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还是点点头。
“两小时,算你100块,怎么样?通常我要的价更高些,不过我喜欢你,就少算点儿了。”伊娃闹不清这男人的意思,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开了价,成不成的,她也好再找别人。
“好,就去你那儿吧。”男人痛快地同意了。
伊娃家。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情调的吗!呵呵,我去放水,你快点来。”伊娃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快来呀!”伊娃已经脱去了所有的衣服坐在浴缸里喊着。
五分钟后,男人手里端着两杯酒走了进来。他在浴缸边坐了下来,把左手的酒杯递给伊娃:“为了今晚,干杯!”说着把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伊娃咯咯地笑着,喝下了那杯酒。“你还等什么?脱衣服啊。”
男人站起身,慢慢地开始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地解开,脱下来,然后是裤子。当他的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的时候,伊娃已经瘫软在浴缸里,口齿不清地说:“我……怎么了……这么困……”
男人脱去了最后一条内裤,回到客厅里拎着自己的提包进来,他打开提包,先掏出一副手术用胶皮手套戴好,然后又从里面掏出一大张塑料布,铺在餐桌上,接着俯下身翻了翻伊娃的眼睑,女人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他抱起女人的身体,放到塑料布上。桌子有点小,女人的双腿搭拉在桌下。男人有点厌恶地在那身体上翻弄了几下,灯光下伊娃的裸体看上去很苍白,小腹上的赘肉松弛着,两颗过大的乳房软软地耷向两旁。
男人又从提包里掏出来一只手术箱,他把里面的刀剪钳依次排列整齐,然后又俯下身取出一个东西,这次,是个电锯。他轻轻按了个按扭,电锯发出挲挲的声音,男人笑了,多么悦耳的声音啊。他把电锯的锋刃温柔地压到女人的胸部,鲜血飞溅,染红了伊娃两个月没付房租的居室的墙……
10
放学回家的时候在自家门口看到星遥,王卓愣了一下:“是你?有……什么事吗?”又是这个律师,杰森不高兴自己跟他在一起了。可惜杰森去健身房了。王卓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皱起了眉头。
“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但尼尔的。”
“好……好吧。”虽然不情愿,可是只要是关于但的,王卓还是退后了一步,把星遥让了进来。指着客厅里的沙发,“坐。想喝点什么?”
“茶吧,谢谢。”星遥打量着这个不太大的客厅,真的很有情调。墙上挂了两幅仿毕加索的油画,落地钢琴的盖子还没关,复古式的家具,甚至还有个复古的壁橱。
王卓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星遥接过一杯,酌了一小口,是柠檬茶,他不由想起了黛比姨妈,于是问道:“黛比姨妈出事的那天你跟杰森在一起吗?”
“没有。当时杰森还住在家里,黛比姨妈去世之后他才搬来这里住。”
“你知道出事的时候杰森在做什么吗?”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黛比姨妈是杰森害的吗?”王卓不高兴了。
“只是问一下,你别生气。”
“黛比姨妈对杰森最好了,杰森怎么会害她呢?”
“杰森最近的变化很大呀,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有什么奇怪。他上次游泳的时候出了意外,差点儿死掉了。医学上有很多这样的案例,最早在公元八世纪就有这样的记载,所谓的NDE …… Near Death Experience。成千上万的人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一个雅典的水管工,才初中毕业,有一次车祸,心脏停跳超过五分钟又被救活,康复以后居然成了物理学家,还有……”王卓滔滔不绝地讲着,专业的语气都可以开课授徒了。星遥越听越惊奇,忍不住打断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如果我没记错,你的专业应该是机械而不是医学。”
“当然是但告诉我的,他有很多这方面的文献。”
“很多?”但尼尔上外科医生,又不是灵媒……“在什么地方,我能看看吗?”
“都存在他的计算机里,被警察拿走了。”
“说……说说杰森的那次意外吧,你上次不是说就喝了两口水,很快就救上来了吗?怎么又变成差点死掉了呢?”星遥拿出自己做律师的手段,王卓立刻败下阵来。他的眼中又一次闪过惊惧的光。
“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看到。”王卓闭上嘴吧,不肯再说话。
星遥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但尼尔死后他收到的那封信,递给王卓:“你能解释这个吗?”
王卓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这……这是但的笔迹……”他默默地念着:“我告诉过你这事还会发生,至少这一次,不要怪到我身上。但尼尔。里福斯。”又看了看日期,“不可能!这……这真的是但写的,可是……可是,怎么可能呢?”王卓的呼吸急促起来,期望地紧盯着星遥。
“你确定吗?不可能是别人伪造的?”
“伪造的?”王卓失望地咬了咬嘴唇儿,还是有些不甘心,“伪造得这么象?我,我练了这么多年都没练会。”
“你练过?”
“恩。”王卓点点头,顺手从茶几的下层格字里抽出电话号码本和一只自来水笔,对照着那封信行云流水般写了起来,不到一分钟,推到了星遥的面前。
星遥接过来看时,只觉得那两张字条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惜如果仔细地从鸡蛋里面挑骨头的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王卓的字稍微有点稚气的感觉。
星遥指着旁边用着圆胖的卡通体记录的字迹问道:“那这个又是谁写的?”
“是我。”王卓瞄了一眼,答道。抬眼看着星遥有些疑惑的样子,又加了一句,“我练但的字,总是练不象,就干脆写完全不同的字体了。”
“这个呢?”星遥又指向另一行画写体。
“这个……是,是但从前写的。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吗?”王卓一把抢过记事本,塞回了茶几底层。
星遥盯了王卓一会儿,直到小孩儿的脸有些不自然地红红白白,才接着问道:“你不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吗?不想知道为什么但要跟你分手?不想知道但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吗?”
王卓犹豫着点点头。
“我会帮你。不过你要跟我说实话。”
王卓再次点点头,无助地看着星遥,眼中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你先告诉我那天在游泳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害怕?”
“那天,杰森找我去游泳,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又不忍心辜负杰森的一番心意,你要知道,杰森最怕各项体育运动,他能主动提出来要跟我一起去游泳,真的很难得。所以我们就去了。
“杰森游不太好,所以一直呆浅水区,我则是来回地游,游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杰森游过了中线,不过他的个子很高,如果站起身,水也就到他的胸口吧。我就在他身边。突然他叫了一声,跟着就往下沉。我开始没有很在意,游泳池吗,淹不死人的。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往上托他,他就是一直往下沉。我……我开始觉得不对了,就潜到水里,我看到……看到……”
王卓说了两个“看到”喘息急促起来。他咽了口口水,接着说:“我看到杰森的腿笔直地向后,他不停地挣扎,可是他的腿却无论如何收不回来,就好象有……有看不见的手在拉他的腿一样。我吓坏了,开始拼命地叫,后来那个看管泳池的女生跳下来,我们两个一起用力,还是托不起杰森,直到后来又跳下来三四个大男生,才总算把杰森弄上了岸。”
11
半小时后星遥去了警察局,一见到鲍尔就讨要但尼尔的电脑笔记本,鲍尔从物证库提出来给他:“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犯罪过程的记录,大部分是案犯发表的文章跟储存的医学文献。你要查什么?”
“我还说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但尼尔那一年的时间很奇怪,他好象迫不及待地要去杀人,我是说,系列杀人犯我们都见过,可是,一年26个,平均两周一个,你不觉得太离谱了吗?他的那个男友说他突然开始忙,我想知道他在忙什么。”
抱着但尼尔的笔记本电脑,星遥来到了鲍尔的办公室,开始按时间检索但尼尔作案的那一年前后发表过的文章跟查过的文献。
好奇怪!从时间上看,但尼尔从前一般保持着每两个月发表一篇文章,可是在他作案的那一年左右的时间里,他并没有发表过任何文章,反倒是查阅了大量的文献,一共有8500多篇。实在太多了,一时看不出个头绪来。
鲍尔坐在自己的计算机前为一个案子查资料,他为了这个案子已经几天没休息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出了幻觉,荧屏上突然出现了一行字:I‘ve told you it will happen again。 D。R。(我告诉过你这一切还会发生。)
鲍尔吓了一跳,这是警察局内部的网,什么人这么艺高胆大能闯进这里来?他扑近荧屏想看仔细,却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棕褐色的液体留进了键盘的缝隙,“真***!”鲍尔诅咒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擦干洒掉的咖啡,可惜太迟了,计算机蹦出了一团团火花,主机跟显示器相继冒了两股烟儿,死了。
星遥被吓了一跳:“怎么了?”看着检查官目瞪口呆的蠢样,笑了,“一台计算机而已,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我……”鲍尔说不出话来,也许真的见了鬼也说不定。
“你确定你看到了?”30分钟后斯蒂文匆匆赶来,盘问检查官。
鲍尔抱着脑袋苦思冥想,问题就是他不能确定。这算什么?检查官毁尸灭迹消毁物证?
“走吧,你工作太辛苦了,十有八九是幻觉。警察局的网,谁能轻易突破得了?”
星遥的想法刚巧相反:“FBI的网还不是被个小孩子轻易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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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斯考德大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那个该死的女人,说什么:“如果是但尼尔。里福斯大夫的话,他就会给我开那个处方……”但尼尔但尼尔但尼尔,但尼尔已经死了!而他斯考德大夫不顾自己已经很繁忙的议事日程,把但尼尔原来的病人收留下来,没人感激他也就算了,为什么所有的人还都念念不忘那个身败名裂的杀人狂,她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为什么但尼尔明明死了,这些该死的女人还是把他跟自己比?难道但尼尔真的是不败神话吗?难道我永远不及他吗?
不会,不会的,我需要的只是进一步的练习。练习产生完美。斯考德大夫生气地对着空气做了个挥拳的动作,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双手把头发向后梳了梳。下班时间已经超过15分钟了,算了,还是下班吧。他整理了一下桌面,站起身,脱下了白大褂挂好。洗手的时候想着,今天……要不要再“练习”一次呢?还是再等等吧,上次的练习是一周前,怎么也要等到下周才行。就……去找露茜吧,放松一下……
深夜,斯考德大夫回到自己的家,***婊子,他心里暗骂着露茜,上过了床才说她要结婚了,要停止这种关系,婊子!输入密码打开家里的门,斯考德狠狠咳嗽一声,奇怪,怎么这声控的灯还不亮?突然他很强烈地感觉得房间里不只自己一个人。
“谁?”他的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他眯了眼四处找着,却没有发现什么人。
突然正厅书桌后面背对着他的转椅一动,一个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屋子里很暗,斯考德只能看到模糊的外型,好象是个男人。那人的手里原来拿了只手电筒,他突然打开开关,强光直接照射到了斯考德的脸上,斯考德被刺得闭上眼睛:“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了。”
“你还真是自恋,自家的密码门用的是你自己的生日对吧?我第一个就试出来了呢。你要报警是吗?好啊,警察也正在寻找杀死了安。史莱福和伊娃。达芙琳两个人的凶手呢。”那人好整以暇地说着,站起身,绕过书桌向斯考德走过来。
“什么?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这个声音……你,你到底是谁?”斯考德气急败坏地喝问。他惊呆了,他自信没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每一次的“练习”过后,他都很小心地摸除自己留下的任何痕迹,这个人,还是这个魔鬼是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不知道我是谁是真的,现在还不知道,就是装的了。毕竟我们曾经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不是么?”那人问着逼得更近了。
“我……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请不要……不要伤害我,书桌的抽屉里有钱,你要的话尽管拿去,只是别伤