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证的过程我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又是做笔录等等的一番繁琐的程序。我也正好借这个机会仔细地回忆下事情的全过程。
“我看到了OO爸爸的坏人”、“爸爸说有OO在OO的里面”和最后的那一个“M”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如果,第一个“OO”是“杀害”,那她后面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最后的“M”又是想表达什么?还有,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而是藏头藏尾的?她是为了躲避谁吗?那些食物都是我拿的,她又是怎么中的毒呢?
直到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对这些问题还是没有什么思路。就像是在千丝万缕中,找不出那一根线头。但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没开门之前就已经猜到是谁在门外了。秦思伟刚一进门,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来的这么急,又出什么事了?”我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了他。
他一口气就喝了一半,然后才对我说:“佟思洋跑了。”
“跑了!?”我虽然可以肯定我并没有听错,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你们警方那么多人会让佟思洋跑了?”
秦思伟表情尴尬了一下。“这次是个意外。而且我想这和杜鹏程的案子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我让自己投入沙发的怀抱。
“因为这次佟思洋的逃跑也很诡异。就和上次那个‘密室’一样,从手法上来看,就像是同一个人的模式。我想,杀死杜鹏程和救走佟思洋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又是什么密室吗?”
“也不能算是,但好像又是……”秦思伟一时间好像也无法说明这个问题。“当时发生的全过程都被监控录像记录下来。佟思洋就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跳窗逃走的。而那个叫王洪熊的大个子,就是被你摔趴下的那个,在我们进去之前也已经死在床上了。为什么佟思洋要杀死自己的同伙?他是怎么逃离我们的封锁的?虽然我们在楼下的花坛中发现了脚印,但那一看就知道是有人伪造出来的。”
“这有什么难的。如果是我,只要在跳出窗的同时抓住什么凸起的地方就能借力跳到2楼。”
“他要是你,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所见过的人中没有几个有你这么好的身手。毕竟,佟思洋不是你,而且他还有恐高症,离地3、4米就吓得双腿发颤了,这是一个警员亲眼所见。”
“那就说明,佟思洋和另一个人掉包了。”
“这也不可能。除了卫生间之外,那个屋子所有地方都是在我们的监控之下。而且在佟思洋和王洪熊进入这个屋子之前,我和周鹏、老孙检查过了那个屋子。何况就在佟思洋‘跳楼’的前几分钟,姜梦心还进去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人掉包。”
我把手一摊“好吧,那我放弃。我可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不过,我想那个录像中一定还有没被发现的东西,只要你们再仔细调查就可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录像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能骗人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我听说,杜美姗好像……”
我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将事情经过都详细地告诉了她。
“你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呀?”
我奇怪地看着他“我应该怎么样?呵呵,难道我要为了这个孩子的死就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
“就算不是那样,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吧。那个孩子看起来和你很亲呀。”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所以我会用我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秦思伟愣住了“你想怎么样?该不会……”
我笑着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的。”
不过从他的表情,我看出他似乎并不相信我的话。现在时间还早,我心里倒是有一个想法。现在我们应该去杜鹏程的家里看一看,我有一种预感,那里应该会有我们想要的线索。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秦思伟,不过他竟然原本是来我这里‘开饭’的,不过因为我忙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是刚刚回来,所以他今天的‘计划’才会落空。于是我们只能在路上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些东西。当我们来到杜鹏程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点半了。这里和我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我却打算彻底检查一下这的屋子。
“那孩子在死前曾经用手指在桌面上写过‘爸爸说有OO在OO的里面’能放在‘里面’的东西应该是箱子、柜子之类的东西吧。”我即像是在向秦思伟诉说,又像是在告诉我自己一样。只不过这时候,我对杜美姗的称呼竟不自觉地变成了“那孩子”好像在无形中我的心中又多出了什么似地。
“这个屋子虽然并不大,但是我们现在连要找什么东西好像都不知道。”
“其实我们现在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可以猜测一下,她究竟要说什么。”我很随意地坐了下来“我昨天晚上和那孩子有过一段对话,只是因为你来了,所以那句话就没有说完。如果连上这句话就是‘—你既然没去店里面,就是在外面看到爸爸的?你都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OO爸爸的坏人’。既然梦心说过她亲眼看到了杜鹏程,就说明杜鹏程一定是在进店之后被杀的。也就是说,杜鹏程死前和一个人在一起……”
“难道就是他的那个同伙?”秦思伟这时候竟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可能是吧。而且这个人还被那孩子认为是坏人。”
秦思伟无奈地苦笑了“除了你,在她的眼里好像谁都是坏人吧。”
我笑了笑说:“接下来是,后面的一句‘爸爸说有OO在OO的里面’的答案应该就是在这个‘M’里。说到‘M’你会想到什么?”
秦思伟想了想说:“mass, make,must,meet,meat,mystic,mighty。”
“停!”我连忙打断他“你认为一个9岁的孩子会这么多英语单词吗?”
“我又不是孩子,我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秦思伟这时也有些无语了。
我低头深思了一会儿说:“我们要用一个孩子的想法来看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我与杜美姗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这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丝灵光闪过。“难道是那个?”
我说着来到了那个相册的面前,将它摘下来之后,从背后打开它。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杜美姗要说的那句话。
“这是什么?”秦思伟看着我手中的那个信封。
“我想她最后的那句话应该是‘爸爸说有证据在照片的里面’。”
“那个‘M’是什么?”
“其实就是‘妈妈’的拼音。我想这封信里面就应该有凶手的名字。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谁?”
“呵呵,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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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真的吗?这样就可以抓住佟思洋了?”眼前的这个中年警官似乎并不相信暧暧所提出的这个方法。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能抓住他。”暧暧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小可爱,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动脑筋’可不是你的风格。”一个年轻的警员过来调笑道。
“其实……我平时只是不愿意显露出来而已。我从小就一直很聪明的,还得过小红花呢。”暧暧嘻嘻一笑。
“那好吧,现在就开始分组。”中年警官只好开始安排人手了。
20分钟之后,暧暧偷偷地问一旁的孙警官:“这个……哎呀!叫孙警官实在是太见外了,就叫孙叔吧。孙叔你这次怎么这么卖力呀,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这么拼命?”
孙警官微微苦笑道:“我就要退役了。这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参与侦破案件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他是我儿子,我已经很久没能见到他了。他在美国留学,不过很快就能回国,希望我这次还能见到他。”说着孙警官将照片又放回了怀里。
暧暧听到这话,就觉得和自己看过的那些电视剧的内容有些相像。如果这是电视剧中的情节,他这次就在劫难逃了。说不定他的儿子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自己父亲冰冷的尸体。不过暧暧相信现实中是不会出现这种“故事”的。
“出现了!”孙警官低声的说道。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呼哨,所有的刑警如饿虎扑食一拥而上。将那个人死死地按在地上,双手已经被拷上了手铐。
“救命呀!抢劫呀!”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人撕心裂肺地叫嚷着,一干刑警不由得一愣。
“你叫什么名字?”
“张照。”
等刑警们把那个叫“张照”的倒霉蛋拉了起来。才发现果然不是佟思洋,于是有警员将张照带到一边。而其余的人则转过脸看着暧暧,就像是在问“什么情况?”。
“以我的理解是……我们抓错人了。”暧暧用手虚掩着自己的眼睛。
“你不是说,佟思洋一定会到这里找王洪熊的家人吗?”
“王洪熊倒卖毒品,他的家人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就算是他们确实不知道,佟思洋估计也不会相信,所以我猜他一定会来这里杀人灭口。”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等着?”那个年轻警员说。
孙警官长叹一口气“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就躲在这附近。”
众人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留下一部分人在这里蹲守。而其他的人,则进行其他的任务。
又过了半个小时,孙警官和一名警员还在王洪熊昌平的老家外,等待着佟思洋的出现。
“我方便一下,你在这看一会儿。”说着孙警官就向远处的一片果林走去。
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等着他了。
“爸,你没事吧?”
“放心,现在我们……”
“呵呵,你果然就是King!我早就应该猜到是你了。”孔明扶了扶眼镜,在他身边的暧暧也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孙警官和佟思洋。“现在你和佟思洋在一起本来就是最好的证据了。”
“哼!”佟思洋冷哼了一声,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而他身旁的孙警官却丝毫不为所动。
孔明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对着孙警官将他的话说完:“这起贩毒案由云南一直到北京,所牵涉的案件之多自然不必多说。但是为什么警方一直没能找到线索抓到人呢?因为每次警方出动之前,都会有人提前将警方要抓的人灭口,所以才导致案件侦破举步维艰。从我听说,这个贩毒案已经引发了十几起命案,并且直到现在警方还毫无线索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警队中有内应的存在。紧接着就是杜鹏程的出现,他谎话编得漏洞百出,自己却丝毫没能注意到,他会不停地看手机,并不是在看时间,而是在看短信,那些话应该都是你教给他的吧。还有,我一直奇怪,王洪熊为什么有些畏惧佟思洋。如果他们只是在进行毒品交易的话,两个人的地位就不应该和上下级一样。其实原因很简单,王洪熊只是你们手下的一个马仔,他只不过是负责运送毒品而已。杜鹏程之所以会出现,也只是你弃车保帅的计策。你故意将杜鹏程完全暴露在警方的面前,而令你始料不及的是,为了踩点而混进店里的佟思洋竟然也被牵扯了进去。你只好将计就计,先把佟思洋供了出去再伺机救他出来。杜鹏程的死亡时间,其实就是在他进入店里之后,但你为了配合杜鹏程想要自我消失的‘密室’,将死亡预估时间提前了。其方法很容易,人在剧烈运动之后突然死亡,尸体的僵硬会加快,所以初步尸检结果就会出现严重误差。只要在距离西郊汽配城的某一个地方对杜鹏程说,警方正在像你这个方向过来。他自然就会撒腿向自己的店里跑。你事先将一套衣服换给他,这样他尸体的衣服上就不会出现汗渍。当然,现在是夏天即使身上有些汗渍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而这次又出现一个意外,你发现杜鹏程换下来的那套衣服不见了。虽然当时你说是你的警服不见了,但是你明明就是便衣出门为什么又会带着警服?而且就算你真的拿了警服,你是开着车来的,为什么后车厢里会有那么重的汗味?这根本就不合理。最后是你救走佟思洋的那个计划,使你彻底暴露了。在那个房间里本来就安排了一个人,这就是所谓的‘第三人’。利用这个‘第三人’你就完成了这个诡计。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秦思伟、周鹏和你这三个人而已。现在佟思洋就在你的身边,你还想说什么?”
“说了这么多,你不累吗?”佟思洋冷冷地问他。
孔明微微一笑说道:“还好吧,我打算把你们抓起来之后回去好好歇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