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我做什么了?”吉尔说。
“你什么也没做,亲爱的。”亚历山德拉抚摸着她的头说。
“他们抓我干什么?”
“为什么不休息一会呢?”亚历山德拉说。
“他们是毒品走私犯吗?”
“人贩子。”亚历山德拉说。
“他们会把我们卖了吗?”
亚历山德拉看着她不说话。
“不!不!”吉尔哭喊道。
亚历山德拉把她拽回来摁倒在地,并用手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那女人低声说道。
吉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亚历山德拉的眼睛,她挣扎着,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里的头儿就是弓虽。女干你的独眼男人,如果反抗,他就会把你带到那间小红屋,在那儿有比弓虽。女干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你。”
亚历山德拉告诉她,这里是被贩卖到南美的妇女们的驯化营。因为海地的政府官员们全都贪污腐化,所以警察、检察官、法官对此都视而不见。
亚历山德拉说:“我们在这儿就是学规矩,如果你以任何方式反抗,他们会惩一儆百。”
吉尔不挣扎了,但她还是没被说服,她确实听说过贩卖人口的事,但从来都没想过哪些人被贩卖,为什么被贩卖,又被贩卖到哪里。在她脑海里,被贩卖的人的形象模糊不清,并不像电视里慈善音乐会上,那些轰赶面前苍蝇的孩子们那么鲜活。
事实上,贩卖人口类似于黑洞或是量子物理学领域问题,比艾滋病或种族灭绝更难理解。人们都相信有贩卖人口的存在,但没人能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贩卖人口是个事实,而她只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非法交易是个贬义词,暗示着默许和共谋。当听到非法交易这个词时,很自然地想知道,是不是大多数受害者都亲身参与了诸如赌博、吸毒、卖淫等不侵害他人的犯罪。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受害者也是那些罪犯的共谋。她们可能会说自己是被逼无奈的,就连部落也有屈服于其他部落的情况,说明被迫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在人类早期就存在。所以,当然会存在女人被迫到街上去做妓女的事,但这里并不是俄国、非洲或是其他国家,这里是离美国海岸不到一千英里的加勒比海,那样的事并不会在这里发生,人们不可能前一秒还在天堂购物,下一秒就在某个丛林里成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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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海地 肯泰特斯
章 / 09 海地 肯泰特斯
亚历山德拉脸颊紧贴着木门,朝那个守卫低声叫道:“嗨!嗨!”
他犹豫了许久,才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他又前后瞻望了一下,确定走廊里没有人才转身面向那扇门。
“请你帮帮我!”她祈求说。
那个穿绿短裤的守卫,通过门上的狭槽看看了牢房内的情况。
她从没想过,当那个守卫人确实走过来时,自己会变得哑口无言。现在那个守卫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什么事?”守卫迟疑地低声问道。
当他通过狭槽盯着她看的时候,她试着镇定下来,以确保说话时不会结巴。她觉得很欣慰,同时也觉得有些局促不安。既然他来了,她也就没有任何时间可以浪费了,必须明智地利用这片刻的时间。
“请你给我一张纸和一根笔。”她请求道。因为几乎不懂他的语言,所以为了能一次说对,她想把要说的话写下来,她需要他把消息传递给外面的人。
“请给我纸笔,快!”
他跌跌撞撞地离开牢房,好像遇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看到守卫既怜悯又厌恶的表情,她无法断定他是否理解了她的意思。
那个穿绿短裤的守卫是一星期前到这座城堡的,那时他和比达德一起在对面的大地窖里,把一张地图平铺在中间的木制平台上,然后他用锤子轻轻敲了敲古老的石墙后就离开了。两天之后,他回来了,并开始在石墙上他之前敲过的地方钻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她通过牢门上的狭槽,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其他的守卫像平常一样,喝了两三瓶朗姆酒,有些醉了。比达德不在旁边的时候,他们边抽着大麻边赌博,不时地大笑着。自从把那个穿绿短裤的守卫带来后,比达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为这个贩卖人口生意的落后程度而大为惊异,落后到让那些受过教育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人们都认为不论是猖獗或是已经没落的人贩子,都应该老谋深算。但事实上,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实际上,这是非常原始和粗糙的。在亚历山德拉看来,贩卖人口就像贩卖牲畜一样简单,但是牲畜不会马上成为人们手中的烤肉,它们静静地等候着铁杆在它们的头上打下烙印,然后才会被挂起来宰杀。牲畜看到更多的是穿着橡胶服的屠夫,而不是绿色的牧场或是熟食柜台。贩卖人口就像收割庄稼一样,没人会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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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海地 肯泰特斯
章 / 11 海地 肯泰特斯
亚历山德拉站起身,在T恤衫上擦了擦手,就又把眼睛凑到门上的狭槽,继续察看地窖内的情形。她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向她走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亚历山德拉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靴子的声音只有几米远了,她马上就能看见是谁来了。突然,那个穿绿短裤的守卫出现在门口,那时她觉得心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命运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相信命运就是承认所有发生了的事都是预先注定的,每位受害者,一生下来就注定会遭罪,直到有一天他们彻底毁灭。这是一件不公平的事,但存在两种命运吗?存在既好又不好的命运吗?既然命运把她带到了这里,那么,那个穿绿短裤的守卫有可能是她的救星吗?
他把手伸向门上的狭槽,递进一个小圆筒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注视着他离开,然后面向筋疲力尽的同伴,靠着牢门坐在地上。亚历山德拉慢慢打开小圆筒,心跳不止,眼里充满了泪水。
一小张卷烟纸里包裹着一小截铅笔。
她觉得难以置信,因为机会就摆在她面前,她觉得她们有机会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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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海地之西
章 / 12 海地之西
驾驶舱里透出的光线让昏暗的机舱有了一丝光亮,一个穿白T恤的黑人坐在驾驶员的位置。
吉尔从来都没和这些守卫单独相处过,便自顾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菲利普坐在她对面,枪放在膝上,垂涎地盯着她。飞机沿柏油跑道上的辙印缓慢前行,引擎引发机身的剧烈颤动。飞机加速后,吉尔感觉机身轻盈了。片刻之后,飞机腾空而起,她也随之倾斜到菲利普一边。
“他想让你脱衣服。”飞行员说。
吉尔扫了一眼驾驶舱,看见飞行员转身在跟她说话。
“他说想让你脱衣服,如果不脱,就会把你扔下去。”
吉尔惊恐地盯着菲利普。
守卫也盯着她,一直在等待。
吉尔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直到他把目光移开。她把头埋在手臂里,闭上了眼睛。
飞机非常平稳,连引擎的噪音也渐渐消失。菲利普猛吸了一口烟,把枪放在一旁,起身走到舱门边,握紧不锈钢的门把手,猛地把舱门拽开。
她看了看敞开的舱门,缓缓站起身。
她伸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菲利普如饥似渴地看着她解开所有的扣子后把衬衫扔在地上,他一边向飞行员点头,一边指着她狂笑不止。吉尔接着拉开了裙子的拉链。
菲利普发出亲嘴的声音。
裙子掉落在地板上时,她潸然泪下。
她站在那里,颤抖的双手攥成了拳头。菲利普端详着她,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飞机动荡之后,稍有倾斜,她尽力保持平衡。飞行员转身通过驾驶舱上的玻璃窗口,一直盯着她看。
在暖风的吹拂下,吉尔一头飘逸的金发拍打着她的脸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展露笑容。她走向菲利普,伸手到背后解下内衣扣,扔在他的膝间,她突然横跨一步,跳出了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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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加勒比海 牙买加海峡
章 / 13 加勒比海 牙买加海峡
牙买加警署高级检察官罗利?金?乔治去白色海湾度假,他在南部的浅水区正用鱼叉捕鱼时,听到飞机的声响。那架破旧的道格拉斯 DC…3正在万里无云的高空朝南飞向南美大陆。这架飞机似乎有些与众不同,所以他一直踩着水抬头望着那架飞机驶过他的头顶。他看到舱门大开,突然,一个人跳了下来,胳膊和腿胡乱挥动着,瞬间便坠入了大海。
飞机迅速下降,在那人坠落地点的低空盘旋了一阵,改变航向后,向东南飞去。他盯着那架飞机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之外。
他用颤抖的双手拉下油门,伴随着发动机噪音的响起,船开动起来。
几分钟之后,他到达沙洲,减小了油门,并拿出望远镜。然后,他熄了火,越过船边的栏杆,跳进仅淹没大腿的海水中。
年轻的她面朝下躺着,只穿了一条低腰内裤,她的一头金发散漫地浮在水中,鲜血顺着她的双耳缓缓流出。
他四处察看了一番,天空中和海面上空无一物。除了他,没人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注意力转向那个女孩,察看了她的后脑勺、躯干及四肢。然后,他把她翻了个个儿,看到女孩损伤的脸,他不由得惊叫了一声。他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又用拇指掀开她的眼睑,之后,他又用拇指轻按了一下她右眼下方那个戴着大礼帽面目狰狞的骷髅头烙印。
他心跳加速,低声说道:“是骷髅女孩。”
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抵达牙买加北海岸,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先给警方打个电话,让他们在安东尼奥港口与他会面了。在那里,警方就能正式接手这个案子了。但这个案子非比寻常,作为牙买加警署高级检察官的他知道,自己要分秒必争,他必须要打一个电话。
他顺着梯子爬上了横梁,在一个架子上坐下来。缓慢移动的云彩洒下的阴影,好像浅海中的踏脚石。他在查看着手机电话簿,直到看到I…24/7这个号码。
他拨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国际线路接线员帮他转到了法国国际刑警组织。
“您好,我找海尔马特?丹兹勒先生。”
他在电话那头足足等了一分钟后,另外一位年长的接线员冷冷地告诉他:“他现在不在。”
“那您有他的手机号吗?”
“先生,我想他那里现在应该是没有信号,我能给您捎个信儿吗,或是有什么其他我能帮您的?”
没信号的可能性可多了,他可能在世界上某个偏远的地方,也有可能在地下室品茶。
检察官说道:“我现在得马上联系到他,请您转告他,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他。”
接线员说:“他时常会查看他的消息,我跟他说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罗利?金?乔治把姓名和电话留给了他。他盯着躺在身旁横梁下的尸体,想起一年前在阿尔伯达召开的那个会议,那名保加利亚警察所说的,脸上有骷髅头烙印的女孩的故事,也已经过去一年了。
乔治检察官驾船在安东尼奥港口查探了一番,码头上到处是游客和辖区警察。他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此刻就连自己的手下也不想惊动。任何看到这个女孩脸的人,都会猜到她不是溺水而死,而是受了严重的外伤而死。更甚的是,他们会看到她脸上的烙印。他最不愿发生的事就是,在联络到国际刑警组织之前,有人向媒体泄露了关于烙印的事。
两小时之后,他的车被堵在了金斯敦的郊外,正巧手机响了。
“我是海尔马特?丹兹勒。”电话那头传来生硬的德国口音。
“丹兹勒先生,”罗利?金?乔治说。此时这位检察官的车正停在一辆和前方运送活鸡的卡车追尾的出租车后面。羽毛满天飞舞,排在后面的车主则大声叫喊着。
“我是牙买加警署高级检察官罗利?金?乔治,去年我出席了阿尔伯达的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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