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大叫一声,缩回身子,脸色苍白。
我说不出话来,深吸一口,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前,探出头去。
25层虽然很高,但在这层高楼的第3层,突出来一大块,做了一个屋顶花园,虽然是晚上,可草丛里还是埋设着许多小小的暗灯。
这窗户的正下方位,远远斜斜地躺着一个人,呈现一个有些扭曲的“大”字,还有一滩看似黑色的东西,正从那个“大”字下方慢慢渗出,似乎
04.调查
跳出记忆和幻梦的你
真的存在吗?
没想到,我做了半年的梦,被这样一种方式给打破了。
我似乎又见着他了,不再是梦中,而是现实中。一个和他有着相同面貌的黑衣男人,出现在了某个人的自杀现场。
是的,现在警方暂时对外公布,跳楼的人是自杀。25楼现场有一个丢弃在现场的榔头,榔头上有跳楼男人一个人的指纹。而我不能证实,自己是否真的在现场看到过,那样一个有着和朱朝阳同一张脸的黑衣男人。
酒店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自杀的男子,发现了我自己,发现了Mike,发现了保安,发现了任何人,就是没有发现那个同样出现在现场的黑衣男人。除了我,没人发现他,包括Mike。
更何况,朱朝阳不是早就死了吗?
两个小时前,我犹豫不决,不过还是对警察说了。
警察同志,我发现了另外一个人出现在现场。
警察问我,是谁?
我说,也许是我同学,不过他已经死了。
警察说,那么就是鬼魂喽,小姐,你看清楚了吗?
我说,不能肯定,只有一秒钟,不能肯定,但很像。
警察说,很像鬼吗?
我喃喃得说不出话来,警察反而倒笑了。
小姐我看你太紧张了,放松一点洒,这个世界哪有鬼啊,既然是你同学麻烦你提供一下资料,有照片最好。
我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同学,我同学应该是死了。
警察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知道了小姐,是人不是鬼吧!放心吧,仅作参考!仅作参考!
夜,比两个小时前深了许多,不过还没有到寂静无声的时候。
一个人的家,愈发显得空荡荡的。父母去北京的哥哥家小住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任新有空的时候,会厚颜无耻的过来与我同住,他说,“准”丈母娘放心不下女儿一个人,已经把保护女儿的责任全权托付给他这个“准”女婿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在本命年结婚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这个“准”字早就该去掉了。
我从没告诉过任新,我暂时不想结婚的理由,其实并不是因为“本命年”那个荒谬的原因。
翻出这张差不多四年前毕业时照的集体照,我慢慢在人头像中寻找着朱朝阳。应该就是了吧,最后一排,右起第四个,只露出了半张脸。
这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有他的照片。说实在的,我真的不能确定我还记不记得他的模样,做梦的时候,凭得是感觉。两个小时前的那一秒种,我凭得是什么?
不管怎样,明天反正还是要把照片交出去,也许交出去了,就再也不梦了。
收好照片,我突然反射似的看了看身后。
还好,还好,灯光明亮,一切都没有异样。
慢慢的回转身子,那遥远而扭曲的“大”字,竟又浮现在眼前。我开始控制不住的回想,那黑夜遮不住的血腥,那沉重异样的闷响。那是人的血肉从高处坠下被砸的稀巴烂的声响。这种可怕的声音,怎样才能把它忘掉?
我一遍遍巡视着关好的门窗,我知道,我没办法再一个人继续下去了,我没办法独自一个人洗浴、睡觉,我没办法独自一个人面对这夜的寂寥。
我知道,只有找他了,任新,只要听一下他的声音,也许我就会镇定下来。
05.两年前
以前的爱情随着她的死亡结束了
还是新的罪恶随着她的死亡开始了
两年前的某一个秋天,我认识了任新。
那个秋天的傍晚,风是冰冷的,满天满地的落叶。
我被传讯到了警察局。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必须来这里,一切都那么的陌生、不可抗拒。
警察没有多说话,只是递给了我一叠照片。
照片上拍着一个灰青色苍白浮肿的头,依稀可辨是个女人,闭着眼睛,嘴角和额头有些干固掉的血迹,而我的手指,正按在她凌乱的发丝上。
我如同被烫着般的,弹开了手,那叠照片轻轻地飘散到了地上。
警察弯腰拣起了照片,重新放到我的面前。
“仔细看一下吧,认识这个人吗?”
我狠狠闭住眼睛,头却忍不住眩晕。再次睁开眼睛,我发现照片已经被警察一张张摊开排在了桌上。
除了第一张头部特写外,其余几张是女尸的全身、衣物、手指等特写。
“认识这个人吗?”警察又一次询问。
我深吸一口气,犹豫道:“我不能确定……她闭着眼……并且……似乎变形了……”
“女死者在郊外被人发现,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在尸体的不远处扔有一个女式背包,仍未发现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只在背包的夹缝里发现一个纸片,上面写着‘明小雅’,和一串手机号码,经证实,是你的手机号码。”
“啊!”我惊呼一声,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她?!”
“谁?”
我不由对照片细细的观察,那头比平时要肿大了许多,脸苍白发青,没有一丝血色。但和心中的印象比较,竟也略微发现了一些相似。
“是她,也许是她!我的大学室友,梅艳!”
梅艳是我的大学室友之一,长相平平,但非常能干,人缘不错,有女强人的架势。但因为我们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交情一般。
毕业后,便一直没有来往。我只知道她去X市工作了。
直到前不久,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星期前,她突然打电话到我单位找我。她没有我的手机,只知道我工作的单位,但她很幸运,那天我正好当班,正好接到了电话。
她说,她出差来这个城市,一年多没见了,想找我出来聊聊。我给了她我的手机号码,她当时似乎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的,所以大概随手把我的号码记在了纸片上。她说,等她办完事,就来找我。
可是我一直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我想,她可能已经回去了。本来,我也并不是很想见她,所以,就算了。
我把这些情况,一股脑说给了警察。警察一一记录。
“你知道她家人的情况吗?有没有联系的方式?”警察又问。
“没有!”我无奈地摇头:“我和她的关系一般。”其实,我和大多数人的关系都一般,大学四年,只有一个关系不错的好友,可惜不是她。
“但是,我想,她的前男友应该会知道吧。”我突然想起了这点。
“前男友?”
“嗯,是她大学里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同学,不过,毕业后他们应该就分手了。”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朱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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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任新
同一天里
他死亡了
你出现了
命运杀死了一个爱情
又制造了一个
这次会是我的爱情吗?
“朱朝阳死了?!”望着手中的电话,我诧异地无法接受,一天之中为何两次让我听到死亡的消息?
恍如隔世般的,再次说起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已经代表死亡。
他们为什么要一起死掉?
“一起死掉?”电话那端传来惊奇的询问:“还有谁?还有谁死了?”
我定了定神,道:“说来话长,李子,你知道我们班梅艳的联系地址、工作单位吗?”
李子是我们班的灵通人士,基本上没人能够讨厌他,即使毕业了,他还是非常热情的联系各方同学,经常更新通讯录,所以,我有他的号码。
“梅艳吗?你等等!我查一下!”
结果,从李子那里查到了梅艳老家的电话,以及梅艳的手机号。
交待完这些,警察认为我可以暂时回家了,不过,在案子尚未结束前,必须随时配合调查。
我疲惫不堪的走出门口,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冲力给撞倒了。
“啊!”我疼呼出口,臀部重重撞击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而后脑勺正巧撞在了墙上。
一整头晕目眩、眼冒金星,我疼得皱起了眉,一时间看不清任何东西。
“你还好吧?”清亮的男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努力调整视线,却发现一只大手正在我面前摇摆着:“这是几?”
“三!”我脱口而出。
“噢!不错!原来没有摔傻,值得庆贺!”清亮的嗓音继续轻快的说着,丝毫听不出半丝歉意。
什么人如此混蛋!?我不由火冒三丈。
“过来让我看看!”那人不由分说,一把拉起我的身体,径自撩起我的长发,而我来不及反应,被他拨得晕头转向。
“噢!起了一个大包!”那人温热的大手轻轻按摩着我的头皮,我突然头皮一阵发麻,如同通了电般的,头似乎更晕了。
“跟我来!”那人放下我的头发,顺手拉起了我的手腕。
我终于缓过神来,连忙用力甩开他的手。
“怎么回事!”我对着他的侧面皱眉喊道。
那人转过脸来,我一下子有些惊呆。
眼前这个男人大概有一米八左右,比起我这娇小的块头,自然大了许多,难怪我会被他撞的晕头转向。他留着一头有些卷曲的半长短发,浓浓的剑眉、细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脸上正对我露着戏谑的表情,一幅吊儿郎当无所谓的嬉皮味,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
我怔了怔,继续道:“你要拉我去干什么?还有,撞了人总得道个歉吧!”
那男人慢慢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他转身低头正视着我,高大的个子,气势惊人。
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不由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一抬手,我尖叫一声,却发现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本正经地沉声道:“对不起,明小雅女士,我不该不小心撞了你!”
“啊!?”我惊魂略定,那人却噗哧一声大笑了起来。
“胆子明明这么小,要道歉的声音却那么大!”那人朗声道:“如果不抓住你,是不是要吓得逃走了?”
我又羞又愧,慌乱道:“乱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想知道这个问题,先跟我去办公室擦一下药酒!”
“我凭什么要跟你去?”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件套头的花毛衣、一条破烂的牛仔裤,整个儿嬉皮士的味道,虽然并不像个坏人,可我仍旧故意道:“说不定,你是个罪犯呢?”
“在警察局,你还怕?明小雅?”那人对我挑了挑眉,继续嘲笑:“凤凰酒店的高级商务秘书,25岁未婚无男友,漂亮而多才,不过胆子似乎小了点。”
我不由又气又讶,狠狠道:“谁怕谁?走啊!”
我跟随着他一路走到这条走廊的尽头,一间办公室的门上,俨然贴着一条门牌:刑事鉴证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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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门铃响了
你是最霸道的一把伞
在大雨滂沱的阴冷长街
固执地
把我拉进
你的怀抱
打开门,里面竟另是一番天地,出乎意料的大,有很多道隔开的空间,空气里有些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没发现有其他人在。
我四处张望着,却听他道:“那边一排是实验区,可不要擅自张望,当心吓着!嗯,女孩?这边才是我个人的专属休息区,你可以随便坐。”
“啊?”我昏,这人还真臭屁啊。
他带我到角落的一个小间里,里面看起来像是他休息的地方,有一张桌子,一个长沙发,一台电脑,房间里到处堆满了书籍,看起来挺乱。
“过来!”他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瓶药酒,一付痞子模样,对我勾了勾手。
晕啊,这是什么语气?他是我的上司、还是我的老师?他是我的什么人?难道我是小学生吗?
我并不理会,只是瞪着眼睛,对他质问道:“你是警察?所以你知道我的个人资料?你们调查过我?”
他放下药酒,似乎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然后盯着我。
不知怎么的,我的呼吸又乱了节奏。
刚才第一眼看到他,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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