圉囹扭转头望我。我隐隐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暗涌已经抵达了眼海了。 

  那你有什么佐证?圉囹咽了一口唾液。企图将暗涌咽下去。然后用喉结封锁住。 

  神医门上的油漆是新染上的吧?没错,昨晚神医叫人染上。你右手中食指正面沾了油漆么? 

  圉囹转过手一看。发现右手的食中指正面沾染上了一点点油漆。应该是我刚才敲门时沾上的。 

  没错。我继续说,那说明门上的油漆还没有完全干。门是我隔空击破的。因为门是反锁的。 

  当我检查神医时,也发现他的右手除了小指外,其他的都沾染上了。我从地面捡起了门阀。 

  然后我指给浮城看,门阀下方有四指纹,其中三个呈螺形,而有一个呈半螺形。 

  浮城端详了一会突然大吃一惊说,有点不对。 

  我说,你说的不对,其实说对了。四个纹中居然有两个食指螺纹,门阀上方也两个拇指螺纹。 

  浮城说,那足以说明还有一个人开过我父亲的门,那个人是谁? 

  圉囹脸上爬出的恐惧如深黛色的夜空被人参般的雷电撕出一道道伤口。细腻的冷汗泄露出来 

  我望着圉囹说,在你写字是时候,我发现你的食指还残留油漆的痕迹。指上的螺纹与其吻合。 

  没错,我是进过神医的房间。为神医送茶水。当时神医愁眉紧锁,心事重重。圉囹辩解。 

  我说,那为什么要骗我说没有其他人进过神医的房间?恐怕重不过你的心事吧? 

  圉囹说,我之所以骗你,因为我不想被别人怀疑。我反驳说,可是你骗我是在我怀疑你之前。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圉囹的喉结翻涌。我知道暗涌已经冲破了喉结的锁。 

  我冷笑说,意思是什么,什么就是意思,而且很有意思。浮城你去看看桌面的飞鸽死了没有? 

  桌面怎么会有一只死了的飞鸽?浮城慌忙打开鸟笼,把飞鸽拿出来。 

  刚才我叫圉囹拿来两只飞鸽,一只为你送信,另一只喝了神医的茶水过了一会就无痛苦死去。 

  这…这…。圉囹像患上失语症似的,突然无法语言了。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你还可以说是别人嫁祸给你呀。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错,神医是我下毒害死的。我只求速死。圉囹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来平静地说。 

  浮城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想一剑刺过去。却被我用食中指夹住剑锋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 

  或许你还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茶水有毒的吧?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明白的。 

  除了我的螺纹外,我究竟还露出什么破绽?圉囹一脸不解。 

  既然是谎言就会有破绽的地方,就像人总会有一天会死去一样。只不过分迟早而已。 

  入屋勘察一翻后。我就知道神医并非自缢而亡。屋内两盏莲花灯还有几钱油。但都是熄灭的。 

  你们可以试想,一个要上吊的人怎么会愚蠢到熄灭灯后,再摸着绳子上吊呢?基本上不可能。 

  想到这一点,我就知道神医并非自缢而死的。不过我还没有怀疑到你。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到我的?圉囹问道。 

  这几个字是你写的吧?我把圉囹写的几个字的那张纸摊出来。浮城手上那张是我写的。 

  是我写的又怎么样?那并不代表什么。况且我的字迹与遗书的字迹又不相同。圉囹说。 

  我说,当然这是你刻意这么写。所以笔锋有所不同。但是其中有一个共同点。 

  我拿起遗书与圉囹写的字在他们面前对比一下说,共同点就是字迹的墨汁很淡。 

  然后我拿起桌面写着药方的纸张再对比一下说,神医的字迹一般用墨很浓。 

  墨汁是由墨与水磨成。时间久了就会有墨沉淀下来,上淡下浓。你们可以去试想一下。 

  一个想要自杀的人必然是一段思想挣扎,然后才会死去,所以写遗书也不会随随便便。 

  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遗书的字迹轻浮清淡,那必然是凶手粘了一点墨汁便匆匆留下的字迹。 

  还有,你们可以试想,一个准备要自缢的人还有什么心思叫人将陈旧的门染上油漆? 

  圉囹摇摇头说,想不到这也给你看出来了。不过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茶水下了毒? 

  当我说出毒名时,圉囹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下的灭韪尘毒? 

  因为我父亲就是死于此毒。什么?你父亲不是死于蛇毒么?浮城继续追问,是谁下的毒手?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恐怕要问一下圉囹才知道。此毒很特别。 

  中毒者会不知不觉死地死去,毫无痛苦。而且中毒特征要在隔一天才能呈现出来。 

  所以你父亲看起来与上吊没什么区别。所以圉囹看起来自己制造神医自杀假象很成功。 

  圉囹早已无话可说。像一棵等待死亡的树。浮城目光凛冽如刀,恨不得一刀斩了这棵树。 

  如果你把一切都说出来,我不会杀你,我也可以保证不让浮城追究此事。 

  对不起。如果说的话,我全家人会死掉。如果我不说,我知道我也会死。我不会做这件傻事。 

  圉囹无奈一笑说,祭司,请你原谅我的苦衷。浮城的剑刺入了圉囹的胸膛。 

  圉囹重重地倒了下来。像一块石头跌落水潭。发出沉闷的声音。 

  
  当我简明扼要地说完这件事后,爷爷神色凝重说,看来你父亲死并非如此简单,是有人指使。 

  爷爷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如一股潮水将我淹没。让我感到窒息。 

  父亲的墓碑矗立于离离的积雪间。冬季的第三场大雪如非的眼泪潸然而下 

  雪花宛如迷失方向的蒲公英。在风的牵引下。跳起一支绝望的舞蹈。 

  积雪厚厚的一层。宛如我心中无法融化是悲伤。 

  厚厚的积雪如棉袄覆盖着沉睡的大地。 

  两个人在一场茫茫的大雪中。失去了方向。皑皑大雪苍白了两个人荒芜而结冰的世界。 

  大雪湮地。雪地烙印下一串深陷的脚印。像一双双患上白内障而空洞的眼睛。 

  带着疲倦的睡意。渐渐地披上雪的棉袄。然后进入冬眠。 

  城墙披雪宛如一条蛇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中。 

  黄昏的暮霭织成一帘青黛色的帷幕。遮着我眺望天堂的视线。 

  墨霭弥。山无菱。天地合。 

  雪都的城门宛如一双疲倦的眼睛。慢慢地噏上。然后沉睡在大雪的怀抱中。 

  
  ………第一场梦完。 

  第六章。梦亦非。焘幻花的葬礼 

  。。。。。。。 

  注:究竟古岛的父亲被谁所害呢? 

  这是一个阴谋的开端。 

  其中隐藏着什么诡谲的秘密? 

  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 

  第二梦为你揭晓。 

  小说有四个主角以第一人称不断轮回出现。 

  第二场梦第二个主角以第一人称出现。 

  她叫梦亦非。 

  待续。。。。。。

第六章。梦亦非。焘幻花的葬礼
雪都的焘幻花盛放出一个雪花肆意张扬的冬天。数天九寒。冰封千里。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零下十几度。几乎连空气都被冰封了。刚苏醒的黎明便吐出一缕晕红的曙光。宛如一把生锈的刀剖开匍匐在山峦上的黑夜的肚。诞生一个雪花恣意盛放的冬季。 

  雪都已被大雪所吞噬。雪都的焘幻花开更加冷艳。一边盛放。一边凋零。冷芯沉香。占尽风情。却无人欣赏。被风劫落的焘幻花如断了翅膀的蝴蝶。被雪的坟墓埋葬。 

  雪都焘幻树的树龄基本上是上百的。树皮暗粟褐色。老树皮缏。具有横纹。树皮干枯苍老凛冽的风撕开无数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初冬叶落尽花始开。叶盛一季。而花开三季。叶落花开。花开叶落。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焘幻叶是深蓝色。被风卷起来时,像大海翻涌的波浪将雪都淹没。 

  焘幻花七朵簇生。华丽的瑰红色。成伞状花序。当焘幻花全部盛放时。宛如火焰温暖了冬天。焘幻树是极具灵性的树。当最后一片焘幻叶凋零后。第二天的焘幻花就会全部盛放。焘幻花开的第二天。冬季的第一场大雪就会来临。焘幻花与雪是有一个约定的。 

  我父亲曾说,焘幻花开象征着雪都的辉煌。所以每年焘幻花开父亲就会举行一场花开的盛宴。父亲说,当最后一片焘幻叶凋零后,只要站在树下,闭上眼睛就会听到焘幻花盛放的声音。 

  可是当我父亲离世这一年。我们没有举行一场花开的盛宴。焘幻花与雪失约了。现在是雪落的第二天焘幻花才全部盛放。花开第二天早上。凋零了一地瑰红色的焘幻花。宛如一地流血的伤。搁浅在我眼里无法散去。那一场焘幻花的葬礼。似乎为了祭奠离世的父亲。 

  不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叫做梦亦非。父亲告诉我,我的名字是我娘帮我放的。意味着这不是一场梦。当我父亲闭上眼那一刻起。我是多么地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来就可以看见父亲。看见父亲用温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摩我的脸。可是这真的不是一场梦。这是宿命。 

  只是我的脸还储存着父亲离世时遗留在我脸上的温度。可是温度开始模糊如放久的墨画。逐渐冰冷如尸体。凝固了我悲伤的回忆。半夜流淌下来的无眠的热泪融化了凝固的回忆。汇成一条汹涌的泪河。淹没一潭往事。铜镜中的我憔悴如一朵枯萎的焘幻花。 

  朝泪镜汐。夕泪镜潮。镜里粘贴着一张潮湿的脸。悲伤在潮湿处繁衍成一座森林。让脆弱的快乐与笑容都迷失了方向。 

  现在的我只剩下两个亲人。沧流爷爷和古岛哥哥。父亲只能活在我的记忆里。可是我的记忆里没有母亲的影子。因为在拥有记忆前。我母亲就去了我们暂时去不了的天堂。我很小的时候就问古岛哥,哥哥,你有没有见过娘?哥哥总是笑着说,当然见过啦。我问父亲为什么哥哥见过娘,而我没有见过娘? 

  父亲也笑着说,其实你们两个都见过,在没有记忆之前。你们两个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然后我看见父亲骄傲的微笑。但温暖如冬季被火烤过的绒毛。在一边吸烟的爷爷笑得特别开朗而甜蜜。笑容宛如糖水渗进皱纹交织成河流的裂缝里。 

  爷爷说,你们是凤凰胎呀。在我回忆里。爷爷的笑容一直荡漾在皱纹被岁月织成的蜘蛛网上。父亲把我抱起来。让我张开双手,做出飞翔的姿势。我听到父亲雀跃的欢笑声。和哥哥一样的笑容。这就是能够在天上飞的凤凰。飞,飞,飞…。。。直到我眩晕的时候,父亲才肯把我放下来。父亲就背着我回温暖的家。那里有皱纹间荡漾笑容的爷爷和笑声开朗的古岛哥哥。但没有娘。 

  
  父亲的离世 ;我再也无法寻觅以往片刻的温暖。。再也无法用目光触摸到爷爷皱纹间的笑容。再也无法听到古岛哥明朗而放肆的笑声。再也不举行焘幻花开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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