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而且,既然是玩儿,随心逍遥就好,以后带着宝贝一起也好。”想想一家子带着娃娃出去玩,凤君不由笑起来,又在煜风脸上啾一下,“你是大宝贝,再给我生个小宝贝,等我腾出空儿把另一个逃家的抓回来就齐全了。”煜风给她说的心花怒放,只死不肯答应除了外衫给她看自己肚子,推说“大白天的”,于是又被搂住左亲右亲。
两人笑闹温存半个下午还觉得不够,直到凤君被潋琪并几个管事硬扯了出去,煜风才自去歇了。
甜蜜清晨
暗色的天光透进来,窗外隐约的人语。卯时正刻,凤君睁开眼,愣了片刻唇角就勾起来,还是家里好。
怀里温软的身子带着淡淡的兰香,凤君低头吻吻煜风微散的鬓发,借着透过帐子的淡淡光线细细地看。
昨儿下午一起待了不到两个时辰,晚上接风宴到一半儿他就回来了,自己回来时他又睡了。姐夫特地交代了他身子沉重,特别嗜睡,不可惊扰。是以竟没找着机会仔细看看他!
嗯,眉眼一般的俊秀,皮肤比以往更好了些,下颌圆润了。被窝里的另一只手忍不住探下去,在煜风微圆的小腹上摩挲。
唔,真想看看到底什么样子……凤君瞪着被子发愁,要不要掀开?
摸着摸着被扣了手,回首望进煜风微带迷茫的双眸,脸颊早已羞的粉红,“一大早的,瞎折腾什么?”
“吵醒你啦?”凤君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半坐起来靠在床栏上,“跟军队呆的生物钟有点儿不对,起的太早了!”
“你这么弄、谁还睡的着?”煜风往她身边贴了贴,觉得舒服又微微眯起眼,“这会儿也不早了。只是我这身子……府里人都纵着我,原本是起床的时候了。”
凤君就笑,搂紧了轻轻拍他的背,“这会儿都不想被人宠着,还等什么时候呢?”
“有你在……”煜风顿了顿,抬眼看她笑的温柔腻人,小声道:“嗯,什么时候都是被宠着。”
凤君手不老实,拍着背又滑到煜风肚子上,“呐,让我看看嘛。”
“随你……”煜风就红了脸,眼睛弯起来,“不许嫌我难看。”
“我的风儿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凤君拉着他柔软宽松的中衣,借着亮起来的天光看,隆起的小腹并不是特别大,皮肤绷起来,瓷白的皮肤上一道粉色的线分外显眼,不由小心翼翼用指尖触了触,“这是?”
煜风被她摸的浑身一颤,气息也急了几分,细声道:“孕、孕子线……”
“宝宝从这里出来吗?”忍不住凑上去亲一口,耳边煜风一声压抑的呻吟,就要把她拉开,回过头去窃笑,“怎么啦?”
煜风眼含水雾似哀似怨地瞟了凤君一眼,咬着嘴唇撇过头不理她。
凤君给那一眼瞟的心跳漏了半拍,一路上老惦记,回来才被压住的念头就又腾起来,小心翼翼地抱了一边细细的吻一边问:“没关系么?”
煜风给她吻的浑身发烫软的半分力气也没有,环了她脖子咬着耳朵憋出一句“慢着些”就再不言语……
……
月府里不说个个是高手,功夫却是人人都会的。加之多数都是自小练起来的,怎么也到个入流的程度。
金霜提着主子们早上洗漱用的热水进了院子,离门十步,灵敏的耳朵就听出不对,脚步立时顿住了。
呃,平日靠近主子是断不敢运了功夫的,只是这晨练刚结束,提着水桶当练轻功,多少有些、有些身不由己……
白柔水领着几个丫头咋咋呼呼来找凤君,离着院子老远被面色绯红的金霜拦住,“主子歇着呢,过两个时辰再来。快都安静着点儿,大清早也不怕吵着人!”
“这都什么时辰了,我早晨的功夫都练过了!主子怎么贪睡起来?”柔水还要往里闯。金霜愣了愣,仍旧拦住,“辛苦几个月刚到家,还不许,不许多睡会儿。去、去,
都快走。主子醒了自去见你们。”
一群丫头咋呼着走远,商量遇见主子怎么要她指点功夫带自己出去见识……
一睡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凤君抱着怀里的人恨不得跟他化到一块儿,可惜想起二人早起都没吃饭,风儿现在身子又是……
懊恼的直拍自己脑袋,忙忙穿衣起来,一叠声地唤了金霜送水送食物。
金霜手脚麻利地搬来水桶,摆上备好的饭菜,飞速掩了门出去。月府主子平日都没有让人伺候梳洗吃饭的习惯,这会子更该早早退出去。
凤君绞好了帕子,连盆架搬到屋里亲自给煜风洁面净手,伺候着他洗漱。
煜风心里只觉又是甜蜜又是好笑,好不容易挣得了自己去漱口更衣,转身她已经放好软垫递过茶,只差没亲手喂到嘴里。撑不住笑道:“我就是个玉娃娃也不需这般仔细!”
“你可比玉娃娃金贵!”凤君看他坐稳了,抓过饭碗狼吞虎咽,饿死她了,嚼着饭还腾出嘴来说话,“我乐意仔细~”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痞赖语气看的煜风哭笑不得,只担心她别噎着了。
二人正笑,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凤君一听就知道是逸雪,只有她每次过来必会故意放重脚步好让人提前觉察有个准备,当真事事妥帖的人,等她快到门口就提高声音道:“姐姐直接进来吧,我就不下去迎了。”
蓝逸雪推门进来,见二人笑语嫣然,自己弟弟脸上容光焕发,少不得又调笑几句“小别胜新婚”之类。
凤君见她慢慢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知道怕是有些不能让煜风听了担心,快快地吃完了饭跟着出去。
原来是昨儿一晚上,打接风宴开始到天亮,护院一共抓了十一个闯进来的,当场死了七个,后来没看住咬破毒囊的三个,如今就剩一个关在地牢里。据可靠消息,的确是那边儿派来的。
凤君眼神一冷,回来头一天就送来将近一打刺客,大长公主好客气!
两人下了地牢,凤君看清了那人就是一愣。她还以为该浑身是血伤痕遍布,不过蒙了眼睛锁了四肢,垂着头挂在那里安静无声,浑身看不出半点儿不妥。
“弄醒她。”逸雪对后面吩咐一句。
过来一个中年女子,绕到被几条链子挂起来的黑衣女子背后,从她的脊背抽出两只将近半尺的长针,那女子方缓缓醒了。
凤君看的一激灵,暗道自己对于刑讯的认识似乎匮乏了些,那鞭打之类的刑罚想是落了下乘,如此这般才是杀人不见血的高招。
那女子慢慢抬起头来,面色惨白,唇上血迹斑斑一排齿印儿,眼睛上蒙着黑布,侧耳听见屋里有人,哑着嗓子道:“要杀便杀,老娘什么都不知道!”
凤君听那语气唇角微勾,但凡死士落入敌手都是一心求死,哪有闲心跟敌人说话?便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端起摆好的新茶,笑道:“这么容易死了岂不便宜了你?揭了她的眼罩。”
那女人被折磨一早上,满身冷汗出了不知几回,实际连鬓发都没怎么散。
此时慢慢张开眼,就见对面坐着个女孩,年纪不过二十,一身金线暗绣的夹衫,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此时正盯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对自己没有半分注意。
候在周围的人也没有半分声息,安安静静地站着。再加上这间干净异常,没有半分血腥,甚至在噼啪作响的火把下溢着隐隐温暖的牢房。明明该是温暖美好的,却又处处透着些邪气,弄的人脊背发寒!
直顿了一盏茶时间,等到她忍不住又想吼了。
凤君慢悠悠把茶杯放回旁边的小几,仿佛是对她又仿佛是自言自语,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大长公主手下黑蔷薇九队副队长黑九曼,本次专司后勤接应的九队,炮灰而已。没什么值得问的,手上曾有七条人命,或杀或押或放,随你们处置吧。”
言罢站起来拂了拂衣角转身就走。
黑九曼只觉得冷汗从浑身各处冒出来,恨不得把五脏六腑的水分都挤干。黑蔷薇编制从不为外人所知,次次任务都会变换。
这长公主如何得知?
还有自己的名字,黑蔷薇升上队长取队号加一字为名,大长公主亲自取的,除队长以外无第四人得知,这长公主、如何得知?
忽然颈上一痛,整个人仿佛被裹紧浓稠的雾里沉沉睡去……
阴谋
四月十五,帝下旨于昌乐殿大宴群臣,庆祝长公主凯旋归来。
丝竹悦耳,听不见;舞蹈惑人,不想看;凤君坐在太女右首,无聊地晃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只等再熬一段时间做足了礼数立时回家。
唯一好处群臣对她这个公主摸不清底细不敢冒然上前巴结,第一轮祝酒之后就规矩坐着各乐各的。
“皇姐?”
“嗯?”猛一回神,睿瑶似乎叫她好几声了。
“我跟你说春闱的事情,”睿瑶叹口气,“没听到是吧?”
“春闱啊……”凤君扯了扯嘴角,“我对这里科举制度不熟悉,你看着安排呗。”
睿瑶一笑,叹道:“想你也不会愿意参与,不过可能帮我个忙?”
“跟我客气?”凤君眉毛一挑,看到借着倒酒又近了半步的宫侍以及下面看二人靠近都略略安静了些的群臣,笑道:“姐姐的就是你的,要人要物都是一句话。”
“那我便放心了,”睿瑶举杯,“大皇姐真是我天宁社稷栋梁!妹妹敬你一杯!”
“呵呵~皇妹谬赞,干杯!”凤君举杯与睿瑶一碰,干脆地一饮而尽,亮亮杯底低声道:“如此,可放姐姐回家了吧?”
睿瑶笑的促狭,“我知道你惦记姐夫,强留也留不住。母皇都特意叮嘱了一切随你,怎么敢拦?”
“那我……”
“殿下!”一个宫侍急匆匆从后殿过来,凑到睿瑶耳边说了些什么。
睿瑶神色不动,底下张望的官员见太女仍旧笑眯眯的冲众人举杯,也跟着举杯应和。只凤君看见她眼睫微颤,嘴角的弧线锋锐了几分。
于是一边递过杯子让宫侍倒酒一边传音道:“怎么啦?”
“二弟有事……”睿瑶右手捻起一块形状漂亮的糕点丢进嘴里,掩在袖子里的左手迅速打两个手势。随即站起来宣布道:“本宫有事跟大皇姐略略离席,各位大人将军且自便。”
说罢也不管身后群臣应诺,拖着凤君出殿。
皇宫里大大小小的假山隔墙无数,出了门没转几个弯,就再也瞧不见灯火辉煌的昌乐殿。
虽然离了人群,而且气的不行,睿瑶仍旧是压低了声音问那个来报信的宫侍:“你怎么就扔下主子自己跑了?二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都给我跟着陪葬!”
那宫侍吓得浑身一哆嗦就要跪下,被睿瑶一把拎起来,带着哭腔道:“不是奴才私逃,是殿下赶了奴才去昌乐殿叫太女殿下,若不是殿下给腰牌,奴才也进不去的……奴才、奴……”
“行了行了,给我闭嘴!怎么……”睿瑶忽然送了那宫侍的后衣领,侧身飞腿就踢出去。
“哎呦~我的亲爹啊,踢死我了!”从假山侧影里闪出来的人没有半点儿躲闪反抗,以至被睿瑶踢的趴到地上直喊爹。
“什么人?”睿瑶一脚就要踩到她背上,被凤君堪堪拉住。
“楚姑娘,我记得在漠北的时候你可是杀人不眨眼、挨刀不喊疼的!这会儿怎么忽然跟个小子一样哭爹喊娘了?”凤君笑着拽起来趴在地上揉腰的楚凝,见她只着一件夹衫,疑道:“这里已然不是昌乐殿范围了吧?你怎么过来的?外衣呢?”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楚凝揉着腰站起来,一见是她,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这样?”凤君瞥一眼她略微凌乱的发髻和夹衫。
“我问你,我若是见义勇为惹了祸,你可能帮我?”边关军队相处三四个月,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长公主没架子,尤其这个性格开朗的楚凝跟凤君相交尤深,此时一急,浑然忘了身在宫中,言语上需有些顾忌。
联想到刚才宫侍报告,凤君与睿瑶对视一眼,笑道:“那要看是什么祸?多大的祸?”
楚凝一听喜上眉梢,连声道:“不大、不大,不过打了个人!而且我没下重手,只折了她一只手臂……”
兴奋的语调被面前俩人明显不好的脸色打断,凤君嘴角微微抽搐,折她一只手臂,还“只”?以前没看出这个孩子有暴力倾向啊!
睿瑶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虽然打从心底里,她也想折那畜生一只手臂。但是毕竟是刘承将军的女儿,不好办呐……“你知道你折的是谁的手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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