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面一样?”
“基本一样!”
“那他们……”
“他们在彻底检查每一寸墙面,看有没有上次遗漏地细微痕迹。”
“你怀疑是外面的人进来杀人?”
韩队长没有回答,只是转回身,望着学院的宿舍楼。
少顷,他微叹:“你们放假后,守候伏击人员都没撤走,重点保护着校园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学生。一连三天。没有异常。昨夜。你们宿舍楼的底楼,101宿舍地一个女生突然跑出来。说是听到宿舍窗外有可怕的怪声。巡视的小刘,她是底楼的临时舍监。就冲到外面去检查。半小时后,二楼、三楼的巡视小张和小秦发现底楼无人巡视,107宿舍的门打不开,门下渗出大量鲜血,连忙报告了我。我和法医赶来后,卸掉窗户爬进了107。又一个女生死了,就死在门边。因为死前挣扎过,桌子卡在了墙壁和床架之间,所以挡住了门!”
“那底楼巡视的人去哪里了?”我用心地听完才问。
“小刘……被发现倒在宿舍楼角落地草丛里!”
“死了?”
“没有。”韩队长摇头,“不过意识很混乱,只记得冲进草丛前地事情,之后发生了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这个女生好像和上两个不同。”我思忖了下,“前面被害的女生没有挣扎过地痕迹,对不对?”
“可能是……时间上来不及!”韩队长脱口而出。
我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来不及?”
“上两次都是毫无防范措施,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嗯,行凶。这次,我们伏击地人盯得紧,所以……”他说到这儿,自己也困惑了,“好像自相矛盾了。”
“是啊!”我苦笑,“有足够时间,挣扎应该更剧烈才对!她们是一下子就被击中要害的吗?”
韩队长也跟着苦笑:“嗯,我糊涂了!她们都是失血过多死地。那相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是清醒的。”
“那可奇怪了!时间长的没有挣扎,时间短的反而挣扎得很厉害……这是为什么?”我疑惑道。
韩队长无法解答,一时之间,我们陷入了沉默。
“哦,这次的女生是我们新生吗?几班的?叫什么?”我随口又问。
“是2班的101宿舍成员,姓很少见,名字也奇怪。她姓火。”韩队长说,“她叫火丰莹。”
“火?”我挠了挠头,“百家姓里好像没有这个姓吧?”
“百家姓里没有,不代表生活里没有。”韩队长回答。
“嗯。尽信书不如无书!我有时是转不过弯来。”我点头赞同。
“韩队长。”旁边有人叫。
我们扭头一看,几个年轻的刑警面沉似水地走了过来。
“怎么样?”韩队长急切地问。
“没有……找到!”其中一个肤色黝黑的小伙子黯然摇头,“围墙上没有绳索、利器、梯子之类的东西留下地任何痕迹!”
“会不会没用东西,单用手脚攀爬进去的?”另一个小伙子假设。
“围墙的实际高度是9米5。上面还插满了又尖又长的碎玻璃片,不用辅助工具,除非是武侠小说里地轻功高手!”韩队长喟叹,“看来,外人翻墙作案的可能性要排除。”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其他刑警问。
“顾文,你找门卫和值班老师再仔细核对一遍,昨晚8点——10点之间,所有进出的情况。”韩队长振作起精神,“余建军。你和小马、小王再巡查一遍整个校园,看看有没有死角。我不信,会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大家受到鼓舞,斗志昂扬地分头行动了。
“现场勘查结束了吗?”我问。
“法医回去解剖了。我现在去找你们院长再了解一点情况,你先回去休息吧!”韩队长和蔼地说。
“好的。”我也想到宿舍楼外的草丛去看看有没有发现,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走出几步。韩队长突然叫住了我:“哎,等等,有样东西给你看。”
“什么?”我回头。
“我进107时,在窗框上沾上的。”他摊开手,里面是几块手指甲盖大小的黄色纸片。
符纸?!
我的心里暗暗大吃一惊!
我接过纸片,仔细打量:边缘不整齐,而且有些焦黑。是烧过后剩下的。其中有一块隐隐还有红色朱砂地印记。
“我们问过了。不是107宿舍原有成员的东西。”韩队长的眼睛里闪过几丝怅然,“根据纸质。判断可能是道士用的符。你对这不陌生吧?”
“嗯……这可能是线索,怎么把它给我?”我不解地问。
“我已经让你们的编外舍监(女警)去了解情况了。不过,也许你更胜任。”韩队长有些犹豫,“或者,你不想……”
“我会去打听的。”我截住了他地话,把纸片小心地放进口袋,挥挥手向宿舍进发。
我知道韩队长为什么犹豫,但我不想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再说,我已经打算好了,看过草丛后就去打电话,今天务必要让常青来一趟学院!
走进宿舍楼,先回来的一些同学都缩在各自的宿舍里,恐惧紧紧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所以大家连话也不想说。或是无声地躺在床上发呆,或是如困兽般在不大的宿舍里转圈,更有一些胆小的同学在低低饮泣,哽哽咽咽地声音使得气氛愈加压抑。
我先走到107门前。因为三次命案都发生在这里,门上被贴上了封条,还有一位编外舍监站在那儿。
看到我,她摇摇手,神色整肃,示意不要靠近。
我远远地望了望,107室地门底下果然有一大片已经变色的血迹,奇形怪状地渗出来,让人看着心生恻然。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二十四章 鼠怪(十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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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自己宿舍,转身去了楼外。
绕过花坛,我进了草丛。
下午四、五点钟,天色还不算特别昏暗。
我边走边留意着脚下。我们的这幢宿舍楼在东面,一直很潮湿,楼外的泥土很烂,草长得也比较茂盛。
所以,草丛里有颇多杂乱的脚印。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片草伏倒了,好像是长时间压了重物所致。
到了!
我快步走过去,这里正对着101宿舍的窗户。那个临时舍监就是倒在离窗子不远的地方,看来是在这儿遭到……攻击的。
所谓攻击,也有可能是……
我弯下腰,在那片伏倒的草里发现了一个爪印!
老鼠!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它!
调虎离山。再暗算。然后对付真正地目标。这老鼠恐怕真地是五通之类地精怪。我暗暗忖道。
不过。107窗框上留下地符纸却令人奇怪。而且不是一张完整地。只留下几块残片。还是烧剩下地。
谁用地?难道我们学院还有会法术地人?
我想了一会没结果。便退出草丛。到传达室打了个电话。
今天是星期天。常青放假在家。接到我地电话。他没一点犹豫。就说一个小时后准时到我挂了电话。心想还有一个小时。先去宿舍休息一下吧!
走了几步,一个怪念头无端涌起:放假前,饕餮莫名其妙地夺了……猫魅的九命斛,不知道和学院的这几起凶杀案有没有关系?
想起猫魅,我心里就隐隐难受,连忙甩甩头,把这感伤的情绪暂时抛开。
“表妹,回来了?玩得尽兴否?”一听称呼就知道来的是谁。
“很开心。”我脚步不停地回答。
“那……浪漫郊游收获如何?”他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的偷笑。
“哼!浪漫?”我停下。冷冷地睨着他,“以后找个你认为是丑男的陪我就行了!”
“咳咳!丑男?这又是为何呢?”他饶有趣味地追问。
“很简单,你的审美观与正常人不同!”我撇下这句话,径自走了。
身后,他展开了暧昧不明的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
意料之中地反应换来了意料之中的笑容。不过,得意的深处为什么总夹杂着几丝微微苦涩的遗憾?
他决定忽视。
因为,无论是饕餮还是他,命中注定只是一个可以隔岸观火的旁观者,就算从中推波助澜,也是高高在上的,靠得太近,容易引火上身!
我回到宿舍,一推门。葛虹就急切地问:“沈钧,你可回来了!知道107地事了吗?”
“知道了。我在大门口就遇见韩队长了!”
我关上门,发现桌子上留着一份饭菜。
“这么好。给我留的?”我勉强一笑。
“现在怎么办?又是一个?”张绮垂头丧气地问。
我抬起头,发现其余人的表情十分沮丧,胡霞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韩队长他们已经尽力在查了,别过分担心!”我劝慰道。
“你真认为他们能抓到凶手?”高燕兰把“凶手”这个词说得格外重。
我默然了一会:“如果凶手是人,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抓到的!”
“如果不是呢?”闵雨追问。
“……这世上总是一物降一物,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含糊地回答。
“你想到办法了?”高燕兰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突然问道。
“等一会儿我有个朋友来。”我答非所问,“我陪他到学院各处转转,你们先睡吧!”
“朋友?什么朋友?男地还是女的?干什么的?”张绮地眼睛里全是问号。
“我以前的同学。男的。”我见众人的表情都变得很古怪,想了想模仿张绮的方言补充,“就是俺的铁哥们!”
葛虹的神色一动,大概是猜到来的是谁了。
“哥们?不会吧?”张绮立刻恢复了八卦本性,神秘地凑上来,“说说,长得怎么样?高大英俊?风度翩翩?”
“还潇洒倜傥呢!这么多形容词,你以为是写小说啊!”我无奈地推开她,“他长得很普通。我们纯粹是合得来的朋友,你们别瞎想了!”
“咳咳!不是那么简单吧?”闵雨故意调侃,“不然,你地脸怎么红了?”
大家看看我的脸,哦的一声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愁云惨雾被冲淡了,看得出众人努力想振作起精神来。
我配合着举起手做投降状:“各位女侠饶了我吧!让我先吃饭,等一会他来了,你们自己看!”
吃完饭,我去洗饭盒和菜盆。葛虹忙说:“我陪你去吧!”
其余人一致点头:“非常时期。不要单独行动。”
盥洗室离107不远。此时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两个打开水龙头一边冲洗着手里的盆子一边小声对话。
“沈钧。是常青吗?”
“是啊!我担心凶手真的不是人,所以打了电话让他亲自来一趟。”
“常道长不在吗?”
“嗯,真不巧,他最近回老家探亲去了!”如果真是老鼠……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是怪物,常青应付得来吗?”
“死马当活马吧!反正,眼前也没别的人可以胜过他!”
“要不要我们帮忙?”
“不要了。我都未必有用,何况你们呢?”我把盆子甩了甩,几滴水珠溅到了脖子上,凉飕飕的。
“咦,你地领子上怎么沾上这么多颜料?”葛虹边说边用手帮我擦了擦。
“呃,沈……钧,是是血!你流血了!”她惊惧地摊开手。手指上正在往下滴着血。
我忙用手一摸脖子,真的有血!
可我没感觉受伤,怎么会流血?
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从窗口飘来。
是她!我不假思索地冲到窗边,草丛里隐着一个枯瘦的背影,乱发飘扬,凄迷而森冷。
仿佛感觉到我灼灼的目光。她转过身来,狰狞的脸上,呈现出得意却无声地冷笑。
一边笑,她一边举起了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也算是人的手吗?毛茸茸的覆盖着一层粗黑地毛,指甲又长又尖,闪着寒光,手指缩在一起,活像一只鸡爪子。
难道她就是……老鼠?
只见她缓慢地伸出了两个手指。然后示威似地,又用乌黑的手指朝我勾了勾。
“是那个疤面女生!她要干什么?”葛虹挨近我问。
“你没发现她地异常?”我有些诧异葛虹的镇定。
“什么异常?她站在草丛里向你招手?”葛虹反问。
“她的手,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和我们一样啊!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我们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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