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谴抵械摹甔档案’,钥匙也在龙老师手里。”
“老听你提到龙老师,龙老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老师啊……”瞿思齐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是位很神通广大的老师,知识渊博,异能超群,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脾气古怪,难伺候,嘴巴臭,爱挖苦人,抽烟喝酒一应俱全,还有事没事蹭学生的饭……”
“你好像怨气很重?”
“……有吗?”瞿思齐连忙岔开话题,“那边那间屋是休息室,你要是累了可以进去躺一会儿。”
“朱翊凯呢?”白小舟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朱翊凯。”瞿思齐说得咬牙切齿,“此人比秦哲铭还要多事,孤高自傲,总是用眼白看人,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白小舟微微眯起眼睛,真有这么糟糕吗?
“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瞿思齐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白小舟想了想,说:“我能做什么?”
“你的眼睛能够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瞿思齐往墙上所挂的怪异装饰品一指,“你看看,告诉我看到了什么。”
白小舟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那把斧头周围有很浓的黑雾,好像还有血。等等。”她竖起耳朵,“我好像还听到惨叫声。”
瞿思齐夸张地瞪大眼睛:“果然厉害。这把斧头是美国变态连环杀手杰夭瑞·菜昂内尔·达莫所使用过的杀人武器,他曾用这东西砍死过数十人,还凿开过一个人的头盖骨,灌入水银。”
白小舟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腾:“真是个变态。”
“哈哈,要不然怎么会被称为‘密尔沃基怪物’呢。”瞿思齐没心没肺地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不仅能看到还能听到。”
“可是我以前也去过坟场之类的地方,并没有什么感觉啊。”
“你能看到黑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小舟细细回想,心头有些发凉:“妈妈去国外之后。”
瞿思齐想了半天:“也许你妈妈也和你有同样的能力,但她怕有碍你的成长,才一直想办法克制你的能力。”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
“这个……”瞿思齐抓了抓头发,“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白小舟更加不安,她的父母失踪,难道和这种能力有关吗?
“思齐,小舟。”秦哲铭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瞿思齐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你的FBI朋友查到什么了?”
秦哲铭看了看白小舟:“我朋友打电话询问过你父亲所在的公司,他们说没有这个人。”
白小舟愣住了。
“不可能啊,我今天才跟爸爸的秘书通了电话。”
“他也调查了你所说的那个家庭地址,发现那栋屋子是栋空屋,已经空置五年了。”
白小舟开始发抖,她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可怕的骗局里,她抓住秦哲铭的胳膊,激动地喊:“不会的,你骗人,骗人!”
“小舟,你冷静点儿。”秦哲铭抓住她的双肩,“我朋友查过最近从南非飞回纽约的航班,发现三天前的确有一位名叫白修谨的乘客登机,但没有他下飞机的记录。”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后白小舟反而安心了一些,至少她的父母并不是幻象。
她曾一度怀疑,父母都不过是她幻想出来的,她的人生都是虚假的。
原来,并非如此。
真是太好了。
“小舟,我朋友还在查你父母的身份。”秦哲铭严肃地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们对你隐瞒身份必然有原因,不过这个缘由究竟是好是坏,现在还很难说。”
“哲铭!”瞿思齐打断他,“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说完一把推开他,对白小舟挤出一个笑容:“小舟啊,你别听他胡说,你父母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要相信他们。”
“对不起,我想静一静。”白小舟心乱如麻,转身跑出解剖楼。在校园里一阵瞎走,最后走累了,跌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无助与不安像魔咒一般纠缠着她,她觉得这大千世界中,她只是孤独的一个人,只是一个伶仃的魂灵。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低着头轻轻抽泣,这个时候,她多希望外公能够在身边,抚摸着她的头,对着她微笑。只要有外公的微笑,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她也会觉得心安。可是外公已经死了,她所有的亲人都不在了。
不在了。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一条格子手帕递到她面前。她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却冷冰冰的脸。
是那天那个玩刀的少年。
“真倒霉,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少年一脸不满,“连想睡个午觉都被人吵,这学校真是无趣。”
白小舟负气不肯接,他硬塞进她手里,转身就走。
“喂。”白小舟叫住他,“我不要你的手帕!”
“那就扔了吧。反正已经脏了。”少年打了个哈欠,转眼之间已在数米之外,白小舟想追,却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人难道是田径队的,怎么走得这么快?
白小舟一边抱怨,一边泄愤似的用手帕擤了鼻涕,然后一扔。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又捡了起来。
虽然他说的话难听,不过,也许他是一片善意,她还是领情吧。
月黑风高。
槐树在风中发出沙沙轻响,树叶簌簌而下,落在树下那对恩爱缠绵的小情人身上。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冷?”
“我只觉得很热。”男生猴急地往女孩身上扑,女孩推开他:“不对,刚才还很热,现在却突然变冷了。可恶,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晚上本来就要冷一点儿嘛。”男生有些不高兴。
凉风飒飒,女生打了个冷战:“还是换个地方吧,这个地方一直都不干净。”
“什么不干净,难不成还有鬼吗?”
“不是鬼,而是……”女生表情一窒,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他吞了口唾沫:“喂,别,别吓我好不好。”
“有,有人。”女生颤抖着抬起胳膊,“我看到树后面有人。”
“哪里?”
“就是那儿,那棵有些歪的树,我刚才看见一个黑影蹿过去了。”
“你看错了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男生不想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丢了颜面,捡起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接近那棵树,“是谁?出来!”
没有人回答。
“到,到底是谁?出来!”他走到树边,定了定神,将头伸过去。
“哈!”一道黑影猛地蹿出来,吓得男生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那黑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杨浩,你都快尿裤子了。”
“李冬南?”男生怒气冲冲地喊,“你他妈的半夜出来吓什么人?”
“你又在跟萧雅鬼混?”李冬南笑道,“你胆子还真大,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杨浩爬起来,一边拍打身上的泥土一边张望:“萧雅人呢?”
“早吓跑了。”李冬南说,“萧雅那丫头是出了名的公车,你怎么会对她有兴趣?”
“关你什么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传说中的鬼楼啊。”
“就是这栋?”他看了看旁边那座老旧的楼房。
“不是,是旁边那栋。”
杨浩看了看空荡荡的草坪:“哪里还有什么楼?”
“怎么?你没听说过鬼楼的事?”
“鬼楼?”
“你真是个书呆子。”李冬南示意他凑过去,“这是咱们学校七个不可思议的传说之一,十几年前,这里本来有两栋楼,而且是两栋一模一样的楼。”
“为什么要建两栋一模一样的?”
“听说是为了纪念捐赠人那一对早夭的双胞胎女儿……喂,你在看什么?”他发现杨浩正瞪大眼睛,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自己的身后。他觉得浑身发毛,缓缓地回头。
那一刻,他看到了世上最离奇的景色。
C市的夜晚总是容易起雾,在朦胧的雾色中,一栋老旧的楼平地而起,如同从地里长出来的树木,海市蜃楼一般矗立。
“鬼,鬼楼,真的有鬼楼!”
“李冬南,你看二楼最左边那扇窗户!”杨浩夸张地喊,“有,有人,有人在里面!”
“那个出租车杀手又杀人了。”瞿思齐跷着二郎腿坐在研究所里看报纸,叶不二将煮好的咖啡放在他的手边。他往柜子里一指,“再帮我拿点儿方糖来。”
叶不二听话地去拿方糖,忽然一根扫帚横在他面前:“不二,你坐下,让他自己去拿。”
“没关系,我去拿就好了。”叶不二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白小舟拿着扫帚,一脸不满:“我说思齐,你又不是半身不遂,我们大扫除,你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
“我和不二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他拿就等于我拿。”瞿思齐报纸都没有放下来,“不二,你说是吧?”
叶不二答应了一声,打开柜子翻找方糖。白小舟气不过,将扫帚一舞,故意将灰尘弄得满屋子都是,没想到瞿思齐不以为忤,依然喝得欢畅,白小舟无语凝噎,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小舟啊,你还是搬回学校住吧。”叶不二关心地说,“最近出了个出租车连环杀手,杀死好几个出租车司机了。”
“他不是专杀司机吗?”
“从昨晚开始,他连乘客都杀了。”说起八卦,瞿思齐比三姑六婆都来劲,“估计是夜深了,不好打车,司机就拼车装了两个乘客,没想到其中一个是连环杀手,一刀一个,把他们都给结果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全是用刀割喉,又快又准。”
“我租的公寓就在永安门对面,不用打车。”
“凡事还是小心点儿好。”叶不二说。
白小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瞿思齐,他们总是撺掇她回校住,莫非有什么阴谋?
正说着话,电话忽然响起,瞿思齐拿起话筒,刚说了两句脸色就变了:“出事了。”
“出租车杀手又杀人了?”
“是咱们学校死人了。摔死的。”
“自杀?”凝华学园每年都有因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原因跳楼自杀的学生。
“不过,不过他摔得很离奇。”瞿思齐幽幽地说,“他是在地下室里摔死的。”
白小舟抬头看了看低矮的天花板,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
“他真是在地下室里摔死的?”
法医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这三个年轻人:“司马老大,他们是?”
“051研究所。”司马回答得言简意赅。法医还是一脸狐疑,直到秦哲铭进来,他立刻肃然起敬:“秦教授,能见到您非常荣幸。”
“你是?”
“我叫林伟城,是C市警察局的法医,我曾听过您的讲座,还看过您的书。”
秦哲铭微笑:“希望拙作能对你有所帮助。”
看着林法医近乎恭敬的笑容,白小舟不由得也对这个年轻英俊的教授肃然起敬。
秦哲铭蹲下身子查看尸体,死者摔得很惨,脑浆迸裂,鲜血流了一地。他伸手在尸体四肢上摸了摸:“几乎每一根骨头都碎了,而且碎得很细致,要我说,他是从飞机上掉下来的。”
“飞机?”众人异口同声惊呼。
“移尸?”叶不二小声问。
“一般来说,移尸现场都会很干净,以这里的迹象来看,就是第一现场。”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抬起头,看着光秃秃的天花板。
这座地下室是用来储存一些平时用不上的体育用品的,空间很小,天花板是水泥筑的,非常坚固,上面是一栋二十五层的高楼。
难道这个人有穿墙的本事,从更高的地方掉下来穿过整栋楼,然后摔死在这里?
太匪夷所思了。
警察开始拍照,灯光快速闪烁,白小舟忽然说:“等一下。”
拍照的警察抬起头来傻愣愣地看着她,她弯腰看了一阵:“他的手上有黑雾。”
秦哲铭掰开死者的手,用镊子夹起那张破碎的纸片,那纸片被血泡得通红,字都泡掉了:“是半张学生证。”
“是死者的?”
“不对。”瞿思齐说,“我们现在的学生证都是IC卡,这种纸质的,五年前就没用了。”
“我带回去看看,或许能够还原上面的字迹。”秦哲铭将纸片放进塑料袋,白小舟始终盯着它,若有所思,司马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香水味。”
“啊?”
白小舟将塑料袋拿过来,细细闻了闻:“有一股桂花的香味。”
秦哲铭闻了半天也没闻到什么香味。瞿思齐拍了拍他的肩:“别闻了,你闻不到的。小舟能够感觉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人家那鼻子才叫灵敏,你那个就算了吧。”
白小舟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劲。
“别抬杠了。”司马发话,“这件事咱们研究所接手了。思齐,初夏和朱翊凯回来之前,由你负责,不过要注意安全,不许自作主张,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死者名叫杨浩。”瞿思齐将档案递给白小舟和叶不二,“是建筑系大三的学生,平时无不良嗜好,成绩优秀。”
“死亡时间是?”
“昨晚12点左右。”秦哲铭在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