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是、怎么一回事!
要杀了它吗?众人看向东方梦蓝。
常言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到底是长公主养的狼,又是个畜生,就不计较了吧!东方梦蓝踌躇一下,终于长长呼一口气打算忍了。谁知那银狼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磨着后爪忽然转头呲牙一笑,颇为诡异骇人!
东方梦蓝一僵,高声道:“都过去,把这个畜生给我……”
“郡主手下留情!”潋琪适时从后面返回来阻止。
原来凤君早发现腊月没有跟来,它再聪明不过是一只狼而已,总斗不过现场如此多的人。
“放肆,谁准你随便在郡主面前说话了!”
东方梦蓝还没说话,她后面的侍卫先跳出来喝斥,潋琪半跪下搂住腊月的脖子给它顺毛,垂下的嘴角泛起一个恶质的微笑,故意抓住腊月脖子后的一撮毛轻轻一揪!
“嗷~~”腊月狂嚎一声,闪电般转身腾跃扬起爪子,落地时那说话的侍卫左肩衣襟被划出几道口子,鲜血迅速把周围染红了。
“啊!”潋琪尖声比那个侍卫喊的还高,迎着腊月正面扑过去,用力按住似乎在挣扎的腊月一叠声道:“腊月乖啊乖啊,今天有排骨,今天有排骨,乖乖回去,给你一大盆,乖啊乖啊!”
受伤的侍卫仿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肩膀,呆了一下才开始感觉到疼,立时软软要往下倒,被周围的几个七手八脚扶住的扶住,裹伤的裹伤,自己却只愣愣看着潋琪往银狼扑过去,半点儿反应没有。
只有她知道,那只狼冲人迎面扑过去的时候能带来多大的压迫感,说实话,现在还活着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而那女人竟然敢迎面扑过去,身为一个军人,虽然各为其主,却生出些敬佩的味道来!不过,那一声尖叫真刺耳!
尤其后面不停的重复“有排骨”,加上狼嚎配音,附近的人莫不觉得肋骨处凉飕飕的。
东方梦蓝跟着侍卫的眼光看向潋琪,见她手忙脚乱地按住不停四处挣扎的银狼,也有些心惊。
那侍卫站的位置在自己身后,两旁还有其他人,竟然瞬间就被银狼所伤,自己站在最前面岂不是更危险。想到这里,急喝道:“一只家养的畜生,竟也如此凶悍!不知道要看好吗?若伤了重要的人谁担待的起?”
“是、是,我马上带它走!郡主赎罪、赎罪……”潋琪搂着腊月后退两步,转身飞速离开,跑到凤君跟前终于抑制不住大笑。
简略一讲经过,众人也笑,都道这种狐假虎威的人就是欠教训,直接破了相教她一辈子记住才好。
谁知一句“狐假虎威”又惹了白朵,几个姐妹打闹成一团。才经过一场血战绷紧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车马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飞快滴跑进城门从大街飞驰而过,其间不免撞倒几个菜摊子,留下惊讶的人群和无数的猜想。
凤君抱着玄乐从马车上跳下来直直往内院走,楚凝抱着清明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一看见凤君马上没影儿了,高声叫道:“哎!哎!别急着走啊,我这、我这边怎么办啊?”
凤君回头匆匆道:“你先照顾着,有什么要的找蓝管家!”
“我、我、咳咳……”楚凝给自己口水呛住,喘过气的时候周围人早各自跑掉。
看看怀里的佳人,仿佛就是自己在皇宫里救的那个皇子,秀气的眉微皱着,似乎睡的颇为难受,她,不是睡了,是被点的穴。
手忙脚乱地给东方清明解开穴道,美人长睫微颤,慢慢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头顶瞪圆眼睛盯着自己的女孩子。
楚凝吞了一口口水,见他醒了,忽然想到自己把人抱在怀里,距离太近以至于忽然有一种做了坏事被抓现行的感觉。
慌里慌张放下,见清明没站稳要歪倒,再去慌里慌张扶住,说话也磕巴了,“呃、那个,不是、我是说,总之,啊呀,长公主让我照、照顾你,那什么……”
东方清明看清是楚凝的一刹那脸就烧起来,然后被歪歪倒倒放下,脚上才一疼马上被一只手紧紧拉住站稳。
那只手上似乎有奇异的热力顺着夏天单薄的衫子投过来,本来是浑身紧张的忍不住发抖的,却在楚凝结巴说出几句话之后忍不住挑了挑唇,想转身就跑,又想多呆一会儿,半刻时间费的心里只怕比半年还多。
楚凝再次被口水呛住之后终于停住了磕巴,清清嗓子努力深呼吸,见他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忖度半晌小心问:“你有受伤吗?”
呃,还是不我话,楚凝挠挠头,试探道:“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或者,要什么人帮忙,我去帮你叫?嗯,还有,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清明踌躇很久,只觉得心肺被油煎一样焦灼,却不知道怎么表达,看看不远处标枪一样立着的月府侍卫,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猛力咬了咬唇低声道:“脚腕似乎扭了,劳烦送我回……”
楚凝庆幸自己内功练的不错,否则这么小的声音不知道能不能听得见,听清明有要求,立时接道:“送你回房是吧?好的好的,交给我!”大大咧咧托起清明的肩膀扶住,掌心里柔软的手臂似乎在颤抖,皱皱眉,头一回学会了放柔声音,“很疼吗?”
清明一颤,低声道:“还好,有劳了!”
楚凝女人的保护欲被引出来,又不耐烦清明小步小步挪,想想抱一次也是抱,抱几次也是抱,是女人就要有些担当,索性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来,边飞步往前边道:“指路!”
清明低呼一声揪住楚凝前襟,被她前后表现差异吓了一跳,停了许久才敢出声道:“那个、方向错了……”
“诶?”楚凝尴尬地笑笑,“是哪边?”
清明一边指路一边偷眼看楚凝略微严肃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大皇姐果然是说话算数的,虽然脚扭了,还是、嗯、还是很值得的啊!呵呵……
短衫
煜风坐在小院大树下的木榻不停往外张望,金霜端着一托盘东西进来见他又在清点药箱里的东西,过去夺下来换成参汤,嗔道:“无暇他们都去了,主子不会有事儿的,您先照顾好自己罢,要不然一会儿指不定谁担心谁呢?”
煜风啜一口微凉的汤水,仍旧望着外面,“我不是担心凤君,她说过为了家人她任何时候都会好好保护自己。我担心乐弟弟,早知道今天不让他跟着去了。”
“是哦,”金霜麻利地调着浴池用的药物香料也顿了一下,“乐君外伤是好了,内伤还差的远,心情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得起刺激……”
正说话间,凤君抱着玄乐疾步进来,她只着了一件中衣,炎热的天气里早被汗浸透了。
煜风尽管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两人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儿激的胃里一阵翻腾,宝宝也出来凑热闹,在肚子里动个不停。
凤君将玄乐小心放在院子里的竹榻上,回头先对他道:“别担心,我没受伤,都是别人的血,玄乐内伤发了,还好不算严重。”
煜风安了心,忍着不适坐下帮玄乐解衣服,才抽开个带子就被金霜挤在一边,一边快手快脚给玄乐抹汗换衣一边道:“您歇着歇着,有我在呢。”
凤君踢了靴子光着脚走到水井旁笑道:“正是,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看你表情就知道宝宝又闹,先到一边,仔细别给煞气冲着了。”
煜风听了乖乖坐到远的一边,看玄乐脸色苍白,唇角隐有血迹,忧心道:“怎么又激的犯了毛病,神智还清醒么?”
凤君一边往上提水一边简略道:“今日参加考试的有个是当初劫持他的那个唐真的胞妹,初见时有些受刺激,后面才好些。”
“唐真胞妹?”煜风一惊,这一场一共只有八个人,她竟能混进去,可见对方实力仍旧不可小觑,“你们不是场场都查的么,怎么让她混进去的?”
“当日我只身一人去救的乐,其他人都不认识,她身份出处都正常,怎么查的出来。”凤君哗啦一声把一桶水倒进旁边的大木桶里,想想又道:“她以前应该是易容的,虽然往日我对考生只是大略一看不甚留意,但是今天我看见她第一眼就觉出不对。”
“那她是故意用这副容貌刺激乐弟弟?”煜风皱着眉头金霜递东西。
“或者她本来长的不像唐真,今日故意易容成那样,”凤君叹一口气,可惜江珊下手太狠,无法验证她那张脸皮是真是假了!
今早若是玄乐受不住刺激扑上去动手,场面就不会这么好收拾了。先不说为了护功力未复的玄乐要带累多少人,少不得还要一个长公主亲眷扰乱教场的罪名,只怕明天参自己的折子就要有一尺高。
话说回来,决定带玄乐去只是昨晚的事情,潋琪去教场搭篷子不过是今早比他们进场提前一个时辰而已。
银甲军中肯定早有他们的人,但是今日在看台上冷箭不少,贵族的座位都是提前预定好的,一个时辰显然不够安排布置如此多的人手。
能从铁桶一般的月府更早得到消息,大长公主果然不简单。但是,这样也没成功不是吗?
凤君勾起唇角转头向金霜道:“剩下的我来吧,你先去药房看看清羽为什么还不来,再去厨房安排午饭,到饭点儿了再过来吧。”
“是,主子有特别要吃的吗?”金霜脆生生应道。
煜风接过来给玄乐裹毯子,想一下道:“今天中午都换药膳,去问下我爹爹听他安排。”
凤君待金霜出门立时过去把院门扣上,煜风奇道:“大白天干什么关门,一会儿清羽就来啦?”
凤君大大咧咧甩了下襟领口染血的中衣小衣,提起一桶水从头到脚浇下去,抹一把脸上的水才道:“清羽进不来自会跳墙,万一金霜再回来我这样怎么行?”
煜风见她光天化日之下脱的只剩亵裤和肚兜,白皙的肌肤仿佛会发光一般,脸也烧起来,侧过头去道:“你怎么大白天的就这样?”
“哈哈,这有什么?”凤君笑着扯扯后背也包住一半的肚兜,该包的都包住,其实这样才凉快,再浇一桶,带着淡淡血色的清水在地上积成水洼,“夫君哪里没见过不成?”
煜风仍旧侧着头不看她,两人成婚近一年,说起来他倒从来没在白天见凤君穿的如此少,羞道:“说什么呀,我看过我也不能……可惜乐弟弟看不见你这无赖样子……”
“不能什么?”凤君再淋几桶,冲干净了过来故意把肚兜往下扯扯凑到他面前,戏谑道:“呐,白天看的清楚对不对?夫妻之间说什么无赖不无赖的?”
煜风对着眼前露出小半的浑圆脸上再热两度,胡乱拿起软布丢过去,“快些擦干,夏天冲凉水也会生病的。”
凤君凑过去在他脸上轻吻一下,故意严肃道:“你知道我以前在另一个地方长大吧?那边女生可以这么穿的哦,夏天街上很多,男孩子也可以露出胳膊和腿。”
“咦?”煜风果然睁大了眼,这、这样成何体统!
“你想说没有体统是吧?这个词你好久没想起了吧?”凤君点点他的鼻尖,忽然很想月皓爹爹,叹道:“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带你们去看看?”
“净雪宫主有做不到的事情吗?”煜风给她拭干身上的水,“想到谁了吗?”
“想起养我长大的月皓爹爹了,我希望他知道我幸福。”凤君呼一口气抱起玄乐,“眼下没时间,有了空儿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见他。”
煜风捧着药箱跟着她,柔声道:“我们会陪你一起的。”
“好,”凤君一笑,抱着玄乐小心进入浴池,接过药搅进池子里。
有人愿意一直陪着你,就是很幸福的事情啊!
玄乐觉得压在胸口的千钧巨石仿佛被谁搬开,周身裹在药气浓重的水里,柔和的内力自身后慢慢涌进来,小孩子清亮的声音道:“试着把内力归位。”
内力在经脉内乱窜,窜到哪里哪里的血管都要暴烈的感觉渐渐弱下去,有人拿着毛巾再帮自己擦汗。
“还有多少时间?”风哥哥低柔的声音拂过耳畔。
小孩子模模糊糊接道:“还有十二针,分别……扎完……休息、淤血吐出来了……破而后立……”
疼痛感弱下去一分,疲倦就袭上来一分,等到完全不痛的时候,玄乐软软倒进身后的怀抱。
清羽探了探平稳的呼吸,低声道:“不是晕倒,太累睡着了。主子也休息去吧。”
“先吃饭,饿死我了!”凤君抱着玄乐从池子里出来时,窗外已经是红霞漫天,夕阳只剩下小半个,血战一场加内力损耗再一日没吃,睡着也得饿醒!
煜风端着盘子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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