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你怎么会想到要他在门口守着呢?”
“哦。房门是自内锁着的,那里面一定有人啊。如果我们都冲进去,藏在里面的人趁机溜出来怎么办?”
“你倒是挺有经验的嘛。”
“记得在港产片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
高若雪嘛,是灰色的信鸽。
黄鹤飞跨步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他把一只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手仍玩弄着那枚硬币,跷着二郎腿,嘴角依旧叼着支香烟。“警官,我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他打着哈欠说道。
“昨天上午,你在什么地方?”
“上午,几点?”
“9点至11点。”
“我回忆一下啊。”他轻轻地敲着额头,“啊,我原本是要找一个魔术界的同行,由于他临时有事不在,我闲来无事,就在天坛公园里散步。”
“有别人证明吗?”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唉,因为下了一场急雨,所以直到雨停前我都是在一个凉亭里避雨。如果你可以找到当时一块儿和我避雨的人,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
偌大的北京,人海茫茫,想找到一起在天坛避雨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那好,我们再说说晚上的事情。你在把守龙小凤房间的门口时没有其他人进出房间吗?”“那 要看这其他人是指谁了。胡经理就是后来进入房间的,这点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嘛。”“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交代?”“交代?呵呵,我不喜欢这个词。能否换个词儿?至少也在前面加上个‘请’字!但是,很抱歉。我什么也不知道!”请你滚吧!我心里说。就这一对大长腿,再加上他的名字,不用说——鹤。
咚咚。敲门声震耳欲聋。一个巨人推门而入。还好不是撞开的,不然,我一定认为是鲁伯·海格大驾光临。
现在的气温还是蛮低的,可这个巨人上身只穿了件背心。黑黝黝的皮肤闪闪发亮。好一个肌肉男!看到他穿这么少,我不禁打了个寒战。看年龄,与我相仿。但个子比我 上学时学校篮球队的中锋还要高。
“你是牛过天?”老梁问道。“嗯。”声音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瓮声瓮气。
“昨天上午9点至11点,你在干什么?”
“昨天运进一批货物,华叔让我们帮忙搬货。从8点多一直忙到快中午呢。很多伙计可以证明。”
“嗯。你最后一次看到龙小凤是什么时候?”
“那早忘了。不过,我们搬运期间,老古给龙小凤打过电话。”
好,和古剑华的证词一致。
“大概什么时间呢?”
“嘿,一直忙忙叨叨的,哪里算着时间。但应该是10点钟左右吧。你们可以去查龙小凤房间电话的通话记录嘛。我把她的房间电话告诉你们。”
“怎么,她的电话你们都记得?”我问道。
“那当然!她现在是老板,凡事都得向她请示。久而久之就记住了。呵呵。”牛过天挠着脑袋说道。
“请你给我们详细说说打电话的经过。”
“当时,我和华叔正搬着一个大箱子。老古忽然想起龙小凤的吩咐,嗯,好像是关于今晚表演所预订的一批戏服。反正就是那些事呗。但是箱子不太好放,正好,我们剧 团的小月也在我们旁边帮忙拿点轻便的杂物。华叔就让她从他的口袋中拿出手机给龙小凤打电话。小月不知道龙小凤的电话号码,我就把号码告诉了她。之后她就拨通了龙小凤的 电话。怎么样,够详细了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笼中迷雾3(5)
“很详细,谢谢你的配合!不过,打电话这事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知道?”
“没了!”
“之后呢?”
“打完电话,华叔一直把箱子抬到冷库,之后他就说去找库房的老李。我就继续帮他们搬货。直到午饭开始。”“那好,打电话这件事请你先不要对外声张。”“那没问题!”牛过天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巨大而愚笨的鸵鸟。
哦,妙龄女郎!美女一进门如同一针兴奋剂,驱散了我的困倦。我赶忙扫了一下名单,司徒雅雯。名字也不错。白色的羊毛衫,蓝色的牛仔裤,不知因为已经是后半夜了 ,还是因为习惯,没有上妆。乌黑的长发就是简单地斜着束成马尾状,从一侧的肩膀上垂下来。看来她的左腿有些问题。她是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的。司徒雅雯安静地坐到椅子上,双腿并拢,左手抓着缠绕着绷带的右手,不安地看着我们。“司徒小姐,你的左腿怎么了?”老梁率先发问。“哦,是在前天训练时意外扭伤的。”真是天籁!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邻家女孩了。“训练?”“我是杂技演员。”“嗯。你的右手又是怎么回事?”“呵呵,这就叫祸不单行。昨天中午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在收拾碎杯子时被割伤了。”她说完,还故意在我们面前挥了挥缠绕着绷带的右手。“昨天上午9点至11点,你在做什么?”“因为我受了伤,不能训练,只好一个人在房间中看小说打发时间。”司徒雅雯看来已经适应了环境,不紧不慢地 回答。
“你在这段时间里是否注意到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物,例如某个人或某个声音,引起了你的怀疑?”
“没有。”司徒说这话时稍稍顿了一下。
“哦?你肯定吗?”老梁这只老狐狸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我只注意到一件事,不过我说了你们要替我保密。”
“那个当然,你尽管放心。”老梁开始“忽悠”上了。
“昨天上午,大概是10点半吧,时间我不确定。我看见剧团的道具师何奇巧从我房间前走过。而楼梯和他的房间都在我房间的一侧,所以他根本没必要从我房间前走过。”
“可是,他可以去找人啊。”
“不可能!”司徒雅雯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从我房间的门镜向外看,可以看见对面五个房间的门。这五个房间他都没进。这就只剩下我隔壁的贺美、潘若安、小凤姐的空房间了。贺美在这里还不到两个月,何奇巧和她根本就不熟,尤其何奇巧这个人对女人从来都是爱理不理的。而且贺美出去时我看到了,但之后就没听到她回来。潘若安每周五上午都要去股票交易所,这在剧团是尽人皆知的,所以可以排除。而空房间虽然不锁门,可通常只有华叔会进去整理,里面也没有什么值得闲杂人等进入的东西。这样,不就只剩下小凤的房间了嘛!”
我和老梁交换了一下眼神。“谢谢你的证词。对啦,你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啊!”我借机“交流”一下。我的余光则偷着瞄了一眼老梁。司徒雅雯只是对我淡淡一笑,但 也着实让我心花怒放了。
“司徒小姐,如果有新情况请随时向我们提供。你可以先回去了。”“手可能是行凶时不小心弄破的。”看到司徒雅雯离开房间后,我对老梁说道。
“嗯,虽然现场没有发现多余的血迹,但不同外伤所产生的出血量有大有小,所以不排除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你小子,还算清醒,没有中美人计。”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笼中迷雾3(6)
“那种雕虫小技也想蒙我。头儿,你太小瞧我了。”聪明伶俐、乖巧可爱的小燕子。
接下来进来的是一个活力四射的美女。有如假发一般的金黄色波浪形长发,上身是大红色的修身版女式西服,下面是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白色高跟鞋。鞋跟 的高度连我都替她担心。
老梁问了同样的问题。“我叫贺美,是龙团长的助理。”她礼貌地问答着老梁提出的问题。她的口音很怪,听不出是什么地方的。“对不起,我是今年2月初才到的这里, 对剧团的成员还谈不上熟悉,恐怕不能为你们提供什么帮助了。”
“我之前在大连的一个歌舞团做音乐总监。我可以把那里的联系方式给你们。”贺美说完,就接过我递过去的纸笔,在纸上沙沙地写了起来。很可惜,字不如其人。
“哦,那个时间啊,我和龙团长在一起。”贺美满脸堆笑地回答,似乎打了一个胜仗。她离开时,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就好像穿了一双布鞋。这种轻功她一定练习了很 长时间。她就是在走廊从早走到晚,司徒雅雯也绝不会听到。
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她的容貌酷似日本A片里的女优。一定是我的幻觉。
贺美是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美女开始应接不暇了。
蒙娜显然要比司徒雅雯喜欢打扮。皮衣皮裤长筒靴,从上到下一身黑。不是我心仪的类型。
“姓名?”
“蒙娜。”还有点公鸭嗓。我更加坚定了我最初的判断。
“职业?”
“演员呗。”
“详细一点。”
“杂技演员。”
“昨天上午9点至11点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
“你是来回答问题的。”
“哦,难不成凤姐是在那个时间段死亡的?”蒙娜惊讶地问道。
“算你猜着了。”
“我想一想啊。啊!我当时是在房间里看电视,后来快10点时突然停了电,我就只好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一想到我在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对面房间里正有一个人被杀害, 这实在太吓人了!”蒙娜眨着眼睛说道。
“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老梁故意拉长了声调来诈她。“如果要交代点儿什么,只有一件事了。大概10点多时来了几个工人在走廊不知道修理什么,估计是电工吧。除此以外,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恐怕没人能证明你自始至终都在房间里吧?”“哦!”蒙娜用白嫩的手捂住自己的嘴,“您不是在怀疑我吧?我可是清白无辜的。”“虽然不打自招的愚蠢凶手有不少,但毕竟还是少数。”“佛祖保佑!”蒙娜像魔术师一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串念珠来,旁若无人地念起一些我听不懂的语言。
难道这又是什么新潮事物?最近,年轻的都市女性白领们都纷纷在做两件事情:偏好沉静的学习瑜伽;生性活泼的则都去跳拉丁舞了。不只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连外国 的经都比传统的更受欢迎。
黑色的八哥。
一个迈着鸭子步伐的影子摇摇摆摆地从门外晃了进来。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是不是从漫画书里跳出来的人物。只见此人梳着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黑色圆框的板材镜 架在圆圆的蒜头鼻上,眼镜后面是一对不打灯笼就看不见的小眼睛。在他的右侧脸颊上有一道疤痕,就如同是向上延伸的嘴角。这疤痕的奇妙效果就是使来人的脸上永远挂着一 抹玩世不恭的坏笑。一套对比度鲜明的大方格西装,油光闪闪的黑色系带皮鞋。如果我是导演,那我一定要选他来出演《蝙蝠侠》里的小丑。
笼中迷雾3(7)
“警察同志们辛苦啦!”声音也很滑稽。我怀疑他是不是故意为之。
“潘若安,是吧?”
“哈哈,正是在下。不知警官大人有何贵干?”
“你别明知故问了。”
“是,是。”
“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让您见笑了。鄙人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魔术师,靠在舞台上逗大伙一笑来填饱肚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玩股票、买彩票,偶尔也投资期货。幸亏没买黄金,最近的黄金期 货一路走低,还不如买彩票撞大运呢。等我中了一千万,就立刻离开这里,啥也不干了。我算是给别人干够啦。”
“问一答十啊!好吧。昨天早上9至11点。你人在什么地方?”
“我?噢,在股票交易厅。从开盘到停盘一直都在那里。我每周五都会去。这是雷打不动的。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地球人都知道!呵呵!”股市上午的开盘时间是从9点半到 11点半,如果核实,就可以完全排除潘若安的作案嫌疑。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可以给您找到至少一打来。像当保安的老王啊,中介小李啊,股票经纪人糊涂张啊,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潘若安嬉皮笑脸地回答。
“好吧。把股票交易厅的地址告诉我们的笔录人员,你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可不能私自外出。”
“了解,了解。”潘若安双手合十,一个劲地鞠躬退出。还不时回头,看来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深挖!就交给你了,小子。”老梁对我说。
好一只滑稽的企鹅!
门被推开,龙武走了进来。“怎么是你,高越呢?”老梁问。“梁队长,小越这孩子一向是神神秘秘的,经常是夜不归宿。也许现在正在哪个酒吧、迪厅或者夜总会里呢。”老梁皱了皱眉。“他是我们剧团的音响师。这孩子性格有些孤僻,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