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道重生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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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月道重生美丽-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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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晓崇像所有琼瑶片里被少爷抛弃的丫鬟一样悲情无比地侧翻在地,扎扎实实地蹭了个狗啃泥,并且以别扭的麻花姿势持续卧地不动弹,仿佛在等待导演喊“卡”。
  “这家伙好像不太对劲!”我拍着屁股上的灰站起身来。
  拉拉不自觉地微笑起来(这小子总没个正经的时候,人家越惊恐他越得劲):“难道是被灵魂附体了?现在这个时辰正是鬼怪倾巢而出的时候啊,呵呵呵呵……”
  “啥?他被附体啦?”陈岚仔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好像月光下两颗无辜的紫葡萄。
  “不然你揍他干吗?”我反问道。这丫头出手还真是快如闪电啊。
  “可能早就想揍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邪的童真,还真说出了我的心声,“这不挺好!他翻飞得还挺好看的。对吧?”
  我干笑几声点点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等“卡”的马晓崇。恩,如果再有头披散的长发就太有戏剧效果了……我蹲下身使劲儿摇晃着马晓崇的肩膀:“小马!小马!别睡了快起床!”
  他苟延残喘地支起身子,睁开眼睛——一只圆鼓鼓,另一只小到不打手电筒用心找简直找不到:“我的脸好痛,奶奶个腿,谁打我了呀?”
  我###住笑道:“老子打的!你奶奶个腿,刚才你被鬼魂附体了你知不知道?不揍不出窍!”
  “啊?人家哪有被附体?人家一直清醒得很……”马晓崇捂着脸,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是奇怪我明明前面站了个人动也不动,怎么拍他的背他也不肯走……”
  “这么说起来……”我沉吟着,犹豫要不要把适才抚摩到丝绸脊背的桥段讲出来。
  我伸手试着探看刚才马晓崇反复敲打的位置。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难道我们刚才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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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  爸爸谈上海青帮(1)
虽然三年前我们还没有搬家,全家6口人挤在连转个屁股都会撞到桌子的老房子里,但那里每一寸墙面每一方地砖上都印证着我和姐姐弟弟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三年前我一边上着不闲不淡的班,一边狂热地画漫画。最重要的是,三年前外婆还健在,每天都精神矍铄地去公园打太极拳,每周六去教堂做礼拜,每个夜晚都提点我早点睡觉休息,不要出去胡闹。
  外婆曾是大医院里的妇产科护士长,年轻时白天脚步如梭身手敏捷地替人接生,夜晚值班时也受院长女儿的挑唆,一起逃夜去舞厅“蓬嚓嚓”。邮票大小的黑白老照片里,外婆一头波浪翻飞的黑漆漆卷发,一副遮去半个脸的大“蛤蟆镜”,身穿好质地的宽肩呢大衣,在春日烂漫的阳光下,翘起嘴角邪邪地笑,摩登、时尚、酷……实在比我老娘年轻时派头得多。
  从时光凝结下的薄薄纸片里,似乎能###到那风起云涌的时代。年轻貌美的外婆身后,是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光怪陆离、妖娆多姿、独领###……枪炮和玫瑰、黑帮和军阀、入侵和抗争……从没有哪一个城市能像上海这样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凛冽骄傲。
  酷夏接近尾声,台风季尚未来临。傍晚时分,苍蓝天空逐渐转为玫瑰色泽。我窝在沙发里看刘德华、张国荣和宁静版的《上海滩》。外婆厌弃空调,尽管沙发上铺着凉席,屋里转着风扇,我还是闷出一身汗。
  这个版本的《上海滩》对老年人的理解力是项挑战。外婆不时问我些诸如“这个丁力哪能价瘦,鼻头削尖鹰勾式”、“床上哪能可以养蛇”之类挑战我新闻发言能力的问题。
  我无力答复,反过来问她:“外婆你知道许文强的原型是上海滩哪个大佬吗?”
  80岁的老太太运动起剩下全部的脑细胞推算了半天,说道:“不晓得,以前倒真有‘山东马永贞、上海白瘌痢’啥的,还有黄金荣、杜月笙……许文强倒不晓得噢。宝宝最聪明了,宝宝晓得吗……”
  “那最厉害是哪个?”我赶紧打住老太太,作为家里的长子,我都二十出头了她还老叫我宝宝宝宝。我姐姐被叫做囡囡,弟弟还算称呼正常,就叫做“小弟”。
  “杜月笙啊!”爸爸吃罢油煎带鱼过绿豆粥,厚嘴唇上光光地好像搽了唇油,“他被称作是上海脚夫……”我的娘啊他老人家还开国语,有次给人主持婚礼硬生生把“今天黄小姐出嫁了”说成“今天黄小姐出家了”。
  “是上海教父吧?爸爸?”嗯嗯,这个外号倒挺酷,有卖点。
  “对对!青帮头子嘛。阿伲(老二)侬晓得吗?青帮和洪门是旧###会中势力最大的两支。先说洪门,洪门最早是郑成功为反清复明而创立的组织,门下成员潜入清领地,偷偷发展组织力量。那个叫蔡什么的在东南几省结社‘洪门’,陈近南和一个姓顾什么的在西北一带另组‘汉留’,后来也叫袍哥。集结力量,以推翻清廷统治为政治目的开展活动。就连孙中山早年也曾在洪门拜过香堂……”老头仗着比我多活30年,得意洋洋地开始卖弄他的江湖经验。什么“蔡什么的”,明明是蔡德英,而“顾什么的”就是“顾炎武”嘛,《鹿鼎记》里都有写到。
  “原来国父也曾是天地会人士?地振高冈,一派溪水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我跳起身站在沙发上边跳跃边怪叫。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No。6}  爸爸谈上海青帮(2)
“你小说野史看太多了。”爸爸咂吧着厚嘴唇,毫不理会我的故意搅局,继续道,“再说青帮,前身就是‘安清帮’。雍正、乾隆年间,清廷开办南米北运的漕运,需要众多粮船水手。当时洪门里有些人已成功打入清廷内部,在朝廷的准许之下负责召集水手组织帮会,明为清廷运粮,暗为推翻朝廷,此就是早期以船夫水手为主体的‘安清帮’,后来还确定了二十四个字辈,立山门,开香堂,广收徒。清末政府###,战乱连连,运河堵塞直至无法航运,‘青帮’无法继续生存,四处转移迁徙。上海因水陆交通方便,就成了青帮的新立足点。不少粮船水手上岸成了游民,同时,旧上海的地痞瘪三,也纷纷加入青帮,一时之间势力大涨,风头直盖过了鼻祖洪门。用现在的话来讲,青帮从以民族大义为纲、光复中华为宗旨的先进民间组织彻底转变成了一个以城市流氓为主体的黑社会###质帮会!”
  “老爸你最后一句说得顺溜,中气十足!”我懒洋洋地敷衍道。老头30多年来忠诚地潜伏在一家效益颇差的国营企业里当工会主席兼宣传部长,本应该多花点时间研究###党史才对,能有空闲对中国黑帮历史掌握得这么透彻,看来上班时没少干与工作无关的勾当。
  转头看电视,丁力放走了许文强,在除夕夜的喧嚣中又帅又匪地走出酒吧,在拉开车门的一刹那被一颗袭来的快弹击穿咽喉,随后乱枪声响起,他的鲜血飚射流淌在白色雪地上,圆睁的双眼震怒地望向灰蒙蒙沾染着霓虹的夜空。触目惊心。这就是上海滩,这就是###会。上一秒还是匪,下一秒就成了王;上一秒还是王,下一秒就做了鬼。
  看得正入戏,电话铃声响起,我和爸爸都懒惰地假装没听见。妈妈在5步开外的厨房里满手泡沫地刷碗,发起雌威怒斥起爸爸,老头瞪我一眼,无奈地转身去接了,回头朝我吼:“找你的!一中年男人……”
  真背。男人找我准没好事,而且还是中年的。“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沙哑声音,谦谨有礼,给人亲切热情的感觉:“你好啊,打扰啦,我是马晓崇的父亲小马,请问你是他的朋友自由鸟吗?”
  “是啊,伯父!您好!”我也热情地应承着。以前听说过马晓崇自16岁起就常自称“老马”,而他那在上海第二钢铁厂干了一辈子班组长的老父亲却时常谦逊地称自己作“小马”。自上次鬼节夜上赤佬山遭遇了诡异事件,把马晓崇打醒后大家即刻下山回家后,我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和马晓崇联系了。他父亲打电话给我干吗?真是奇了怪了。
  “麻烦你麻烦你,我老婆逼着我打这通电话,给你添麻烦啦……”现在上海简直是女人天下,男人连接不接电话、打不打电话都完全丧失自主权。
  “那个,一周前,我儿子是和你一起出门的吧?那个……”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立刻紧张了。难道是要追究揍人事件?“那个……是,是的。怎么啦伯父……”
  “麻烦你能不能过来我家一次?我儿子有点奇怪……电话里讲不清爽……”
  

{No。7}  恐怖的附身事件(1)
捣蛋的又不光我一人。顶缸的事怎么能一人独享?我老实不客气地把拉拉拖上一起去马晓崇家。陈岚又陷入了黑暗无边的赶稿地狱中,那么就让我和拉拉两大型男硬着头皮去会一会老马同学和小马同志吧。
  马家在上海有名的老式街坊彩虹街上。这里的百姓充分发挥出毕加索才有的丰富想象力和创造力,在原有半世纪屋龄的住宅群的前后左右,以及最值得延伸的上方空间里搭建了一连串形状各异的违章建筑物。远望叹为观止,近看则别具匠心。无论从晒衣架的特殊造型,到老虎窗的另类风情都充分展示出民间艺术运动的典范精神。看来,我家那鸽子笼还算笼中上品。当然,和拉拉那“鱼摊肉柜疑无路,转过蔬菜又一弄”的深藏在菜市场背后的老宅还差那么半筹。
  在乘凉街坊热情的指点下,我和拉拉很快找到了马家。他家门框边的墙缝里还插了面小国旗,虽然有点褪色,但一下子就让我肃然起敬。
  “快请进快请进!”马晓崇的父亲马建国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看起来年龄比我们的父亲们都要老得多,但神情是朴实醇厚的。把我们一拉进门,他立刻紧紧地关上了大门。而这里所有的街坊都大敞着门招引凉风呢。难道他们公婆俩想把我们关在屋里海揍一顿?哈哈,哈哈……
  马晓崇的母亲林香桂比马建国高出整整一个头,五十不到的模样,膀粗腰圆,孔武有力。只见她掀开过道里被厨房油烟熏染得粘手的塑料珠帘走出来,尖利着嗓门用浓重的苏北口音上海话愤怒地呼啸起来:“辣块嘛嘛,你们这些小鬼都寻死哪?把鹅家晓崇闹腾成什么样儿啦?鹅非找你们家大人算账不可!”
  眼看着林女士的巨灵掌就要招呼到我们面门了,她突然又撤回双掌改为捂着自己的脸,瘫软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虽是一虚招,也着实令我和拉拉惊恐不已。马晓崇那小子到底怎么啦?
  “别嚷嚷,好好说好好说!都是小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搞清爽。”马建国连连拍抚妻子,“到前厅坐下来说吧。”他们看起来是老夫少妻,马建国完全把林香桂当作孩子一样哄。
  我和拉拉互相对视一眼,心道:原来马晓崇家是这么个状况。他可别有什么事啊,虽然人品别扭,但毕竟也算相识一场的朋友,如他有什么不妥,我们也难辞其咎。
  我们被引着穿过长长的过道,走过油腻不堪的厨房、闹哄哄的杂物间、暗不见天日的中厅和楼梯道,来到有窗户和房门的前厅兼夫妻俩的卧房里,在一张黯淡破旧的沙发上坐下。
  “我们已经找遍了这一周来晓崇接触过的几个人,都不太知情。推算时间,还是和你们一起出去玩的那天最有关联……所以才麻烦你们跑这一趟。”马建国紧紧皱着眉头,“这几天来,那孩子有时候还挺正常的,有时候就……”
  “啥人?啥人在辣块里嘎?!”背靠窗户坐在桌边的马母突然把视线投向黑暗的长过道,颤抖的话声里充满了惊悚感,引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客厅的白炽灯光被中厅的门框阻挡住,在楼道口形成强烈的阴影。寂静的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血红色人影一动不动地矗立在狭窄的过道里。灯光只打到人影光着的脚面上,脚指甲盖上涂满了艳丽到刺目的红色指甲油,而那双脚骨骼粗大,汗毛丛生,分明是个男人。
  人影像梦游人般迟缓地移动过来,绣满了牡丹的血红色旗袍也一点一点在灯光下展露出来。

{No。7}  恐怖的附身事件(2)
“你是辣个?!”马母紧张地站起身来,马建国赶紧一把拉住妻子。
  终于移动到灯光下,我们四个人又是惊异又是恐惧,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只见我们的朋友马晓崇同学紧绷着一件老式的新娘子才穿的富贵旗袍,衣服的后背全部扯脱了线;脸上扑满了厚厚白脂粉,画了歪歪扭扭的长眉毛,嘴唇用唇膏涂得鲜红,有不少还涂到下巴上,活像刚喝过人血没擦嘴。如此浓妆艳抹的一张尊容却毫无表情,说过分点,像一具即将参加遗体告别仪式的死尸。
  这情形如果放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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